第六十一回 三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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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说1126年靖康元年,金兵南下围困汴京,首都岌岌可危百姓流离失所。武林中人眼睁睁看着金兵南下却无能为力个个扼腕叹息。突然有一日武林各门各派皆收到了一封神秘的‘武林盟邀请函’,信上邀请各门派掌门齐聚武林盟共商解救汴京之危,署名为白衣门门主——百晓生。

  这位百晓生在江湖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从未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知道其‘手眼通天’,无论官府还是江湖皆有白衣门的势力。武林几大门派的掌门唯一知道的便是当年出资将飞龙堡改建为武林盟的神秘人就是这位百晓生。事态紧急众人岂能不来,各大门派皆如约而至。百晓生随即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众门派合力组成两支精锐,一支偷袭金兵后营,一支截断金兵粮道。此计一出果然奏效,前有抗金名将李纲、宗泽顽强抵抗,后有武林盟义士的突袭,双管齐下终于打退了围城的五万金兵,让其退兵三百里一个月不敢妄动。可惜后来因为李纲被奸臣所害致使朝中无将可用,失去了这抗金的中流砥柱金兵再度席卷而来最终攻破汴京。

  虽然保卫汴京失败,但百晓生文韬武略调度颇有章法,让一众武林人士无不叹服。众人一致推举百晓生为武林盟主,调动各门派继续合力抗金保卫大宋。百晓生随即以盟主之名整顿武林盟,下设聚宝阁、神机堂、赏善罚恶堂负责日常运行,一切井井有条。不单如此,高宗继位后急需各方民间力量的支持,武林自然是最重要的一脉。其命右仆射(即右丞相)黄潜善派人与武林盟传达朝廷意愿,黄潜善随即专门派出‘宣抚使’常驻武林盟协助盟主议事。就连甚少与武林其他门派交往的‘川西唐门’和‘南疆五毒教’也派专使驻于武林盟听从盟主调动。在国破山河碎的局势之下,武林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团结,今日的武林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群龙无首的武林盟了。

  话说这日武林盟主百晓生邀请各门派前来,共同商议如何处置明教教主方灵之事。众人济济一堂齐聚于‘聚义堂’内。

  那堂内颇为宽敞,中央摆放一张圆桌足有一丈见方,盟主百晓生先坐了首座,左手边坐着赏善罚恶使韩丹心,右手边坐着神机堂堂主诸葛先生。其次为聚宝阁阁主峨眉派的莫烟雨和朝廷宣抚使。此外还有武当太乙门的‘玉面书生’陈卓云、丐帮九袋长老仲开荣、五毒教堂主秦无命,唐门鬼手‘玉面蜘蛛’唐梦琳以及少林高僧达摩院苦禅金刚。皆是当今武林翘楚。

  盟主百晓生命人奉上香茶数盏,一边同众人品茶一边商量如何处置明教教主方灵。其开口说道:“众位武林同道,靖康之变后大宋已如风雨飘摇中的一片树叶随时有覆亡的危险。虽然高宗继位后与金国签订了和平契约,但众位都知道那不过是张白纸罢了,金国随时可能再次南下。我最新得到消息,金国的国师‘完颜宗矩’秘密部署萨满教众在汴京周围,恐怕下一步会有动作,不但如此西夏一品堂的首领‘李乾元’也已占据龙门镇多时蠢蠢欲动。如今外忧未除这明教又来添内患,众位有何意见?”

  那宣抚使抢先开口说道:“明教历来是朝廷通缉的要犯,自方腊死后明教基本已经销声匿迹,没想到如今又卷土重来,不如交给我,稍后押解回城听候段大人发落。”百晓生听了这话沉默不语,因为其深知方灵若落在朝廷手中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身首异处。明教也算是武林中一支不可忽视的力量,之前对西夏一直有所牵制,所以杀方灵绝非上策。只是这宣抚使明着是代表朝廷协助盟主议事,实则是朝廷对武林盟不放心安插的眼线。这一点百晓生自然清楚无比,眼下正思索如何才能妥当。

  正在思索之时,突然听到武林盟大门外一声大喊:“明教光明左使白洛霆前来拜访!”乍闻这一声,众人吃了一惊纷纷说道:“这明教好大的胆子,竟然敢闯到武林盟来要人!”随即起身推开聚义堂的大门往广场走去。只见武林盟大门外站着两人,正是白洛霆和独孤剑。

  守门的两名少林持戒武僧手持木棍挡在二人身前喝道:“武林盟重地,岂容你等乱闯!”白洛霆也不答话一个箭步上前左右开弓将二人打的滚地葫芦,二人径直步入广场而来。少林派的苦禅金刚一看顿时火冒三丈,张口喝道:“好无礼的魔教中人!一出手便要伤人!”说罢收起手中佛珠便要迎上。百晓生见其要出手,开口拦道:“大师且慢动手。”盟主一声号令,纵然是在场辈分最高的苦禅金刚只得停住了脚步。

  独孤剑放眼望去,眼前这一众人俨然是生面孔,自然也不会有人认得自己。只是突然间再看那位宣抚使有些眼熟,仔细一想不由恍然大悟:‘此人不是段飞鸿的手下赵飞虎么?怎么在武林盟中?’此时不确定对方身份独孤剑也没有揭破,再看站在众人中间的那位身披白色锦袍、颌下有须、面目端庄的男子气度不凡,心中暗思:“想必这位就是盟主百晓生了吧。”

  百晓生双手背后踱着步子迎上前略略颔首,开口问道:“在下百晓生,哪位是明教的光明左使?”白洛霆上前一步应道:“在下便是!想必盟主必然清楚我今日前来的目的吧?”百晓生淡淡一笑,说道:“自然,明教教主在此‘坐客’,老夫知道你们必然会来,只是却没有想到只有你二人单枪匹马而来。如此胆略老夫佩服!”白洛霆也不废话,单刀直入的说道:“之前我明教与武林盟有些误会,本来此次教主和在下到南京城只为取回圣火令,此乃天经地义之事却被丐帮插手反而掳走我教教主。此事不知盟主如何处置?”

  一旁的丐帮长老仲开荣身高八尺、络腮胡,头戴斗笠,声如滚雷般喝道:“你休要胡言!你等先入国库后打伤御林军已让整个南京城人心惶惶,你等倒是痛快了,可有没有想过如此一来让朝廷如何看待我们整个武林?”此言道出了武林盟对付明教的真正原因,如今无论朝廷还是武林都在全力抗金,在这个节骨眼上明教却依然我行我素为取圣火令大闹南京城,不禁搞得人心惶惶,更超出了朝廷和武林盟的控制,毕竟鼎盛时期的明教占据过大宋的半壁江山,如何让朝廷安心?

  见双方言语不和,一直沉默不言的独孤剑开口说道:“孰是孰非无须争论,我相信明教此行确实是为取圣火令而别无他意。退一步说,若非朝廷腐败无能今日岂会有国破山河碎的局面?如此朝廷被人推翻也未必是坏事。”百晓生打量了独孤剑一番开口说道:“还未请教这位大侠名号?”独孤剑淡淡答道:“在下独孤剑。”

  这名字一出在场之人无不吃了一惊,虽然众人从未曾谋面,但都听说过独孤剑凭借‘独孤九剑’独步江湖天下无双,当年更大破天鹰教威震武林。只是七年前突然消失无踪,没想到今日竟然与魔教中人一同来武林盟要人。立在人群中的诸葛先生与独孤剑是老交情了,此刻也走出来向百晓生引荐了一番。独孤剑见是诸葛先生便也拱手打了个礼,以示尊重。

  百晓生自然知晓独孤剑的过往,也算其与白衣门有些交情,随即开口笑道:“原来是独孤大侠,失敬!当年助我白衣门调查大理皇子之案老夫甚为感激。七年前听闻傲剑山庄巨变之后大侠便不见了踪影。没想到七年之后独孤大侠重出江湖真是可喜可贺!”独孤剑拱手应道:“好说。我此来只为一事,明教教主方灵乃是在下故交,请盟主看在在下薄面放了方姑娘。在下可以担保明教绝不与武林盟为敌。”

  此言一出,一个低沉沙哑的声音缓缓问道:“你又不是明教中人,凭什么为明教担保?”独孤剑闻声看去,见此人颇为独特:一身黑衣兼黑色束带,脸上带着一个判官的铁面具,狰狞可怖。这位‘赏善罚恶使’韩丹心不但负责盟主的安全,每一个违反了武林盟规的人都必将受到他的处罚,不论天涯海角!也没人知道赏罚惩恶使的真正面目,因为没有活人看过他的脸。

  白洛霆闻言上前一步说道:“独孤兄弟说的话自然可以代表我明教。”见白洛霆与独孤剑称兄道弟,众人心中不由对独孤剑另眼相看,小声议论道:“原以为这独孤剑也是正道中人,却和魔教的人走到一起。”独孤剑对这些言语自然不屑一顾,大声道:“大家都是武林中人,在我看来只是行事作法各行其道而已,并无正道魔教之分。若非要划清界限只怕是你们庸人自扰了。”说罢也不再理会,只看百晓生如何答复。

  百晓生捋了捋须答道:“独孤大侠刚才说朝廷昏庸腐朽,此话倒也不假。但是若让明教复兴推翻朝廷又将如何?明教有能力对抗金国坐稳这江山么?毕竟改朝换代绝非易事。不幸中的万幸,皇上虽然优柔寡断但朝中尚有众多抗金的中流砥柱,只要内外一心一定能保住大宋江山。”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让独孤剑哑口无言,其实独孤剑也并没想过明教会否取代大宋,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一旁的武林义士不禁纷纷嘲笑起来:“独孤大侠虽然武功绝顶可惜不谙世事!”“对啊!明教早已是日落西山,何必趟这趟浑水呢!”百晓生轻轻一笑,对独孤剑二人说道:“两位还是请回吧!老夫看在独孤大侠的面上今日不为难殷左使,请!”

  请字一出无疑下了逐客令,白洛霆不禁看向独孤剑。独孤剑也不答话只将背上的玄铁重剑往身前一磕淡淡说道:“方姑娘我今天一定要带走。”这话斩钉截铁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韩丹心将手一指独孤剑喝道:“既然独孤大侠执意要带走方灵,那就只有按武林规矩来了。除非你今日将我们全部击败,那我们便将方灵如上宾一般请出来!”“好!”独孤剑就等他这一句话,此言一出便一口答应下来。

  百晓生却觉得不妥回头说道:“韩堂主,武林规矩里哪有以一敌众的规矩?这对独孤大侠岂非不公?”独孤剑摆手说道:“盟主不必多虑,就依韩堂主之言。在下七年未踏足江湖今日正好拜会众位武林盟的高手,此乃人生一大快事。”

  “不可!”百晓生厉声道:“我武林盟乃是武林表率,若是如此不讲规矩,岂非让江湖中人耻笑?”一旁的诸葛先生摇着羽扇,飞快的思索着什么,少时开口说道:“盟主,不如这样。由我们武林盟推举两位下阵与独孤大侠和殷左使讨教,一共比三场,一方两战全胜便为胜方,若是一比一便再加一场,这样无人会说不公吧。”独孤剑觉得倒也合理便答应下来,“就依诸葛先生之言。”

  白洛霆上前劝道:“此事因明教而起,我怎能让独孤兄弟出手?”独孤剑将手一摆说道:“白大哥不必客气,眼下救出方姑娘才是最要紧的。”独孤剑执意如此白洛霆也只好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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