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说傲剑山庄被陈龙和段飞鸿率兵围攻,此时百年山庄已经成为了一片瓦砾。士兵进内搜索了一番只抓到了几十名庄客,其他人都不翼而飞了。陈龙面上有些不悦,质问段飞鸿道:“段老弟,你不是说明教残余的教众都藏在山庄里面么?怎么没有见到一个影子?”段飞鸿想了想一挥手示意将那几十名庄客押了上来,随即拔出一旁侍卫的腰刀架在庄客的脖子上冷冷问道:“明教的人呢?独孤剑呢?”那庄客吐了一口吐沫骂道:“休想知道我们庄主的下落!”段飞鸿二话不说一抽刀那人立刻倒在了血泊之中,随即又将刀架在第二人脖子上继续逼问。就这样连杀了七个人,第八个人终于撑不住了连声叫道:“大人不要杀我,我说!我说!”段飞鸿冷笑了一声说道:“还不快说?”那名庄客结结巴巴的说道:“明教的教众五日前便已经离开山庄了,好像是要去什么泉州集合人马。独孤庄主刚才还和我们都在山庄,不知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
“不见了?”段飞鸿心思:‘莫非这傲剑山庄里还有不为人知的地方?那也不对,就算别人不知道,叶剑秋也应该知道,他却从来没说起过……’段飞鸿又逼问:“山庄里可有秘道一类的地方?”这庄客哪里知道只一个劲的摇头。
陈龙听到了这庄客的口供,问段飞鸿:“明教残余去了泉州?不知道要做什么勾当?”段飞鸿呵呵一笑回答道:“大人,那泉州十年前曾是明教的总坛,想必是方灵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以为我们不会想到她们会重返总坛。这样也好,不如我们悄悄尾随过去来个‘瓮中捉鳖”!’
“好!好一个瓮中捉鳖!”陈龙一拍座椅吩咐道:“就命你先率一千精兵前行一步,我率领其余人马缓缓推进。一定要将明教一举覆灭!”
此时再说泉州。果然不出段飞鸿所料,此时方灵和白洛霆带着一百多名教众快马加鞭赶到了明教总坛旧址,并飞鸽传书散落在各地的明教弟子秘密前来集合。只是今日的明教总坛早已变成了一片废墟了,无复往日的辉煌,那个曾经经久不息的圣火坛也已经变成了一个空坛。只余下当年的厮杀声仿佛还在空中飘荡。
方灵下令清扫总坛,一百多人随即将这废弃了十多年的地方一一打理起来。第二天,有一名教众匆匆跑来奏道:“教主,我们在清理总坛时发现地下埋下了大量火药。”“火药?”白洛霆一听对方灵说道:“教主,咱们一起去看看吧。”二人随即前往查看,只见残破的总坛从地下裂开了数道裂缝,红土下面隐隐露出了黑色的火药。白洛霆命人取出来一部分用火一点竟然还能烧着,呲呲的冒着火花。
白洛霆大喜对方灵说道:“这可能是当年老教主被朝廷兵马围攻时埋下的,准备玉石俱焚之用,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使用。这些火药今后或许能有大用处。”随即命人重新换上引线。
过了一会,一封飞鸽传书交到了方灵手里,方灵打开一看不由心中一喜赶忙对白洛霆说道:“白大哥,你一直担心的粮饷问题这下有着落了!”白洛霆一听接过书信一看,原来是潜伏在武林盟中的明教教徒发来的。看了信之后,白洛霆自言自语说道:“没想到西夏一品堂竟然想秘密潜入秦始皇陵偷窃皇陵宝藏?看来李乾元死了,一品堂并没有解散……武林盟集结人马看来也是冲着这批宝藏去的。”方灵点了点头说道:“若是……这批宝藏落到了我们手里,那复兴明教就指日可待了!”
白洛霆何尝不知道方灵心中所想,只是一则那骊山地界已经在金国的掌控范围之内,想到达已经是不容易。二则,西夏和武林盟以明教现在的实力恐怕任何一个都难以抗衡,如何能抢到宝藏呢?二人只得从长计议。过了两天教众又清理出一条密道直通山下二十里外的一片树林。
转眼从来到总坛到今天已经过了整整十天,只有陆陆续续几十名教众来到总坛汇合。方灵见这不到二百人的队伍不禁眉头紧锁,盘算着何时出发往骊山去。
“报!”一个哨兵突然气喘吁吁的一路拍来跪在方灵面前说道:“教主……不好了,十里外有一批朝廷的兵马正往这儿来!大约……有一千人!”
“一千人?”方灵一听顿时有些不安,心思:‘我们返回泉州走的极为隐蔽,怎么会引来朝廷的人?’白洛霆对方灵说道:“反正来者不善,还是速速备战吧。”方灵忧心忡忡的低声说道:“白大哥,如今我们手里就这二百教众,若是与他们拼完了还如何前去皇陵抢夺宝藏?”“哼哼!”白洛霆听了呵呵一笑,摇了摇扇子说道:“教主放心!你忘了我们还有秘密武器!保准让他们有来无回!”说着让方灵带一百人先撤入秘道,然后吩咐剩余的几十名教众摆好阵势迎敌。
不到半个时辰,一阵隆隆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为首一人黑袍红马,正是段飞鸿。
只见段飞鸿一马当先冲进了总坛,随即招呼一千骑兵将白洛霆等人团团围住。见白洛霆气定神闲手里摇着扇子,段飞鸿倒有些奇怪,但是环视四周都是些残垣断瓦并没有伏兵,不禁冷笑一声将马鞭一指白洛霆笑道:“莫不是知道今日明教大限将至所以准备束手就擒?”白洛霆呵呵笑道:“我以为是谁?原来是昔日出卖武林盟,盗名‘武林盟主’的段飞鸿啊?怎么不在你的崆峒派,倒转投了朝廷?”这一句话当真犹如扇了段飞鸿一个耳光。只是今日的段飞鸿已经颇有城府,随即轻轻摸了摸下颌的短须答道:“死到临头,又何必嘴硬。快让方教主出来一见吧!”白洛霆将扇子一合说道:“当年你联合叶剑秋一众围攻独孤老弟,今日我就先为他讨个公道!”说完一纵身已经跳到了段飞鸿身前。白洛霆不打人只一记扫堂腿将那马儿扫倒,段飞鸿只得弃了马跳了下来。
白洛霆笑道:“段盟主还是下马吧,这样才公平嘛!”随即展身而上飞起一脚只踢段飞鸿面门。段飞鸿知道白洛霆是明教光明左使,虽然不曾交过手但也不敢小觑,随即运起达摩十八腿将这一脚截住,随即一个神龙摆尾只踢白洛霆小腹。“先试试你有多少斤两!”白洛霆挺掌硬接这一脚,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掌脚相碰白洛霆略略退了一步,论功力段飞鸿显然略胜一筹。
眼见得了便宜段飞鸿更加肆无忌惮将那达摩十八腿使得犹如翻江蛟龙。对方腿法之刁钻,腿劲之狠辣让白洛霆渐渐难以招架,随即手腕一转运起乾坤大挪移立刻将段飞鸿弹开。段飞鸿退了两步心思:‘好诡异的气劲,想必是明教的镇教神功乾坤大挪移了!就让我见识见识有多少斤两!’说着双脚一磕连出三脚,第一脚用了五分力,第二脚用了七分力,到了第三脚用了九分力。白洛霆稳稳的运起神功,将第一脚的力道转嫁到第二脚,第二脚的力道转嫁到第三脚。连拼了自己三脚段飞鸿之觉得胸口发闷,腿脚麻软。顿时不敢贸然再上。而白洛霆的第四层乾坤大挪移只能御去七分力道,自己尚要承受三分,故而五内也被腿劲震得一阵翻涌。
眼见二人半斤八两,段飞鸿也怕缠斗久了方灵趁机逃跑,随即将手一挥下令道:“都给我上!格杀勿论!”指令一下这一千骑兵如潮水一般涌入总坛拿起长枪将那几十名教众挑的如同刺猬一样,就连白洛霆也在乱军之中挨了数枪。白洛霆赶忙一个翻身一脚将一名骑兵踢下马,自己飞上上马大叫道:“点火!”
这一声叫喊让段飞鸿心中一惊:‘什么点火?’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突然脚下传来一阵气浪,紧接着隆隆巨响将大地四分五裂!一千军马有的跌入了地下,有的被炸上了天!埋在总坛之下的火药此刻被点燃了。在一片熊熊火海之中,段飞鸿被炸的焦头烂额忍着疼痛跳上一匹马左突右撞想冲出一条生路,却没想到脚下的大地突然崩塌,自己重心一失连人带马掉下了万丈深渊去了……
转眼间一千骑兵无一生还,这火药的威力确实令人咋舌!白洛霆虽然中了三枪负了些外伤但是熟悉秘道的方位和炸药的走势分布,故而第一时间躲进了秘道保全了性命。
此时此刻五里外的陈龙大军听到那总坛的方向火光四起,巨响连连,吓得赶忙停下了脚步。等到赶至总坛之时只见到满地的骑兵尸体。“段飞鸿呢!快寻找!”陈龙赶忙下令寻找,奈何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陈龙心思:‘还好让段飞鸿他们先来一步,当了替死鬼!否则死的可就是老夫了!’陈龙万幸自己没有早到一步也无心再寻找段飞鸿,赶忙调了剩余一千多兵马灰头土脸的回京师去了。
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段飞鸿倒也算命大,虽然被爆炸掀入谷底但是命不该绝,被一根山崖上伸出的树枝褂住吊在了半空中。也不知过了多久段飞鸿缓缓睁开了眼睛,只觉得身上多处地方疼痛不已,刚要动动身子突然发现自己竟然挂在半空中赶忙一把抓住树干,发出‘吱吱呀呀’的响声。
这时已经是黄昏时分,段飞鸿耳边风声呼啸,抬头看去自己身处的位置离山崖顶上至少有几十丈远,山间怪石嶙峋,想爬上去只怕是九死一生;再低头往下看,下面倒是离谷底不过七八丈。看着谷底尽是摔死的士兵和马匹,段飞鸿不禁心有余悸:‘若不是这根树枝挂住我,恐怕我也跟他们一样命丧于此了……可恶的明教!没想到这些余孽竟然如此狡猾!’
段飞鸿自视甚高,没想到今天被白洛霆设了圈套陷入这绝境,顿时懊恼不已。‘眼下先脱离这困境再想办法逃出山谷吧……’他自然不能被这么挂着,也不敢大声叫喊,害怕上面还有明教的人发现自己没死再落井下石,只好用双腿盘住树枝一点一点的往树根处挪去。等挪到了树根再飞身一跃抓住了山崖上的一块岩石。段飞鸿的双臂已废力气还不如平常人,只好依靠那双铁手套扣住岩缝一点一点的挪动。好在崆峒派的下盘功夫确实了得,段飞鸿又常在山岩上练功故而借着山岩起伏不定的走势自己慢慢下到了谷底。
来到谷底顿时一股血腥味铺面而来,满地的残肢断臂看的段飞鸿也有些作呕,便找了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来长出了一口气调息起来。这山谷人迹罕至到了夜晚出奇的寒冷,段飞鸿冻得瑟瑟发抖,只好扒下几件死去士兵的衣服披在身上然后四处走动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干柴火生个火堆,等到明天天一亮再寻找出谷的生路。沿着谷底走了一段,眼前又被一道山截断了去路。段飞鸿望着眼前这山叹了口气:“这是什么鬼地方?”突然一股烤肉的香味飘了过来,段飞鸿顿时精神一震:‘哪来的肉香?想必这山谷中有人……’想到这段飞鸿赶忙循着肉香往那处去了。
香味是从一个山洞中飘出来的,段飞鸿腹中空空已经顾不得许多扶着岩壁走进了黑乎乎的山洞。起初走了一会什么也看不到,过了一会才隐约看到山洞深处有些火光,再往里走只见一堆篝火烧的正旺,那火上的木架子上正烤着一整只马腿,发出呲呲的声音。再看火堆旁边正丢着一匹马的尸体,正好少了一只腿。
“这马应该是坠下山崖的马匹,什么人会在这种地方生活……”段飞鸿四下看了看没看见一个人影,索性上前伸出铁爪从烤的半熟的马腿上抓下一块肉塞进嘴里大吃起来。虽然马肉又硬又苦、难以下咽,但也比饿死强。段飞鸿皱着眉头强忍着恶心,一点一点的往下咽,突然他感到头顶有人随即抬头一看,却发现上面空空如也。
“奇怪……是我太多疑了?”段飞鸿想了想也没有再理会,可是此时此刻他身后明明有一个黑影正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一股阴寒的气氛从背后袭来,段飞鸿这次确定身后一定有人,干脆猛然飞起一脚朝后扫去,这脚力千钧却被一只枯瘦的手轻轻截下,只见那只手电光石火间扣住脚踝再一扭,只听‘咔啪’一声生生拗断了段飞鸿的右脚。
“呜啊!”段飞鸿疼的将嘴里的肉也吐了出来,忍不住叫道:“啊!你是谁?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何伤我?”那人声音沙哑缓缓说道:“已经很久没有活人出现在这山谷了,呵呵!”说罢将手一送把段飞鸿推出了一丈开外。
段飞鸿心中暗自震惊不已:‘我这七年不曾放松练武,虽未登峰造极但也算一流,在这人手下竟然全无还手之力?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怀着满心的惊异段飞鸿接着篝火细细看那人,只见那人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双眼处有一道很长的伤痕,明显是个瞎子。但最让段飞鸿吃惊的是这人身上残破不全的衣服竟然依稀能看出是一件大宋文官的官服!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