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九阴真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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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裳十一年不与人打交道但心中对他人仍有戒心,便提出这个办法。段飞鸿毫不犹豫伏在地上连磕三个响头,口中说道:“师父在上受徒儿三拜,若违誓言就让徒儿粉身碎骨不得好死!”

  有了师徒之名,黄裳这才点了点头随即让段飞鸿盘膝坐下,自己伸出双手‘啪啪’两声按住段飞鸿的脉门,随即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徒儿听好,你需要屏息凝神不可分心,你的手筋断了许久,老夫要用九阴真经中的易筋炼骨之法替你续上,只是必定疼痛无比。”段飞鸿一听九阴真经这名字,想必十分厉害,将牙一咬应道:“区区疼通算什么!请师父动手吧!”黄裳随即双臂运起真气,那真气犹如针一般细小游走于段飞鸿的双臂手筋处,少时数百道真气犹如数百根针来回穿刺断掉的手筋继而将两根手筋缝在一起,只把段飞鸿疼的满头大汗却也只能硬咬牙坚持着。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黄裳缓缓出了一口气说道:“好了……”随即松开了段飞鸿的双臂。

  段飞鸿已经双臂麻木大汗淋漓,听黄裳说大功告成这才缓缓的动了动手腕。这一动之下果然行动自如只是接上的手筋处还有些疼痛。黄裳一字一句的交代道:“徒儿,你的手筋刚刚接上不可运功,不可剧烈活动,需静养十日后才可以活动自如。”段飞鸿心中已经是无比欢喜,心中暗思:‘本以为有生之年这双手已经无药可救,没想到在这谷底因祸得福遇到如此奇人……想必这黄裳的那本《九阴真经》一定厉害无比,若不榨干他岂能对得起我磕的三个响头?’

  第二天一早,段飞鸿便早早起来收拾了山洞又捡来一些干草将黄裳躺的地方整理的舒舒服服,一连十日天天大献殷勤。以前黄裳行动不便如今有徒儿代劳自然十分欣慰,心中暗思这徒儿倒也懂事。

  过了整整十五天后,段飞鸿觉得手腕已经活动自如便要求试上一试看能不能爬上山崖。黄裳也不阻拦便跟着段飞鸿一起来到了谷底的山崖下。段飞鸿抬头看着三五十丈的山崖心思:‘这山崖陡峭如刀,只怕是徒手也难攀登的上去,不管如何先试试吧!’索性一个展身已经跃上三丈高的一块突起的岩石随即伸手一点一点的往上爬去。段飞鸿练过鹰爪功,如今手筋已经接上活动自如便运起鹰爪功扣住细小的岩缝转眼便爬了十几丈高。但是越往上那山体越平滑,就连凸起的岩石都十分稀少难有借力的地方。段飞鸿试了几遍都没法再往上走半尺只好望洋兴叹转身缓缓退了下来。

  “师父……弟子无能。”段飞鸿喘着气对黄裳说道:“这山走到快一半的地方便已经没有借力的地方,如何往上攀爬?”黄裳想了想叹道:“老夫也曾试过用‘摧坚神爪’在山岩上打洞慢慢往上走,奈何极耗内力,加上双腿无法借力单靠双臂试了几次也没有成功。”段飞鸿眼睛一转问道:“师父,何为摧坚神爪?”黄裳也不答话只将五指一分凝成爪状再往山壁上一插,那岩石犹如豆腐一般立时被五指深深的插了进去。再拔出来时山壁上已经留下了五个窟窿。

  “简直……神乎其技啊!”段飞鸿惊叹道。能用血肉之躯在坚硬的岩石上抓出五个洞,这比单用掌力将山岩劈开要难上十倍。段飞鸿自问鹰爪功已经登峰造极,但是与这黄裳的摧坚神爪相必可谓小巫见大巫了。几十年后,黄裳所著的这本《九阴真经》机缘巧合流落到桃花岛主黄药师手中,其弟子梅超风便是学了这摧坚神爪,又因内功不足故而用邪法炼之,生出一套让人威风丧胆的‘九阴白骨爪’来。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段飞鸿当即跪在地上拜道:“师父这一手神功让弟子大开眼界!若是弟子能学得这绝技想必爬上这山崖便多了几分胜算。不知师父可否赐教?”黄裳听了段飞鸿的请求心中也暗自思量:‘这小子也算与我有缘,我这一身绝世武功至今也没有个传人,不如就传他两手也不枉我们师徒一场。’想到此,黄裳对段飞鸿吩咐道:“我就传你这手功夫,只是这功夫恐非一日之功,能否练成也要看你的资质了。你去将那些死人的头颅取两个来!”段飞鸿也不知道黄裳要人头做什么也不敢多问,少时便割了两个人头放到了黄裳的面前。黄裳开口说道:“以你现在的功力难以抓碎岩石,便先用这头骨试上一试。”段飞鸿随即伸出右手一勾如鹰爪,一爪抓在人头上猛然一发力,只听咔啪一声便将那头盖骨抓的粉碎,脑浆顺着手指淌了一地。

  “师父,徒儿爪力还可以吧?”段飞鸿颇有些得意之色,哪知黄裳一口吐沫吐在地上冷笑道:“你这只是蛮力而已,算得什么?”说话间伸出右手轻轻放在另一颗人头之上,只见那五根手指轻描淡写间便抓进了头骨之中,随即再将手抽出留下了五个圆圆的窟窿,头骨丝毫未裂。段飞鸿一见已经知道优劣,不禁问道:“师父,如何才能练到这般力道收放自如恰到好处?”黄裳捋了捋须说道:“练这摧坚神爪需以‘易筋锻骨诀’为根基,方可大成。我就先传你口诀吧。你听好!每日子、午、卯、酉四正时,找一阴气重的地方,最好为四高中低。面北而坐,五心朝天,静心绝虑,意守丹田,到一阳初动之时,双手在胸前合什,指尖朝前。引丹田之气沿督脉上行,任脉下归丹田。如此待小周天三十六圈。由慢至快。气归丹田后,双掌前推,掌心向前,掌指朝天,真气随之行至两掌双掌指下垂,掌指朝下,掌心朝下,迅速收回,左手掌心对准气海穴,右手掌心对准命门穴,真气随手式成螺旋状贯入气海、命门两穴。汇于丹田内。如此意守下丹田一柱香的时间。待此功练有一定功力,能收发自如,有抗寒之功时可修第二重……”按照黄裳教的口诀,段飞鸿日日勤练不表。

  话说独孤剑放了神雕一路漫无目的的往大散关的西面走去,远远的听到山坡那边传来一阵战鼓沉重的咚咚声和依稀传来的厮杀声。“莫非前方有战事?”独孤剑催马上前立在山坡上朝远处望去,果然有两支大宋和金国的人马正在激烈的交战。只见人群中一人身披银甲手握点钢枪在敌阵中纵横厮杀如入无人之境!

  独孤剑看那人行头和身后的旗号心思:‘这人应该是大宋的将领,如此身先士卒奋力杀敌勇气可嘉!不知道是何人……’那银甲小将不过二十多岁却使得一手好枪法,连挑了几员金国的先锋让宋朝军队立刻士气大振。只见他将腰间的令旗左右一晃,身后的大宋军队立刻形成左右合围之势将金兵团团围住。这一围让这些金兵彻底慌了神,左突右闯想冲出包围圈却损失惨重眼看即将被大宋军队全歼。独孤剑虽然不懂兵法,但看这小将带领五百余人便将这一千多金兵围困不禁心中佩服,开口赞道:“若是大宋朝廷中都是如此良将,恢复山河倒也是指日可待了……”就在此时对面的山坡上突然响起一阵悠长的号角,那号角萧杀而低沉压得人心头不畅。少时,黑压压的一列人马已经出现在了山坡之上俯瞰着眼下的战事。

  “不妙,这黑压压的人马全是金兵,少说也有五千之众,只怕大宋军队难以抵挡……”独孤剑看着对面山坡的兵马不禁对大宋的军队捏了把汗。此时不单独孤剑,就连那银甲小将也眉头紧锁将先锋旗一挥大声叫道:“快!摆锋矢阵!”说时迟那时快,五百骑兵立即变阵收尾相顾,摆出一个如箭头一般的锥形,仿佛一只雄鹰抹嘴亮爪盯着猎物一般。

  剩余被围困的金国士兵一见援军来到不禁大喜,有二百人左右突出重围往山坡那处逃去了。其中一名校尉纵马上前来到大军中间朝着一名将军模样的金人跪拜道:“末将拜见金兀术将军!”

  那个叫金兀术的金国将领相貌不凡,虽然年纪轻轻但是身材魁梧,四方脸,头插雁翎,身披兽头金甲,手中提着一柄螭尾凤头金雀斧,坐下的马儿唤作‘点雪火龙驹’。

  金兀术瞟了校尉一眼冷冷说道:“让你们做先锋去攻打大散关,怎么被打的如此狼狈?有辱我军威,拖下去军法处置!”那校尉一听也无话可说被两名金兵驾着拖到后面去了。旁边的佐将看了山坡下那小将摆下的阵型对金兀术说道:“将军,那小将年纪轻轻倒是颇懂阵法,方才他用的是‘鹤翼阵’,两翼张合自如,既可用于抄袭敌军两侧,又可合力夹击突入阵型中部之敌。这会又摆下如锥一般的阵法,必有玄妙。”金兀术呵呵笑道:“我金军横扫了大半个大宋所向披靡,就凭这区区阵法能奈我何?”那佐将看了看阵型说道:“将军不可小视,这阵型尖锐想必是以精锐兵力破对方的中部将敌军截成两半。”金兀术点了点头将手一指那银甲小将,冷笑道:“本将军偏要破他的什么破阵,你看着吧!”说完点了一千骑兵列于身后,然后对其余兵马命令道:“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不准妄动!”

  只见这一千骑兵猛然纵马而下,顺着山坡的陡势如潮水一般冲了下来。那银甲小将一看心中暗喜:‘这金国将领倒是大胆,竟然只点一千兵马便想破我的‘锋矢阵’?必叫他有来无回!’随即将令旗一挥纵马迎敌。两军刚一交锋高下立见,那一千金国骑兵虽然悍勇但被锋矢阵一冲当即从中断开,左右不能相顾。金兀术倒是浑然不惧抡起螭尾凤头金雀斧左右开工,这金兀术天生神力乃是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第四个儿子,亦是大金国第一猛将。只见那胯下坐骑点雪火龙驹如一道烈焰在阵中奔驰,所向披靡。不一刻已经斩杀了数十名大宋骑兵。另一边的银甲小将也跃马而上舞起点钢枪截住金兀术。“来的好!”金兀术大笑一声举斧相迎。只打了十个回合,银甲小将已经觉得双臂乏力有些招架不住。金兀术指着小将喝道:“好小子,能接我十斧的人寥寥无几,报上名字!”那银甲小将将枪一横大声叫道:“大丈夫行不更名,我叫岳飞!”站在另一边的山坡观战的独孤剑也听到了这一声高喊,心中暗思:‘原来这小将叫岳飞……若此战不死将来必是大宋的中流砥柱……只是……这岳飞的枪法路数有些眼熟……’看着岳飞的一招一式独孤剑不禁想起了一位故人。

  在看岳飞与金兀术又战了十个回合,岳飞虽然勉强抵住了金兀术但胯下的坐骑岂能与点雪火龙驹相比?竟然被金兀术的神力压得四肢崩裂,惨叫一声趴在了地上。这一下不打紧,岳飞顿然失了重心被金兀术将斧子一挑挑飞了钢枪,赤手空拳滚落在了地上。金兀术一拍那点雪火龙驹的头,那马儿立刻心领神会猛然翘起前蹄往岳飞胸口踏去!“若吃了这一踏还岂能有命?”岳飞暗叫一声,来不及闪躲拼劲浑身力气双手一张竟然接住了马蹄,顿时双臂疼痛欲裂口中喷出一口血来。那马儿还不罢休,扬起前蹄又朝着岳飞踏去。岳飞顿时万念俱灰,心中喊道:‘想我岳飞还未一展抱负便要死在这里了吗!不甘心啊!’说时迟那时快,那点雪火龙驹突然一惊仿佛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猛然往一侧跳了开去险些摔倒。金兀术赶忙稳住爱马再定睛一看,地上竟然掉了一颗鸡蛋大小的石头还在滴溜溜的乱转!?

  “是谁!”金兀术放眼望去眼前一片厮杀,谁也不可能顾及岳飞。突然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金兀术朝着石头飞来的方向穿过战场再次看去,只见一人一马正立在远处的山坡之上。金兀术不禁吸了口凉气:‘那人离我这至少有上百丈远,竟然用一颗石头打中我的点雪火龙驹?简直是神乎其技!’正想着突然眼前一花捂着脸‘诶呦’一声掉下马来。其余金国士兵一见将军落马顿时有些慌乱。金兀术忍着剧痛爬起身来一看身前又是一颗石子,不禁心中一寒:‘这人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但是显然是冲着我来的,罢了!还是先撤军为上。’金兀术知道这人能用石子打中自己的脸便能用其他的利器取自己的性命,自然要退到安全的地方,赶忙伏在马上调转马头一路飞奔朝北坡上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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