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一块木头,即便有思想,会走会说话,那又怎样?始终还是一块木头!”珍莉冷言相对。这或许是她这辈子说过最狠的话。
听罢,匹诺曹将珍莉甩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它凶狠道:“我以为你和其他人类不一样,不会像他们那样嘲笑我。现在,我看清了,你也是一样,你从骨子里就看不起我们人偶,甚至更不把我们当成一回事!”
从高处被扔下,珍莉毫无防备,因此她的腰椎瞬间失去了知觉,四肢也变得麻木酸胀,甚至连手指都无法微微移动。
“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让你痛不欲生!”说罢,匹诺曹打了个响指。
‘它不会是要杀了其他人吧?’珍莉从深痛中惊醒,忙喊:“你不要乱来!有什么事你就冲我来!”
很快,白虎就拿着一个小香瓶走了过来。它先是把周文柯从横杠上解下,并放在下方的排椅上;然后,它把瓶子凑到德和灿盛君俩人的鼻孔前,缓缓地晃了晃,然后,它便回到匹诺曹身后,低下头等待下一步安排。
数秒后,德与灿盛君便从昏迷的状态变得清醒。
“好戏开始了!”言毕,匹诺曹把周文柯的衣物全数卸去,接着,它举起手中的权杖向对方念了一番咒语。
随即,一股黑烟从权杖悠悠散出,并将昏睡中的周文柯深深包裹;同一时间,匹诺曹猛然倒地,不醒人事。
白虎适时地将匹诺曹扶住,并缓缓把对方移向车厢的一处角落,尔后,它又站回原地,化身成一名‘吃瓜群众’观看‘热闹’。
见状,珍莉急忙狂喊周文柯的名字,她想唤起对方的意识。德和灿盛君马上心领神会,一同加入呼唤的行列。
约摸1、2分钟过后,黑烟刷地全部涌入周文柯的体内,看上去就像外国大片里恶灵附体的场面。德和灿盛君瞬即张口结舌,他们似乎看到了很可怕的事情。
没错,此情此景确实可怕:‘周文柯’不仅醒了,而且他的双眼均变成鲜艳的火红色,除此以外,他的脸上还挂着鬼魅般的笑容。
由于躺倒在地,可视角度有限,珍莉压根看不见‘周文柯’的变化,她仍在持续地呼唤对方的名字。
随着声响,‘周文柯’渐渐从排椅上站起身,并缓缓向下俯瞰,似乎在寻找声源。
这一下,珍莉总算是看到了德与灿盛君俩人受惊过度的原由,不免倒吸一口冷气,腹腔内的胃肠随即一紧,泛起一阵惊得失禁的恶感。
只见,被匹诺曹附身的‘周文柯’徐徐蹲下身,凑到珍莉的脸前,然后不由分说地用自己的舌头轻舔对方的脸颊;同时,他的双手也没闲着,正在快速拉开对方上衣的拉链。
一看到‘周文柯’的行径,德急得发狂,当即高呼:“文柯,你不要这样!她是珍莉,她是你的姐姐!”想必是异常激动,他的声线完全是嘶哑的。
同样地,被倒吊的灿盛君表情扭曲,他反复地睁闭双眼,并哭喊:“HaJiMa!CheBair!(韩文‘求你不要这样’的音译)!”
“文柯!不,匹诺曹!你要怎样都可以,只是,求你,不要在我的朋友面前这样折磨我,好吗?”珍莉哽咽着乞求。
‘周文柯’压根不听珍莉说的话,径直压在对方的身上,乱亲乱抚,肆意地发泄自己的情感与欲望。
奈何,眼下的珍莉四肢无法动弹,除了尖声乱叫外,她根本无法自救。
这场面,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经历了一翻羞辱后,珍莉身上可遮羞的布料所剩无几,不该展现的基本都暴露人前。
灿盛君已然无法直视珍莉的惨状,他紧闭双眼憋屈地抽泣;德咬着下唇,眼内尽是条条红丝,显然,他的仇恨已经冲到了顶点;而Eva则无奈地瞥过脸不看现场,她似乎在给予珍莉最后的尊严。
突然,‘周文柯’发出狂傲的笑声,然后,他皎洁地说:“嗯,你们的表情俨然艺术品啊!很好!现在,重头戏来了!”语毕,他扑倒在珍莉身上,深深地吻住对方的双唇。
末了,他忽地抬头望向德,在一阵窃笑后,他讥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不!!!!”德发出了自己这辈子最为声嘶力竭的抗议。
然并卵,‘周文柯’把德的嘶吼当成美妙的音符,在动人旋律的陪衬下,他对珍莉展开了粗暴的摧残,俨然猛兽扑咬弱小猎物的架势。
瞬即,珍莉发出一声刺耳的惨叫:“啊~~~”
‘周文柯’已不是原来的周文柯,他被黑烟附体后,百分百地‘继承’了匹诺曹的残暴。透过激烈的肢体语言,他毫无保留地将自己体内的蛮力和怨恨通通发泄在珍莉的身上。更可怕的是,在车厢的快速颤动下,他的身体得到了最大值的推动加速。
可怜的珍莉啥也不懂,除了尽声嘶喊外,她只能强烈的挣扎,只是,这些都无法掩饰身心遭受的痛苦。
随着列车终止飞驰的步伐,‘周文柯’的暴行也宣告结束。
接过白虎递来的毛毯,‘周文柯’一脸得意,精神抖擞,而珍莉则无助地蜷缩在地上,神情无助。
忽地,车门刷一下开启,随即,一堆士兵模样的人偶蜂拥式地冲上车,整齐地向‘周文柯’鞠躬。
‘嗯’了声后,‘周文柯’迈开大步,从临近的车门走出。
见状,白虎示意士兵们将德三人抬下车,而它则一边扛住匹诺曹真身,另一边抱住裹好毛毯的珍莉,随大流快步走下车。
虽说珍莉表情呆滞,但她的双眼仍在运作,在颓废神情的掩护下,她看到了站台上标着‘滴水湖’三字的牌子。看来,这一切都是匹诺曹设好的圈套。
出站后,‘周文柯’一行人火速登上了停靠在站台大门前的一辆公交车。
从外观看,这车的所有窗户都被粘贴了不透光的黑膜,完全就是供人偶白天使用的专车;而且,车上有专门的驾驶员。这一下,珍莉才知道,其实人偶是可以白天出行的,只要做好防晒,上天都行。
随着车行的恍动,她还看见,从地铁站至滴水湖入口,公交所经之处,沿途每隔10米便有一座粘满黑膜的岗亭,那阵势,简直比监狱还密不透风。这也印证了爱莉所说,滴水湖确实是堪波星人的重要场所。
没多久,公交就顺利抵达目的地,车门开启的同时,一堆撑握全黑方型大伞的人偶‘堵’在了门前,为‘周文柯’提供无缝接驳。
然而,最先下车的却是拖抬德三人的士兵群,然后是一手扛匹诺槽,一手抱住珍莉的白虎。待所有人都进入黑伞遮挡范围后,‘周文柯’才姗姗下车。
户外,微风戚戚,空气清新,随风而至的还有前方湖水散发的清鲜味道。
轻风吹拂珍莉的脸面,她的意识没有比现在更加清晰。虽说眼泪基本被风干,但她内心受到的伤害却仍在持续渗血。她不想与任何人有眼神的接触,她害怕看到自己的内心。
只是,故意的躲避却在冥冥之中被无意牵连在一起,她还是与德的目光不期而遇了。
此时,德的眼白通红无比,泪水已然挤满整个眼眶,要不是他发了狠地咬住自己的下唇,整得血肉模糊,想必早已失声痛哭,泪流满面了。
见状,珍莉唯有嫣然一笑,这是她眼下唯一能展露的表情。那样的屈辱能够延长众人的性命,她认了。
‘唉......我该怎么跟爱莉说DNA被夺取的事实......’想到此,她郁闷地闭起双眼。不过,她的大脑并没停顿,一直都在思考堪波星人的本体形态,以及那枚权杖的作用。‘那股黑烟更像是巫术产生的幻像,堪波星人肯定是有实体的,而那权杖更像是一扇幌子,专门用来忽悠匹诺曹的。’心中有了想法,她决定静观其变,找出堪波星人的真面目,这样,她才能想出对策拯救周文柯以及匹诺曹。
于是,一路上,她都一脸木纳,情绪平静得出奇,让人反倒觉得是精神失常的表现。
辗转了几个小道,众人来到一处迷你码头。码头虽小,但泊在岸边的却是一艘中型的双层观光艇。
除了人偶士兵外,白虎与所有的人类都聚在二层。其中,珍莉被安置在一个可远眺的位置,正好,这个地方可以让她安心地整理思路。
滴水湖不仅是一个湖,还是一处景点。它的一望无际以及清澈暗蓝,时刻都在展示着自身的深邃与神秘。
看得入神,珍莉完全没有发现‘周文柯’已悄无声息地坐到了自己的对面。即便半分钟后才发现对方的身影,她也没有多看一眼,因为心中都是恨和怒。
她恨的不是周文柯,而是现在盘踞于周文柯体内的那股黑烟。虽说参与坏事的的确是周文柯的肉身,可意识并不是,这就好比人格分裂的患者,在其有暴力倾向的人格伤害无辜者后,正常的人格往往会内疚不已,甚至会自残来谢罪。
她真的很担心,周文柯在得知事情真相后会情绪崩溃。
“很快,我就会把你带回母星。”‘周文柯’霎时间扬起嘴角半笑道。
‘母星?’珍莉被‘周文柯’的话刺得脑袋发胀,忙装疯卖傻地问:“你究竟是匹诺曹还是堪波星人?”
显然,珍莉的问题很有份量,‘周文柯’的笑容被迫僵住,随即,他侧头盯住对方的双眼,表情实在耐人寻味。
珍莉无法忍受‘周文柯’那怪异的眼神,索性以进为退,又问:“看来怂恿匹诺曹娶我为妻的人就是你了,对吧?”
“看来我是小看你了,地球人!你知道的还不少!”‘周文柯’冷冷回应。
打蛇随棍上,珍莉决定继续冲击‘周文柯’的尊严,接着说:“告诉你也不怕,医生老早就判定我不孕不育,所以,你将我带回你的母星也没用,我生不了你要的半人生物!”
‘周文柯’的右眼皮抽动了两下,那表情相当不爽,愣了半晌才说:“生不了不要紧,还可以做很多实验,再说了,你的DNA还是很有用的。”尔后,他再次微微恶笑。
‘靠!’这是珍莉最直接的反映,但她不能害怕,遂缓缓改变了坐姿,心不在焉地问:“既然我是死路一条,可否解一下我的疑问?”
“你想知道什么?”‘周文柯’慵懒地摊坐在座椅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真的匹诺曹究竟去了哪里?”瞄了眼正在船边听风的白虎后背,珍莉毫不客气地问出了一个爆炸性的问题。她正在谨慎地走着一着险棋。
当即,‘周文柯’放声狂笑,却没了之前的皎洁。良久,他眯眼笑答:“你确实很聪明!不过,你无须白费力气了,我与你的谈话是屏蔽形式的,白虎听不见!”待看见珍莉一脸诧异后,他又说:“匹诺曹老早就战死在上午的那场对决中。如果不是我出手保护他的躯体,估计早就被炸成木屑,哪能以如此完美的形像出现在你和白虎的面前?哈哈哈哈。重点是,在列车内,在这副躯壳儿的保护下,我才能有理有据在白虎面前收拾你,否则……”
‘周文柯’的话句句如剑,连发式地捅入珍莉的心脏,而且力度一次比一次沉重。但,为了追求最终真相,珍莉压制住内心的愤怒,追问说:“那你们堪波星人的正体都是一股黑烟么?”
‘周文柯’站起身,靠在护栏上,脸带兴奋地说:“很快就不是了!”接着,他将视线放在了远处的一尊巨型通心圆环金属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