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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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凄惨的呐喊声划破长空,天上的繁星被惊得纷纷隐入逐渐泛白光的天幕后。

  Max没有停下脚步,因为,他不允许同伴再次于自己的眼前被杀,就像丧尸出现的那一天。

  为了争取一些接近灿盛君的时间,他使出西部牛仔的套马姿势,将一条拴有石块的伸缩带甩向前方背对自己的闪尸。那石块足有两个拳头大小,真被砸中也是会痛的。

  ‘嗖~~~’一线长音过后,正专注于撕拉灿盛君小腿的那只闪尸被石块击中,同时,它还被伸缩带套住颈脖。当即,那闪尸扔下手中的‘肥肉’,扭头就朝Max疯狂叫嚣,甚至还张牙舞爪。

  ‘哈,宝贝,这正是我要的反应!’Max心中暗笑。此刻,他与闪尸仅是几步之遥的距离,稍有不慎则会陷入近身肉搏的窘况。不曾想,他掐准时机,突然侧身倒地,借着惯性,刷一下朝着灿盛君所在滑去。

  闪尸的脑子或许早已烂透,论其智商倒不如谈其反应。面对Max的动作转变,它愣住了,一时不知所措,直到自己那薄弱的脚踝被Max一脚铲中,它才如梦初醒,迅速往后飞跳几步。这让伺机利用伸缩带勒死闪尸的Max错失了机会。

  趁着闪尸的避退,Max朝抱着自己小腿痛苦呻吟的灿盛君大喊:“灿盛,快起来!”

  听到呼唤,灿盛君悲凉地瞥了眼靠到自己身旁的Max,咬了咬牙,随即翻身趴在地上,使出一辈子的力量,一点一点向前爬。

  面对群尸将至,Cherry并没有退缩,她义无反顾地奔向Max和灿盛君俩人,并在千钧一发之际,担负起搀扶灿盛君撤退的任务。

  这时,原本攻击灿盛君的那只闪尸已退出可攻击范围,而先前一直虎视眈眈的另一只闪尸则悄然展开了攻势。

  这一只闪尸很聪明,它没有乘胜追击,而是‘命令’附近的低级丧尸对Max三人实行逐渐紧缩的包围策略并进行‘试探性’接触。

  渐渐地,低级丧尸们将Max三人围在了一定的空间内,这绝对是一场可怕的困兽斗。

  见状,两只闪尸聚到了一块,它们静静地躲在包围圈外观察Max三人的行动,而低级丧尸们则纷纷一个接一个地冲到Max和Cherry俩人面前,时不时就来招狠抓疯挠,甚至还尖声吼叫。这样的‘突袭’既使人恐惧窒息,又让人倍感厌恶。

  忽地,‘圈’外的其中一只闪尸有所行动,它的身型相对壮实,生前应该是一名男性健身教练,同时,它也是那只懂用策略的闪尸。只见,它旋风式地从包围圈上空飞跳而过,接着又以一记蜻蜓点水轻踩地面,然后它顺势借力又一次飞跳。

  这只男闪尸的动作速度惊人,让人摸不着轨迹,Max与Cherry俩人都不敢怠慢,相继摆出应战的姿势。

  由于俩人都在防备男闪尸的攻击,没人注意到圈外的那只闪尸。那家伙手脚特别长,身型还很苗条,估摸生前是名职业模特,若要论是男是女的话,想必只有它前胸上微隆的两块肉能证明性别。没错,是个女的。

  趁机,圈外的女闪尸快速跳入圈内,并直接举爪挠向蹲地皱眉的灿盛君。情况一时间变得相当凶险。

  待Max和Cherry俩人回神那刻,女闪尸的利爪几乎就能触到灿盛君的脸庞了。情急下,Max反手挥刀,全力勾劈。

  男闪尸也不是盖的,在发现女闪尸有危险后,它急忙在空中轻扭身躯,作出180度转体,然后,挥手就用灰黑的锋利长甲捅向Max的后背。

  ‘嗞嗞嗞!嗞~~~~~’一阵久违的烤肉味四下蔓延,不过,这味道一点儿也不香,反倒是臭的,那种刺激不亚于臭豆腐。

  瞬间,两只闪尸抱头遮脸怪鸣,并慌张地向包围圈外冲。等级高的都如此,更别说低级别的丧尸,原本强势的包围圈顷刻东歪西倒,惨吼一片,甚至,其中七、八只等级最低的跑尸已开始散出焦糊的臭味。虽然,它们已经死了,可这种伤害无疑让它们死得透彻。

  攻击丧尸的不是什么核武器,也不是什么神迹,而是大自然的出手相救!漫漫长夜终于过去,太阳按时打卡上班,向地球露出自己那黄金般的颜值,其容颜的杀伤力简直是重量级的,轻则暖人心脾,重则滋润万物。

  看到东面升出的半侧太阳,被围困的Max三人相继重重感慨,他们很清楚,这一次,他们真的是与死神擦肩而过,要是阳光再晚几秒降临大地,那他们的结局就是不得好死。

  三人身心疲累,相继摊坐在地上,直到太阳完全升上东方,金光投照大地,他们才相互搀扶,离开崩塌的包围圈。这会儿,逃不掉的低级丧尸已被烤焦,中高级别的则全数躲入阴暗或黑暗的角落,他们是安全的。

  可他们又该何去何从呢?

  Max没有打算离开机场,他与Eva的约定是在此处碰头,对方没有出现前,他必须坚守在这里。所以,他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一处相对安全的掩体,这个地方既可观察外来者情况,又可抵挡丧尸袭击,还可供自己和同伴休憩。

  瞄了半天,他的眼睛最终落在不远处的机场指挥塔上。

  Cherry马上心领神会,默默地扶着灿盛君跟在Max的身后。她学精了,不会再随意透露信息,她决不让和子享受不劳而获的果实。

  果然,航站楼内,和子正在步步紧逼地跟着Max三人的步伐,她希望自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可享渔翁之福,让别人为自己找到一处舒适的躲藏地。

  事情发展如何,唯有拭目以待!

  我们再来看看恭王府花园的情况。

  第一缕太阳射入王府后院儿时,Eva和周文柯俩人才刚刚进入院儿内。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条过道,这里无论墙面还是路面,均铺着灰色石砖,庄严而利落。

  两人没有过多停留,匆匆作了路线标记后便向一旁不知名的二层建筑走去。

  “要不我们分头行动?这样更省时。”Eva忽然低声询问道。

  周文柯拉着她隐入一处暗角,四处瞧了瞧后方回应说:“还是同出同进,毕竟你不了解这里的布局。”

  忽地,他对着Eva的手臂用力一拉,紧紧地将对方拥入怀中,并用另一手轻按对方的后脑勺贴在自己的颈脖处。

  几秒后,远处渐渐传来一阵脚步声。那是两个举着AK-47的男性看守,他们互不言语,却神情紧张,正从东边的蝠厅小径缓步而至,仔细地巡视沿途的情况。

  Eva不是个随意的女生,按往昔的做法,要是别的男性要对自己耍流氓,那是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的。可现在不同,她不敢动,连喘气声也尽量压低,因为她也听到了两款沉重的脚步声。根据以往所学的FBI理论推测,她认为来者是两名身高至少1.75米,体重在65-75公斤级别的成年男性。

  那两名看守谨慎地巡视四周的每一处角落,花费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这迫使周文柯与Eva以‘缠绵’的身姿抱在一块。

  不晓得周文柯是看破红尘还是自制力极强,与Eva如此面对面,鼻尖贴鼻尖地拥抱,他一直心如止水,脸上平静得跟死水一样。

  倒是Eva,她明明是个老司机,却在这个节骨眼燃起了骚动的心,或许是感觉周文柯的五官清秀,且气势凌厉,她竟不自觉地泛起挑逗的恶念。趁着周文柯抬眼追望那两名携枪男子的动向,她迅速把双唇贴在对方的双唇上。

  周文柯未有料到Eva这一举动,他不悦地挑了挑眉,然后,起手将对方轻轻推开。

  恰巧,一粒卵石从斜对面的一扇木窗内飞出,正正坠落在周文柯的脚边,这让周文柯得到了解脱。

  蹲下身,周文柯捡起卵石,侧起脸门望向卵石飞出的木窗,然而,窗内有窗花,他根本看不清窗后之人,遂给Eva打了个眼色。

  见状,Eva作出两趟前滚翻,快速靠到木窗的下沿,并突袭式地把脸贴在木窗窗花上,想给抛卵石者一个下马威。

  果然,这下马威很有打击力度,它让抛卵石者被吓得倒坐在地,惊恐万分。

  仔细一瞧,Eva才发现这人是个小女孩,约莫18、9岁的样子,而且还是个亚洲人,她随即联想到彤彤,遂对着那个女孩低语道:“你是谁?”

  女孩一脸惊诧,愣了半分钟后,她才从错愕转为惊喜,兴奋地从地上爬起身,冲到木窗前,双手握着窗花,死命摇,可就是说不出一个字。

  ‘太兴奋以至于失语了?’Eva心想,忙补续说:“别太张扬,会引来看守!”

  听毕,女孩儿‘凶猛’地点头示意,嘴角上扬。

  接着,Eva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儿再次张大嘴,作状要回应,这时,一缕细光‘击穿’枝叶,从斜侧的一棵榕树顶部‘照’进木窗,正正落在女孩儿的口腔内。

  随即,Eva的表情凝固了,她全身瞬间泛起一阵鸡皮疙瘩,而且,她还感到阵阵极寒的凉意从脚底升至头顶。

  女孩儿根本无法回答问题,因为,她没有舌头。

  除了放风,周文柯还一直注视Eva的一举一动,只是他从未见过对方如此拖沓,兴许是遇上难题了,于是,他快步移到木窗边,正好,女孩儿口腔的全景还在上映。看到这种境况,他也是一惊。

  “这样,我问什么你就以点头摇头来回答,清楚吗?”Eva收起刚才的失态对女孩儿道。

  女孩儿又一次使劲点头,眼里流露出极强的求生欲望。

  不料,那两名看守竟往回折返,途中,俩人还不断低语说着什么,步伐又急又重。

  感觉有危险,Eva只好急问:“入口在哪边?”

  女孩儿赶紧指向自己的左侧,事实上,那个方向正是周文柯俩人来时的路。

  没有拖沓,在那看守经过木窗前,周文柯已拉住Eva往女孩儿所指方向狂奔。

  Eva有些纳闷,遂轻声询问周文柯:“这不是我们来时的路吗?”

  周文柯没有回应,更没有停下脚步。

  见状,Eva也不好深究,反正现在情况紧急,即便女孩儿没有指路,为了躲开那俩名看守,她与周文柯也还是要往来时路折返;同时,她对周文柯还是持相信的态度,因为她相信珍莉,而珍莉相信周文柯。

  走完整条过道后,周文柯俩人迎来了一个拐角,这里是建筑物的西北角。

  喘了口气,周文柯松开牵着Eva的手,谨慎地扒拉在屋角边向外看。

  这时,院儿内开始出现密集的脚步声,以及断续的鞭打声。

  周文柯扭头就对Eva说:“现在应该是活动时间,所有的‘饲料’都会被推出房间做运动。”

  “做运动?”Eva脸露不解。

  周文柯难堪道:“以保肉质鲜美,让闪尸吃得健康......”

  “这件缺德事,你是不是也参与了?”Eva不太客气地质问说。

  周文柯先是点头,后又摇头,表情很复杂,却饱含愧疚。

  “那下一步该怎么做?现在行动很不方便。”为了顺利完成任务,Eva也懒得再次追究,有时说多了,反而影响队友间的感情。

  当即,周文柯沉着道:“混进去,今晚再走!”

  就这样,俩人在旁边的大树下采了一些泥,把脸涂黑涂脏。周文柯知道,这里的看守都不会管‘饲料’们身体是否干净,只要没病没伤,那就无所谓;再者,把脸隐藏好,他才不会被看守们认出。当然,‘饲料’中是否有线眼也是未知知数。

  随着院儿内越发地热闹,周文柯与Eva俩人便借着活动队伍的经过,悄然地混进了人群中。除了俩人的肌肉密度和精神状态不太入流外,其他皆与被囚人员相仿,都是蓬头垢脸,衣衫褴褛。

  为了有时间查看院儿内的情况,周文柯俩人选择混入一队年纪稍长的队伍中,这些人都不太跑得动,基本都在快走。

  周文柯注意到,整个后院内,看守的据点在湖心亭,这个位置特别适合在遇到围困时接受直升机救援;而看守则实行流动模式,无路线无时长地围着整个大院转悠。除此以外,他还听队伍内其中一个可以讲简短语句的中年大叔说,这里入夜后会采取格杀勿论政策,对活动于院内的一切非看守人员实行清除行动,以保院内的平和。

  如此说来,周文柯俩人翻墙而入的那条过道是安全的,既没有看守,也没有丧尸。

  活动过后,‘饲料’们又被一众看守推回了房间。Eva拽着周文柯瞬间窜入另一个队伍,这群人都是年轻人,重要的是,Eva找到了那个在木窗前见到的女孩儿。

  屋内没什么阳光,一来透光窗户附近总有高物或树木遮挡,二来屋子的东西走向没有窗户。

  本来,在21世纪,电力并不是稀罕物,可遇到末世后,它就成了奢侈品。为了确保必要的照明,全城的电力都被输送至故宫营地,而恭王府的用电也不例外,被划入了断电的范围。所以,这里的‘囚室’均没有任何照明,即便是白天,屋内也是弥漫着一层灰白的阴暗。

  ‘饲料’们眼中无神,无所谓地摊躺坐于屋内的各个角落,甚至还有一些三五成群地围坐在屋中央,做着什么冥想和安慰的活动。

  瞄了瞄周遭人群的眼神,Eva缓缓地向那个女孩儿靠近。

  原本蜷缩在窗底的女孩儿似乎感觉有人朝自己靠,遂抬眼望了望,当看见一个眼熟的脸孔映入眼帘时,她露出了少有的笑容,张开嘴,貌似要欢呼。

  Eva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女孩儿别激动。

  这个时候,另一边的周文柯也悄然向女孩儿位置靠,却忽地被一只手拽住了脚跟。他低头下望,发现一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男生侧躺在地上,半眯着眼斜视着自己。

  半晌,那男生才喃喃道:“别来无恙呀,文儿仨!”

  没有征兆,周文柯瞬间便蹲下身,一手压住男生的脖子,同边的膝盖已脆在该男的一只手臂上。

  顿时,男生挥动仅余的手,作势要反抗。

  周文柯哪会给那男生机会,他顺势就抡拳将对方砸晕。

  看到突发状况,Eva立即跑上去,勾住周文柯的肩颈就往外拉,嘴里还不忘轻语道:“我们不能把自己暴露了,适可而止。”

  听罢,周文柯缩回瞳孔,干练地收起手脚,低头起身,随Eva的步调来到那个女孩儿身旁,并席地而坐。

  女孩儿略带恐惧地看着周文柯,一脸茫然。

  “姑娘,如果你能帮我找到我的朋友,我就带你离开这个地方。”Eva自然地搂住女孩儿的肩,附耳细语说。

  很快,女孩儿缓过神,满脸诚恳地点头示意。

  紧接着,Eva就问:“你认识的年轻女孩儿都住这个房间吗?”

  女孩抬起头,双眼停在了房顶的横梁上,想了几秒才缓缓点头。这举动,明摆着是有心事。

  Eva只好继续奈心引导,问:“真相不是这样吗?”

  女孩儿垂下头,望着Eva作出两个动作:先是举起一根手指,然后再作一个刎颈的动作。

  “你是说你认识的女孩儿中有一个死了?”Eva试探性地反问。

  果然,女孩儿点头示意,眼内浮起层层泪花。

  Eva轻抚女孩儿的后背,以作迟来的安慰,她看得出,女孩儿与死去的那位是朋友关系,顿了顿,她才问:“你认识一个叫彤彤的女孩吗?”

  女孩儿迅速看向Eva,表情相当诧异,仿佛在说‘我就是’这样的潜头词。

  “你是?”Eva平淡地反问,眼中露出少有的疑惑。

  周文柯一直默不作声,实际在观察女孩儿的言行,但当看到对方这个表情时,他实在没忍住,侧脸质问说:“世上有这么巧的事吗?”

  女孩儿当场撩起后背的衣服,用手指指着后面,示意Eva检查。这个举动,着实让Eva俩人打了个冷颤,毕竟,能知道这个检验方法的,除了彤彤本人,还能有谁?

  Eva半信半疑地对女孩儿的后背进行查证。很快,她便看到一道三指宽,半截拇指长的青紫胎印,这印记正是珍莉临行前告诉她唯一鉴别彤彤的特征。虽说记号没错,可她总觉着事情有蹊跷,人的一生,要中一次头奖,那机率可是几十亿万分一,更何况是三连中?

  可不是嘛,一进后院儿,他们就发现了这个女孩儿;混乱的活动时间,他们可在人海茫茫中再次发现女孩儿;交谈之后,女孩马上就承认了自己的身份。这一连串的巧合和好运,对于奉行唯物主义论的人来讲,无异于假象。

  不过,除了胎记,Eva和周文柯俩人再也想不出其他有效的辨别方法,‘怎么办’便成了俩人心头的重担。

  选择信还是不信,这需要时间。然而,正是这个时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这不,屋内的‘饲料’们陆续爬起身,涌到房门前向外张望,此刻,院儿内湖心亭处人头涌动。

  周文柯也挤到人群中向外眺望。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吓一跳!湖心亭如此热闹,不是遭到袭击,而是汉口帮帮主孙灵驾到。

  当场,周文柯跑回Eva身边,低语说:“不好了,孙灵来了!”

  Eva的脸是一片惨白,心想:‘难道是发现了我和周文柯在这里?看来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即便跑不出去,也不能再待在屋内,那家伙的眼毒得很!’想罢,她边向四周观察,边对周文柯说:“趁被发现前,我们必须找个地方藏起来!”

  女孩儿似乎察觉到危机的靠近,于是,她拉住Eva的手,作了一个‘跟我来’的动作。

  面对可疑的对象,Eva和周文柯俩人只能选择赌一把,遂跟着女孩儿来到标着‘厕所’牌子的木门前。

  女孩儿推开木门,随之而来的是‘毒气’式的臭味儿,Eva俩人差点儿就要反酸,可女孩儿却很淡然,似乎早已习惯。待俩人回过神,女孩儿才指指房顶,并作了一个攀爬的动作。

  Eva随即侧身入厕,抬头上望,她发现,这厕顶设有吊顶。结合屋外的房顶结构,她马上心领神会,扭头就对周文柯讲:“吊顶之上可藏身,说不准还可以通到屋外。”

  周文柯立即入内查看,而Eva则严肃地看着女孩儿,并认真地又问了一遍,说:“你真的是彤彤?”

  女孩儿死命点头,顺手还狂拍胸脯保证。

  看到对方如此真诚的份儿上,Eva只好面对现实,救人一命胜作七级浮屠,即便这个女孩儿不是彤彤,她也认了,好事能做一件算一件吧。

  三人挤入厕所单间后,先是关好门窗,然后,两名女生架起周文柯,让其将吊顶掀开。

  果不其然,吊顶之后露出了建筑原本的屋顶天花,足有一人高,还有两条人身粗细的圆柱横樑跨在半空。

  “Eva,你开路吧,我来殿后!”周文柯站回地上,边说边双掌相叠。

  Eva迅速单脚踩住周文柯的双掌,轻坠几下便全身跃起,正好,她飞跳的高度足以让自己抱住其中一条横樑;接着,她腰部一提,双腿便卡住樑身;最后,在试了试横樑的承重力后,她全身一扭,立马就平稳地骑在樑体之上。

  女孩儿看得双眼圆瞪,感觉像在看杂技,就差没有鼓掌了。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似是有人要上厕所。周文柯只好抱住女孩儿的双腿,向吊顶缺口举起,Eva则趴在樑身上,向下垂直双手,并轻声命令说:“快拉住我的手,腰部用力!”

  女孩儿伸出手,费了老大的劲儿才握住Eva的手。可是她毕竟没练过,不懂腰部使劲的要领,最后还是靠周文柯的托举才得已抱挂在横樑之上。

  此刻,木门被从外推撞,发出阵阵咯吱声。一见不妙,周文柯先将吊顶扔给Eva,然后自己助步小跳,没有借助Eva,他自行抱住横樑,最后缩腰上升。

  不等周文柯坐稳,木门就被从外踹踢,并被撞开,这会儿,Eva刚好把吊顶顶片铺回原处,于是,透过缝隙,她头朝下监视。

  只见,两个头顶‘杀马特’风格的少年冲入厕间,两人连门也没来得及关上便开始抛开束缚,上演一场激烈的*****。

  一看不是看守,Eva总算是放下心头大石,再说,她对下面的动作片并不感冒,遂迅速朝结樑上的俩人作了个前行的手势。

  爬着爬着,前方出现了几束手腕大小的阳光,它们从一道靠近屋顶的天窗投入,瞬间温暖了整个阴冷的横樑通道。其实,这个地方很安静,犹如‘世外桃园’,与之前的‘囚房’仅有一墙之隔,看样子像是以前古人留下的秘道。

  有窗口的地方就意味着有出路。三人小心谨慎地蹭着墙边攀到那扇天窗旁,这才发现窗户是对开式的古式花窗,仅是将原来的糊纸变成了玻璃。

  Eva大喜,轻轻撩起窗户的插拴,慢慢将单面窗页往外推,眼睛还不停地从左往右,从上往下地扫视。幸运的是,这窗的下面正是来时的过道,而且,窗户旁边还有一棵十多米高的榕树,重点是这树的枝杆随手可得。

  看到一切顺遂,周文柯便对Eva说:“我会看着你俩从这里出去。你出去后就带着珍莉赶往机场,我们在那里碰头。”

  “你还要干什么?”Eva甚是担忧地质问道。

  周文柯抿抿唇,目光坚定地说:“有些事情我必须亲手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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