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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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多力量大,十三人的团队似乎充满了勇气与力气,众人斗志满满。

  气温是每况越下,可空气的质量却是每日好转。没有了灰霾和轻雾的笼罩,首都机场的全景第一次展现人前。除了宽阔平坦,场内还停了不下十多架飞机,机型以757和777居多,而且,修理厂以及燃油暂存点的位置还一目了然。这更坚定了众人乘机离开此地的信心。

  十三人中,接受过系统军事训练,并且具有良好军事素质的只有三人,分别是Max、Eva和德。当然,心智更为成熟的非Max莫属。于是,由Max作为领军人,众人没有意见。

  趁着白天阳光普照,Max提议大家围个大圈开场小会,一方面分组分配任务,另一方面便是给各人分派一些防身的武器。

  众人很配合,马上在一个四周无物的平坦地面围圈席地而坐。Max让德负责放风,毕竟丧尸也是懂偷袭的。

  Max正坐在上风位,缓缓地扫视了所有人一眼,然后,分组的构成便有了结果,顿了顿他就用英文发话说:“各位,首先感谢大家对我的信任;其次,既然各位将生命交给我,我必定尽全力保证大家的安全,所以,希望大家能尽可能地听从我的管理。当然,如果我的决定有不合理之处,或是我的言词有任何闪失的地方,期盼各位能直言,也愿各位能体谅包容。最后,再强调一次,我们十三人是一个团队,沟通与合作最重要,千万不要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导致所有人一同掉入泥潭。我的宣言到此结束,谢谢。”

  言毕,Eva马上以熟练的中文向英语一般或不懂英语的队员作出复述。众人纷纷致以低音的热烈掌声。

  “再次谢谢。那我们现在就来分组,一共是三组,有两组是四名队员,有一组是五名队员。请被点名的队员坐到一起。第一组:Zhou、Gao、Ling和Happy。”Max即刻进入分组环节,首先宣布出第一组搭配。Eva及时作出同声传译。

  面对Max的分组安排,周文柯和高云声不太高兴,他们都想与珍莉一组,却无法如愿。倒是孙灵和乐儿相当满意,他俩立刻起身,脸带笑意地挤坐在周文柯与高云声中间,硬生地将原本坐在中间的珍莉压得无法动弹。

  珍莉虽然知道孙灵与乐儿来者不善,可也没有计较,反而转脸对着孙灵说:“你好,我是珍莉,很高兴认识你,孙帮主!”表情和语调都很是友善。

  孙灵一脸不屑地应了声‘哦’,之后再也没有说话。周文柯哪能让珍莉受如此委屈,连忙浅笑道:“珍莉,别怪他的无礼,他没有恶意!”

  珍莉露出一个天真烂漫的笑容说:“没关系,其实孙帮主挺可爱的。”说完,她站起身,朝孙灵原来的坐位走去。

  当即,周文柯侧脸对着孙灵附耳低语道:“恭王府养着的那个名叫彤的女闪尸,你有印象吧?!”孙灵的身子马上僵住,脸色也变了;接着,周文柯又说:“那个女闪尸正是珍莉的妹妹!”此时,孙灵的身子微微颤了颤,脸色刷地由白变苍白;最后,周文柯再一次低语道:“我没有告诉珍莉这件事件,其实是在尊重你,希望你可以看在我尊重你的份儿上尊重珍莉。毕竟,这件事件要是捅出去,你肯定会是第一个被踢出团队的人。”言毕,孙灵自觉地点头允诺。

  孙灵并不是怕自己的卑劣过往被抖于人前,而是害怕自己一旦被赶出团队,想必这一辈子就再也见不着周文柯了,因此,他一改过往的张扬和轻狂,宁愿融入团队,也不再到处树敌。

  看到珍莉换了位置,Max才继续宣布分组名单,他说:“第二组:Eva、Liang、Frank和Enzo。”Eva一边翻译一边朝Frank和Enzo的身边走去,良子紧跟其后挪动位置。

  第二组聚坐完成后,Max才说:“第三组:我、Mark(德的英文名)、Cherry、Chan和Apple(珍莉的英文名)。”珍莉再次起身,缓缓走到Max的身边。

  分组完成后,Max把各人收集的武器全数摆放在众人面前,然后,他把刀棍等‘冷兵器’每一人发配一件。完事后,地上还剩三把手枪,二十发子弹。

  “各位,请在自己组中挑一个组长。”Max看向众人道。

  其实,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让队长持枪,那就意味着队长必须是个会耍枪的人。很快,第三组组长的重任落在了德的身上,Max很放心地把枪和六发子弹交到他的手上。

  另外两组人都有些傻眼,除了Eva外,大家都不明白,明明Max可以自荐作组长,却将重任交给德,究竟是出于谦让?还是另有目的?

  见众人目光迥异,Max只好作出回应说:“医者,既能救人,也可杀人,因此,他的情绪相当稳定。Mark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深信,手枪由他使用更安全。”

  听到解释,众人想不出什么异议,遂继续自己小组的组长选拔。

  实则,第二组的组长推举也是毫无悬念的,会用枪的人除了Eva便是良子,可良子没什么经验,所以,三名男生都相当赞同由Eva当组长和保管手枪。

  倒是第一组,周文柯与高云声各不相让,毕竟俩人算是平起平座的主儿。为了稳定组内和平,Eva提出与高云声更换组别,这样一来,高云声和良子也能搭伴同行。

  对此,周文柯没有异议,并同意组长和手枪均由Eva负责,而高云声则顺理成章地成为第二组的组长。

  争端和平解决,Max便赶紧进入下一环节,他说:“现在分派任务。第一组负责寻找食物和日用品;第二组负责找足量的汽油;第三组负责寻找合适的客机,并清障。这里有一根棍子,当它的影子与实物重叠时,各组必须回到这里集合,交流信息。”

  说完,众人都自觉地开始着手自组的工作。

  时间就是生命,众人都埋头苦干,没有谁想去浪费时间,这源于Max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一切顺利,我们下午3点前便可飞离北京,请大家不要偷懒!”

  Eva带着另外三人,再次进入2号航站楼。虽说她只来过这里一次,但哪个地方会有食物以及日用品剩余或存放她是记得的。她领着三人来到星巴克旁的小商店,翻出了四个提篮和三台购物车,并首先对商店内的物品和食品进行筛选和整理。周文柯负责在店门处放风。

  对于孙灵和乐儿来讲,他俩已有好长时间没干过粗活儿,现在接连高强度高效率的工作,实在有些吃不消。见状,Eva柔声安慰:“孙帮主,希望你再坚持坚持,毕竟你也是想离开的。乐儿,你也是,往后的生活估计比现在更苦,适应了心就不会累。”

  俩人同时咬住下唇,点点头便继续手上的工作。听到Eva的劝慰,门前的周文柯心里算是放下了半块石头,他也担心孙灵忍受不了这样的辛苦,没事找事,现在好了,有Eva在,孙灵似乎乖巧了不少。

  正当一楼如火如荼地整装待发之际,二楼的和子不免竭斯底里,烦躁不安。她很清楚,要是自己不做点什么,想必最终会留下自己一人在这个机场内受难。可是,眼下可以寻求帮助的只有Eva这组人,而Eva和周文柯却都不喜欢她,甚至还排挤她,她实在茫然。

  停机坪上,Max带着珍莉等四人正分别检查两台相邻的757客机。这两台飞机一台显新,另一台显旧。按常理,当然是选质新的那架,奈何在Max的检测下,似乎旧机更具备飞行的条件。

  回到地面,第三小组全员都发现了小棍的影子与小棍之间的夹角缩小了1/5,这意味着时间过得飞快。Max向远处余下的十多架飞机望了望,马上便决定改变策略,他对大家说:“各位,你们也看到了,如果逐一检查,估计到约定时间都无法完成。我提议,按由近及远的顺序,能检多少算多少,即便后面检测的没有一台能飞也不要紧,反正这一台是没问题的。”他边向前方走,边反手指了指那架能飞的旧机。

  珍莉没有说话,她一直都在思考更为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自从进了太子脚下,爱莉为什么再也没有出现过?她不得不深思,总想摸清究竟是哪里出了乱子,还是说拯救地球这档事儿孵出了妖蛾子,但凝聚的思维却总被复杂的小事儿绕回了原点。

  德不清楚珍莉的心思,他以为对方过于疲惫,身体不适,遂轻声问:“珍莉,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我么?没有啊!”珍莉从思考中被唤醒,略显彷徨。

  德伸手去探珍莉的额头,却被Max轻轻推开。只听Max说:“来,我背你!”说罢就直接将珍莉背上身。当即,德被晾在原地,不过,他的心态很好,没太在意就继续跟着小队前行。其实,他的内心确实燃起了几毫升的醋意,不过,他对自己很有自信,只要心诚,爱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而且呢,过于主动并不是他的行动准则。

  另一边,修理厂门前。

  高云声的英语不怎么好,良子就更不懂了。他俩与Enzo俩人的沟通基本靠‘身体语言’以及简单的英文单词。不过幸运的是,工作大会上Max已将工作细节交待了一遍,所以,这四个人就俩俩一组,各自为正。高云声俩人负责燃油事宜,而Enzo俩人则负责收集有用的工具。

  ‘分道扬镳’后,Frank才打开话闸子,对Enzo说:“亲爱的,在Zhou他们救你走前,你躲在什么地方了?是不是很危险?我真后悔当时将你一个人留在那里。”

  Enzo手捧蓝色大筐,一边把有用的工具扔进筐,一边温柔安慰道:“Frank,别这样责怪自己,我现在不是好好的么?”停了半秒,他继续道:“你去引开那些怪物,我实在很害怕,所以就乱跑,结果被其他的怪物追进了航站楼。在那里,我与一个叫和子的女生认识,一同躲进了一间有吃有喝,环境不错的玻璃房。”

  “是那个和子救了你吗?”Frank愧疚地问。

  “嗯。”Enzo简短地应了声。

  顿了顿,Frank又问:“那她人呢?为什么没有跟你一起被救?难道被吃了?”

  “不是。Zhou他们三人都说那个女生人品不怎么好,如果带上她一起走,肯定会发生很多意想不到的怪事。所以…”Enzo耸了耸肩回应道。

  “亲爱的!”Frank放下手中的工作,轻步跑到Enzo的面前,握着对方的双肩义证严词地说:“那是一个姑娘!好歹也是一条生命。现在这样的危难时局,我们必须守望相助,不是吗?那只是一个姑娘,能做多少怪事?”

  Enzo定睛望着Frank的双眼,他有些动容。尔后,Frank来了个突然袭击,亲吻了Enzo,至此,Enzo完全化作听话的小猫,按着Frank的要求行事。这俩人赶紧扔下手中的工作,径直跑向2号航站楼。

  三队人马,最先完成任务的是Eva带领的第一小组,不仅带回来三车四篮的食品和日用品,还顺手带回来四把手枪以及若干子弹。这些枪都是在1号航站楼的大厅地面捡到的,估计是感染爆发时,大厅的警察遭灭后遗留的。

  其次归队的是德做队长的第三小组,他们带来的好消息是找到能飞的飞机,坏消息则是飞机服役年限较长。其实,这总比没有要强。

  踏着小棍与自己影子重合的点儿,最后归队的是半支第二小组,只有高云声和良子。Max马上询问原由,高云声俩人这才发现事情复杂了,遂转身就往修理厂狂奔。

  不料,从2号航站楼东端出入口方向跑来三个身影。高云声俩人只好停住步伐。

  Eva和周文柯老早就看到了三人中的和子,无名肝火迅起,却又不能当场发飙,毕竟干出这傻事的Frank和Enzo不了解和子,怎能责怪他俩呢?于是,Eva心生一计,即刻想好了待会儿在飞机上如何整治和子的计划。

  看见和子再次站在自己的面前,珍莉出奇地冷静,她没有恨,也没有怨,反倒是微笑着站在原地。她对和子的态度由始至终都没有变,但她知道,缘份这玩意儿好比跌打的膏药,沾上后想甩也甩不掉。与其躲着对方,不如将对方留在身边,见招拆招更实际。

  倒是和子,当她看到Eva和珍莉的表情时,内心是发毛的。她明白,自己这回是要受活罪了。

  场面尴尬,三支小队中,大部分的人都认识和子,而且都不喜欢她,因此,欢迎和寒暄的场面完全没有。Frank只好主动向大家介绍,说:“这位是和子,是我爱人Enzo的救命恩人。希望各位能够让她一起上飞机离开这里。”

  Max一改常态,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转移话题问:“你们俩人的工作任务完成了吗?”

  这时,Enzo俩人才想起自己的责任,连忙道歉。见势,Max悠悠地说:“完成任务的人员请带上你们的工作成果马上登机。至于你们俩位,请尽快将领到的工作完成,然后赶紧登机汇合。当小棍影子移离小棍25度角时,我们就直接架机离开,不再等候。”

  Enzo和Frank当即全身一颤,扭头便朝修理厂跑。和子很无奈,她望了望远离的俩人,又望了望一旁搬弄物件的大部队,心里倍感绝望。

  “想登机的话必须有所贡献!”Max拎起两桶燃油,边前行边丢下这么一句话。

  一听自己有戏,和子发了疯似地直追十几米外的Enzo俩人。

  众人一个接一个地登机,恰巧,Eva与Max并肩进舱,她忽地问:“你可想好了,她是一个定时炸弹,而且还是无限爆炸的那种!”

  Max笑笑不语,看得出,他早有准备。

  各人自觉地放置物品,添加燃油,调试飞机,事情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突然,几颗子弹射在了机头前一米左右的地方。这让众人瞬间进入戒备的状态。

  透过机头玻璃窗,Max看到有四个男人持枪进入停机坪范围,单凭射击的精准度,Max感觉来者不善。

  很快,周文柯、高云声、孙灵、良子以及Eva都涌入了驾驶舱,他们都是为枪声而来的。

  “田子?”良子诧异地低唤道。随即,高云声将脸贴在玻璃上仔细观看。

  良子急步跑出驾驶舱和机舱门,站在登机阶梯平台上向不远处的田子四人招手。

  进击的田子四人正欲再次开枪,却看到登机梯上的良子,纷纷喜上眉梢,侧下枪口就奔往阶梯,冲上平台。

  兄弟见面,分外激动,尤其是曾经一道出生入死之人。

  感人的场面就不再复述了,众人简短地迎接了新上机的四人,然后又再次各忙各的,不过呢,人手上更为充裕,工作起来事半功倍。

  约摸过了三十分钟,Max就将飞机调试在最适合飞行的模式,他还选择了德作副驾驶。Eva则负责机舱内的管理。

  一切就绪,只待Enzo三人回来,飞机就可正式起飞。

  一帆风顺到此结束。就在此时,修理厂方向冲出三个身影,他们手捧细碎,却跑得狼狈不堪。重点是,天上的太阳不知何时丢了踪影,蓝天之下蒙上了一层淡灰的霾雾。

  Eva与周文柯握枪冲出机舱,守在门前,紧张地等待奔跑归来的三人。

  半晌,第一个登上阶梯的是Enzo,他斜挎着一个硕大的工程帆布包,艰难地手脚并用攀爬而上。紧跟其后的是和子,她抱着一个黑袋,瞻前顾后地踏梯前行,满脸是汗。

  等了两秒,该出现的第三人Frank竟没了踪影。Eva向周文柯打了个眼色后就举枪下行,缓步沿Enzo俩人来时的路线搜查。

  果然,Frank被围困在一个灯柱之上,柱脚下围了五只饿得发疯的跑尸。

  本来,只要开几枪,Frank就能趁着包围圈的空缺逃跑。可是,Eva却没有开枪。

  因为,灯柱朝北几百米外的机场围栏前扑满了等级各异的丧尸,它们都在树荫的遮挡下无比凶猛,无比活跃,其数量堪称超级军团,随意数数都有上百只。

  按照它们冲扑的力量,估计三分钟就能杀到灯柱所处位置,五分钟便能抵达飞机所在,届时,即便飞机能飞,想来也承受不了丧尸的暴力冲撞,变得千仓百孔。

  当然,此刻更不能开枪,枪声或会导致扑栏的丧尸发疯,让大举进攻提前到来。

  Eva掏出靴内的匕首,轻步靠向柱脚。幸好,围圈的怪物等级最低,她耍了几招刺割砍捅劈,五只怪物瞬间倒地,身首异处。

  柱上的Frank发现了Eva来救自己,无比激动,一个劲地高呼:“Thankyou!”

  所以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Frank的喊声引起了栏外丧尸军团的兴趣,它们借着满天阴沉,拼命地前冲,貌似坚实的围栏竟在十多秒后变形后倒,造出了一个V型的破口,怪物们争先恐后地挣脱阻碍,或跑、或奔、或跳或飞,全数向着灯柱脚下的Eva俩人冲锋。

  Eva扯住Frank的手臂就往飞机跑,Frank还不明所以地想要捡上散落在地面的一些工具。

  几下枪声响起,冲锋的丧尸瞬间几只倒地。

  Eva扭头一看,原来是高云声和田子举枪来迎救,她大喊:“帮我拉这个傻子回去,我来殿后。”言毕,她抢过高云声俩人的手枪,自顾自地贴在灯柱旁观察射击。这个时刻,不在于你开枪的多少,而是精准的观察。找出前冲怪物中最危险的,那样既可省子弹,也能消除隐藏的凶险。

  高云声与田子挟着Frank,拿出自己短跑最好的成绩冲刺。周文柯一直举枪站在机舱门前,他看见狂奔的三人速度过缓,于是朝舱内大喊:“短跑好的出来帮个忙!”

  瞬间,良子一马当先,从舱内冲出,直奔高云声。此时,后知后觉的Frank才发现汹涌进攻的丧尸潮,吓得脸色灰白,全身僵硬,连走都不会了。如此一来更是加重了高云声俩人的负担。

  半分钟后,良子加入迎救行列,他径直抱起Frank的双腿就开始折返,恰好抚平了高云声俩人的燃眉之急。

  Eva侧脸看向后方,在确认高云声等人抵达登机阶梯后,她便快速倒后往回走。忽地,一颗子弹从她的左耳边飞过,正正打在一只腾空跃起,准备飞扑而至的跳尸脑袋,当即,臭肉污血四散。这一枪是周文柯开的,他在帮Eva撤退把关。

  直到Eva攀爬阶梯,周文柯才对舱内嚷:“通知Max起飞!”

  顷刻,飞机两翼的螺旋桨缓缓转动,洪亮的引擎声此起彼伏。当然,机舱门也徐徐向上闭合。

  周文柯率先跳入舱内,举枪外放,他认真地盯着阶梯位置,以免有不速之客闪电现身。Eva趁势向前跳跃,身姿灵动地钻入仍然敞开的半扇舱门内。

  说时迟,那时快,一只闪尸闪亮登场,这家伙身披荧光绿马甲,以饿狗抢屎的姿势踏梯飞空,并紧随Eva鞋后跟作装前扑。

  珍莉马上伸手,用力将悬在机舱半空的Eva向舱内深处拉扯,避免那闪尸借机掰扯Eva双腿。Eva轻握珍莉双手,借力快速落入舱内通道。

  这一拉,珍莉随眼看到了那只即将到来的闪尸外貌,内心瞬间崩溃,眼泪不自觉地跃出眼眶。那闪尸正是她朝思夜想的妹妹彤彤。当年的文静可爱小女生,如今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大魔鬼,不仅凶狠,还吃人,早已丧尸了人性。珍莉心如刀割,她抢过周文柯的手枪,借着舱门闭合前的最后一秒,透过那道仅够子弹穿过的缝隙,揪心地开了一枪。

  无论这枪是否打中彤尸,这都表明了珍莉下定决心,势要与自己的这位亲人作出最后的永别,为了这个亲人最后的尊严,更为了其他还活着的同伴。

  时间拿捏刚刚好,在被可怕的丧尸军团淹没前,Max‘顺利’地把飞机拉上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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