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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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小子!找死啊!”怒吼过后,高云声第一时间拉住巴雅尔的双腿脚腕,用力向外掰扯。

  紧接着,营帐门帘被连续地掀动了三、四次,另外四个身影鱼贯而入,他们做的同一件事便是劈头盖脸地推搡和咒骂趴在地上的巴雅尔,场面混乱得宛如买卖牛羊的虚市。

  看到暂时解脱,珍莉如释重负,她无力地坐在垫上,两眼无神地看着周文柯等人‘欺负’巴雅尔,却无言以对。最初,看在巴雅尔还是个孩子的份儿上,她想让众人停手,可转念一想,如果这次不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小子,估计还有下次,所以,她只好闭嘴,任由混乱继续。

  这时,周文柯偷瞄了一眼珍莉,当发现对方神情疲惫,似乎心事重重时,他果断中止众人的行动,然后独自揪起巴雅尔的衣领,气势汹汹地威胁道:“小子!我跟你讲啊,做事总要分个长幼先后。我们这六人中,年纪最大的就是这个金发碧眼的异国人。”他指了指Max;接着,又说:“二哥是这位!”随即,他指向德;最后,他顺势指向高云声、孙灵和自己,说:“老三、老四、老五!所以,你一定是老六!”

  巴雅尔抱着头,抬眼支吾道:“我,我今年都15了,在我们库伦,我已经成年了。”

  “哦!那我再告诉你,我们那里是年满18才成年。”周文柯厉声训斥。

  不料,巴雅尔放出一个质疑的眼神,似乎在挑衅。

  见状,周文柯直接一手拍在巴雅尔的额头上,恼火道:“小爷我年满18,听清楚了!”

  没办法,巴雅尔只好认怂,他连忙点头,并在众人的推揉下被‘挤’出营帐。

  “别想太多,好好休息。晚安!”德是最后一个离开的,他抚了抚珍莉的刘海柔声道。

  事情总算是‘和平’解决了,不过,珍莉还是睡不着,她索性连夜写下‘家规’。虽说这规矩只用于制约巴雅尔,可有比无更具安全感,万一明年部落又召开抢婚大会,她又被迫广纳贤夫呢?

  第二天一早,珍莉拿着‘家规’就冲入隔壁的方顶帐内。

  此时,六个男生正横七竖八地躺在火炉四周,各人身上的被铺早已换了个儿,杂乱不堪。巴雅尔是六人中睡得最坦荡的,不仅被盖飞到了一边,而且其胴体还完整地暴露人前,没辙,当地人睡觉都爱身体与被铺‘融’为一体,还戏称这样贴近自然。

  珍莉不好意思地用力咳了几声,眼望帐顶,一脸纯洁地等着众人清醒。

  Max和德俩人最早睁眼,他俩一个起身迎接珍莉,另一个则去点蜡烛。

  除了巴雅尔,其他人都相继醒来,缓缓靠到珍莉身边。

  “各位老公早上好!咳咳。”珍莉腼腆地道出问候。

  众人均是满脸嘻笑,显然,他们对于自己新的身份还不太适应。

  “看你挂着两个黑眼圈,是不是整夜没有睡?”德怜爱地问。

  珍莉笑了笑,调侃道:“嗯,不仅没睡,我还没洗脸刷牙呢!呵呵!”说罢,她厥起嘴作状要亲上去。

  Max一改常态,直接捧着珍莉的脸就迎上去。结果,俩人还真的亲上了!

  当即,全场震惊,醋味浓郁。珍莉是尴尬得全身僵硬。

  周文柯与高云声俩人一同向Max扑去,却被对方结实的手臂顶了回去。

  不曾想,孙灵主动作了一次大胆的解围,只见,他缓缓凑到珍莉身边,有样学样地轻轻吻了对方的双唇一下,转脸就说:“既然是老婆了,为什么不能亲?”

  德马上明白孙灵的意思,遂也放开心胸,靠到珍莉面前,快速地亲了一下。

  这会儿,闹事的俩人停下了手,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忽觉自己很幼稚。一个亲吻能代表什么呢?孙灵说得对,既然表面上已是夫妻关系,即使是形婚,那也要表现得恩爱,不能同床,那亲个嘴总是需要的。

  想通后,周文柯与高云声俩人同时凑到珍莉面前,分别亲了珍莉的左右两颊,然后,他俩一脸通红地坐回原位。

  从错愕中回神,珍莉先是望了眼孙灵,眼中流露出感谢的意味,接着,她从袖兜内取出写好的‘家规’,并摊在一众‘老公’的面前,还示意众人仔细观看。

  羊皮上,赫然写着《家规》抬头,其内容为:

  一、妻子是你们最亲近的人,有任何心事或身体不适都必须第一时间告诉她。

  二、妻子工作时,不能随意打扰,若能协助则更完美。

  三、妻子有权平均分配时间与各人相处,不能以此吃醋。

  四、妻子将与大家一起共同分担家务,最好实行轮班制。

  五、妻子不懂做、做不好或做不了的事情必须包容和见谅,不得埋怨。

  六、妻子最开心的是看到大家和平共处,守望相助。

  七、妻子不愿意时,有权拒绝亲密行为,不能以此生气。

  八、若不想再与妻子共同生活,欢迎坦诚倾诉;若问题无法解决,妻子必然会尊重各人的选择。

  此至你们的妻子:珍莉

  看着这份简短的《家规》,众人均有所触动。他们看到了珍莉的诚意和心意,虽说是形婚,但这张规定无异于在守护实在的婚姻生活。他们决定要以真心去维系这一段逾越现代法律法规的婚姻形态。

  正巧,睡得跟猪一样的巴雅尔忽然惊醒。不是因为众人讨论的声音吵到他,而是他梦到珍莉不见了,自己一路追踪,不料却掉进了一个冰窟,怎么喊都没人来救,风寒体冻,命悬一线,这一恐慌,心神就窜回身体,人就醒了。

  他睁了眼,却不见得三魂七魄都归位,当见到珍莉坐在帐中时,他激动得刷地起身奔了过来。

  这一下,另五位老公纷纷神色慌张,有急忙挡住珍莉双眼的,有快步起身去阻挡的,反正又是乱作一团。

  最终,还是孙灵机智。趁着其他人手忙脚乱之际,他捡起一旁的被盖,径直就冲上前将巴雅尔的身体包住。趁机,周文柯与高云声俩人合力使劲,一下就把纯真的巴雅尔撂倒在地。

  只听,周文柯再次用力拍打对方的额头,恼怒道:“你小子,遛鸟也不分时段!找死!”

  珍莉没敢吭声,其实,该看的她看了,不该看的她也看了,只能装无知。

  一眨眼,日子过得飞快,日子又过了数天。新组家庭的生活基本趋于安定,新丈夫们积极地分担着各自的职责,当然,也有不少家庭开始着手延续香火的工作。

  首领和长老团尤为关注子嗣传承的事宜,他们每天都在走家串户,了解新组家庭的花前月下。不用问,珍莉与托娅俩人的‘夜’生活绝对是这群老头的重点关注对象,甚至还开展讨论会研究细节。

  这天,巴雅尔应召,独自前往首领营帐汇报‘工作’。当首领得知连续几夜珍莉都没有‘临幸’任何一个丈夫时,表情甚为惊讶,遂问:“神女是不是身体不适?还是说她另有安排?”

  “首领大人,神女直言这些天都在见红,不适合圆房。虽说我也不太懂个中意义,但听其他兄弟说这是同床禁忌,所以只能再等等。”巴雅尔直言相告,实则,他只是找了个借口搪塞首领的质问,实际上,他是被周文柯等人下了死规,不满18不能碰珍莉,否则见一次打一次。

  首领皱了皱眉,煞有其事地说:“嗯,好像确实如此。”

  尔后,俩人转了话题,热聊起最近重建的工作进度。谁也没有注意,营帐外,托娅刚好听到了珍莉的房事,她心中一颤,一场恶毒的计谋当即提上议程。

  是夜,托娅悄无声息地跑到和子所住的营帐。鉴于自身形象问题,她将和子拉到帐外一个无人的黑角,对其说:“我知道,你最恨的人是谁!”

  “萨满大人,您这是什么话?我这样的小人物,哪里有资格去恨别人!”和子小心翼翼地回答。

  托娅握住和子的手,轻快地在对方的手心上写出了一个名字,那正是珍莉两字。

  当场,和子颤了颤,却不动声色。

  见有戏,托娅赶紧圆话说:“现在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报复此人,你有兴趣吗?”

  月亮正好微调位置,一束月光毫无征兆地射向那个暗角,正好将脸挂诡异笑容,脑袋上下点动的和子照亮。

  托娅紧凑地与和子握手确认,在月光即将投在她的背影前,她就慌忙离场。

  次日,周文柯、高云声与Max三人一早就赶赴训练场,听闻首领今日要来‘阅兵’;德与巴雅尔俩人则相约外出采药,所以,留在家中照顾珍莉的就只有孙灵一人。

  白天,珍莉还要诊治病人和伤员,忙得晕头转向。孙灵就独自一人在帐内收拾卫生,洗洗衣服。井水不犯河水,俩人相处和谐。

  可是,晚饭过后,俩人却迎来了尴尬期。为免引起左邻右舍的怀疑,俩人必须共处一室,甚至还要作状亲密,以示婚姻的美满。这让孙灵感到无比的压力。

  于是,孙灵提议泡点花茶饮用,遂急急离开营帐,跑到不远处的小溪边采集野花。

  珍莉明白孙灵的用意,她没有阻拦,独自在屋内撰写行医记录。

  忽然,帐门被外力掀开,猛烈的北风长驱直入,瞬间把帐内的蜡烛全部吹灭。

  珍莉摸出被盖之下的小刀,一边轻步朝帐门走,一边惊悚地大吼:“谁?”

  帐内漆黑,只有帐门边缝涌入几缕银光。借着微光,珍莉很快便看到一个黑影从自己的脚边滚过,并迅速翻出帐外,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珍莉急步追出,却与从外入内的孙灵撞了个正着,俩人纷纷倒地,就此,那个黑影便没了踪迹。

  珍莉马上向孙灵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孙灵抽出腰间匕首,率先冲入帐内。

  一翻搜查,孙灵一无所获,唯有重新点燃蜡烛,将门外等候的珍莉接入室。

  俩人围坐在火炉旁,孙灵边倒腾茶具,边碎碎念道:“幸好大风没有吹熄这个炉子,不然今晚就真的要冻死在这了。”

  珍莉没有说话,她仍在思考刚才那个黑影出现的原委。

  好一阵子,冰水开了,孙灵将大花花瓣和若干完整小花放入壶中,并倒入滚烫的开水。霎时间,一股清香溢出,弥漫整个营帐。

  孙灵把泡好的花茶乘杯,递给珍莉。见珍莉心神不灵,他便轻抚其后背,边啜茶道:“别担心,这个年代的炸弹很明显,要想杀我们,除非我瞎了。”

  珍莉继续沉默,不过她却缓缓侧身靠在孙灵肩上,眼盯旺盛的炉火打着烧脑战。

  今夜又是雨雪肆掠的日子。帐外,狂风正四下冲击山体和草原,要不是营帐被铆钉插在硬土之上,估计也逃不过如此折腾。

  或许是天气过于极端,周文柯三人迟迟未归。不过,让人安心的是德与巴雅尔俩人提前回家了,这原于巴雅尔对灾害天气的灵敏嗅觉,预先料到晚间会有雨雪,而且,还得到德的信任,所以,在小雨落下前,俩人就出了山,并在小雪降临前平安抵达了部落村头。

  珍莉急忙替回家的俩人拍打身上的雪霾,孙灵则向俩人递去温热的花茶。

  豪饮过后,德与巴雅尔俩人的身体总算恢复了热气,俩人脱去长靴,坐入了火炉边。

  这会儿,孙灵表现得略为反常,他不合时宜地掰扯领窝上的扣子,白皙的脸面上涌起了阵阵潮红,那表情俨然在表达自己热气难奈。

  没多久,珍莉也有了相同的反应。

  德似乎看出了一点端倪,急忙拉起珍莉的手一探,发现对方的体温过热;顺势,他也探了探孙灵的皮肤,症状一样,于是,他朝巴雅尔喊:“快打些冰回来!”

  不曾想,一旁的巴雅尔没有任何回应。

  德转脸一瞧,这才发现巴雅尔正靠坐在帐门边,双手扯开胸前衣物,拼命地任寒风吹抚。这意味着巴雅尔也出现了发热的症状。

  想了想,德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和颈后,感觉自己也开始有轻微的发热。见状,他毅然起身,打算到外面采些雪回来。

  可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首先发病的孙灵几近癫狂,不仅大口呼吸,而且还不断脱去身上的衣物,其眼神既迷离又狐媚,俨然要开斋的样子。

  德霎时明白问题的症结,他曾看过不少中华的古籍,得知一些‘后宫秘药’的信息,可眼下,要在极短时间内配出解药,那无异于痴人说梦话。

  ‘怎么办?难道真的要用那个办法吗?’望着迷糊中不自觉脱去外套的珍莉,他咬唇自问。

  随着火炉越发地旺盛,‘秘药’的药效似乎更加猛烈。

  德的脑内开始涌出少儿不宜的片断,思维也逐渐迷乱,重点是,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不但层层脱下衣物,而且还一步一步地走向侧躺在睡垫上的珍莉。

  “我!我!这不是我的本意!”忽地,孙灵放声大吼,四肢却不受控地扯掉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然后,他纵身扑倒在珍莉身上。

  紧接着,巴雅尔也身无旁物地加入到眼前的温存中,他与孙灵配合得恰到好处。

  德想制止孙灵与巴雅尔俩人的恶行,奈何那‘秘药’凶狠,他终是失去了自控能力,在褪去身上一切后,他亢奋地与珍莉上演了一场灵肉合一的大戏。

  帐门外,两双眼睛正在偷窥,面对帐内四人的交织缠汇,娇喘呻吟,眼睛的主人都罪恶地扬起了半边脸。

  深夜至,雨雪骤停。周文柯三人趁着路况转好,迅速归家。

  首先掀帐入内的是高云声。当然,他也是第一个看到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场面。

  帐内,火炉的右侧,珍莉裹着被子,头枕德的右臂,露出肩颈和半胸,面容平静地躺在三个赤溜溜的男子中间;孙灵**着上身,头枕珍莉的腹部,打横睡在火炉旁边;德一丝不挂,侧身靠在珍莉的右侧,脸面紧贴珍莉的脸颊;巴雅尔则大字型躺在德的旁边,身无一物,酣然大睡。

  周文柯与Max俩人同时进帐。当看到如此凌乱的场面后,他俩皆是心如刀割,尤其是周文柯,他的泪水如缺堤的湖,一发不可收拾。

  良久,高云声才从绝望中惊醒,他对伤心的另俩人说:“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异味?”他怕Max听不懂自己的话,忙指自己的鼻子。

  这么一说,Max倒是深吸了一下,然后连忙点头。

  周文柯一边擦眼泪,一边走到还在燃烧的火炉旁,利用炉边的小树杈捅了捅火堆内的一枚异物,发现了一个类似香包,却被烧得面无全非的布状物。

  “肯定是有人下药了!否则像Mark这样有定力的人是很难操控的。”Max用简单的英语表达了大概的意思。

  此时,孙灵从迷茫中惊醒,本来,他要起手抱头,缓解剧烈的头痛,然而,当看见周文柯一脸怨恨时,他是一脸的错愕。愣了半秒,他才晓得挣扎着坐起身,激动地忏悔道:“文儿仨,听我说,这,这不是我的本意,你一定要相信我!”

  或许是孙灵的声音略重,德被瞬间吵醒。望着自己做的事情,他满脸懊恼,可他已经尽力了,怪只怪自己过于大意。坐起身,他抚了抚珍莉的脸颊,神情黯然。

  没有原由,珍莉与巴雅尔相继醒来,宛如多米诺骨牌。

  最尴尬的莫过于这个时刻。

  面对突发的状况,珍莉是完全不知所措,她既不敢与周围人的眼神交流,也不愿去责怪谁,更不想装受害者。于是,她夹着被盖,眼神空洞地望着被北风鼓动的帐门,半晌无语。她根本无力招架周文柯等人的失望和难过。

  直到孙灵哭出声,她才呢喃说:“你们都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语毕,她卷缩着身体,低下了头。

  听毕,德急忙穿好衣服,然后拉着孙灵和巴雅尔俩人火速离开营帐,而周文柯和高云声俩人都没有说话,皆是低头离开。只有Max,在临行前,他为珍莉披上外套,并安慰道:“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营帐内,只剩下珍莉一人。窝在在恍动的烛光中,她默默哽咽垂泪,面对末来,她已不知该何去何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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