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对唐峰来说是划时代的一天,是突破性的一天。在与女孩的交往上,踏出了关键的一步。不再以“爱”的名义,以‘结婚’为目的来坚守,而是以双方愉悦为底线。
躺在床上,唐峰有些后悔刚才的放浪,冲动是魔鬼。但这种感觉又是如此美妙,如此享受。
唐峰不时的傻笑几声,手掌时时放到鼻子下闻闻,余香犹在,又不时的大力呼吸几口,似乎空气中还存在着旖旎的气息。
通过楼板,楼上不时的传来咚咚声,唐峰想象着两个女孩子带着自己送的丝巾的快乐样子。其中一个的窈窕身材刚刚被自己研究过探索过,这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
最后还是拒绝了李语晴诱人的提议,唐峰担心害怕失去理智,使人受到伤害。
………………
这一晚,睡得特别舒畅。或许是前一天旅途劳累,或许是兴奋过度,早上,唐峰竟然醒来晚了。匆匆洗漱之后,就往学校里跑。可惜,还在离学校百米之外,早读铃声已响起。
一个女孩站在校外隐蔽之处,注视着校门口,直到铃声响起,门卫大伯开始关上学校的大门,目光不由的黯然。当矫健的身影从远处飞跑而来,眼神又变的精彩。目送唐峰进入校园,女孩咬咬牙,似乎下定了决心,喃喃自语,“唐峰,谢谢你还记得潘姐。我今天就去讨回属于我的尊严,哪怕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
学校食堂里,语文老师基本上是都用完早餐,到教室里督班早读了。留下的是数学及其他学科的老师,他们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去办公室。
反而正分成三派,唇枪舌战。
主攻派是陈望为首,维护派是许倩以及李慧玲,还有是观望派。
“哼,今天周四了,唐峰怎么还没回。他倒好,在省会潇洒,我们帮他上课。而且,来回路费,住宿费,外出补贴又是一大笔钱。”陈望的声音。
另一老师就附和:“是呀,上学期期末年终奖学校才发了600元,市区其他小学可最少是800元的,实验小学都1500了,学校里的钱哪里去了?”
“说起欠钱,学校已经欠了好多次了,说以后补,耳朵都听出茧了,哪有踪影。”
“不要说学校,镇里也还欠我没钱呢。镇里干部发足了,凭什么欠老师!”
“镇里欠钱我们没办法,关键是学校,校长还说学校欠了很多债,可是你看唐峰,华金啦江州啦,又白白浪费多少经费。这些可都是大家的钱那!”
一提欠钱,教师们都开始倒苦水。原本工资就不高,又被不明不白的克扣拖欠,意见一直都很大。平时憋在心里,今天终于被挑了起来。
这也是解放路小学近几年生源质量下降,借读生减少,学校收入下降之故。
“唐峰那是去省会上课,怎么可以说是浪费呢?”许倩听不下去了,辩驳道。
“去华金比赛,我们赞成,为校争光,可他不是第一名,又不是去比赛,跑江州去干什么?说不定是假的,实际去玩!”陈望刺耳的声音再度响起。
“陈望,你太过分了。”李慧玲斥责道,“怎么说唐峰也为学校挣得了荣誉,怎么可以这么在背后说别人。是不是你不如别人,所以羡慕妒忌恨?”
“你什么时候与唐峰穿一条裤子的。”陈望不服,“他去哪里管我什么事,只要学校不要让我为他代课,只要学校足额发放属于我们的奖金。我才懒得理呢。”
李慧玲鄙视着这些小肚鸡肠的人,给唐峰提鞋都不配!就这点钱,人家唐大老板还不一定看的上眼呢,只是这些话还不能说。于是指着陈望反问:“有本事你去跟校长说,你去看看学校一年的招待费有多少!他这点费用关我们的奖金有何关系?”
这一说,观望的老师也都点点头,觉得在理。学校再没钱,也不会差这点。
“学校的骨干教师,名师不止一个,凭什么就他去,别人不能去!”陈望指了指在座的几人,“王主任是骨干教师,李晓波是教坛新秀,蒋美君是教研组长,他们哪里不如唐峰了?他们都被家长赞扬,为什么就不能去?一个差点被家长赶下讲台的教师,走了狗屎运,侥幸获得了个华金市一等奖就翻了天了?校长还准备让大家去听他的课。笑死了,还真会往脸上贴金。大家说是不是。”
许倩不明白,人与人之间,眼界行事格局怎么会有如此天差地别。这些人只看到蝇头小利,蝇营狗苟,斤斤计较,又显得如此义正言辞。懒得辩驳,丢下一句,“真是不可理喻!”鼓着腮帮离开了。
孙成铎瞪了陈望一眼,赶紧跟了过去。
“瞪什么瞪,碗里的肉就要被别人吃了。待会儿又有人来送花了,还不快去追,看紧点!哈哈。”陈望放肆的笑着。
很意外的是,旁人没有附和,而且很安静。
“很好笑么!”唐峰走过来,沉着脸。实在没有想到,跳的最凶的竟然是同一个办公室的陈望。堡垒都是先从内部攻破的,确实有些道理。
陈望的笑声顿时停止。
“我外出的费用要不要学校报销,不是你们说了算。你以为学校是你们开的。”唐峰冷冷的说道,“你们自己想想,就没有贪过学校的便宜?”
“学校放寒假请木工师傅来维修桌椅,是谁把家里的旧桌子椅子搬过来让木工免费维修的?”
“是谁每天把脏衣服带到学校里来洗好,中午再带回家?”
“又是谁,家里的菜盆子都是学校食堂带回去的?”
“还有晚上偷偷摸摸得到学校里,搬了几张课桌椅回去?”
“这些都是你们做的,不要以为别人不知道,难道不算是沾学校的便宜?”
唐峰的每一句话,就如一把大锤,敲击在教师们的心中。
温顺的绵羊也有暴怒之时。
许多人这才发现,以前唐峰混混噩噩,但并不傻,很多事情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事不关己懒得来说而已。
于是,开始有人一声不吭的退出围观的队伍。
“陈望,我还没说你呢。”唐峰见陈望也准备开溜,大声喝住。
“我,我怎么了?”陈望止住脚步,涨红了脸,怒目而顾,像是一匹被迫窘了的野兽,正在那里伺机反噬,“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我跟你没完。”
唐峰一阵冷笑,“怎么了?家里的水电费是不是好多年没交了。你家与学校一墙之隔,私自从学校接了水和电过去?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别人都不知道?”
“你~,血口喷人!~”陈望喊道,但语气却已是弱了三分。这件事是拿了一条烟,到上任校长家拜访之后,才偷偷做的。可现在又怎么敢把锅甩给上任校长。
“哇~”这回连其他老师都看不下去了。如果说别人是从学校这个巨人身上拔根毛,那他就是在持续不断的抽血,而且不知不觉已经抽了很多年。
都以为唐峰会乘胜追击,痛批陈望,熟料却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弯。
唐峰放低声音,平心静气:“我并没有责怪大家的意思。老师工资不高,甚至男教师谈个女朋友都困难。大家生活都不容易,何苦要互相埋怨,互相指责。有这等闲功夫,不如好好想想,怎么把孩子教好,才对得起这份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