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的箜篌是跟您学的,我的水平能及上您的十之一二,阿难就很高兴了。”静平道。
一曲箜篌,让宴厅诸人神色各异。
静平看了眼自家驸马,又坐回位置。
静平一坐回来,皇后便自然的把自己的手从皇帝手上抽回来。
景和帝本来满腔的情意,这个动作如一盆凉水盖下来,他神色也冷了许多。
“我的阿难真是会讨哀家欢心,你的《行军曲》勾起了哀家好多往事,当年你祖父也是最喜欢听你母后弹《行军曲》。”太后道。
“可惜阿难没有见过祖父,不然我也给他弹。”静平出生时高祖皇帝已经去逝,众皇子中见过高祖的也就元真。
这话深哄的景和帝和太后十分高兴,上午戏园的不快也一扫而过。
午膳过后,静平陪太后回寝宫休息。
“阿难,这次进宫你就多住些日子,陪陪哀家。”太后拉着静平道。
“母后,阿难刚刚出嫁,归宁回宫,怎么好就住下了,于理说不过去。”皇后提醒道。
“也是,丫头,你要多回宫来看哀家。”静平自小在太后身边养大,几乎没离开过她,出嫁住到宫外,一连好日见不到,太后自然不舍。
“祖母,就算您不说,阿难也会和驸马常来跟您请安的。”静平说。
太后这才宫女服侍躺下午休,静平则随着皇后出了寝宫。
“阿难,你今日突然弹起了箜篌,是为何?”
“兴之所致嘛。”静平平日在皇后面前必定是恭恭敬敬的,此刻却像小儿女挽着皇后的手腕,撒着娇气。
“上午我提醒你,后宫不得干政,你切不可参与到皇子的夺嫡之中。现在我还要提醒你一件事,你是出嫁的公主,不要插手后宫妃嫔争宠,明白吗?”德后神色肃然的说道。
为什么静平多年跟德后关系冰冷,便是德后在子女面前十分严肃,永远只有教导,极少有温情。
若是以往,静平必定福身说好,可这一刻她凝视母后,想到母后前世死前的悲状,她低声说:“母后为何不愿跟父皇重修旧好?”
“阿难,你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吗?”德后听着脸色森然,“我和你父皇的事情,岂是你可以过问的。”
“那些妃子贵嫔,论姿色,论才情,论聪慧,哪个又母后万分之一。母后为何要将父皇拱手让人,推给那些女人。”这是静平前世今生最大的疑惑。
“静平,你放肆!”德后大怒,厉声斥责。
静平立即跪下:“母后,父皇心中其实一直有你。”
景和帝生前最后三年,静平随身侍疾,父皇跟她说了很多关于他和母后的事。她为何今日会弹箜篌,便是父皇跟她说过,他和母后第一次相见,便是被母后的箜篌吸引。可见母后,一直是父后的心头痣。
可父皇死时,母后都不愿意相见,景和帝却留下遗旨,他的陵寝只与德后安睡,待德后百年,要与他同葬。
“静平,你听着朝堂、后宫你皆不可插手,若有下次本宫必定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