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热气炎炎。
阿白坐上了往东去跤州的船,船是费英所安排的。船有两层,阿白每天抱着雪球就在窗边看着两岸景色,偶尔船会在码头停靠补给。
到了六月中,船才靠在了跤州码头。
“公主,咱们终于到了。”月白道。
阿白看到码头上,只见一中年将军率着一众人马在码头候着,而码头被清的干干净净的,似乎就等着她的船到。
唉!她叹了口气。
丁洋在门口,十分恭敬。
“公主,可以下船了。”
她戴上了头纱,缓缓下船,却见那将军来:“参见柔嘉公主,末将崔镇南特来迎公主。”
“……”阿白知道是哥哥安排,“崔将军不必多礼。”
“公主,末将收到王爷的信后,已经在此等了几日。如今跤州行宫已经收拾妥当,请公主先行落脚。”崔镇南道。
“崔将军辛苦了。”阿白看马车已经备好,她只好先上马车。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到了行宫落脚,崔镇南安排了其嫡次子崔宇以给公主驱使。
中午用了午膳,阿白命人在行宫的凉亭挂了白纱,接见崔宇。
崔宇亦是二十余岁,身形高大,五官鲜明,颇为俊朗,腰间挂着一把长刀,颇有几分威风。
崔宇也是规矩,来见公主时,只微低着头。他想公主是来游玩,自己安排公主到处游玩就是。一来见公主,便行礼,然后听到公主说了句免礼。
那句免礼,娇娇柔柔,仿佛人间天赖,从那纱帘中传来,让他身形一震
“崔少将,从这儿去台县,要多久呢?”阿白问。
崔宇是个粗人,幼时就在军中打磨,仍未娶妻。但母亲早为他相看不少女子,他却不知这世间有这么好听的声音。
这声音仿佛从天上仙宫而来,不仅悦耳还沾着仙气,他只觉得头重脚轻,恨不得抬头能见一见公主芳容。
他还是没敢唐突,恭敬回答:“回公主,从此处去台县有八十余里路,若是坐马车去的话,至少要两至三个时辰!”
到也不远呀!
她看今天天色已经晚了,便说:“本公主在台县有个旧友,想去拜访一下他。不过本公主不想声张,崔少将可否先去台县,为本公主置办一处宅院。”
崔宇仔细听着公主的声音,心中阵阵激荡,心想能替公主办事,自然求之不得。
“是,末将这就去办。”崔宇道。
“王统领,你跟崔少将军走一趟吧!”阿白道。
王统领叫王奇,是跟着阿白这次南下的侍卫统领,他领了命,从余嬷嬷那领了银子跟崔宇走了。
崔宇办事效率极快,很快就买了一处宅子,那宅子挨着沩山湖边,绿竹环绕,青山环水,美不胜收。
三日后,阿白就坐上了马车住进这处宅子。
又过了数日,沩山湖畔多了一处别苑,挂了牌扁称琼琚别苑,而琼琚别苑的主人自称山外主人。
台县,本是个南地靠海的小县,豪绅较多,荒蛮初化,如今突然出现这么文雅的别苑,很快引起不少人好奇,甚至打听山外主人究竟是何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