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的眼泪，秦铮叹了一口气，动作还是停下来……

　　秦铮衬衫的扣子开着，露出来的胸痛白皙又结实。

　　他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毛巾用温水打湿，把袁轻言抱到洗手台上，一寸一寸细细地擦拭她的皮肤。

　　他的手法很笨拙，显然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

　　袁轻言迷迷糊糊地，手慢慢滑过他的眉眼，无意识的动作。

　　秦铮一边任她摸着，一边非常不熟练地把她的长发扒到一边，小心翼翼地擦她的背。

　　“对不起。”袁轻言向他道歉。

　　“没关系。”他帮她把内衣穿上，仔细地帮她调肩带。

　　“刚才的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袁轻言把手收回来。

　　秦铮的动作顿了顿，最后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继续帮她穿衣服。

　　“秦铮，你还是去找你的未婚妻吧，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和任何人在一起的。”

　　“你能嫁给我吗？”他忽然说，这是临时决定说出来的一句话，很冲动，但他却觉得自己已经酝酿良久。

　　回答他的是她长久的沉默。

　　“……不行吗？”浓浓的失望笼罩了他。

　　她叹了一口气：“秦铮，我是个瞎子……”

　　“我不在乎！而且我觉得我们两个会合得来。”他难得说话急切。

　　“但是我现在的情况，没有办法接受一段恋情，没有办法和你——”

　　“和我生活吗？那这几天和我在一起的人是谁！如果你没有办法接受一段恋情，那你能不能为你自己努力一下？没有经历过的事情谁知道！”

　　袁轻言被他说得一怔，这段时间她都过得很散漫，算是过一天算一天，从来没有想过“为自己努力一下”。

　　“即使生活再无聊再艰难，也还是有努力的必要啊！即使我是一条咸鱼，也不想做普通的咸鱼！”

　　她记得小时候和秦铮交往的时候，她和秦铮说过这样的话。

　　袁轻言动了动嘴唇，却发现自己说不出反驳的话。

　　她无法反驳自己话。

　　这场谈话在袁轻言久久的沉默中结束。

　　……

　　已经一个星期没见过秦铮了，自从那一次后，袁轻言就故意躲着秦铮。

　　她完全没有想要和任何一个男人共度余生，接下来的日子，她只想孤身一人平平无奇地度过。

　　“轻轻，秦铮叫我告诉你一声……他去找未婚妻了。”

　　楚妈妈病愈后对她说，她叹了一口气，语气中有明显的遗憾。

　　袁轻言的情绪起伏却不大，像是放下了心头大石，整个人都很舒畅。

　　她并不需要他。

　　“妈妈，我一个成年人，我可以自己过活的。”袁轻言安慰楚妈妈。

　　可妈妈依然愁眉苦脸，“可你有眼疾啊，还是个弱女子，这让我怎么放心得下？”

　　袁轻言盖住妈妈的手：“总是能过过来的，那些没手没脚的人都能过来，为什么我不能？”

　　妈妈没有再说话，只是止不住地叹气。

　　一个人的生活宁静又安详，袁轻言开始学习盲文，“看”有关摄影的纪录片，不断地写文章，再从里面挑出一篇最好的，发到自己开的公众号上，等待别人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