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也是，而且我一直都是。”
沈轩听到对方的话后，脑子里当即就是“铛”的一声。
这特么……
让不让人愉快的聊天了？
你这让我怎么接话？
说一声“同是天涯沦落人”吗？
“那个……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挂了吧……”沈轩斟酌着措辞道。
“就不能再聊聊吗……”王雨薇软软的语气中隐隐带着点强硬的意味。
这点倒是让沈轩感到有些讶异。
因为在他的记忆中，王雨薇一直是个很胆小、很柔弱的人，无论是说话还是做事，基本上都不会出现如今这种情况。
“你好像……有了些变化啊……”沈轩挠了挠脸。
“……你指什么？”王雨薇的语气显得有些紧张。
“嗯……性格方面吧……”沈轩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可能是我的错觉。”
“是么……”对方仿佛松了口气，“如果是性格方面的改变……可能是因为我想通了一些事情吧……”
理智告诉沈轩不要去多问，所以他在“嗯”了一声后，便扯开话题道，“你为什么突然转到我们这边来了？”
“……你……真的想知道？”
“额……”
理智再次告诉沈轩——不要去多问。
正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的沈轩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干咳几声，开口道，“雨薇啊，我突然想聊些‘污‘的话题。”
这招是他在当初整蛊王雨薇时悟出的一记杀招，基本上只要聊到“污”这个话题，对方绝对会退避三舍。
为了能早点挂电话，他也是把脸都豁出去了。
王雨薇在沈轩意料之中的陷入了沉默。
很好，快挂电话吧……
沈轩露出了胜利的微笑，然后，他就听见对面来了一句——
“……好啊，你……聊吧……”
emmmm……
沈轩在听到对方略显局促的声音后，脑子整整空白了十秒钟。
接着……
你特么不按套路出牌啊？！
这和剧本说好的不一样啊喂？！
我要下车，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路？！
反应过来的沈轩完全是处于心态爆炸的状态。
“沈轩？你怎么不说话了？”
电话那头传来王雨薇疑惑的声音。
你还上赶子来催促我？
是你王雨薇飘了，还是我沈轩提不动刀了？
“额……所以，我们来聊些‘环境污染‘的问题吧……”沈轩差点都想为自己的机智点个赞。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微的“切”声，“……就知道你不敢。”
沈轩觉得这个世界是真的变了。
“嗯……我投降好了吧……”
“哼，叫你以前就知道欺负我……”王雨薇的声音带着一些小得意。
“哈哈，我倒是有种自己带的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既视感！”沈轩笑着挠了挠脑袋。
“谁是你孩子啊……”
“哈哈，玩笑玩笑！”
“……好了，我要去吃饭了。”
“那拜拜！”沈轩如释重负。
“嗯，拜拜……那个……”
沈轩听着对方欲言又止的语气，开口问道，“怎么了？”
“……我下次……还能再跟你打电话吗？”
“当然啦！”沈轩当即答道。
沈轩听到对方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又吸了口气，“……那……我还有个问题？”
“什么？”
“……你还是一个人吗？我是说……你现在真的还是一个人吗？”
“难道我还会真的变成一条狗吗？”
——
——
放下手机，沈轩抬头望向窗外，独自怅然若失。
人啊，有时候真的……
“铲屎的！！！！”
二哈兴奋的冲进卧室，猛的向前一跃，就把沈轩压到了床上。
被迫打断忧伤的沈轩双手抵住二哈的狗头，膝盖发力，直接把二哈给掀下了床。
“你特么要干吗？！”沈轩从床上坐起身，看着重新从地上爬起来的二哈，皱眉吼道。
“刚才本汪在网上看见瓶新型狗狗沐浴露，你快去帮本汪买下来！”二哈仰着狗头原地转着圈，亢奋异常。
“等等，你们在哪上的网？”沈轩扭头看了看自己的电脑，又扭头看了看客厅。
“在妙儿主人房间里啊！”二哈蹲坐在地，吐着舌头汪道。
呵呵……
你们网瘾这么大的吗……
沈轩望着地上的二哈，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
“妙儿现在在干吗？”沈轩尽量使语气听上去显得平静。
“在厨房做午饭呢！”二哈老实回道。
“电脑还开着吗？”
“开着！”
“小吱还在妙儿房间对吗？”
“对的！”
“很好。”沈轩点点头，伸手指了指地面，“你现在给我留在这里，我去帮你下单。”
二哈点了点狗头，然后狂喜着目送沈轩离开卧室。
诶嘿嘿，本汪就要买到新型的沐浴露啦，倒时候本汪一定要去小区好好的炫耀一番，然后把自己洗得香喷喷的去找张大爷家的小花、孟大婶家的小翠、李大叔家的小欣、王阿姨家的小米……
幻想着美好生活的二哈正流着哈喇子，就看见沈轩拎着恹恹的小吱和一床被子走了进来，并转身关上了房门。
“这么快的吗？”二哈摇晃着狗尾巴，正准备起身给沈轩来个“香吻”，就看见小吱迎面飞了过来。
二哈心下一惊，狗头一扭，险之又险的用狗头接住了小吱。
“喂，铲屎的你干吗？这样很危险的你知道……嗷呜～～”
刚低着狗头把小吱放在地上，二哈就感觉背上被一物击中，痛呼一声之后慌忙抬起狗头，便看见怒气冲冲望着自己的沈轩。
额……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里咯噔一下的二哈下意思就想跑，然后……就眼前一黑，整只狗被什么给盖住了。
二哈在黑暗中迅速经历了从一脸蒙蔽、发现端倪到猛然醒悟这三个过程，接着……狗头上就受到了重击。
“是不是太久不打你皮痒了？还特么蹬鼻子上脸了是吧？去妙儿房间上网？被妙儿发现了你来负责吗？你这么能咋不去网吧连坐呢？啊？”
沈轩按住被被子包住的二哈，每说一句手中的拖鞋就往二哈身上砸一次，势大力沉。
整个卧室都回荡着“啪啪啪”和“嗷嗷嗷”的声音。
一旁目睹整个过程的圆滚滚扭过熊猫头望向窗外，顺便抬起爪子捂住了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