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渺,你的脾性可是要压一压了,若是……”
“吼——吼——!”
章浮的声音被低吼声压了下去,章渺听到其说了一半便停止时,面旁茫然至极:“若是什么……?”
章浮又回头看了一眼那只异兽,深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若是你一直如此,总有……”
“吼——吼——”
“死!”
章浮的眸中瞬间由猩红转为深红,一股强烈的怒意自其眼中而现,一双深红的双目死死的盯着远处被束缚住的狼崽,整个人猛地停住脚步,转身便向其冲去,身上的肌肉刹那间隆起。
说时迟那时快,他的拳风顷刻间便落至那只狼崽的身上。
鲜血四溅……
一拳即出,狼崽倒飞出去,但由于有着绳索的束缚,又从空中被硬声声扯了回来。
也幸好只是拳风,如若是拳掌落实,怕是这只狼崽便会当场毙命,但即使如此从这只狼崽也不曾展露出求饶的呜咽声。
章滔见章浮依旧不饶些,身形微动瞬间赶往,于下一掌打出之前拦下了章浮,刚欲开口说些什么,但余光中似是扫到了什么,瞳孔微微骤缩。
许是异兽的生命力比较强大,也或许是章浮刚刚那一记掌风没伤其要害,只见那只狼崽的双眸通红,停止了吼叫的它像是发疯般的打着滚,不仅如此,还疯狂的撕咬着自己的后腿,像是浑然察觉不到疼痛般,尖锐的牙齿撕扯着血肉,猛地用力。
下一刻,竟硬声声的将被绑住的那只后腿啃咬了下来!
淋漓的鲜血顺着它那灰色的毛发流淌在地,恢复了自由身的狼崽缓缓转过了头,那满是鲜血与碎肉的嘴巴,狰狞着向旁咧开了一个弧度,对着面前的章家三人露出了自己的獠牙。
“吼——!!”
他用仅剩的三只退,踉蹡却疯狂的向着章渺冲去,眼眸中满是暴怒与疯狂。
“它疯了吗?”
章浮也缓过了神,看着被自己一拳打成这般的狼崽,眉目间微微轻蹙,很是不解。
即便失去了一条腿,这只狼崽的速度也没有丝毫的滞缓,他就像是一只失去了痛觉的疯狗,张开血淋淋的獠牙,再度对着三人吼叫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灰影从天而将,精准的俯冲相高速移动的疯狗。
那是一只遍体鳞伤的飞鸟。
那只飞鸟的双眸同样是猩红无比,他发出一道尖刺耳的鸣叫,收敛双翼,从高空俯冲而下,像是一道灰色的闪电,猛地扎进了狼崽的右眼之中。
鲜血迸溅。
狼崽的咆哮声凄厉了起来,它疯狂的摇晃着头颅,想要将飞鸟从头上甩下,但飞鸟却没有丝毫的惧色,一下又一下的啄击着它的另一只眼睛。
一狼一鸟,如同疯魔般厮杀在了一起。
这一幕,让章滔,章渺,章浮这章家三兄弟看的有些呆了。
“这个村子,有东西能够影响到心智。”章滔摸着怀中的画卷,心中更是笃定了这一判断,他转头看向章渺与章浮,严肃无比的说道,“我们修士……也在它的影响范围之内。”
“所以,我刚刚也是……”章渺像是明白了什么,沉声说道。
“白日之时,你与我的大打出手,还有刚刚那般的暴躁模样,应是也被其影响了。”
章滔微微点头,随后看向章浮说道:“还有章浮也是。”
章浮闻言,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紧握的拳头,陷入了沉默。
按理来说修为到他们这个境界,不应被一点事态而影响住自己的神智。
但刚刚有那么一瞬间,他确实有想挥拳一拳打死狼崽的冲动。
凭他们三人的身手,对付这种路边发疯的异兽幼崽,本就没有丝毫的难度,即使是随随便便的一脚都能将之踢飞数十米远……
但刚刚,确实起了杀心。
他想运转功法,释放气息,杀死那只狼崽子。
“若是我们也在这种莫名的力量影响之下的话,那么我们所有人都要小心了。”章滔看着二人的双目,认真的说道。
见二人都点了头,章滔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前方的道路上,飞鸟与狼崽的厮杀已经接近了尾声,那只狼崽一口咬掉了飞鸟的头颅,跌跌撞撞的向前走了几步,似乎还想再来撕咬章渺,但并未能走几步,便瘫倒在了原地,潺潺鲜血顺着毛发从它的体内流出,片刻后,望着三人的双眸缓缓睁大,瞳孔逐渐涣散,失去了神采。
再无一丝一毫的气息。
章家三兄弟沉默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没有人动弹半分。
“走吧,我们的目的还是要以血灵玉为主,拿到了东西后,这鬼地方便能出去了。”
章滔向前踏出一步,打破了这些许的沉寂,一阵海风随即吹来,吹动了几人的衣衫。
海风拂过众人脸颊之时,还能听到远处海浪拍打着礁石与渔船的清脆之声。
他望向二人的双眸,依旧是猩红一片,跟随着画卷中的指引,带着二人向海边走去。
海浪湍急,一潮高过一潮,海水很冷,一点一点侵入众人的血肉。
“你们先在岸边等我,我先下去看看。”
一阵海浪涌过,吞噬了章滔的身影,只留下站在岸边的章家两兄弟。
冷的至极!
这是章滔下水后的第一感觉。
腥!
这是继冷之后的第二感觉,水下,血气浓极。
不一会,心中那股烦闷的火气再次涌上心头,他赶忙伸手在怀中摸索了几下,将那张图又拿了出来,在握到画卷的那一刻,火气退散,眼中尽是清明。
图上,场景再变……
……………………
屋檐之上,易惜风与钟灵溪双双而坐。
“陈伯今日又将碗摔了。”
“他还把挂在墙壁上的渔具给折断了。”
“不知去哪弄了条大鱼回来,我当时见他是一身的血。不过想来应是杀鱼时残留下的,可是血腥味很重。”
钟灵溪与易惜风诉说着陈伯的变化,这些都是在易惜风不在时陈寻的表现。
渔村不大,易惜风一人就足以探查,索性就让钟灵溪观察起了细节,小到陈伯的一点一动,大到村落中的屋舍建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