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妈妈,老师夸我进步很大呢!”曹亮挽着父母的胳膊,得意扬扬地说。
“亮亮真棒!”孙春华笑得满面春风,“妈妈很开心,妈妈为你骄傲!”
曹江波笑着说:“不错,不错!”
“爸爸,下次我一定要考第一!”曹亮拍着胸脯保证。
曹江波:“嗯,很好!”
“亮亮真志气!”孙春华笑着说,“妈妈相信你能拿第一名,把所有人都比下去,因为你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孩子。”
“那……妈妈打算怎么奖励我?”
“儿子,妈妈给你买你喜欢的变形金刚好不好?”
“太好了!妈妈,我爱你!”不经意看到一个熟悉身影,曹亮脸上的笑容淡了,“爸爸妈妈,你们到门口等我。”
林小雨闷闷地低着头,扯着花坛里的三叶草的枯叶,突然一粒石子砸在手上,他吃痛地收回手,又听见有人在笑,抬头一看是同班同学曹亮。
“小雨,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曹亮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却流露出恶作剧得逞的快意。
林小雨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不想跟他计较,于是说:“我先走了。”
“等一下!”曹亮拉着他的胳膊,“你还没跟我说“没关系”呢!”
林小雨不想理会他的无理取闹,于是甩开他的手,快步朝校门口走。
曹亮快步追上去,“喂,你爸爸妈妈今天怎么没来家长会?”
看着挡住前路的人,林小雨有些气恼,“你让开!”
曹亮打算无赖到底,“我偏不让!”
“你……”林小雨气得满脸通红。
“他们连家长会都不参加,一定很讨厌你,想让同学们看你笑……”
“不是这样的!爸爸很忙,他没时间。”
“那你妈妈呢?她怎么不来?”
林小雨:“……”
“婷,我要跟男神约会去了,你乖乖在家等我哦!”夏慕晴捏着陶思婷的下巴,俏皮地笑。
“拿开你的爪子!”陶思婷一脸嫌弃地侧开头,接着说:“你不要别来了,让我清净一晚上。”
“那怎么行?在叔叔阿姨回来之前,姐要陪吃陪喝外加陪睡,对你负责到底的!”夏慕晴一本正经地说。
陶思婷做出呕吐的动作,“拜托你赶紧走,ok?”
夏慕晴穿上外套,朝她抛了个飞吻,笑眯眯地说:“Darling,seeyoutonight!”
陶思婷:“……”
“男神怎么还没来?不会又放我鸽子吧?”夏慕晴郁闷地嘟嘴吹气,看了下时间,才发现离电影开场差不多还有半小时,不禁失笑,原来是自己来得太早了。
没过几分钟手机响了,夏慕晴猜想是乔瀚,掏出手机一看,不是他打来的,“小雨,你……怎么回事?怎么哭了?别急,你慢慢说……”
挂了电话,夏慕晴发现乔瀚正往这边走,忙跑过去,顾不得详细解释,只说:“乔瀚,电影下次再看,我有事先走了!”
“夏慕晴,你……”乔瀚话没说完,已经找不到某人的影子。
“这样怎么弄?怎么才好呢?”夏慕晴苦思冥想,突然眼前一亮,“有了!”
“可怜的孩子,脸上胳膊上全是伤,这可怎么好?”孙春华心疼地望着儿子,突然又扭头狠狠瞪着躲在李倩身后的林小雨,“李老师,他家长什么时候过来?再不来我就报警……”
“听说警察叔叔没那么闲,不是什么事都管的。”
孙春华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丫头,语气不善地说:“你谁啊?有你什么事?”
“我就是你等的家长啊!”夏慕晴说着走到小雨跟前,“可怜的宝贝,快告诉妈妈,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妈妈!”林小雨立马扑到她怀里,“妈妈,我害怕!”
夏慕晴轻轻拍着他,安慰:“儿子别怕,有妈妈在,谁都不敢欺负你!”
李倩诧异地望着自称小雨母亲的女孩,完全搞不清怎么回事。
“你是他妈妈?”孙春华忍不住笑了,“别装了,你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是他妈妈?”
“不瞒你说,我前几天刚过完三十岁生日呢。唉,长了张娃娃脸,每天看起来都是十八岁,它真心不是我的错。”夏慕晴笑着看她,“您就不一样,长得有些着急,以我这青春外表,喊您一声阿姨都不显得装嫩,不对不对,应该叫大妈!”
孙春华脸色变了,吼道:“你叫谁大妈?”
“叫您呐!不是您说我年轻吗?”夏慕晴反问,“你保养得这么差,我都不好意思叫你大姐。”
“你……”孙春华扭头看向丈夫,“老公,你要眼睁睁看着她笑话我吗?”
曹江波有些为难,“老婆,就是小孩子打打架,要不就算……?”
“闭嘴!”孙春华打断丈夫的话,又看向夏慕晴,“你儿子打伤了我儿子,你要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费,如果你不赔偿,我就告你!我老公的妹妹在法院工作,打官司你也赢不了!”
“哎呦,我好怕怕!”夏慕晴捂着心口,露出害怕的表情,“我好怕法院还没来得及取证,你家小胖子脸上的淤青都消失了耶!”
孙春华狡辩:“这么严重的伤,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好?”
“或者,你可以讹诈我们一笔钱。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要不你把你儿子的腿打折,然后赖到小雨身上?”
“妈妈,我们不要钱!”曹亮突然插话,“不要打断我的腿!不要……”
“你别说话!”孙春华瞪了儿子一眼,接着望向夏慕晴,“不赔钱也行,你必须向我道歉,你儿子必须跟我儿子道……”
夏慕晴打断:“大妈,你想得美!”
“你……”孙春华一时恼怒,扬起手打了她一巴掌。
“老婆,你怎么打人呢?你……”曹江波忙向夏慕晴道歉:“对不起,我媳妇儿不是……”
孙春华:“道什么歉?我就是故意的!”
“小雨,在你老师身后躲好了!”夏慕晴揉了揉脸颊,她从没受过这样的委屈,狠狠地看着孙春华,“此不报仇,我跟你姓!今天不是你趴下就是我趴下!”
曹江波忙说:“小姐,请你不要……”
夏慕晴:“要不你跟你老婆一块上,要不你就闪一边!”
孙春华:“老公,不用你插手,我不怕她!”
接着场面混乱了,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曹江波尴尬站在那儿不知该不该帮忙,两个孩子在旁边一直哭,李倩老师匆忙地拨电话。
很快地,夏慕晴成功报了一耳光之仇,不过两人的拉锯战依旧在持续。
“李老师,你好,请问……?你说什么?”林逸一下从办公椅上起身,忙又拎起外套,边走边说:“好,我现在过去!”
“老婆!”曹江波劝道:“咱们也有不对,你就道歉吧?”
孙春华:“我不道歉,凭什么让我道歉?”
“除了道歉,一切免谈!”夏慕晴说着,不觉牵动了脸部肌肉,疼得抽搐一下,又看见怀里的林小雨抬头望着自己,眼泪马上就要掉下来,忙说:“我没事,不哭不哭。”
“不要他们道歉,我们回家好不好?”林小雨说着,眼泪已经止不住朝下落。
“他们必须道歉,不然今天这事儿没完!”夏慕晴这话明着说给林小雨听,实际是说给那对夫妻听。
孙春华:“我偏不道歉!”
夏慕晴笑笑,“大妈,有个秘密,我特想告诉你。”
“林先生,你终于来了!”李倩老师忙迎上去,“你太太和孩子都在校长办公室,你快去看看吧。”
林逸:“我太太?”
李倩:“听小雨叫她妈妈,难道她不是你太太?”
“她当然……”林逸话没说完,就听见从前面的校长办公室传来的声音:“哎哟,我肚子好疼!”
孙春华:“你别装模作样!”
“大妈,我刚想说的秘密就是……”夏慕晴指着自己肚子,继续说:“这里有个小宝宝,还不到两个月。听说这个时期的宝宝,特容易流产耶。”
孙春华心里有些害怕,强自镇定:“你……少吓唬人,谁知道是真是假?”
“既然你这么说,我今天豁出去了,宝宝不要了,我跟你死磕到底!不是要我赔钱吗?好啊,我……”余光瞥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某人,夏慕晴一时卡壳了,狠狠咳嗽一声,“我……我赔钱,你们偿命!”
孙春华这下真吓着了,结结巴巴地说:“不、不可能,你、你不会、不会害死自己的孩子。”
见林逸闭口不言,夏慕晴没了顾虑,“我根本就没打算要这孩子,没了就没了呗。不过呢,如果他是因为你没了,那就不一样了。哎,阿姨,你说我去医院躺两三个月,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那得花多少钱啊?”
孙春华听明白她的意思,“你、你想讹诈我?”
“阿姨,您真聪明!”夏慕晴朝她竖起大拇指,“我就是讹诈了,我的宝宝马上就流产,原因嘛,就是你刚打了我呗!”
“你……你欺人太甚!”
“我就是欺负人,你能怎么地?哎呦,肚子疼!”
“爸爸!”林小雨惊讶地喊,忙低下头躲到夏慕晴身后,不说话了。
“您就是林先生吧?”曹江波仿佛看到救星,“林先生,今天的事都是我们的错,我代表我们一家向您道歉,向您太太道歉……”
林逸:“她不是……”
“我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夏慕晴打断他,又看向曹江波,说:“曹先生,我刚刚已经说过,只要你太太和儿子向我们小雨道歉,今天这事儿就翻篇了。要不,我这肚子得一直疼!”
曹江波忙拉妻子过来,“老婆,你快道歉!”
“再不道歉,要赔钱喽!”夏慕晴突然吆喝,“好多钱哦!”
孙春华别扭地站在那儿,依旧不肯开口。
夏慕晴有些无奈,“那好吧,我先来。曹太太,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说你老,我一向口无遮拦,请你原谅。”
孙春华惊讶地抬起头,又听到她说:“我知道你是心疼儿子,可是你急赤白脸地吼别人家儿子,人家家长看了也会心疼的,你说是不是?”
“我……”孙春华又别扭了老半天,才说:“对不起,我不该出手打人。”
夏慕晴眨了眨眼,“不是跟我!”
“小雨,阿姨不该跟你发脾气,对不起。”孙春华说完,又拉儿子过去,“亮亮,快道歉!”
曹亮走到林小雨跟前,说:“对不起,我不该嫉妒你考了第一名就捉弄你,还笑话你是……”
怕他再提到“没妈妈的野孩子”,夏慕晴忙插话:“小胖子,下次你再敢欺负我们小雨,我不找你妈妈打架,我跟你打!”
“不会了,不会了!”曹亮摇着头说,转而问林小雨:“小雨,你能原谅我吗?”
林小雨沉默片刻,轻声说:“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