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医生早！”
“陆医生早！”
“你们早啊！”陆晟笑着对迎面而来的两个护士说，然后朝门诊室走去。
“7床病人情况不太稳定，小孟，你要多留意点。”秦墨看着病历边走边说，“10床恢复良好，可以办出院手续了，还有，15床要按时量体温、血压……”
“秦医生！”陆晟喊了一声，朝她走过来，“一大早怎么这么忙？”
“比不了你，大少爷！”秦墨说完，看向一旁的护士，“小孟，你去忙吧，有事叫我。”
孟恬：“好的，秦医生。”
“你没事别挡路，我去睡会儿。”秦墨打着呵欠说，“有事也一样，等我睡醒了再说。”
陆晟：“刚上班就困成这样，你昨晚干嘛了？”
“通宵，困死了！”秦墨又打了个哈欠，“我走了。”
陶思婷从试衣间出来，站在到镜子前认真看了看，自我感觉还不错，扭头问一旁坐着的人：“晴晴，你觉得怎么样？”
夏慕晴头都没抬，直说：“好看。”
“刚才那件呢？”
“也好看。”
“两件都好看？到底该选哪件呢？”陶思婷左看看这件，右看看那件，纠结了半天也没拿定主意，苦着脸说：“晴，我都要犯选择恐惧症了，你给我点意见吧？”
“选黑色那件。”
“黑色……？”陶思婷望着一蓝一白两件外套，简直无语极了，“麻烦给我意见之前，你好歹看一眼，别这么敷衍好吗？”
“好。”夏慕晴抬起头，怔怔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说：“还是黑色好看。”
“你是来搞笑的吗？还是过个年把你过傻了？我问你，我今天一共试了几件衣服，都有哪些颜色，你还记得吗？”
“米色、黑色……”
“你是不是跟黑色杠上了？哪来的黑色？这款衣服有黑色吗？我今天试过黑色衣服吗？”
“没有吗？”夏慕晴挠了挠额角，“那你去试试黑色的。”
陶思婷：“……”
“你这觉睡得真踏实，这都要下班了。”陆晟看着依旧萎靡不振的人，“哎，别躺着了，赶紧起来。”
秦墨动了动眼皮，“有事说事，没事赶紧走人！”
“我有事。”
“说！”
“义诊时间定下来了，10号就要出发。”陆晟说，“你说院长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能推迟到下个月，等天暖和了再去？时间这么赶，连元宵节都不能在家……”
“是过节重要，还是救死扶伤重要？”秦墨打断他，“既然没做好牺牲假期的准备，就不要跑来当医生，害人又害己。”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想听好听的，找你的护士迷妹们去！姐精神不济，没空搭理你。”
“年轻也要注意身体，凡事悠着点，别折腾得……那什么了，得不偿失……”
“哪什么了？”秦墨猛地坐起来，“你给我说清楚！”
“就、就……那……你非要我说明白吗？”
“说！”
“我的意思是……”陆晟咳嗽一声，“夜生活……要克制。哎哟，你干嘛打我？”
“你给我滚出去！”秦墨拿起桌上的记录本、专业书、零食一股脑儿朝他丢过去，恶狠狠地说：“立马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陆晟狼狈地逃出来，“我好心提醒，她发什么神经？不识好人心，我还懒得理呢！”说完气呼呼地走人，还没走到电梯口，撞上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护士孟恬低头连连道歉，“陆医生，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自己的责任，别人却不停道歉，搞得陆晟都有些不好意思，“是我没看路，抱歉。”
“没关系的。”孟恬笑笑，小心地瞄了一眼黑着脸的人，“陆医生，您……这是怎么了？”
“我问你，地球上怎么会有这么野蛮粗暴、不讲道理的人？”
“啊？”孟恬不明所以。
陆晟脸上余怒未消，“小孟，你平时跟着秦墨工作，没少被她欺负吧？”
孟恬这才明白他生气的源头在哪，于是开口：“陆医生，您……应该弄错了，秦医生脾气一直挺好，她从不……”
“她脾气好？那世上就没母老虎了！”
“……”孟恬眨了眨眼，“陆医生，秦医生可能是昨晚没睡，所以今天脾气有点……”
“连你都知道她昨晚没睡，难道你们一块通宵的？”
孟恬忙摇头，“昨天不是我值夜班，早上过来才知道秦医生大半夜赶回医院抢救病人，差不多一整夜都没睡。”
“所以她通宵不是因为……？”陆晟差点把“夜生活”三个字说出来，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小孟，我先走了。”
孟恬：“陆医生，再见！”
搞了半天，秦墨昨晚一直在加班，是他误会了。这么一想，陆晟就能理解她的愤怒了。任何人被这么误解，都有权利发脾气的，她让他滚出去，完全情有可原。可是话已经说了，错已经犯了，他该怎么补救呢？
“思婷，你等等！”夏慕晴拉住好友，“你不是很喜欢那件衣服吗？为什么不要了？”
“你确定是来陪我逛街吗？”陶思婷问，“无精打采、心不在焉的，我哪还有心情逛？”
“思婷，其实我……”夏慕晴郁闷地撅着嘴，“男神不理我了，我失恋了。”
“什么？”陶思婷被她吓到了，“晴晴，你怎么不早说啊？到底怎么回事？”
“唉！”夏慕晴叹了口气，“那天他突然打电话……”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秦墨此刻困意全无，有的全是对某人的恨意，“死陆晟，今天要不是在医院，要不是姐要顾忌职业形象，一定杀出去拆了你！”
桌上的手机刚巧这会儿响了，她烦躁不已地走过去，用大喇叭的分贝喊：“喂，哪位？”突然又降到温声细语的频道：“是小雨啊？我？我没事，就……随便练练嗓子，呵呵，吓到你了吧？我就要下班了。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好事呀？不忙不忙，好，没问题，我一定准时到。嗯，好的，小雨再见哦！”
“总算有件好事了！”她放下电话，“哎，那欠扁的家伙会不会也……？”话没说完，欠扁的某人已经出现了。
“秦墨，我来了！”陆晟笑眯眯地走进来，“你还没吃午饭吧？我特意替你买了……”
“不想挨打，赶紧走人！”
“那什么……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请求原谅！”
“请求无效，pleasegoout！”
“喂，你别这么不近人情，我真的是好心……”
“打着好心的幌子诋毁人，最不可原谅！”
“喂，秦墨，当初你胡说我是你姑姑的那什么，我没原谅你吗？”
“一码归一码，不要混为一谈！”
“那……你想怎么着？”
秦墨四处望了望，“这里好乱，麻烦你了，清洁工。”
陆晟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刚才某人丢他的后果，无奈地说：“好，我收拾。”
“谢谢！”秦墨走出去，拿过他手里的便当，拉着椅子到一旁坐下，“麻烦你打扫干净点！”
陆晟：“……”
“人家说，当一个人心情好的时候，吃什么都觉得香，是真的哦！”秦墨边吃边说，“大少爷，让您这般屈尊降贵，我真是倍感荣幸呢。这要是让您那群迷妹护士们撞见了，她们得多羡慕我啊？”
陆晟：“……”
“小秦，你在呢，我有点事找你……”张远道看到房间的另一人，突然不说话了。
蹲在地上捡东西的陆晟，忙把头转向里面。
“主任，找我什么事？”秦墨放下便当，“是不是昨晚那个病人出什么状况……？”
“没，他挺好的。”张远道朝蹲着的人看了看，说：“陆医生，你也在啊？”
被人认出来了，陆晟只好回答：“是啊，张主任。”
“陆医生在干嘛呢？”
“我……”
“陆医生是专程来讨好我的。”秦墨说，“是这么回事，他昨天和女朋友闹别扭，刚好他女朋友是我姑……”
陆晟：“秦墨！”
“别不好意思嘛，张主任不是外人！”秦墨朝张远道笑笑，继续说：“陆医生的女朋友是我姑姑的女儿，也就是我的表姐，我刚好跟陆医生是高中同学，所以他求到我这儿来。您看，这么殷勤地替我收拾打扫，我拦都拦不住……”
陆晟：“……”
“是这样啊，那陆医生真是……”
“主任，别说他了，您找我什么事？”
“也没什么大事。”张远道显然不打算继续逗留，叮嘱一句：“小秦啊，陆医生人不错，你一定当好这个和事佬。”
“您说得对，我一定帮忙，您慢走啊！”等人走远了，秦墨的口风立马变了，“老张平时眼神就不好，不戴眼镜了，眼神更不好。”
陆晟：“秦墨，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觉得他不该以貌取人，衣冠楚楚的外表之下，不一定住着高尚的灵魂，说不定是……”秦墨望向他，解释：“我说的是常见现象，不是针对你。”
陆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