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兴趣。”王二虎丢下这一句话就离开。
独留那白面将军傻愣在原地。
有个校尉来到沈慕面前,“可是沈慕?朱帅有请。”
沈慕便携了王二虎随他而去。
在一个大帐篷内,见到了朱信义老将军。
他正伏在案后看书。
“来了,坐。”朱老将军道。
沈慕依言坐下,王二虎侍立。
“已经见过吴先生了?”朱老将军放下书卷问。
“是的。”
“如何?”
“还不错。”
“唔。”朱老将军又将目光放到王二虎身上,“听说你这随从武功很是高强,连曹满都被他打败了。”
“侥幸而已。”沈慕道,“曹将军那是冲锋陷阵、尸山血海里滚出来的,学的是万人敌,我这随从学的是一人敌,不可同日而语。”
“你倒是看得清。”朱老将军点头,问王二虎:“少年郎,你可愿入军伍,上阵杀敌,封侯拜将?”
“没兴趣。”王二虎依旧淡淡吐出这两个字,然后便抱臂,不言不语。
“嘿,这倒是怪了。”朱老将军瞪眼望向沈慕,“沈慕,你家风水是不是有问题啊?”
“朱帅此言何意?”
“你们俩这一个个的都对仕途嗤之以鼻,视之如洪水猛兽。若非你家风水有问题,某绝对想不到还有其他可能。”朱老将军道。
“朱帅不知,我们沈家的人都比较淡泊名利。”
“钱财也淡泊?”
“哦,那不一样。钱财乃立身根本,不可舍也!”
朱老将军听得直咂巴嘴,实在是夏虫不可语冰,最后挥手让两人离开。
是夜,沈慕与王二虎待在帐内,有晕黄的灯光透出。
一个军士正与沈慕汇报着什么,沈慕不时点下头,然而越往下听下去,他的眉头越皱越深。
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不妙。
“这些年来,血衣教或明或暗地发展,已将手爪伸到了邻近州府,不管是官面上,还是民间,都有不少的信徒。”
“除此之外,我们无意间还打探到一个绝密消息。”
“说。”
“莱州府衙有个幕僚,名叫温青,此人竟是血衣教的堂主。”
“想不到那血衣教主段庆也有几分本事。”
“不过是绑架了那幕僚一家老**迫而已,否则哪里能成事。”
“嗯,”沈慕抬起头来,“还有呢?”
“其他的,我们都记录下来了,全部在这里。”军士递上来一大沓纸张。
“好,这事你们办得不错,辛苦了,好好休息去吧。”
“公子尽说玩笑话,哪里辛苦,兄弟们整天喝酒吃肉四处溜达,都说这是当兵以来最舒坦的日子了。”军士咧着嘴笑。
“哈哈哈……”沈慕大笑。
“公子,以后有这事记得还找我们,我们做过,熟。”
“一定一定……”
军士走了,沈慕却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莱州府衙幕僚都被威逼利诱成了血衣教之人,那么再炮制几个内应也是理所应当的,没有人会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就连军中恐怕都不能幸免。
既然如此,那么大军围剿血衣教之事,只怕那边已然得了消息。
“却是有些难办了。”沈慕低喃。
与此同时,一个魁梧身影披着软甲、手提美酒与烧鸡,踏着稀疏的星光而来。
帐篷前,他探头探脑犹豫了好一阵,不知该不该进。
“曹将军,你再不进来,我们可就要歇息了。”沈慕的声音响起。
那帐外的曹满一听,当即大喜,哈哈笑了两声,伸手隔开帘子,走了进来,道:“沈先生,小兄弟,好久不见。”
“曹将军这话说的不恰当吧,咱们下午不还见过么?”沈慕道。
“哈哈,哈哈哈哈。”曹满打哈哈,顾左右而言他,“曹某带了美酒与烧鸡来,想请两位品尝。
“曹将军客气了。”沈慕一指案几,“请坐。”
两人都在矮凳上坐了下来。
“二虎,过来,陪曹将军喝两杯。”沈慕道。
“是啊,是啊,喝两杯。”曹满笑呵呵的。
“我不会喝酒。”王二虎气呼呼道。
“少来,我可亲眼看到过你到酒窖里偷酒喝。”沈慕道。
“我……我那是给师傅拿的。”王二虎脸色微红道。
“少胡扯,”沈慕道,“过来。”
王二虎不情不愿地走过来。
“请。”曹满双手捧上来一杯酒。
这可是很郑重的礼节了,王二虎见了诧异,压了心中不满,接了过来。
“先前是曹某不对,还请小兄弟见谅。至于那宝刀,曹某日后定寻到一把,亲自送于小兄弟面前。”曹满道,“曹某心中有愧,先干为敬。”
一滋溜,那杯酒便没了。
王二虎听了他这话,心里舒服多了,便将杯中酒也饮了。
曹满瞅了瞅酒杯,有些不爽,一甩手,给扔到帐外去了。
“忒不爽快!”
拿过案几上的大碗来,单手提起酒坛就倒。
……
莱州。
一个公子伫立窗前,凝望深沉夜幕下的几颗疏星,久久无语。
遥想去岁,他还是京都兵部侍郎家的公子,年少有为,意气风发,可是转眼便家破人亡,沦为丧家之犬。
这一切,都是拜那个自己未曾重视过的人所赐。
“当初若是冒险杀了他,也不会沦落至此……”他轻叹。
但事已发生,再想当初若何已是毫无意义。强者在展望未来,只有弱者才会懊悔当初。
他如今的处境并不好。
仓皇离京之时,虽说也带了不少钱物,但请巫雨娘帮忙,就花了五万两。因为不甘心就此败走,他又送了五万两于段庆,那段庆便也假惺惺地给了他个堂主之位。后来又花钱结交血衣教高层,又去了两万两,如今便也只剩下了八万两银票。
但真正说来,最让他烦扰忧心的却并非银两的短缺,而是刀疤男的惨死。作为他手下的第一高手,刀疤男跟随他多年,使用起来早已是得心应手,配合默契。现今手下虽还有二十人可用,只是非但武功平平,而且失了刀疤男的约束,已是人心惶惶。
初到莱州之时,有刀疤男在身边震慑,段庆那边也一向礼遇有加,可在他从梁州返回莱州后,一切都慢慢变了样。
有一次段庆邀他打猎,竟一箭射中了他坐下马,段庆也仅仅一句“眼神恍惚,手臂无力”搪塞过去了,独留他目睹那马嘶鸣至死。
他明白,对方此举不仅仅是在试探,更是在杀鸡儆猴。
而他,就是那只猴。
“不能坐以待毙,总要想个法子才行啊……”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极品小书生》,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