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东市世纪名媛KTV商务会所前,两辆黑色奥迪停在大门外,后面那辆车下来四个身穿黑衣的魁梧年轻人,疾步走到前面车两边。前面那辆车驾驶门推开,又跳出个利索精干的年轻人,小跑到副驾驶外,打开车门。
一位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温文尔雅的人低头钻出,四处打量一番,然后被五个人拥簇着迈步大厅。
会所里飘荡着女音甜美的歌声,与柔暗的霓虹灯交织在一起。
六洲房产公司老总蒋良洲的儿子蒋毅,因老婆怀孕五个月,以后要安心养胎,不能再到喧嚣的场所玩耍了。于是便纠缠着老公,和几个亲朋好友,定了个豪包,做生产前最后一次疯狂。
经理迎上去谄媚道:“老总,楼上请。”
六个人便堵住电梯外等候,蒋毅好奇地往前走了几步,问吧台的服务员:“这人是谁啊?像个煞笔似地。”
服务员赶紧制止,小声道:“蒋总,您的包间在五楼。”
蒋毅不屑的朝电梯处斜睨一眼,和老婆带着朋友从楼梯上去。大伙刚站在包间茶几边,正有说有笑的议论刚那六个人。就见外表利索精干的年轻人,带着另两个身材魁梧的闯进来,二话没说,冲他脸上就是一拳。没等反应过来,又操起茶几上的烟灰缸,砸在他脑袋上,顿时鲜血直流。
老婆韩玉萍大惊失色,慌忙和朋友上前劝阻。
精干利索的年轻人迎面就是一拳,接着又照她腹部猛踹一脚。
蒋玉萍随即向后跌倒,坐在地上口血水。旁边几个朋友纷纷大骂,准备动手。
年轻人忽从怀里拿出一把枪,指着他们道:“草泥马,不想活了是吧!”
亲朋们顿时个个呆若木鸡,膛目结舌的一动也不敢动。
蒋良洲靠自己的辛苦打拼,这些年也积累了几千万的产业。在江东市,怎么说也算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无论政商两届,都多少给点面子。独子蒋毅安能咽下这口气?待三个人离开,立刻打电话叫来数十个地痞混混。各持砍刀铁棍,将会所围住。他自己领了十几个人,直奔999包间。
吵吵嚷嚷的跑上楼转过走廊,即瞅见总统套包门口,双手背在后面,笔直的站着两个人。
蒋毅捂着头上的伤口,骂道:“草泥马,刚打我的人呢,给老子叫出来!”
刚背手站着的两个人遂挡在前面,左侧那位冷笑一声道:“滚!”
混混中有一个叫尚大鹏的,是个二十九岁的老痞子,此人心狠手辣,一直在蒋良洲手下充当打手的角色。平时替老板收收账,摆平些道上的事。也蹲了局子好过几次,江湖上可算得赫赫有名。眼见小老板吃亏,当下抬起手里的砍刀,恶狠狠的指着他们道:“尼玛的外地佬,找死是吧!”
右侧的那位抬掌抵在蒋毅胸口,慢条斯理道:“里面谈事情,等会给你叫。”
忽见寒光陡起,尚大鹏挥动一米来长的砍刀,照准右侧那位的胳膊,直劈下去。
只听‘嘭’的一声,右侧的那位依然面无表情的站住不动。再看尚大鹏,噔噔噔倒退数步,被同来的人扶住,大喊一声“疼死我了!”纹了条青龙的右臂直往外冒血。
蒋毅瞪着左侧冒出冉冉白烟、带着*的枪口,瑟瑟发抖。
其余人皆吓的面如土灰,突然,也不知谁喊了声:“我草!”呼啦啦一哄而散。
左侧那人半蹲下来,用枪管捅在被同伴弃在地上,还未来得及爬起的尚大鹏的脸,笑道:“孙子,等下再和你玩。”
蒋毅已被唬得魂飞魄散,浑身颤栗牙齿打战,一股暖流顺着大腿根,缓缓的往下浸晕。
包间门向里拉开,利索精干的小伙走出来,沉声道:“吵什么,安静点!”
左侧那人站起来,小声道:“辉哥,有人闹事。”
原来这群人正是史文强,高辉和阿飞他们。
高辉看了一眼,说道:“远一点,别让强哥听见。”
阿飞便攥住尚大鹏的头发,拉向走廊入口处。阿达掐着蒋毅的脖子,朝后推搡。
蒋毅早被吓傻了,那还能动。腿脚一软,‘扑通’仰坐在地板。
高辉皱眉道:“放他走,别没事找事。”
阿达只好抓住他的胳膊,往外拽。到走廊入口,喝到:“滚!”
蒋毅抬头看着他,突然爬起就跑。
阿飞把枪收起,拿着尚大鹏的砍刀,拍着他的脸笑道:“外地的怎么了?”说着,噗嗤刺进他的大腿。又举刀背连连抽打他头部和背部,一刀下去一个血痕。
尚大鹏也算是个汉子,虽然疼得额头直冒汗,却一声不吭的咬着牙,在地上翻滚挣扎。
阿达道:“别打了,辉哥让放他们走。”
阿飞这才把刀一扔,喝到:“滚!”
史文强靠着沙发,抽了口烟,微笑道:“孙局,江东我不熟悉,以后请您多多关照。”
江东市副局孙世杰打个哈哈道:“哪里、哪里,我还要拜托你在魏厅长面前多多美言哩。”
史文强端起酒杯道:“孙局......”
孙世杰打断他的话,说道:“都不是外人,还是叫我杰哥吧。”
史文强含笑道:“那我就高攀了,这杯酒敬您!”
孙世杰轻碰一下道:“干杯。”
二人一饮而尽,史文强又拿起酒瓶,把两个杯子倒满,说道:“这次来的仓促,也不知您喜欢什么。”遂从手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茶几上,接着言道:“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孙世杰忙推辞道:“兄弟,这怎么可以?”
史文强道:“您别嫌少,改天有空,我再备份厚礼,去看看嫂子。”
孙世杰点头道:“好、好,恭敬不如从命,谢谢兄弟。”
史文强将卡放进他裤子口袋,说道:“世纪名媛谁开的?挺不错。”
孙世杰小声道:“不瞒你说,老板是我的一个姑表,我在里面也有些干股。这年头光靠那点工资,难啊。”
史文强颔首道:“明白。杰哥,您看市中心广场西南角的那个超市,能不能找人谈谈,我想开个会所。”
孙世杰迟疑片刻,回道:“嗯~明天帮你问问。那的老板我认识,是江东市发改委白池河科长的丈母娘,叫白娜。以前做珠宝生意,超市开了还不到三年。”
史文强欠身道:“那就麻烦您了,事成之后,别的不说,干股自然少不了。”
忽然,楼外传来警报声。
不一会,两名队员带着俩临时工。持枪走到包间门口,喝道:“不许动,抱头蹲下!”
原来,刚才的血腥场面,把值班经理也吓得不轻,便偷偷的报了警。
阿飞道:“为什么?”
组长子弹上膛,催促道:“听到没有,再不蹲下开枪了!”
阿飞、阿达倏地拔出手枪,指着他道:“你试试!”
门开了,孙世杰走出来,愕然道:“怎么回事?”
组长以为是副局带来的队员,收起枪敬礼,回道:“接到报警,说这里有人持枪行凶!”
阿飞从屁股兜里掏出证件,冷笑着递过去,说道:“你看看。”
组长打开,上下看了看,问道:“原来是同行啊,刚发生什么事了?”
阿飞漠然道:“你这该问那些人。”
江东市出名的大地痞,除了孙世杰的表弟薛忠德外。还有一霸叫范长海,兄弟四人,其余三个分别叫范长江、范长山、范长川。因自小父母离异,在缺少爱的环境里皆铸就一副冷酷的心。对人生、对社会有的只是恨。
老二范长江曾狂言:我们家兄弟四个,死一个还有三个,谁他妈敢惹我们,就弄死狗日的!
所以,从十多岁开始,他们就学会了抢劫、收保护费。二十岁后,兄弟四个轮流因流氓、赌博、斗殴、盗窃被拘留劳改、不是这个进去,就是那个出来。
三年前冬天,范长海因致人伤残被劳教两年出狱。一般狐朋狗友便在江东市大酒店摆了几桌,为他接风洗尘。孰料吃饭间去厕所时,被当地另一个痞子,无意碰了一下,发生争吵。他马上纠集来十几个人,手持砍刀、铁棍等器械,四处寻找。当发现此人跑进附近的商城里,他带领手下冲进去大打出手。老板闻讯出来劝阻,也被砍伤左臂。随后,他们将此人绑架到山里,不顾天寒地冻,扒掉他的衣服,用树条劈劈啪啪一顿毒打,直疼得这人钻进车底下再三求饶,范长海这才率人扬长而去。
如果你在江东市提起范长海、范长山肯定没人知道。但你要问龙哥、虎哥,皆无人不知。因为很多人暗里都叫他们畜生,四个人干脆就自称:龙、虎、豹、狼兄弟。日子久了,名头越混越响亮,那简直如雷贯耳、妇孺皆知!
而尚大鹏就是范家老二的拜把兄弟,翌日就打电话给范长江。在病床上将昨晚被人修理的事,添油加醋的叙述一遍。
当得知他被人打伤,范长江闻听大怒,也不顾医院禁止喧哗的常识,高声骂道:“草泥马欺负到我头上了,大鹏,你好好养伤,我非找到这几个外地猪,剁下他们的手指头,给你当菜不可。”说完,立即打电话,叫手下在医院门口集合。
包间外面发生了什么,里面史文强并不清楚。事后高辉也没当回事,于是,和孙世杰谈完之后,就回酒店休息了。
第二天走出酒店大门,就看三辆面包车呼啸而至。
史文强扫了一眼,低头直接钻进车里,,吩咐高辉开车,准备去洽谈收购超市的合同。
面包车还没停稳,从里面呼啦啦跳下十几个人,手拿着各式各样的家伙,跑进酒店大厅,片刻又飞奔出来,把两辆车围住。
范长江喝道:“草泥马想跑,没那么容易,兄弟们,砸车!”
高辉兼当前车司机,他回头瞄了瞄后座,见史文强不动声色的坐着,便手伸进怀里。
阿飞和其余三个人在后面车上,见状赶紧下去,站在前车四角,表情麻木。
范长江杀气腾腾道:“是不是你们昨晚上打了我兄弟?”
阿飞冷笑一声道:“是!”
没想到这人如此淡定,范长江一愣,转而狰狞道:“草泥马,识相的给老子跪下磕三个响头,再每人自剁一根手指!”
阿飞摇摇头,说道:“趁强哥没生气,赶紧滚!”
自出道以来,范长江从未遇到过这种情况,抬起砍刀骂道:“强你吗逼,找死。”挥臂就砍!
几个胆子大的小弟,见老大动手,也吩咐举起手里的家伙,照准四个人砍杀过去。
‘嘭嘭嘭嘭’四声枪响,小弟们倒在血泊之中。
一个浑厚的声音喊道:“住手!”
范长江手举在半空,愕然的看着后座出来的年轻人。
史文强微笑的站在他面前,问道:“你是范家老几?”
范长江像是受到了莫大的耻辱,大喝道:“你管你妈老几。”‘呼’刀劈下来。
就听‘嘭’的一声,紧接着‘哎哟’痛呼。
大伙忙瞪眼细看,只见范长江砍刀脱手坠地,左手捂住右臂,向后连退数步,吧唧一屁股坐在地上。
史文强缓缓的走到他身边,垂首问道:“你是范家老几?”
血从范长江捂在右胳膊的左手指缝间,汩汩的往外冒。他咬着牙恨声道:“你他妈管我是老几!”
史文强右手掌平举,高辉赶紧把枪放上。史文强一拉枪栓,笑道:“再问你一遍,你是范家老几?”
范长江依然恶狠狠道:“你他......”‘嘭’左腿中了一枪。
史文强依然笑问:“你是范家老几?”
跟范长江来的小兄弟赶紧说道:“这是虎哥......”
史文强猛一抬头,双眼射出两道凌厉的杀气。只吓得那小弟浑身哆嗦,赶紧退后。史文强看着范长江笑道:“你就是范老二?回去告诉范长海,让他晚上八点,在你们开的迪乐酒吧等我。”
阿飞喝道:“还不快滚!”
众小弟抬起范长江,钻进面包车慌忙逃窜。
史文强把枪递给段辉,在他身上擦了擦手道:“刚到江东,别惹事。”
阿飞几个垂首答道:“是、强哥!”
上午八点五十五分,江东市中心广场。超市门前,不时的有工作人员走进。
背手站着的阿彬,看着面前踱来踱去的少妇,安慰道:“方总,您别着急,应该快了。”
方媛媛止步看着他,说道:“约好的九点,怎么还不来。”话音未落,从大道驶进两辆黑色轿车,她连忙迎上去。
史文强笑吟吟道:“等着急了吧?”
方媛媛也笑道:“我就说嘛,你怎么可能超时。”
史文强边走边道:“出来遇到点麻烦,合同看了吗?”
方媛媛挎着他的胳膊,俏声道:“看了,要价太高。”
史文强嗯了一声道:“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方媛媛道:“这老娘们固执的很,非要一千万。”
史文强呵呵道:“上去看看。”
高辉和阿飞跟在后面,四个人厮跟着走向超市的办公室。
说是超市,其实就是一座大型综合性商场。整幢楼高十二层,一层卖些蔬菜水果肉食蛋类、饮品糖酒和方便食品家常日用;二层家电,三层至五层是服装;六层是办公室。七层至十二层是写字楼。
老板白娜正戴眼镜垂首看合同,闻听敲门也没抬,说道:“请进。”
史文强笑着打招呼:“白总,您好。”
白娜这才抬头,起身说道:“是史总吧?快请坐。”
史文强也不客气,坐在沙发上说道:“白总,咱们开门见山,我觉得五百万已经不少了,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白娜正色道:“史总,您既然是孙局朋友,我也不客套了,说实话,如果是一座空楼,这价位确实不低。但我这是个商城,收购之后,你让我这些东西和商户怎么办?”
史文强笑道:“善后的事和我无关,我只谈收购的问题。”
白娜有点生气,转身走进办公桌里,坐下说道:“那就没什么好谈的,几位请便。”
史文强微笑道:“您不后悔?”
白娜从眼镜框上瞧了瞧,冷笑道:“怎么,光天化日的,你想强买强卖?”
方媛媛摇摇头,说道:“白总,您还是好好考虑一下,明天再给我们答复,可以吗?”
白娜手一挥,看也没看,说道:“不用,慢走!”
风夹着雨星,像在地上寻找什么似的,东一头,西一头地乱撞着。路上行人刚找到一个避雨之处,就劈劈啪啪地下起来。雨越下越大,很快就像瓢泼的一样,看那空中的雨真像一面大瀑布!一阵风吹来,这密如瀑布的雨就被风吹得如烟、如雾、如尘。
方媛媛道:“这鬼天气,说下就下。”
史文强道:“那只好回府咯,走,我请你们吃火锅。”遂向远方招手。
少顷,三辆汽车一前一后的开过来。两个小弟各撑一把伞,伺候两个人坐进车里。
方媛媛拍拍史文强肩膀上的雨滴,问道:“阿辉,你知不知道江北哪里的火锅好吃。”
高辉双手握住方向盘,把车开进大道,看着后视镜回道:“听说湖里捞不错。”
方媛媛双手搂住史文强的胳膊,小脑袋垂在他肩膀上,言道:“就去哪吧,阿强说请你们吃火锅哩。”
高辉忙连连点头道:“火锅好,很久没吃了。”
江东市,迪乐酒吧。
范长海皱眉问道:“你打听清楚了?”
范长川点点头道:“嗯,我派人跟了他们一天,姓史的先去找白娜,然后又去吃火锅。下午一直在酒店,没出来。”
范长海道:“老二的伤势怎么样了?”
范长川叹口气道:“中枪部位都不是致命的地方,刚打电话说已经醒了。”
“大哥,人都准备好了!”范长山跑进来说道。
“多少人?”范长海问。
范长山低头数了数,说道:“九十个。”
范长海问:“枪呢?”
范长山道:“就两把猎枪,小五他们还在想办法借。”
夜景拉开帷幕,马路上的灯闪闪发亮,高楼大厦上做装饰的霓虹灯五彩斑斓,把整个江东市照得如同白昼。路上的车辆时停时行,喇叭声连续不断。街道上许多人来来往往,各个商店都敞开着。
“不营业,快走吧。”酒吧两个高矮门迎不耐烦的斥道。
几位年轻人刚转身,就听‘嘎吱~嘎吱~’两声刹车,驶来两辆黑色轿车,缓缓的在酒吧前停下。
高个门迎忙道:“人来了,我去告诉龙哥。”转身闪入酒吧内。
史文强遂含笑问道:“范长海在吗?”
矮个门迎似乎有点恐慌,朝里看了一眼,点点头道:“在、在。”
史文强左后侧的阿飞手一挥,阿达率阿昌、阿华即迅速冲进去。
右后侧的阿辉向前一步,挡在面前,阿杰则手插进怀里,站在他原来的位置。三个人呈品字形,将史文强护在中间。
史文强拍拍高辉的肩膀,笑道:“不至于,量他也没什么花招。”
高辉却像没听见,依然带头走进去。
大厅里,只见阿昌拿枪将两个人逼在墙上,喝道:“蹲下,别动!”
阿达和阿华继续往里,走进演艺厅。
高辉忙跟进去,少顷,掀着演艺厅宽大的门帘说道:“强哥,可以了。”
演艺厅霓虹灯全部打亮,除中间半圈沙发围着的桌子,横眉竖眼的坐三个人,其它座位皆站有黑压压的小弟。
史文强哑然失笑,过去站在桌子前问道:“谁是范老大?”
范长海腾地站起来,一抱拳高声道:“我就是,你是史文强?”
史文强点点头,就近坐下,双手放在桌面上,四下扫了一眼,笑道:“怎么,这些人是来喝酒的吗?”
范长海一怔,说道:“废话少说,约我来想做什么?”
史文强摸了摸鼻子,笑道:“没什么,滨海和江北太小,想来江东混混,不知你范家兄弟给不给我面子?”
范长山冷笑一声,骂道:“给你面子,你他妈算老几?”
高辉闻听,就往上冲。史文强摆摆手,看了一眼范长山,依然笑道:“今天我来,就已经给足你范家面子。你们要不给我面子,那就滚出江东。”
范长川勃然大怒,骂道:“在江东还轮不到你说话,少你妈在这叽叽歪歪的!”
史文强慢慢站起来,笑道:“那就是没得谈了?”转身欲走。
范长山忽地举着猎枪对准他的后脑勺,骂道:“谈你马勒戈壁!”
史文强猛一转身,目射凶光,眯眼说道:“没人敢用枪指着我!”
话音未落,就听‘嘭’的一声,范长山迎面倒在地上,捂住胳膊哇哇惨叫,血瞬间晕透衣袖。
阿达、阿昌、阿华、阿杰急忙分立四角,掏出手枪,转身虎视眈眈的盯住四周的小弟。高辉的枪口冒着白烟,显然刚才那一枪是他开的。阿飞也拔出手枪,指着范家兄弟。
范长海低头看了看地上哀嚎的范长山,冷笑一声道:“姓史的,你枪里能有多少子弹?”
史文强摇摇头道:“收拾你这帮垃圾,足够了!别给脸不要脸。”
范长海大喝道:“史文强,做人别尼玛太嚣张!”
史文强猛一抬手,食指点着他的鼻子厉声道:“不嚣张还混个屁,回家奶孩子去!”
范长川手里也提着把猎枪,刚准备抬起来。就觉脑门一凉,高辉的手枪已顶在他太阳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