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点,常家庄一幢七层高的楼房内,一层客厅沙发上的两个女人面色沉重。
卢思思终于忍不住了,问道:“你别光哭啊,到底怎么回事?”
刘依依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呜咽着说道:“常乾要跟我离婚。”
卢思思诧异道“为什么?”
刘依依才二十多岁,是常乾离婚后才娶的,俩人已经结婚三年了。抹把眼泪说道:“他说我是打鸣的母鸡,不会下蛋。”
卢思思是她的闺蜜,也是她的嫂子,常坤的老婆。问道:“去医院检查了么?”
刘依依满腹委屈,颤声道:“检查了,我没问题。”
卢思思问道:“你和他说了么?让他也去做个检查。”
刘依依摇摇头道:“他不去,说肯定是我的问题。还说只要离婚,他给我五十万,这幢楼房也给我。”
卢思思愕然道:“什么原因,就嫌没孩子?”
刘依依抬起头,泪眼迷离道:“这是一个借口,我猜他外面肯定又搞上女人了。像他这样离了女人就活不下的男人,半年多都没碰过我,不是有别的女人,还会有什么?”
卢思思点点头,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刘依依望着门外,看着蒙蒙的细雨,无奈的说道:“我能怎么办,不离婚他就打我。”
常坤走进院子,瞧见两个人的样子,问道:“你俩干嘛呢?哭天抹泪的。走,吃饭去。”
刘依依瞟了他一眼,又看着卢思思道:“嫂子,你去吃饭吧。”
常坤微笑道:“这都几点了,不管有啥事,先吃饭再说,天塌不下来。”
卢思思立身,拉起刘依依道:“对,先吃饭,顺便给阿坤说说,让他帮忙劝劝。”
常坤领着她们,来到开发区一家饭店二楼包间。
卢思思笑问:“吃点什么?”
常坤拉开凳子,待刘依依坐下,说道:“你们俩点,我去拿两瓶酒。”临出门又瞟了刘依依一眼。皱眉道:“是不是阿乾又打你了?等他回来,我非狠狠骂他一顿不可!”
刘依依叹口气,回道:“谢谢大哥。”
常坤这才掩上门,下楼去吧台。
卢思思继续劝道:“依依,没事的,让阿坤和他好好讲讲,毕竟过了这么久。”
刘依依认识常乾的时候,还是大三的学生。
卢思思必比她大五岁,是远房亲戚。来江北上学时,刘家父母特意打电话,让其帮照顾照顾女儿。
刘依依闲暇之余,便经常去卢思思家里串门。大三后半年,常乾离婚。在男人金钱的狂轰滥炸、和卢思思在旁的撺掇下,还没毕业就和常乾同居了。
卢思思笑道:“其实阿乾还挺疼你的,结婚后你要什么就给买什么。不管咋样,也比你在哪个穷山村里强多了吧?”
常坤推门而入,一手提着一瓶干红葡萄酒。说道:“来来来,好好喝点。放心吧,阿乾交给我了。”
刘依依这才露出一丝笑容,说道:“那麻烦大哥了。”
常乾边开酒边道:“客气个啥,咱都是一家人。”
刘依依有点奇怪,感觉他总是在偷偷的看自己。她没敢仰头,垂首玩弄着高脚玻璃杯。
卢思思道:“阿乾要跟依依离婚!”
常坤准备夹菜的筷子嘎然而止,瞪大眼睛道:“谁说的?”
卢思思朝刘依依努努嘴道:“昨晚上还打了她。”
常坤放下筷子,说道:“可能是气话,阿乾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除了脾气暴躁点,对依依还是非常好的。”
卢思思道:“我觉得依依猜得没错,他都半年没碰过依依了,人又那么好色,换做是你,你能忍住?我”
常坤想了想,看着刘依依道:“你问他了么?”
刘依依摇摇头道:“没,我那敢问,他还不打死我?”
也不知怎么的,常坤心里竟有些许窃喜,嘴里却道:“我明天问问他,要真是这样,我饶不了他!”
卢思思惑然道:“阿坤,你今天是怎么了?”
常坤一怔,抿了口酒说道:“我这不是在劝人吗?常乾是我亲弟弟,何况都快奔四了,离婚谁还能嫁给他。”
常家庄新区别墅内,卢思思吹干头发,问道:“明天你去找常乾,好好说说。”
这是幢近千平米的欧式别墅,主卧很宽大,床是豪华的席梦思床,床上铺着白垫单与白被子,墙壁挂着两人的结婚照。落地窗外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灌木树林,枝叶几乎都伸到阳台上来了。夜晚除有青蛙和昆虫的叫声,还会时不时刮进一阵凉爽的风。
常坤看着妻子隐隐约约、玲珑有致的身子,回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说肯定会去说,就是不知道他听不听我的。”
卢思思很满足现在的生活,每当回老家,总得意洋洋的描述自己如何如何的惬意。她看着床上的男人,问道:“阿坤,你会不会在外面找女人?”
常坤没做理会,他在想常乾,想弟弟那来的钱买TT轿车,想弟弟到底还是没有文化、做事不经大脑。突然,他坐起来,自言自语道:“肯定是!”
卢思思莫名其妙的问道:“是什么?”
常坤没回答,暗付:买车的钱肯定是开赌场的时候赚来的,但弟弟居然撒谎说开赌场亏了。他心不在焉的回道:“放心,我不是常乾!”
卢思思嫣然微笑,俯身亲了亲他的脸蛋,说道:“嗯,还是我家阿坤好!”
常乾憨憨笑道:“咱们已经有女儿,过年再生个小子,我就享尽齐人之福咯。”双手交叉,放在脑后。
卢思思道:“要是还是个丫头呢?”
常坤一把将她拽到在床上,说道:“那我就干死你!”
卢思思嘤咛一声,悄声道:“干嘛呀,女儿还没睡哩。”
常坤抓住她的软耸,色眯眯道:“不是有保姆呢,来吧。”
未等卢思思反应过来,黑色蕾丝内裤已经被扯下来。
常坤骑上,刚准备掏枪。‘叮铃铃’手机响起。他狠狠的骂道:“谁啊,他妈的。”接通后立马换了另一副嘴脸:“喂,哪位?”
“是我。”熟悉的男音。
常坤忙道:“陈队长,这么晚有事么?”
陈福柏道:“你在哪啊?”
常坤道:“家里,刚准备睡觉。”
陈福柏道:“我有个朋友,想在你们村买块地。”
常坤赶紧坐正身体,说道:“行啊,什么位置?”
陈福柏问道:“已经规划好了,户口还能不能落到你们村?”
常坤笑道:“没问题,别人不行,您介绍的人一定可以。”
陈福柏神秘兮兮道:“老兄,这可是市局的一位领导,你挑个好位置,价格自己看着办。”
常坤道:“村中湖西南角,有一片刚拆迁过的,您看行么?”
陈福柏道:“改天见面详谈。”
常坤忙不迭的回答:“好嘞,一切都听您的。”
陈福柏刚准备挂,问道:“这才几点啊就睡觉,到底家里有个年轻漂亮的媳妇儿不一样。”
常坤道:“那啊,今天刚从省里回来,有点累。”
陈福柏道:“别睡了,我刚吃完饭,你安排个节目。”
常坤道:“没问题,您过来吧。”
卢思思娇声道:“老公,谁呀?”
常坤道:“陈队长和几位朋友过来玩,你先睡吧。”说着,下床穿衣。
陈福柏挂断电话,说道:“哥几个,走砌墙去。”
江北市人行行长王维荣一听,眼冒绿光,急切问道:“去哪?玩多大?”
钢材老板张家豪笑道:“我可不敢和王行长玩,他打的太大!”
陈福柏把手包夹在胳肢窝里,大声道:“怕个吊嘞,反正输赢都是自己人。再说,你还想不想贷款了?”
张家豪忙道:“开个玩笑,至于么?你啥时候见老子怂过,走!”
旁边的园林建筑公司老总石泽涛道:“就是,又不是没输过。”
一行人驾驶四辆轿车,驶向常家庄。
常坤正在另一套别墅大门前,抽烟等待。见车停下,忙迎上去道:“王行长、陈队,好久不见。老张、老石,你们也来了,快请。”
门里有两条藏獒,正恶狠狠的盯着来人,几个人一进门,就跳跃着狂吠起来。
常坤奔上前抬腿就是两脚:“草泥马蹲下,乱叫什么!”
两条狗狗疼的嗷嗷惨叫,蔫蔫的趴在地上。
进了大厅,常坤扫了一眼,笑呵呵道:“你们人手刚好,我就当服务员吧。”又对正等候的保姆道:“行了,你回去吧。”
锁上门,五个人上了三楼。到一扇门前,常坤推开说道:“我去倒水开空调,你们玩着。”等他进来时,自动麻将桌正‘嗡嗡’的转动码牌。
陈福柏道:“老常,要不你来?”
常坤道:“算了,我刚摸过老婆。”
王维荣哈哈道:“老常,你是不是手上粘骚味了?”
常坤也通过他贷过款,至今没还。到期了存进去,二十四小时后再取出来就行了。所以对这位行长心怀感觉,便说道:“是啊,看到女人的毛,逢赌必输,还是算了。”
约莫将近两个小时,王维荣带来的二十万输的干干净净,把牌一忽拉说道:“没风头,不玩了。”
常坤言道:“别介啊,天还早呢。”说着,转身拿起旁边桌子上自己手包,递给他,里有十万块钱。
王维荣也没客气,接过说道:“那好,再玩会。”正打着牌,忽然抬起头道:“老常,我想在你们村里买块地,行不行?”
常坤忙问道:“您看上那块地了?”
王维荣道:“四条!就你们人工湖的西南角,刚拆完的那个地方。”
常坤赔笑道:“王哥,那块地已经被规划进去了,说是要盖商业中心,估计不好搞。”
王维荣皱眉道:“是么?那后面挨着的那块地咋样?”
常坤颔首道:“那块地没问题。”
王维荣道:“价格呢?”
常坤想了想,回道:“卖给别人两万一平,您给一万行不?”
王维荣瞅了他一眼,打了张三筒,说道:“老常,我穷得很,能不能便宜点?”
陈福柏哈哈大笑:“王哥,您要是穷的话,我就该饿死了。”
常坤走王维荣身后,看着他手里的牌道:“王哥,不是不给您面子,现在上头有规定,所有土地都要拍卖,很难弄。”
王维荣头也没抬,拿张麻将在桌上手里嗑来嗑去,言道:“拍卖个屁,走走过场而已。想想办法,你弟弟常乾的房子不是马上要拆了,我打个招呼,多给他评估点。”
常坤忙道:“那可就麻烦王哥了,这样,八千一平。”
王维荣才满意的说道:“这还差不多。你弟弟的评估材料我看过,那幢七层楼总价是五百五十四万,改天我让他们重新做报告,再往上加个两三百万应该没问题。”
常坤点头哈腰道:“我先替阿乾谢谢王哥,等有时间让他再登门拜访。”
翌日,依旧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常坤吃过午饭,准备把昨晚王维荣说的事告诉常乾,但手机总也拨不通,就向他家走去。
孰料一进门,又看见老婆和刘依依坐在客厅沙发上哭哭啼啼的。
皱眉问道:“阿乾昨晚又打你了?”
刘依依抬起头,流着泪的脸上有几道红肿印。闻听垂首嚎啕大哭:“大哥,他不是人!”
常坤叹气道:“你咋不打电话给我了?”
刘依依抽噎着道:“我死了算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卢思思搂住她的肩膀道:“竟说傻话,两口子那有不打架,过段时间就好了,你可千万别想不开。”
刘依依抹着眼泪道:“出去一连十几天不着家,回来就逼我离婚,不同意又打又骂的,这日子还咋过。”
常坤瞪眼问道:“他人呢?”
刘依依哭诉道:“昨晚打完我就走了,肯定又去找哪个贱货了!”
常坤只好安慰道:“等我碰见他问问,实在不行的话,离就离吧,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你打死。”
卢思思附和道:“就是,不就离婚么,没男人又不是活不下去。”
刘依依捂着脸,抬起头继续哭道:“大哥、嫂子,阿乾染上毒瘾了,昨晚上回家就......”
没等说完,常坤急问:“什么?吸毒?”
刘依依点点头道:“是啊,昨晚他一回家就坐在沙发上烧那东西。我说了几句,他站起来就打。”
常坤心里‘咯噔’一下,想起前几天村会计常城曾说:最近常乾分三次,从村里的账上支走五十万块钱。他当时还以为弟弟做生意用,没想到是拿去吸毒!就心有余悸的问道:“有多长时间了?”
刘依依道:“我那知道,反正看见过两次。”
常坤问:“第一次发现是什么时候?”
刘依依止住哭声,思索片刻,回道“就你去省城那几天。”
常坤有点生气,说道:“你咋不早说哩?”
刘依依瞅了他一眼道:“他说我敢告诉别人,就打死我!”
常坤摇摇头,说道:“完了。”蹒跚的走出去。
江北市大酒店,豪华套包内。
青青因有事外出,常乾一个人躺在床上。觉得十分难受,便起身拿过手包,掏出一支小玻璃瓶和一个针管,弄好后注入手腕,然后长舒口气,闭目享受。他已嗜毒成瘾,再不是用锡纸吸食的初级阶段了。
‘砰砰砰’有人叩门。
常乾眯眼问道:“青青,你回来了?”没见回应,站起跄跄踉踉的走过去,朝里拉开门。
一个身影忽地闯入,径直走到卧室,指着床上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毒具喝道:“还真是,你找死啊?”
因刚注射完毒品,他恍恍惚惚的问道:“你谁啊?”
来人一把抓住他的双肩,猛烈摇晃着大喊:“吸、吸,你这是找死,知道么?”
常乾张大眼睛,看了看,笑道:“哥,你咋来了?谁告诉你我在这呢?”
常坤脸色阴沉,骂道:“你他妈是不是傻,这东西能碰吗?不要命了?”
常乾依然笑着说:“没事的,就一点点,不信,你也抽两口试试。”
常坤大怒,拽着他的胳膊道:“跟我回去!”
常乾用力甩开他,瞪眼道:“不要你管!”
常坤嘴角哆嗦着,猛地抬起手就一巴掌,正扇在他左脸上:“马上跟我回家!”
常乾未感到一丝疼痛,摇摇晃晃着说:“不,我在等青青。”
常坤不由分说,推搡着把他弄下楼,塞进车里,驶向常家庄。
常乾家客厅,两个男人相对而坐。
常坤道:“清醒了么,把毒戒掉吧,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没命的。”
常乾道:“哥,你不懂,这东西很舒服的。”
常坤问道:“和谁学的,就是那个叫青青的女人?”
常乾摇摇头道:“现在满大街都有,想吸就能弄到。”
常坤道:“也因为哪个青青,你要和依依离婚?”
常乾道:“不是,依依太小,根本不会照顾人,整天就知道买东西打扮自己。”
常坤道:“难道哪个青青就懂得照顾你?”
常乾道:“都说了和青青没关系,就是过不下去了。”
常坤喝斥道:“你别犯糊涂,依依那点不好?整天忙里忙外的操持家务,人家一个大学生嫁给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常乾道:“我也对得起她啊,除了这套房子,还答应给她五十万,不行么?”
常坤无奈,岔开话题:“好,先不说这个,村里的钱你什么时候还?”
常乾腾地站起来,嚷嚷道:“村里的钱不是你一个人的,我也有份!”
常坤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大,当时一愣,用缓和的口吻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要拿去做生意干点正事,别说村里的钱,我也会帮你的。可......”
常乾不愿意了,说道:“行了行了,我还有事。”拔腿就走。
常坤忙追出门外喊道:“阿乾、阿乾。”
常乾已经跑出院子,转眼不见了。
李依依含着泪走下楼,说道:“大哥,咋办啊?”
常坤扭身走到她面前,柔声道:“慢慢来,你饿了吧,吃什么?我去买点回来。”
李依依螓首轻摇,回道:“吃不下。”
常坤道:“人是铁饭是钢,不管怎么着,饭还是要吃的,你等着。”走向不远处的饭店。
李依依关上门,上楼坐在卧室,又唔唔的哭起来。
半个小时后,常坤回来,手里提着几个快餐盒和一瓶白酒,站在客厅喊道:“依依,下来吃饭吧。”
李依依并未睡着,坐在被窝靠在床头,眼也不眨的,盯着对面的电视。
常坤喊了几声,不见回答,就提着快餐走进卧室,笑道:“别胡思乱想了,先吃饭吧。”
卧室很大,有几十平米。进门是客厅,摆放着半圈沙发和茶几,再往左边是床和梳妆台,床头墙上挂着一台液晶电视。
李依依这才下床坐在沙发上,茫然道:“大哥,怎么还买了瓶酒。”
常坤道:“你喝点好好睡一觉,明儿个我再去找阿乾。”
“嗯!”刘依依答应着,举起倒满白酒的玻璃杯,一饮而尽。
常坤忙道:“慢点,这是白酒,不是红酒,喝太快容易上头。”
刘依依没言语,拿起酒瓶又斟满一杯,仰脖一口气喝完。
常坤也喝下一杯,注视着面前的女人。
可能喝酒太快的缘故,刘依依已面泛红晕,媚眼迷离,低头时忽隐忽现的露出半截雪白。
常坤‘咕咚’咽了口唾液,轻声道:“怎么样,感觉好点了吧?”
刘依依抬起头看着他,笑道:“嗯,舒服多了。”
常坤道:“那你早点睡吧,我走了。”
刘依依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道:“我送你。”刚到卧室门口,一个趔趄,朝前倒去。
常坤连忙扶住,说道:“别送了,我自己走。”
刘依依眨着俏目道:“那你走吧。”说着话,还气喘吁吁的。
看着依偎在肩膀上吐气如兰,柔弱无力的女人。常坤血直往上冲,急闭门落锁。一把将她抱起,低下头去吻那对娇艳欲滴的红唇。
刘依依被突如其来的疯狂唬得一跳,张着被堵住的小嘴唔唔说道:“大哥、大哥,别这样。”
常坤此时似火焚身,那还能忍受。
挣扎几下,刘依依便放弃抵抗,软绵绵的倒在男人怀里,闭上眼睛。
‘噹噹噹~’敲门声。“依依在家么?”女人喊道。
常坤并未停止动作,依旧不停的进攻。
刘依依赶紧捂住嘴,但还是无法控制,仍就发出连贯而细微的‘唔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