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省江东市,芷竹亭包间。
曹天刚走进来,就被一把枪顶上脑袋,他瞪大眼睛问道:“你谁啊?”
中年人笑了笑,扯下嘴上的假胡子,说道:“阿天,是我!”
曹天嘘了口气,说道:“是你啊辉哥,吓死我了。你怎么到我这来了?”
高辉坐在沙发上,低声说:“现在条子查得紧,到你这躲几天。”
曹天进前说道:“哥,我也感觉最近有点不对,特别是吴家豪提起释放,好像就是针对我的。”
高辉问道:“吴家豪是谁?”
曹天递过去一根烟说:“以前的老混混,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提起放出来了。”
高辉思索片刻:“那你这里也不安全了?”
曹天压低声音道:“辉哥,彬哥也来了,就在楼上包间。”
高辉一愣:“他怎么在这?他们兄弟俩不是跑路了吗?”
曹天道:“是,他俩一直在江东。”
“走,看看去。”高辉说着,站起身来。
两个人刚出门,一个小弟急匆匆跑过来说:“天哥,刀疤吴来了。”
曹天忙道:“辉哥,你快走,不能让他看到你。”
高辉点点头说:“好,你自己小心点。”
曹天道:“你先别出去,等我稳住那俩你再走。”说着,掩门离开。
高辉等了十几分钟,才慢慢走出包间,在大厅里看到曹天和白毛、刀疤吴,还有另一个年轻人坐在沙发上聊天。他迅速扫了一眼,走进电梯。就这样,侦查员赵刚和他擦身而过。
曹天训斥道:“白毛,谁叫你过来的?”
白毛愤愤的说:“刚才唱歌的时候,又遇到刘汉山了,他玛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什么高辉算个屁,等老子过几天去做了他。我气不过,要干死他,被刀疤吴和这位兄弟拉住了,那还有心思唱歌。”
刀疤吴仰着脖子,傲慢的说:“曹天,人家都骑在脖子上了,你准备咋办哩?要是我的话,不把他的屎打出来,就算他拉得干净。”
曹天斜视着他,淡淡言道:“我最近手头有点事,等处理完再说。”
刀疤吴瞪大眼睛:“你他妈该不是怕了那个二逼吧?要不要我叫一帮弟兄替你出面?”
曹天冷笑一声:“不用了,你们有事的话先走吧,想玩就开个包间,叫几个小妹按摩一下。”说着,站起来去找高利彬。
高辉在浴都前拦住一辆出租车,驶向城郊结合部的一个小旅馆。大老远就看见有警车,他急忙让司机停车。
只见旅馆前已经被警戒线围起来,外面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
得知马子湖等人被捕后,高辉就知轿车已经不能开了,便遗弃在中海市至江东市收费站旁边的村子里,和阿华步行绕过收费站,又拦住一辆出租车到达江东。商量着先找个地方住,然后再去寻曹天。
登记好客房之后,高辉就走了。
阿华一个人在旅馆看电视,实在觉得在无聊。不经意拉开床前放着电视机的柜子抽屉,瞅见里面有张名片。拿出来一看,名片上有个坦胸漏背的漂亮女孩,写着什么‘模特、学生、少妇’上门服务之类的联系方式。就按照上面的手机号码,拨了过去。
‘砰砰砰’不大会,就听到有人敲门。
阿华走过去拉开门一看,面前站了个二十多岁的女人。他满意的点点头:“挺快的啊。”
女人也含笑问:“你一个人吗?”
阿华点点头,将她拉进来关锁门。遂拥着走到床前,急不可耐的推到。说道:“不废话,直接脱衣服。”
孰料女人撒娇道:“急什么呀,你去洗个澡。”
阿华皱起眉头,说道:“洗个屁,再洗你也干净不到哪去。”
女人依旧娇声道:“不嘛,先洗个澡再来。”
阿华无奈,只好走进浴室。
女人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前,把客房门锁打开虚掩着。
不大会,阿华洗好出来,扑上去说道:“行了吧,快点。”
女人咯咯笑道:“我也去洗洗,省得你担心我有病。”
阿华不高兴了,嘟囔着说:“什么臭毛病,几分钟的事,还尼玛弄得像入洞房一样,去吧!”
十几分钟,女人走出来,站在窗前说:“你哪里人啊?”
阿华一怔,问道:“你不是洗澡了吗,怎么衣服也没脱,不是放我鸽子吧?”
女人掏出手机看了看说:“你是干什么的?”
阿华一把将她拽在怀里,说道:“废什么话,我就是来x你的!”
正在这时,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了,从外面冲进三个人,俩人上前按住他,另一个领头模样的凶神恶煞的说:“草泥马,敢勾引我老婆!”
至此,阿华才知道遇到了仙人跳,不慌不忙的说:“咋的,你们是想讹钱?”
领头的年轻人厉声道:“少废话,你他玛勾引我老婆,你说这事怎么办吧?是私了还是公了?”
阿华跟了史文强这么多年,什么阵仗没见过,笑问道:“什么是私了,又咋个公了法?”
领头的年轻人拉过电视柜前的椅子,猛往地上一顿,坐下说道:“私了就是你出五千块钱,公了的话送你去派出所。”
阿华佯装沉思,片刻说道:“那还是去派出所吧,这样大家都清清白白。”
领头的年轻人腾地站起来,从腰里拔出一把砍刀,说道:“草泥马,不想活了是吧,掏钱!”
因为刚才洗澡,阿华身上就穿了条短裤,忙道:“行、行,你们放开我,我给你拿钱。”
领头的年轻人一挥手,另两人就松开手。
阿华从床上爬起来,手伸向枕头下面。
领头的年轻人点点头:“算尼玛的识相!要是......”话未说完,有个冰冷冷的东西顶在他脑袋上。
阿华仍旧笑道:“你看这个值钱不?”
女人始终站在他们背后,见状‘啊’的一声惊呼,转身就飞奔出去!另两个年轻人愣了下神,也准备跑。
阿华大声喝道:“都他玛给我站在,谁再动打死谁!”
‘噹~’领头年轻人手里的刀落地地上,颤声道:“我不动、我不动!你别开枪大哥。小弟认栽了,你别生气。”
阿华仰起左手‘啪’的一巴掌扇在他脸上,笑着说:“就你这怂样,还尼玛干这个?找死!”
领头的年轻人慌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钱:“大哥,都给你,放过我吧,小弟有眼不识泰山!”
阿华晃晃手枪说道:“今晚上干了几票了?”
领头的年轻人忙不迭的说:“就两票,您这是第三票......”
阿华厉声道:“给老子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领头的年轻人点头哈腰的说:“是、是......”
‘呜哇~呜哇~’传来警笛声。
阿华心里‘咯噔’一下,骂道:“臭娘们敢报警,我弄死你们......”
话音未落,门口闪出几名警员,双手握枪,喊道:“不许动,放下武器!”
阿华亦大声叫:“别进来,否则我开枪了!”
领头的年轻人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涕泗交流道:“大哥,别、别开枪!大哥......”
门口的警员喊道:“你就是开枪也逃不掉的!立即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领头的年轻人哆嗦着望一下客房大门,带着哭腔:“别开枪、别开枪啊......”
突然,只见警员往门外两边急躲,骨碌碌扔进来一枚*,‘嘭’的一声,霎时间眼前一片黑暗!
阿华惨叫道:“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高辉看见一众人押着四个人走出宾馆,忙躲在树荫下。
风狂呼乱叫,向城市扑来。尘土打着转,升起老高,人们动摇西晃的走着,差一点就要被摔倒,风刮到脸上就是一阵生疼,眼睛都睁不开了。这时整个天空也阴沉了下来,整个世界似乎都被狂风控制了。当人们不知所措的时候,一个巨大的广告牌被风吹倒了,人们惊慌地大叫起来。
江东市城郊结合部,高家庄村口。
有个青年朝四周瞅了瞅,疾步走到一辆黑色电瓶车前,骑上去打着火,朝远方疾驰而去。
良久,方有人喊道:“我的车,我的车!”
此人正是高辉,阿华出事后,他遂跑进一个村中无人的院子里,躲了一天,才溜出来。正好看见路口小店门前,有辆没拔钥匙的电瓶车。他骑着又绕过收费站,扔下电瓶车,步行到大路上,坐上驶向江北市的大巴车。刚进入城区,他就下车了。先在路边的小饭店吃了点东西,等着天色黑透后,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悄来到某个小区外面观察。天快亮时,他在路边的小店买来几瓶水和面包,打车到江北郊区的一个烂泥塘,在边上挖了一个坑,把水和面包倒出来,用塑料袋把枪和子弹装进去,埋进淤泥做上记号。然后戴上假发和胡子,又回到城区。
‘叮铃铃’手机响起,正在家里看电视的方格格接通问道:“哪位?”
电话里一个低沉的男音说:“是我!”
方格格紧张的向爸妈的卧室看了看,快步走进自己卧室,关上门小声问:“你在哪?”
高辉道:“我在小区外面,你出来一下。”
方格格忙点头道:“好,你等着。”
离小区大门口不远的果茶店里,高辉点了杯奶茶,坐在靠窗的位置,不时向小区张望。少顷,一个女孩行色匆匆的疾步而出。他站起来,走到门外,朝她微微点头,低头离开。
方格格一怔,前面这位满脸胡子的大叔她并不认识,为什么冲自己点头?当他转身走去,那个熟悉的背影令她恍然大悟,也不言语,忙尾随其后。
两个人一前一后,很快来到一家酒店跟前。高辉嘎然止步,扭头冲她笑了笑。
方格格意会,一个人走进酒店,问吧台的服务员:“还有房间吗?”
服务员笑盈盈道:“有,请问小姐几位?”
方格格略作迟疑,说道:“一位,开个单人间。”说着,从挎包里拿出五百块钱。
服务员道:“好的,稍等。”低头填好表,又让她签上字。方拿出房卡,连收据一并递给她。
方格格接过来,边向电梯间走去边朝外面瞧。
高辉立即进了酒店,也朝电梯间走去。俩人像不认识似的,一起跨入电梯。
到了客房,锁上门,方格格慌忙问道:“你没事吧,什么时候来的?”
高辉道:“别提了,我今天刚到。”
方格格秀眉微蹙,说道:“这段时间江北市查的很严,到处都有警察。”
高辉抱着她坐在床上说:“我知道,在这待几天就走。”
方格格问:“你还没吃饭吧,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高辉摇摇头:“刚吃过,你哪里还有钱吗?我快没钱了,卡里的不敢取。”
方格格道:“有,你以前给我的,加上我攒的,全部都存在卡上了。”
高辉问:“有多少?”
方格格想了想说:“大概有七八万吧。”
高辉亲亲她的额头说:“你等会全部取出来,我急用。”
方格格道:“卡在家里,我现在就去拿。”
高辉松开手说道:“好,千万别告诉任何人。”
“嗯,知道了。”方格格说着,掩门而去。
高辉长舒口气,安然的睡了一整天。
天开始下起小雨,点点晶莹的水珠,条条倾泻的水线,形成了一片片白蒙蒙的雨雾。。
傍晚五点半左右,方格格回来了。把一个黑色袋子放在茶几上说:“就这么多了,一共八万。”
高辉叹口气说:“强哥出事了,我也不知要躲到什么时候。”
方格格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高辉道:“我想到北方城市,然后隐姓埋名做点小生意。”
方格格道:“现在坐车干啥的都要看身份证,你怎么去?”
高辉道:“放心吧,强哥早就想到了,他给我们每个人都办了另外一张身份证,是冒名顶替偏远山村里的人。”
方格格道:“行,你去哪我跟你去。”
高辉皱起眉头想了想,去就去吧,路上有个女人,说不定还能掩护一下。
方格格掏出手机说:“你饿了吧,我打电话叫外卖。”
高辉点点头:“好长时间没喝酒了,再点两瓶白酒。”
大概半个小时后,有人敲门,是外卖送来了。
高辉示意方格格开门,自己忙藏在卫生间。等结账后锁上门,他才出来。
两个人坐下来,摆放好快餐,又把两个一次性杯子倒满酒,准备吃晚饭。
方格格已经开始适应这种生活了,她举起酒杯说:“老公,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你的,干杯!”
高辉有些感动,搂着她的肩膀说:“宝贝儿,其实我不想让你跟我走的,我怕......”
方格格伸手堵住他的嘴,说道:“老公,什么也别说了,只要你爱我就行,以后的事顺其自然。”
高辉的性格和史文强有点像,不怎么摘花惹草。
所以在一起之后,方格格才对他非常放心。
很久没碰过女人了,还没等吃完,几杯酒下去,就扑上去就颠鸾倒凤起来。
少顷,雨收云散。
方格格提上裤子说:“咱们什么时候走?”
高辉端起桌上的白酒一饮而尽,回道:“你明天回去和你爸妈讲,就说去朋友哪里旅游。说好了,咱们后天就走。”
“嗯!”方格格抽了几张纸巾,走向卫生间。
第三天上午,雨停了。
高辉先打车到郊区的烂泥塘边上,刨出手枪。
方格格看到枪后,骤然害怕起来,死活不让带,劝他枪还埋在淤泥里。
高辉不同意,说道:“万一发生意外,全靠它保命嘞。”
方格格俏目圆睁,质问道:“车站都有安检,你带着枪怎么坐车?”
高辉一听也是,就不再坚持,仍把枪包好,埋在泥里。但走到路边时,又返回去把枪拿出来。说道:“现在天冷,汽车站不会搜身的。”
方格格叹口气说道:“那随你吧。”
已经是冬天了,越往北气温越低。
那时的汽车站安检全都是X光机,旅客通过进站口,携带的行李包裹都要放在输送带上,通过机器检测。人皆是大模大样走进去,身上不会检查。
高辉很聪明,他利用这一点,把枪藏在羽绒服里,顺利带进候车大厅。
长途车行驶十来个小时,终于到达北方太康省洛安市。
高辉和方格格下了汽车,没在城区停留,当天就坐班车赶往事先商量好的地方、洛安市下辖的保安县。
当晚,用方格格的身份证登记住在宾馆。第二天上去,她出去租了套一室一厅。
然后开始踅摸合适的门面房,欲开个小商店。很快,就在县城的平安大街上找到两间门面,稍作装修,文辉烟酒门市部就开业了。
本来开店就是个幌子,也不是为了赚钱。但租房加上进货,带来的钱很快就花完了。
这天,两个人坐在店里愁眉苦脸的。
方格格道:“怎么办?就剩下几百块钱了?”
高辉想了想说:“你打电话给卫淑敏,先借点。”
方格格惑然道:“行吗?万一她报警怎么办?”
高辉道:“你别告诉她你在哪,让她打在你卡上就行了。”
方格格依计而行,拿起店里的座机。
高辉忙阻止她:“用手机打,你用电话她能不知道你在那吗?”
没想到卫淑敏一听,即爽快的答应了,让她把卡号发过去,下午就打来两万块钱。
方格格觉得有些意外,问道:“老公,淑敏以前扣扣索索的,不跟人借钱也不向人借钱,这次咋那么爽快?”
高辉也想不通,说道:“可能因为强哥把她三哥捞了出来,她想还人情呗。”
方格格豁然道:“有道理,这下咱们可渡过难关了。”
其实高辉刚离开江北市,楚少亭已了解到他和方格格的关系。立刻派人前往调查,从方家父母口中得知,方格格早在三天前就离开了家,说是出去旅游,具体哪里方家夫妇也不知道,手机也时开时关的,根本打不通。
专案人员马上赶到动车站、汽车站以及渡口。好不容易从数据库里调出方格格买车票的资料,上面显示是买了去洛安市车票。于是,当即向常安山请求,让他以部里的名义,发布协查通报,请太康省厅的同行们帮忙。但太康省厅的人只在城区内作了一番调查后,就回电说没有发现。
线索被掐断在洛安市,案情顿时陷入僵局。
文辉烟酒门市部是以高辉的另一个名字、王有兵开的,就算有人来查,也不过看一眼就走了,所以两个人渐渐的把心放下来。
楚少亭听完汇报,紧皱眉头,忽道:“那个方格格的闺蜜卫淑敏,派人去问了没有?”
旁边的一名组员回道:“问了,没什么异常。”
楚少亭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呢?难道插上翅膀飞了?”沉思了良久,说道:“走,去卫淑敏家里!”
江北市某小区,卫家客厅。
卫淑敏神色慌张的坐在椅子上,前倾身体看着对面沙发上的三个人说:“你们是不是要抓我哥回去的?”
楚少亭惑然道:“你哥哥?”顿了一顿:“哦、不,和你哥哥没关系,我们来只是想了解一下方格格的情况。”
卫淑敏长出口气,点点头:“好,想了解什么?”
楚少亭问道:“方格格有男朋友吗?”
卫淑敏迟疑片刻,回道:“不知道。”
楚少亭盯着她的眼睛,严厉的说:“你们俩关系那么好,你会不知道?”
从自家的楼房被强拆,哥哥又因不满捅伤人判刑后,卫淑敏就对当官的没什么好感,当下面无表情的说:“关系好怎么了,这种事难道非说不可吗?”
楚少亭笑了一下:“那你知道方格格平时和什么人来往密切么?”
卫淑敏摇摇头:“不知道,反正我没见过。”
......
从卫家出来,一名组员说:“楚队,这丫头怎么阴阳怪气的?一问三不知,根本就不像是方格格的闺蜜。”
楚少亭点点头:“是有些蹊跷,这样,你联系一下当地派出所,对她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
“是!”队员回了声,马上掏出手机。
另一名女队员问:“楚队,咱们是去江东还是继续待在江北?”
楚少亭道:“先待在这,哪有秦龙葵在。”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等了数天之后,终于露出一丝曙光。
这天上午,楚少亭正坐在江北市的临时办公室里,与组员们分析案情,手机响起:“我是楚少亭,说!”
“你好楚队,我们奉命监视卫淑敏,刚才见她急匆匆的离开单位,向一张卡上打了两万块钱。”
楚少亭忙道:“对方是什么人?”
监视的队员回道:“通过和银行协商,我们发现卡的户主正是方格格。”
楚少亭有些兴奋,吩咐道:“继续跟踪,不要惊动她,我马上过去。”
洛安市保安县,平安大街的一家小商店内。
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王有兵,不、高辉趴在收银台上笑着说:“宝贝儿,等风头一过,咱们俩就回去结婚。”
方格格坐在里面仰起脸说:“唉,啥时候能过去啊,整天提心吊胆的。”
高辉伸手抚摸着她的小脑袋说:“很快,不会太久的。”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警报声。
高辉急忙转身,跑出商店去看。
只见远处驶来两辆警车,‘嘎吱’停在路边,从上面跳下五六个人,迎面朝商店疾步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