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找到晏子路,把自己的想法合盘托出。并说,如果他帮她把常氏公司弄到手,那么以后不但公司,就连她也是他的。
晏子路闻听心里产生波动,但碍于上面有史文强,他迟迟没有回复,只和这个女人在床上玩玩游戏。
青青恼羞成怒,花钱雇来几个混混。虽然早见识过陆小飞的手段,但她偏不信邪。
这天晚上,晏子路回星宇集团驻江北市分公司办公室,见大门敞开,锁已经被人撬开了。里面的空调、桌椅和办公用品都被砸的支离破碎。他大吃一惊,赶紧跑下楼询问。保安却一问三不知,就调出监控。发现大概在晚上六点半左右,有五个人十分可疑,,先进去三个人,不久又进去两个人,出来时却是一起的。
保安回忆道:“他们说是去别的公司有事,登记后就放行了。
星宇分公司办公室在一幢二十五层高的写字楼里,租了八、九、十共三层。其它楼层也都是些公司或办事处之类的单位,平时人来人往的,十分混杂。
晏子路并没有报案,而是打电话给陈福柏,让他把监控里几个人打印成照片,帮忙调查一下。
因为史文强的缘故,陈福柏很卖力,很快就从一个混混嘴里得到消息,这五个人在某KTV看场子。便屁颠屁颠的跑过来说:“他娘的,吃豹子胆了敢惹咱们,我派人去把他们抓了,再狠狠揍一顿关上十天半个月。”
晏子路塞给他一个大红包说:“不用,我自己处理。”送走陈福柏,他便找江北道上的人把他们约在一个酒店的包间里。
那五个人为首的叫关大鹏,以前是在上海帮人打架要债讨生活的。上海滩混出来的,好像根本不把其它地方的人放在眼里,说好的晚上八点,他快九点了才到。
晏子路向来讲究和气生财,也没在意,待几个人坐下说道:“大鹏,今天叫你来,我就想知道一件事,你为啥带人把我的公司砸了?”
关大鹏眼斜了他一下:“不为什么,受人之托。”
晏子路问:“谁?和我有仇?”
关大鹏喝了一杯酒,说道:“装尼玛什么糊涂,你都把人家给糟蹋完,又不要了,还问和你有仇么,这不扯淡嘞!”
晏子路一听就知道是谁,便笑着说:“你知道星宇公司的老板是谁吗?”
关大鹏不屑的说:“知道,不是史文强吗?”
晏子路板起脸,粗声粗气的说:“知道还敢出头,你活腻了吧!”
关大鹏轻蔑的说:“光脚不怕穿鞋的,老子在道上也混了十来年,什么场面没见过,你叫史文强过来让我见识见识!”
晏子路冷笑道:“别尼玛不知好歹,强哥可没我这么好说话,如果今天是他在,恐怕你连命都没了!”
关大鹏一拍桌子,伸手指着他的鼻子咆哮:“你以为老子是吓大的?史文强算老几,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今天撩这儿一句话,既然我来江北了,以后这个码头就是我的,让史文强识趣点。”
晏子路刚要说话,关大鹏已经摔门而去。他摇摇头,自言自语道:“你他玛这是花样作死哩!”掏出手机。
接电话的正是高辉,他闻听立马就怒了,电话里吼道:“操他玛的敢骂强哥,等我过去做了那个狗/逼养的!”
事已至此,晏子路也没办法。
高辉气得也没跟史文强说,当晚就开车带领阿华和阿恒,连夜赶到江北,直扑KTV会所。
关大鹏正和几个小弟在豪包里,搂着小妹喝酒唱歌。
门‘嘭’的一声被踹开了,三个人冲进来,高辉大声喝道:“谁叫关大鹏,给老子站出来!”
关大鹏‘唰’的从腰里抽出西瓜刀,举着说道:“你爹我就是,想怎么样?”其余几个小弟也纷纷亮出家伙。
阿恒腾地拔出手枪,朝他大腿就是一枪!然后上前顶在他的脑袋恶狠狠道:“草泥马,谁的拉锁没拉上把你露出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强哥是谁,就敢在这撒野!”
关大鹏的几个小弟皆唬得呆若木鸡,站在原地瑟瑟发抖。
阿华抬脚踩在他脸上,骂道:“我当是什么货色,原来就你这个垃圾。都什么年代了,还用刀!”
关大鹏痛苦的低呼着,身子在地上不停的扭曲。
高辉也过去蹲身用枪敲着他的脸颊,讥讽道:“*崽子,强哥的大名是你叫的吗。不是挺有种的么,阿华,拉他起来,我看看他能怎么样。”
阿华薅住他的头发提起来,‘啪啪’扇了他两耳光,然后松开手,站在一旁。
高辉拾起跌落在地上的西瓜刀,塞在他手里,笑道:“来,你再给我砍一刀试试!”
关大鹏此时已经疼的面部变形,但仍颤声道:“只要你今天不弄死老子,等我缓过来就搞死你们!”
高利恒抬手又是一枪,打在他另一条大腿上。
只听噗通一声,关大鹏迎面扑到在地。紧接着翻起白眼,晕死过去。
高辉骂道:“别以为这样就会放了你,把他弄上车。”
......
何志华皱起眉,问道:“后来他们把关大鹏弄到哪里?还是已被杀人灭口?”
陆小飞道:“可能还在江北市看守所关着,后来高辉就把他交给陈福柏了。”
何志华惑然道:“为什么会把他交给陈福柏?”
陆小飞回道:“还是晏子路告诉强哥的,他觉得高辉一定会杀掉关大鹏。强哥知道后,就打电话给高辉,让他交给陈福柏处理。”
何志华点点头:“那个叫青青的呢?也在看守所吗?”
......
这天常城洗完热水澡,刚躺在床上,就听有人按响门铃,他朝坐在梳妆台前的李晓琪道:“开门去。”
李晓琪不情愿的站起身,穿着睡衣拉开门。
青青一把推开她,闯进来站在床前质问:“姓常的,你为什么躲着我?”
常城鼻子哼了一声道:“躲?我为什么要躲,最近有点忙,没时间。”
青青伸手指着李晓琪道:“没时间,你整天陪着这个骚/货就有时间了?”
常城下床趿拉着拖鞋,坐在沙发上说:“我说过,只要你去戒毒所把毒戒掉,什么都好商量,你不听啊。”
青青尖声道:“我不去戒毒所,那不是人去待的地方。”
常城不动声色地瞅着她,几秒钟后才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青青顺势也坐在沙发上,点燃一根烟说道:“我反复考虑过了,咱们各干各的。我和你既然已有了隔阂,再呆在一起就只能进一步激化矛盾。你把常氏房产给我,卢思思是你的人,你带走,小汪以前是我的人,就让他留下替我打理,别的什么都不要。”
常城闻听非常恼火,盯着她说道:“你胡扯什么,还是那句话,只要你把赌瘾戒了,啥事都好商量,否则免谈。青青,我真的是为你好。”
青青冷笑一声道:“为我好,你养这个臭女人也是为我好?不要逼我,逼急了就别怪我不讲情面。”
常城不想激化矛盾,怕节外生枝,还不知会引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得采用另外的方式来解决这个棘手的问题。他勉强笑着说:“我不逼你,你自己好好想想。”
青青站起来,扭身背对着他:“不是我想,是你要好好考虑一下我刚才的话。”说完走了。
常城知道她欲霸占常氏公司的思想早根深蒂固,因为前前后后已经提出来好几次。他终于明白共苦不能同甘的含义,原因都是彼此不把对方放在眼里且听不进对方的话所致。苦时大家的思想是共同一致的,为了明天而努力。甘时利益和权力的分配难免失衡,失衡就会生隔阂,隔阂会导致双方都不痛快,朋友也会产生忌妒,何况一个染上毒瘾的女人。
更令人生气的是,青青真的把事情告诉了一名在市局刑侦工作的朋友,只不过轻描淡写的讲得有些模糊罢了,那人马上就作了汇报。
陈福柏得知后,又立即打电话通知常城。
此后数天,常城睡不好觉,吃饭也不香,一看见穿制服的就紧张。
有天晚上,他梦见:有人敲门,他以为是老婆回来了,就起身开门。
进来的却是陈福柏和几名警员,冷笑道:“姓常的,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妻子林雅芝惊悸地看着,他儿子从卧室走出来,也害怕地望着,眼睛同他母亲的一样瞪得大大的。
他正想安慰不要怕,爸不会有事的。
孰料陈福柏将他双手铐住,喝道:“带走!”
常城在梦里似乎听见手铐发出冰冷的“咔嚓”一声,然后上来两名警员在他肩上一推,喝道:“走!”
窗外不是何时下起雨来,自空中洒向各个角落。雨滴从屋檐、墙头、树叶上跌下,就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最后连在一起,形成水柱。
常城吓醒了,窗外的树木被风刮得呼呼作响,隐隐约约有个声音回荡: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睁眼扭头去看,李晓琪在身边安睡。他爬下床走进书房,点支烟坐到转椅上,盯着桌上的那只模型帆船,机械地伸出手,摸着帆船上那个胳膊很粗壮的木雕,这人一手扯帆一手把舵,一副正力挽狂澜的架势。这只船不能被来自后院的风浪击垮,一旦打翻,那这些年好不容易得来的一切都会化为乌有。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而存在的砝码就在青青身上。
自己怎么会做被捕的梦?这样的梦,以前他从没做过,是不是有什么预兆?
下午两点雨停了,天空还阴沉沉的。
整整一上午,常城都在那个梦里打转,他看着窗外的天空,拿起手机。
陆小飞也刚从高辉口中得知,青青因不满史文强的冷漠而雇佣关大鹏找事的经过。正无处发泄,接起电话问道:“谁啊?”
常城说:“如果一个女人连羞耻都不知道,整天靠卖挣钱来吸毒麻醉自己。一旦被抓,她会不会出卖朋友?”
陆小飞回道:“这种人根本没有底限,什么都做得出来。”
常城道:“不错,那你说青青怎么办?”
陆小飞咬着牙说:“能怎么办,要是强哥知道她雇人找晏子路的麻烦,我肯定得挨一顿臭骂,这事交给我了。”挂断之后,又拨通另一个号码:“你做好准备,晚上我带你见强哥。”
青青兴奋的格外打扮一番,下楼走向来接的轿车。刚坐进去拉上车门,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猛地感觉脖子被什么东西勒住。刚想说:“你干什么?”但已说不出口了,因为脖子立即被勒得紧紧的,既不能出气又不能进气。她吓坏了,要转过身来,但头被绳索死死地勒在那人腿上,动弹不了。她反过手去抓挠那人手背,脚不停的踢腾着。
陆小飞边用力边说:“臭娘们,一三五七你都不找,骗找四!我成全你!”
青青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感到闷得心脏都要爆了。她无法挣脱,就算毒品没把身体吸空,又怎是一个强壮男人的对手,何况还练过武。她一下泄了气,就跟皮球泄气似的,气从她那性感的肛门冲出去,把屎也带……
陆小飞闻到一股屎臭,仍十分用力地勒着她的脖子。
有人从旁边走过,汽车虽大幅度的不停晃动。然大白天的,车窗上还贴有黑太阳膜,外面看不清楚里面,以为是年轻人搞车震。
十来分钟后,陆小飞松开绳子,用手指在她鼻孔上探了探,感觉已经没有呼吸,这才甩甩手腕,坐回驾驶室,一脚油门,向深山内疾驰。开到山脚下,四处环顾。然后从车里拉出青青的尸体,朝树山林里走去。至小溪旁一片空地,将她和挎包放在一起,浇上汽油,拿出打火机。瞬间熊熊烈火,把所有东西化成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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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报案后,派出所迅速上报给专案组,楚少亭率领大队人马立即赶到嫌犯所在村庄,实施抓捕。为了争取时间,防止高利恒、尤自新逃跑,将村子围了个水泄不通,并暗中把居民悄悄疏散。
全体参战人员准备就绪,担任现场指挥的罗江沉声道:“听我命令,行动!”
尤自新正坐屋内自斟独饮,瞧见院子里呼啦啦冲进很多人,顿感不妙,立即起身,欲夺门而逃。
罗江大声喝道:“尤自新,给我站住!”遂正面直奔过去。
尤自新往下一缩,一头撞在他的腹部。
罗江打个趔趄,顺势堵住大门。
另几名队员从侧后猛扑上前,将其拦腰抱住。
罗江急忙喊道:“把他压住、把他压住,他手里可能有枪!”
两名队员闻听用力一拧,只听‘咔嚓’声响,尤自新双臂被扭断,头摁贴在地上。
为防止意外,罗江命人找来一个编织袋,把嫌犯的头和上身套起来,然后将其押往市局。‘’
常安山正在滨海市专案临办等候消息,得知尤自新落网的消息十分振奋,电话里指示:“立即开展讯问,注意从其藏身处和罪犯身发现线索,迅将另一主犯捉拿归案。打一个漂亮的歼灭战。”
楚少亭挂断电话,亲自赶到看守所安排讯问。
罗江等人早已等候在那里,他上前去看了看尤自新的脚,喝道:“把他的鞋子脱下来!”
身后的看押队员弯腰把他两只皮鞋都脱下来,一只给罗江,一只递给楚少亭。
两个人接过,反复察看鞋底的花纹。
罗江高兴的说:“楚队,咱们分析的没错,这并非波纹形状鞋底,鞋印肯定是高利恒的!”
楚少亭点点头:“尤自新,你穿多少码的鞋子?”
尤自新回道:“四十一的。”
楚少亭道:“那就对了,高利恒应该穿的是四十三码的。”
罗江道:“楚队,我马上带人去尤自新家里搜查证据,摸清同案犯的下落。”
楚少亭道:“好,注意安全。”
罗江率人以最快速度赶到尤自新家里,进行追踪查证。
在当地辖区派出所副所长的带领下,很快找到了尤自新的表姐莫玉玉。
经过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她说出了事实的真相:“尤自新前几天刚从别处过来,只在她家住了两个晚上。”并交出张一寸彩色照片。
罗江问道:“他给你照片干什么?”
莫玉玉所:“这张照片是尤自新给的,叫我帮这人办一个假驾驶证。我不认识这个人是谁,只知他和尤自新是一起来的。”
罗江问道:“那这个人在什么地方?”
莫玉玉摇摇头:“不知道,当天晚上就走了。临走时好像说,要去邻村的陶大丹家。”
罗江把她带到辖区派出所继续讯问,又火速赶往隔壁的陶村。
在村办公室找到村支书陶大山,他说:“这是陶二丹的哥哥,叫陶大丹。半年前刚刑满释放,好像最近领回一个女人。但他经常不在家,我没怎么见过。”
罗江怕走访会泄露消息,打草惊蛇。就讯速赶回滨州市局,向楚少亭作了汇报。
而此时对尤自新的讯问没有任何进展,虽然也用了些手段,但他拒绝回答任何问题,一副死猪不怕滚水烫的态度。
楚少亭思索片刻,忽大声喝道:“尤自新,高利恒在什么地方?”
尤自新很无辜的仰起头,说道:“谁?我不认识什么高利恒。”
楚少亭冷笑一声:“尤自新,到这时候了还逞英雄!高利恒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他要知道你被抓,什么后果你应该能想的到。”
这一招果有奇效,尤自新噗通跪在地上,哀叫道:“好,我说、我说,你们快去抓住他,不然他会杀了我全家的。”
罗江道:“那你也得告诉我们他在那,不然去哪里抓?”
尤自新彻底崩溃,瘫坐在地,说道:“就在陶村。”
楚少亭等人为之一振,遂召开围捕的作战会议。考虑到尤自新已被抓获,高利恒很可能会有所察觉。就指示滨州市局,要求他们设卡堵截,防止嫌犯逃离,并让指挥中心通知辖区十二个乡镇派出所,全部行动起来,控制主要路口,严格盘查。还要求将高利恒的照片洗印出上百份,分发给各参战单位和全体专案人员传阅。
滨州市局仅用十分钟时间,就集合了五十名多名民警,分乘数辆警车,火速赶往陶村。当天下午两点,围捕高利恒的战斗打响了!
市局刑侦队第一梯队二十名余名民警首先赶到,紧接着罗江等十几名刑侦人员作为第二梯队赶到。数分钟后,楚少亭与滨海市局分管刑侦的几位领导,又率第三梯队的二十余名民警赶到,将陶村围了个水泄不通。
突击队在罗江的带领下,直扑陶大丹家。伴随一脚猛烈的踹门声,大家冲进屋去。里面空无一人,桌上有个烟灰缸,捻起一个看了看,是没多久之前才抽过的。
......
警察进村时,陶大丹正在村中一家台球案前打台球,得知上午尤自新被捕后并没有跑,因为他坚信公安机关在一个月内撬不开尤自新的嘴巴,只要尤自新不交代,他就不存在危险。警车开进村子里,他只以为是来取证的。看到罗江带人冲向他家里,才意识到是来逮他的。便放下台球杆,喊出正在邻居家串门的妻子,肩并着肩,不慌不忙地向村口走去。然滨海市局并未加洗他的照片,所以没有人认出来。当大队人马团团把陶村围住,他已经走出了包围圈。
搜查中一个村民急匆匆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刚和一个女人走出村子的那个男人,就是陶二丹。”
罗江暗道一声不好,立即向上作了汇报,楚少亭命令停止搜查,向村外追捕。
于是,立即兵分两路。一路继续搜捕,一路连忙跑出村庄。追了大约两公里,目标终于出现,只见陶大丹抛下妻子正拼命的向南狂奔,此时距离大概有五百米。
罗江大声喝道:“谁跑的快,追上去!”
队伍中闪出四五个年轻警员,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跑向前。四百米、三百米、两百米,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当罗江率人追进前面的贾村里,就看见几个年轻警员正把一个人死死的摁在地上。他问道:“你是哪个村的?叫什么?”
陶大丹回道:“就是这个村的,我叫王晓晨。”
罗江猛喝一声:“陶大丹,你不要再装了,说,高利恒在哪?!”
陶大丹像杀猪般的嚎叫:“疼、疼,轻点。不关我的事,高利恒向北跑了。”
原来高利恒反侦察能力很强,他怕住一起会引起怀疑,便和尤自新商量后,就住在陶大丹在这个贾村的一个朋友家里。
罗江命人把陶大丹押上警车,他又带人继续向北追去。
就在此时,陶村、贾村、蒋村和周围村庄的群众,听说民警围捕的是系列杀人案的凶手,都自觉地参加战斗。数百名青壮农民手持铁锹、棍棒,向北压过去,场面十分壮观感人。
五十米、四十米、十米,两队员猛地向前一扑。
只听‘砰砰’枪响,一名队员应声倒地。
另一名队员直压上去,高利恒反手又是一枪,打中队员身体。
那队员强忍剧痛,猛然跳起把他扑到在地。
高利恒还想反抗,又跑来两名压上去,然后四个、五个,像叠罗汉般把他压在最底下。
经过无数个日日夜夜的努力,高利恒终于落网了。除高辉外,史文强集团的所有团伙均已到案。
参战民警聚在楚少亭周围,脸上都洋溢着胜利的喜悦,百姓们掌声响成一片,战场上欢腾四起!
很快,消息传到滨海市专案办。
常安山委托滨海市局冯守辉等人,当晚便赶到滨州市。抚恤、慰问了参战民警,并向同行们表示感谢。并高度评价滨州市警方‘是一支思想、作风和技术都过得硬的队伍!’
楚少亭、罗江等人,将一众嫌犯带回滨海,不顾旅途疲劳,亲自主持讯问。
由于高利恒涉案太多,得知落网,江北、江东、滨州等地的市局领导,都驱车相续赶来。要求滨海刑侦给他们安排讯问时间,以便给当地的老百姓一个交待。
楚少亭、罗江完全理解各处警方的心情,经常安山同意,便安排他们实行车轮战法,每辖区审讯两个小时。
但高利恒对抗情绪相当严重,甚至在审讯中叫嚣:“对于我来说,坦白和抗拒都是一个下场,我什么也不会说的。你们警察不是很厉害吗,看能把我怎么样!”
翌日上午,经常安山、魏国贤等人研究决定,调整讯问方案,清理讯问环境,规范讯问程序。由富有讯问经验的楚少亭、罗江、何志华组成精干的讯问小组,专门负责对高利恒的讯问。非小组成员,一律不准接触犯罪嫌疑人。
......
而尤自新的态度却截然相反,一口气足足讲了两个多小时,彻底交代出他伙同高利恒在滨海、江北、江东等地先后作案五起,杀死三人,重伤五人的犯罪事实。
常安山看完审讯记录,立即命令楚少亭、罗江带领刑侦人员,押着尤自新,去秘密指认现场,提取作案工具。
根据尤自新交代,他和高利恒每次作案后,凶器都埋在现场附近,下一次作案前再临时购买新的。
押着犯罪嫌疑人进行现场取证,无疑是一个大胆的决定。万一走漏风声,尤自新出现在任何一个现场,都可能被愤怒的群众砸死!
楚少亭果然不负重望,两天一夜,带人连续跑到滨海、江北、江东、滨州等地的几个现场。成功提取出嫌犯作案时所用的尖刀、手套,两双波纹花底皮鞋以及一张手机卡,并核实了犯罪嫌疑人流窜作案时住过的旅馆。对犯罪嫌疑人的行动路线,藏身地点、掩埋凶器的位置,进行现场录像和拍照。为攻克高利恒,提供了有力的证据!
滨海市局专案临办,长圆形会议桌坐满了人。
罗江站着读完手里的审讯记录和总结报告,说道:“全部情况就是这样,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但高利恒依然顽固不化,死不认罪!”
常安山冷笑一声道:“有口供无证据不能定罪,有证据无口供的一样定罪,就凭这些证据,他罪责难逃!”
魏国贤侧身耳语:“我看是不是让史文强劝劝他?”
常安山手一挥:“不必,这么多证据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