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人第二层境界，内外浑圆……”
“何为内外浑圆？”
“同样是积累的过程，前一境在积攒气血，第二境则是在积攒内力。如果某天，丹田位置有内力盈满的感觉，并如手脚般运用，此境就是内外浑圆，只要不愚笨，日夜苦练，这一境早晚能达成。”
杨景细细琢磨着陈二虎的意思。
首先要内力充盈，目前他还未有此感，但相差并不多，尤其是青莲涤骨功第三层境界后，内力增长变快。
其次内力要如同手脚。
杨景回想每次调用内力，几乎是想要刻意过大脑，由大脑传递出指令，才会调动内力。
每个人运用手脚时，很随意，仿佛没有经过大脑指挥。
所以，想要做到该程度，可能需要大量练习，直到变成习惯。
杨景想到一个问题，道：“丹田会被内力填充满吗？”
“会。”
陈二虎很笃定道：“大部分人丹田能容纳的内力有限，也有异于常人的体质，能容纳更多内力。但是嘛，内力品质可以不同，有些人练就的内功属于三流水准，练出来的内力就比不上杨兄了。杨兄的内功心法与龙虎山的‘先天一气功’‘上玉京’相比仅差上一筹，放世间乃一流水准，所以小道才言杨兄的师父是了不得的人物。”
没想到……
杨景算是明白龙虎山的牛逼处，天下赫赫有名的道家门派，朝廷也要给几分薄面。
天下间还有多少家宗门能与龙虎山相提并论？
一只手能数得过来。
能得到陈二虎称赞，青莲涤骨功自然不会差劲。
比不过道家经典，比其余内功心法绰绰有余。
“内力越精纯，武人实力就越强。不过，不用太执着于挖掘内力，内力再强，实力终究会到个点，武人真正强大的‘武器’不是内力。或许这次杨兄能见识到，鉴空大师和司空靖，他们比我们都多了样好东西。”
司空靖，便是刚才见到的中年男子，他是领队，实力最强。
陈二虎点到即止，笑眯眯停口。
“不靠内力么？”
杨景已经脑补出各种发力、真气等，也不知哪一样正确，他想问陈二虎，但看陈二虎样子，就没打算说。
这家伙就喜欢说一半留一半！
多一样好东西，难不成比正常人多了一根？
杨景问：“司空家族和两个和尚什么来历，还能拥有你没有的东西？”
龙虎山下来的道士哪个简单，两边难道来头更大？
陈二虎说：“朝廷，世家，宗门，都有义务对付鬼怪，护佑一方平安。这世家，不能是任意家族，他们实力兴许比不上龙虎山，但散落在大黎每一处，起到的作用却足够大。司空家族在世家中名气不大，主要看管范围是你们凤翔府，各大地方官府，或军方，各有他们的人。”
“所以，他们也是为自己的利益？我还以为每个人跟你一样心存大爱，主动来招惹鬼怪。”
“无利不起早。”
利益无关，怕是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杨景能理解，不是谁都是胸怀天下，他愿意帮陈二虎，更多原因在于欠过陈二虎人情，不还不行。
“至于鉴空大师和鉴心小和尚，他们来自白马寺，去司空家族路途中遇见，运气不错。”
白马寺！
杨景知道白马寺和龙虎山一样有名。
两大门派地位一致吗？
“鉴空大师四十岁之前还是凡夫俗子，四十岁之后放下尘世一切，遁入佛门。身怀白马寺绝学，此番下山带着他师弟鉴心，正是要除魔卫道，小道随便一提，他就跟着来云州了。”
显然，陈二虎和鉴空大师是一路人。
来此目的并非利益相关，纯粹想要消灭鬼怪，护卫一方。
杨景忍不住暗赞一声品格高尚。
离开陈家后，杨景顺路去车马行看一眼，最近局势也许会越来越混乱，需要再三叮嘱。
现在太阳快要落山，车马行那边差不多要停工了。
杨景隔着不远，看到青莲车马行前聚拢一伙人。
大猴正在与人交涉，杨景望去，见到了几个熟人，其中领头的家伙是五花帮副帮主马鹏飞！
上回杨景在金银赌坊暴揍他们一顿，跟着马鹏飞前来的五花帮成员中，就有挨揍的。
“来找我报仇吗？”
杨景顿时想到对方不服气，想要来找回场子。
等靠近以后，才知道不是那么一回事。
“马副帮主，想要进去搜查，我必须派人跟老板通报一声啊。”
大猴抓耳挠腮，几乎是硬着头皮跟马副帮主对着干。
“我们就随便进去看看，这件事呢，我们也很为难，那杨公子，我是不敢得罪的，但要我们来干活的人，我们五花帮得罪不起。你们这不是有闹鬼么，我们就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马鹏飞不敢乱来，两边人都不能得罪，要是招惹来杨景，他们又要挨一顿打。
“可是闹鬼的事情，我们老板已经解决了。要不，你们稍等，我去派人叫老板过来？”
大猴同样为难。
杨景这时上前，大猴大喜道：“我们老板来了。”
“杨公子，我们……”马鹏飞对上杨景的目光，顿感头皮发麻。
“怎么回事？”杨景问。
“咳咳，我们想进杨公子的车马行看看，听别人说车马行之前有闹鬼的消息，我们接到命令，需要来这里看看……”
“哪来的命令？”
杨景心中一动，会不会是司空家族调动下面人力，先初步调查。
既然司空家族在军政上有人手，调遣一个小帮派易如反掌，说不定同一时间各大帮派全部接到了指令。
不会有帮派敢拒绝命令，除非不想在云州城混下去。
“这……我不能说啊杨公子。”马鹏飞张了张嘴，想到出发前帮主的交代，不允许泄露任何消息，马上闭嘴。
“司空家族吗？”
杨景盯着马鹏飞神色变化。
马鹏飞果然吓了一跳，显然被杨景说中了。
“如果是司空家族，我这里你们不用排查了，回去就说玄秋道长检查过。”
“啊？”马鹏飞立即反应过来，点头道：“我、我明白了！”
能知道司空家族，并且丝毫不在意，马鹏飞不得不重新审视杨景的来头。
反正车马行不会到处跑，下次来也一样，他还需要去另外两处查看，不能浪费时间。
马鹏飞带上一群人离开。
“教主真厉害，三言两语把人叫走！”
“五花帮副帮主，在教主面前也要低一头……”
身后的教众见到这一幕，窃窃私语。
杨景眼前又跳出提取少量信仰之力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