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过年走亲戚,只要是带回来什么零食点心之类的,我都喜欢藏起来,从来不舍的吃。
可是这个弟弟呢!又总能找到我藏的零食在哪里,然后拿出来吃掉,如果我不给他分零食,他就到母亲那里各种告我的状,要么就哭着说我欺负他,搞得我越来越不喜欢他,反而不想理他。
不过我倒也并不那么在意,与其吃东西,我更喜欢把东西放着,一个也不舍的吃,就喜欢藏着。
随着时间推移,我们都长大了,我也开始上一年级了。
有一次去上学我路过澡堂门口,在路上旁边有大片煤块堆,用于洗澡堂烧水用的,煤块堆里一般情况下都会有炮线(炮线:带皮细铁丝)。
反正我也不急着去学校,就在煤堆扒拉了一会儿,还真弄出来不少炮线,还有一些我不知道的东西,类似像管子状的东西被我带到了学校。
我也算是比较贪玩,也没想那么多,也不知道那就是雷管。
在学校的我也是众人常常欺负的对象,因为比较不爱说话,又老实巴交的,一开始我还会告诉家人,后来发现他们只会责怪我。
慢慢的我开始不和他们了,无论是学习上有什么问题不会的,或者有其他事情,我都不会去问老师,回家也不去问家长,自己学自己的,反正不会最差,也习惯了把所有的默不作声。
我把那炮线和那个管子带到了学校,在第二节课休息的时候,我们语文老师他儿子和我同班同学几个人趁我不在,偷偷的翻我书包,把那个东西翻了出来。
课外时间,我正在操场上玩着,突然间“砰”的一声爆炸声从教室传来。
我急忙跑进去一看,教室内一阵烟雾缭绕着,煤炉渣子炸的满地都是,刘一凡哭着跑了出去,饶晓栋也流了鼻血,吓坏似的在那杵着。
此刻我才知道原来他们是偷了我的东西,放在了火上面造成了爆炸,这件事本来就怪他们,他们被喊去校长办公室,至于其他的,我就不得而知,反正也不是我的责任了。
当然,我是不知道那就是雷管来的,他们经常翻我书包,有时候就连铅笔都给我偷走了。
尽管他和另外一个同学受了点伤,我竟然还有一丝丝幸灾乐祸,也许这就是报应,谁让他们平时一直欺负我。
这件事也就这样过去了,谁也不会再提起了,我也没放在心上,毕竟还只是小孩子,平时也就照常上学,放学。
一直到某一天……
放学回到爷爷住处,看着满院子的白布,还有那正屋里一大口木棺材,爷爷的照片就在那里挂着,我知道爷爷去世了。
而我再也看不到那个会给我买东西,哄我的人了。
我没有哭,我跑到了时常一个人呆的那个地方,躲水渠底下的角落里,就那样靠着,安安静静的呆着,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知道肯定是爷爷已经离开了,以后再也不会疼我了。
慢慢的我就开始喜欢一个人呆着,也不在想谁说话,就觉得自己呆着挺好的,直到等爷爷丧礼一切办妥了之后,一切好像又恢复了往常一样。
老房子拆了,盖了新房子,那年我也已经七岁了。
放学,就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在树下捡了一只小鸟带了回去,叽叽喳喳不停地叫着,看起来好像是饿了,我就跑去门外草地给他捉蚂蚱吃。
突然的脚下一疼,血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深深地伤口漏出了白森森的骨头,我只记得我没哭,其他我就不知道了。
等到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只看见自己躺在家里床上,医生拿针已经一针一针的帮我缝着好了脚上的伤口。
就那样,小半个月的时间我都在家里躺着,直到假期满了。
半个月后拆了线,医生还嘱咐了好多好多,我感觉他好啰嗦,一时的贪玩让我忘了脚上的伤还没有完全痊愈。
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我去坑边捉小蝌蚪去了,脚上难免碰到了水。回去之后我自己看着脚上裂开的伤口,用酒一点点的擦了擦,用剩下的纱布重新包了包。
当时家里开了一家饭店,他们忙着自己的,也不管我,我就一个人吃点东西,去爷爷坟边的小井屋睡去了。
一张床,一个灯,一口井。
就连窗户都没有,小井屋外的墙边是爷爷和奶奶葬在一起的坟,我都不知道我在想什么,真的是又害怕,又不敢出声!每当天黑下来,吃完饭,我就独自一人走去那个小小的井屋中休息,虽不大,却是我栖身的地方。
夜,深了。
又是一个寒冬,盛夏。
那天路过一个同学他爷爷坟前不远处,我看到两只小狐狸,我追上去想抓住他们,却怎么也没抓住,看着他们跑到了坟头的小洞里,钻了进去。
可能是心里害怕,我就转身赶紧跑了。
第二天,我又看见一只猫,很大只,而且很恐怖。我看见那只猫在地里拔葱吃,完全是超出了我的认知,当时撒腿就跑回去钻进了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