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云霄山自凌空道人到众弟子齐聚紫阳宫,恭候紫阳宫教主凌虚道人功成出关。
刚到午时,只听得天空中霹雳一声,一白发银须的道士从天空中缓缓降下。
凌空道人急忙率领众弟子出了大殿,来到紫阳宫殿前广场,双手作揖道:“恭贺师兄功成出关。”
“恭贺师尊功成出关!”众弟子紧接着纷纷拜了下去。
来人正是闭关四十九天的紫阳宫教主凌虚道人。这凌虚道人入关前一只脚已踏入七重天巅峰的境界,为了能顺利进入七重天巅峰,破碎虚空进入空中,完成一个结界,在结界中心无旁笃的修炼,终于达到七重天巅峰。
凌虚道人哈哈一笑,道:“众弟子都起来吧,随我到殿内说话。”
随后一手挽着凌空道人,两人齐头并进,带着云霄山众弟子重入紫阳宫内。
待众人在殿内按照辈分依次站好,凌虚道人用目光将众人一一扫过,心中不禁感慨,想我云霄山创教几百年来,也曾与昆仑、蓬莱等教平起平坐,可现如今,除了我达到七重天巅峰,师弟进入七重天境界,弟子们法力最高的,也就是大徒弟赵又极,不久前达到了五重天巅峰,二徒弟张又幻是五重天,三徒弟苏又醒、四徒弟周又妙都是四重天,倒是五徒弟陈又玄达到了四重天巅峰。再往下的徒子徒孙皆是一、二重天的境界,人才凋敝如此,怎能再将云霄山一脉发扬光大?
这修仙者的境界以一重天为始,九重天巅峰为最高境界,再往上,就是真正的羽化升仙,进入仙界,却又是另外一种境界了。
修仙境界之内,言及简单,但仅相隔一重天的境界,法力差距却甚大,一个刚入二重天的修仙者,可以轻松秒杀一个一重天的巅峰修仙者;即使在同一境界内,达到巅峰的修仙者也可轻松秒杀未到巅峰者。当年昆仑山某仙人羽化升仙时感慨道:
“一重境界一重天,天内境界玄又玄。
空耗天宝与流水,万人修道尔成仙。”
一首小诗道尽了修仙的不易。
但当凌虚道人目光扫到胡剑离时,心中一凛,此子怎得近几日法力又有了突破?
凌虚道人虽然心有疑惑,但到底是一派教主,现将疑惑放下,张口向凌空道人问到:“师弟,为兄闭关这几日,山上可有甚要事发生啊?”
凌空道人答道:“回禀师兄,这几日山中一切安好,并无要事发生。”
只因那除猪妖的是陈又玄,凌空道人怕他抢了自己弟子的风头,所以盖过不提。
凌虚道人道:“如此甚好。众弟子散去修炼吧。陈又玄暂且留下,为师有话要问。”
“谨遵师命。”众人纷纷退出紫阳宫,回各自的别院去了。
胡剑离一个人回到了第五峰,在清风院内不停地踱着步子,显得很着急,他知道陈又玄肯定会向凌虚道人禀告,自己服妖丹而不死,甚至法力精进的秘密,也许就要揭开了。
这叫他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如何能不心急?
陈又玄随着凌虚道人来到起居室内,待凌虚道人坐稳,双手捧起一盏香茗,恭恭敬敬的端给凌虚道人,并再次祝道:“弟子恭贺师父功成出关。”
凌虚道人接过茶盏饮了一口,便将茶盏放到一旁,看着这个自己最心爱的徒弟,笑眯眯的说道:“老五啊,你院中的小剑离怎得近几日法力又精进了许多啊?”
“弟子正要向师父禀告此事,请师父解惑。”陈又玄随即将自己斩杀猪妖,胡剑离误服妖丹之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凌虚道人。
“求师傅解惑,剑离身世之事,要不要告诉他?”陈又玄请凌虚道人为自己做出抉择。
凌虚道人沉吟片刻,对陈又玄道:“这云霄山上,知道剑离来历的只你我师徒二人。当年你重与其父的兄弟之情,收留了孩子,谁知他天资聪颖,深具慧根,十二岁便达到了二重天的境界,我更是将他看做振兴我云霄一脉的不二人选。”
“谁知这孩子十二岁之后法力竟停滞不前,为此咱师徒二人没少费心血,可谁知救了这孩子的竟然是一场误会,哈哈,好啊,好啊,都是天意。”
凌虚道人顿了顿,接着说道:“以为师之意,还是不要将其身世告诉他的好。”
“师父,这……”陈又玄听凌虚道人如此说道,不知回去如何向胡剑离解释。
“莫急。”凌虚道人向陈又玄解释道“你只告诉他他父亲乃昆仑山玉虚宫门下弟子,让他去昆仑山寻父去吧。”
“师父,您这是让剑离下山?”
“是,让他下山去吧。”
扑通一声,陈又玄跪倒在自己师傅面前。
“师父,这孩子自娘胎出来,便在云霄山上跟着我,一天也没有下过山,如今山下妖魔重出,世道险恶,恐怕,恐怕他……”
陈又玄说话之声已哽咽起来。
凌虚道人伸出一手,便将陈又玄轻轻的扶了起来,对他说道:“你呀,真是关心则乱。实话告诉你吧,为师闭关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我感觉到有一股很强的力量在窥视我云霄山。让剑离下山,一是让他自己弄清他的身世,好过我们告诉他来得打击小一点;二是让他在山下的世界中历练历练,比在这山中修炼的速度恐怕更快;三嘛,也是为我云霄山留下一脉,我观此子心清神正,必不是忘恩负义之人,以后助我云霄山渡过大劫者,为师也只能赌在他身上了。”
陈又玄也是自幼便跟着凌虚道人修仙,此时听师父一说,其心意便全明了了。即使心中再有不舍,也当以大局为重。
胡剑离在院子中转了几百圈后,终于转不动了,坐在堂屋的门槛上,双手托腮,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院门,只等陈又玄回来。
“咯吱”,院门一响,推门进来的正是胡剑离翘首以盼的陈又玄。
胡剑离一个健步飞奔上去,大喊着“师父,师父,师尊怎么说?”
陈又玄故意训斥道:“都是十五岁的人了,怎得一点不知道稳重。”
“哎呀,师父,人家等的好着急啊。”胡剑离撒娇道,他在陈又玄面前永远就像一个孩子。
“剑离啊,你可知道你父亲是谁?”
胡剑离一头雾水,他自幼便在这云霄山上长大,从来也没人问过他这个问题,他也没考虑过。
“他是谁,师父?”
“你父亲其实是昆仑山玉虚宫教主的第七个弟子,名叫高云飞。当年你父母有难,将你托付给了我,这一别竟是十五年啊。”
胡剑离听呆了,原来自己有父亲,还是这天下第一修仙门派的弟子。原来师父以前说自己是石头里面蹦出来的,是骗自己的。
胡剑离缓了缓神,问到:“师父,那我父母是否健在?”
陈又玄摇了摇头,道:“你父母遇难时,你母亲未能躲过一劫,已经不在人世了。至于你父亲,当时被昆仑山的人救走了,那昆仑山远在西边,这十五年来究竟怎样,为师也不清楚。”
“可是,师父,这与我服了妖丹有什么关系呢?”知道自己是有父母的,胡剑离确实感到震撼,但毕竟十五年来自己都是与师父相依为命,父母的概念很是模糊。
“剑离,你明天就下山,去昆仑山找你的父亲,找到他,你就明白这一切了。”
下山?去昆仑?找父亲?胡剑离觉得自己有点晕,这一切来得都太突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