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某间房间内,躺在床榻上的某位“太子殿下”出声,“虚无啊,你说说,这些都是什么事情啊!这太子殿下为什么会容忍寒衣公子做这些事情?”
“让太子殿下穿着女装,简直有辱身份!”阎清语气愤然。
虚无幽幽地看了一样他的脸,阎清戴着的那张面皮容貌绝美风华,他轻呷了一口茶水,慢腾腾地说道:
“我看你是想要看殿下穿上那件女装的样子吧?”
“嘿嘿嘿……”躺在床榻上的阎清摸了摸鼻尖,“我要在这里躺几日?床褥软趴趴的,着实会软了我这一身骨头。”
虚无:“殿下穿几日女装,你就要躺几日。”
阎清“啧”了一声,“万一露馅了咋整?”
“放心,我的画皮之术至今为止还曾未有人识破!”说完,欣欣然起身。
眼见虚无离开,阎清急忙喊道,“你去干什么?”
虚无语气悠然,“自当是去看殿下。”
阎清:“你他娘的……”他只能瘫在这里动不了,这家伙却能去看殿下扮女装模样,太气人了!
……
而某位寒衣公子,自然是和其“妻子”,入住到了朱霸天等人为他们准备的房间里。
君未阙取下白纱斗篷,入目的是一张精致绝色的容颜,轮廓是女子的柔和妩媚,压根就不是他的脸,仅是虚无的一张人皮面具罢了。
这厮顶着人皮面具,款款入座,为自己沏了一杯茶,话语里意味不明,“寒衣公子与本太子配合得如此默契,可是关怀过许多美人?”
颜以寒的嗓音冷淡,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在说正经话。“你,算吗?”
君未阙:“……”眸色微暗。
瞧瞧,这叫什么?
这叫调戏不成反被撩!
那人喉结微微滑动了翻,转尔清丽淡笑,配合着那张绝世美人的人皮面具,令得人魂牵梦萦。
“寒衣公子当真喜欢男人?”
颜以寒眯眸。“的确。”
“哦?”君未阙低低地笑了笑,“寒衣公子素来独来独往,孑然一身,也难免寂寞。可有曾去过烟花之地?虽然,这个问题的确是唐突了……”
君未阙这句话刚刚落下,就见那戴着银色面具的少年沉吟了会儿,随后不假思索地应道,“去过一次倌馆。”
君未阙眸子一眯,右眼角下的泪痣勾勒着些许邪魅,语气里的情绪让她略有些听不懂。“原来寒衣公子还真曾去过这些是非之地!不过,本太子一向洁身自好,从未接触过此地。如今又因太子妃,更加是不能去了。”
颜以寒:“……”为什么会有股赌气的味道。
她抿唇解释,语句基本上超过自己曾“惜字如金”的范畴。
“南燕清源公主知本公子喜欢……男人,故而借理由曾带过本公子一次,不过到了那儿,什么事情都未做就离开了。”
这男人听了,才方想起是他自己利用慕容韫带颜以寒去那个地方的,眸中划过一抹尴尬和懊恼,却很快地被自己收敛过去。
佯装明白的样子,“竟是这般……”
颜以寒也没有瞧出什么不对头,只看到他刚刚沏的茶水久久未动,而因他们二人的交谈所便凉,故而帮他重新地沏了一杯。
旋即盯着他身上的那件衣裙看了会儿,嗓音不悦,“这衣服单薄了些。”
赫然是担忧他会染风寒。
某太子心里美滋滋。
“寒衣公子。”朱霸天的声音不适宜地想起。
颜以寒面具下的凤眸一凉,手速疾如闪电,就把君未阙的脑袋摁进自己怀中,冷冷地看着朱霸天:“何事?”
朱霸天:“……”虽然他挺想看寒衣公子夫人的整张容貌,但……这反应应该不需要这么过激吧?
闷在某公子怀中的君未阙嗅着那人身上的幽幽冷香,唇角微微勾起,眸色妖佞冶肆。
朱霸天尴尬地咳嗽了几声,“我是叫人来送糕点的,还有,这间房子许久有人住,虽然干净整洁,但也会有股味道,所以我此次前来是为了点香炉的……呃,打扰二位了。”
说完,挥了挥手,叫人熏上香,摆上糕点,就匆匆离去。
不离开干什么?
被寒衣公子那道目光冻死吗?!
离开的道路上,朱霸天有些心疼地搓了搓手,叹息道,“那香着实名贵了,我都未曾用过一次!唉,但此买卖还不算亏本。”
后头的盗寇满脸狐疑地问道,“头,您说的是您房间里面的香吗?那还完完全全地在您房间里呢!”
朱霸天当即震惊,“还在我房间内?那你给寒衣公子及他夫人熏的香,是什么香!?”
那名盗寇说道,“那香是二当家拿来的,那香药性不是很强,是专门给人……咳……交欢用的。”
虽然是粗野汉子,可是说到这些话,还是忍不住脸红。
朱霸天:“……”
“霸地让你去熏的?”他一拍手,略有无奈和焦急道,“这蠢弟可是误解了我的意思!可如何是好?”
那名盗寇见情况不对头,连忙说道,“不如小的这就赶回去,还来得及。”
朱霸天摇摇头,略有坦然道:“算罢,无事!反正二人是夫妻,这点事情,算不了什么。”
算不了什么吗?
颜以寒看着那人的脸,许是太热了,撕掉了人皮面具,露出自己的那张脸来,肌肤如胭脂般氤氲薄红,温眸水光迷迷,似风光霁月。
颜以寒脸上亦是有些泛红,却被面具挡着,加上她又隽然立于不动,看起来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样子。
她凝眉熄灭了香炉。
眸底微微沉了会儿。
转首看着君未阙,见他神情充满着邪魅的欲色,眸底看她满是灼热。
她心一惊,走过。“君未阙?”
“嗯?寒儿……”
那人将她拉入怀中,滚烫的肌肤贴上她温凉的脖颈,浓重的呼吸喷洒,让她有些冷静的凤眸内,都差点失去了理智。
“我不是。”
“寒儿……”那人双眸迷离,看起来已经迷失了心智。
颜以寒沉眸问,“寒衣公子是谁?寒儿又是谁?”
“嗯?……寒儿是寒儿,寒衣公子是寒衣公子。”
这问题答和没答有什么区别?
颜以寒皱眉,算了,看这家伙的模样,大抵不知道她的身份。
这个问话,彻底打消了她的疑虑。
她顺了顺他的发,看着往自己蹭的某人,轻叹,“乖,回去……找个时机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