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新修公路的消息在吕布的刻意为之下并没有声名远播,不过在洛阳,汉灵帝刘宏最近新起的一座宫殿却是名满全城,这座宫殿唤作静阴宫,采上好石材作为原料,又召天下有名的能工巧匠日夜辛劳而成。宫成之后,石阶玉台之上皆以翠绿色的苔藓铺垫,又引渠水入宫,整座静阴宫宛如一座水上的碧玉宫闱,好生精妙绝伦。
如此手笔自然让本就不充盈的国库更加见底了,若搁在往常必有忠良之士入朝死谏,可惜现如今的东汉宫廷几乎沦为宦官的一言之堂,黄巾之乱后的灵帝又变得更加消沉昏聩,数月不上朝堂已是常事,若非撬动国基的大事几乎不露面,寻常奏本通通交由十常侍处理。
静阴宫建成以后恰逢暑月,洛阳亦有暑意,灵帝便借此由头干脆搬进了这静阴宫之中,日夜笙歌不停。
这一日,刘宏如同往日一般在静阴宫饮酒作乐,他的身上不见龙袍,只有凉爽的贴身衣物,正赤着双脚在亭楼之中不断踱步来回,桌上放着的是上好的鲜果美酒,台阶之下便是清澈见底的池水,四周服侍的宫女同样衣着清凉,身姿曼妙之间偶见春光,如此美景倒更像是天上,不似人间。
面容姣好的宫女上前来正准备撤下鲜果,不料却被一旁的刘宏一把抓入怀中,一双大手不住在双峰之上抓捏搓揉,原本就几近透明的清凉衣物更是应声而掉,大片春光暴露而出,不过四周的宫女已是见怪不怪,手脚极快地收拾了东西之后便退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阵淫言乱语之声。
刘宏的双手由上而下,动作极为熟练,只见那宫女的罗裙稍一摆弄,刘宏的一只手已是轻车熟路地探了进去,没多久宫女便发出阵阵噬魂软语,直叫人把持不住。
“陛...陛下,娘娘还在宫中呢。”
宫女努力地想要并拢双腿,无奈这静阴宫中的所有宫女皆是不着亵裤心衣以便灵帝采摘,现在的轻微挣脱毫无用处不说,更是激起了灵帝的几分兽性,喉中发出一声低吼,将宫女粗暴地往身下一压便机械地运动起来。
片刻之后,灵帝一阵抖动,身下的宫女连忙起身收拾了衣物慌忙退下,只留下灵帝一人躺在地上。灵思皇后的厉害宫中宫女可是明白得很,若是让皇后娘娘撞见这事,自己这条小命恐怕是留不住了。
“陛下,陛下?”
不知何时,轻微的声音唤醒了沉睡的刘宏,费劲地直起身子晃了晃沉重的脑袋,张让的面容在水汽之中若隐若现,刘宏挥挥手示意张让进来。
“陛下!”张让一进亭阁便扶起刘宏,“这地上可凉,怎么不让宫女伺候陛下更衣呢?”说完招招手,四面八方顿时涌进来一群宫女替刘宏换上干净的衣裳。
坐下又喝了两口美酒,刘宏的精神头才算又回来了,看着面前的张让道,“又有何事要来烦扰朕?”
张让嘿嘿一笑,“陛下,烦心的事老奴自会替陛下分忧,哪还敢来叨扰陛下?是陛下点名要找的歌姬,老奴已经替陛下找着了!”
“噢?”刘宏昏聩的双眼闪过一抹亮色,抬起头来高声道,“快呈上来!”
张让抿着嘴拍拍手,静阴宫不知何处便传出一阵嘹亮歌声,其声清凉直透人心,但闻其声不见其人,刘宏的脑海之中便已浮现出了几名身姿婀娜的美人图像,使其欲罢不能。
就在刘宏按奈不住之时,一艘小舟竟沿着宫宇之间的渠水缓缓划来,其上有七位绝色佳人亭亭玉立,玉手皆手持着翠绿竹篙,身披薄缕轻衫,动作之间肌肤可现,一张张涂抹着上好唇色的小嘴微启,发出阵阵。
“象载输,白集西,
食甘露,饮荣泉。
赤雁集,六纷员,
殊翁杂,五采文。
神所见,施祉福,
登蓬莱,结无极。”
一首祠神词在几位璧人的口中仿佛有了魔力一般,渠水无风自动,阵阵水气上涌,站在亭阁之中的刘宏只觉得一阵凉意袭来,好不畅快。
“陛下,这几位可都是绝色歌姬,原本是分散在各地,千金难见一面,老奴知晓陛下怕热,早早就派人四下打探搜寻,也是陛下洪福,这盛暑刚至,老奴便侥幸凑齐了这七位佳人,赶忙给陛下送来了!”
“好,好,好啊!”刘宏大笑不止,指着张让道,“朕曾言,张常侍乃朕之父,赵常侍乃朕之母,你二人果然如朕之父母一般懂朕心意。赏,必须得赏!”
刘宏说完便大笑着跳下亭阁,落入渠水之中溅起水花一片,与轻舟之上的七位绝色美人儿玩成一团,嘻言笑语充斥着整座静阴宫。
这一幕都落在不远处的灵思皇后眼中,她的面容仍然娇艳妩媚,身姿依旧勾人魂魄,岁月仿佛没能在她的身上留下丝毫印记,除了脸上偶然闪过的嫉恨之外,一切都和当年那个十七岁的姑娘一般无二。
“娘娘,已经足足打够一百了,您看?”
适才与皇上风流快活的美貌宫女现在已经变得血肉模糊,让人怜惜的白嫩肌肤也已变得不堪入目,整个人瘫软在地奄奄一息,嘴上缠着的布条让她发不出任何话语。
灵思皇后不耐烦地摆摆手,“随便找个地方埋了吧,又不是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了,还要来烦我!”
“奴婢知罪!”贴身婢女慌忙退下,不敢言语。
渠水池中的刘宏不知这其中种种,静阴宫每隔一段时日便会送来一批新的宫女,那些与他有染的无非只是一个个泄欲工具罢了,又怎么会记得住脸呢?
正当欢愉之时,灵帝的脸色却变得青白,紧接着双腿一软猛地栽入渠池之中,陷入昏迷前的最后意识,便是周围呼天抢地的叫喊声。
等灵帝刘宏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是躺在松软的龙榻之上,周围点着香烛,睁眼便瞧见一排排宫廷御医以及身侧的灵思皇后,还有几名常侍。
“陛下!”
“陛下醒了!”
“陛下您感觉如何?”
刘宏支起身子靠在床边,费力地挥了挥手,“你们都先下去吧,朕无大碍。”
闲杂人等皆退去后,屋内只剩下几名常侍以及灵思皇后,刘宏喘了几口气后方才开口道,“替朕拟旨!”
几个时辰之后,一骑快马自洛阳而出,朝着并州方向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