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宇压抑住内心的不安，虽然没有证据，但心中直觉告诉他，林栋就是卖家。
封闭式训练期间，杨宇问过叶听雪关于案件进展，不过叶听雪并没有透露太多的信息。
按道理有杨宇提供的线索，只要查找对应时间段的监控录像仔细核对，找到卖家然后锁定嫌疑人范围是水到渠成的事。
考核通过后，时间已经接近中午，杨宇吃过午饭直奔健身馆。
叶听雪还在模拟考核现场，杨宇打算先来这里等。
等了整整两个小时，也不见叶听雪影子，想想也对，模拟考核要进行一整天，杨宇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要是现在能找到能打电话的地方就好了。
就在这时，李晨辉从墙壁里冒了出来，对着杨宇做了一个鬼脸。
杨宇眼前一亮，这里既然是地藏分部肯定有电话。这小家伙长年呆在这里又能穿墙，肯定知道哪里有电话。
杨宇靠近李晨辉问：“晨辉，你知道哪里有电话么？”
见李晨辉不太明白，杨宇做了一个打电话的姿势，李晨辉恍然大悟，咿呀咿呀一顿叫唤加比划后就飞速冲进墙里。
就这么跑了？
没过多久，晨辉手里还捧着一部手机，从墙里出来，飘到杨宇身边，将手机递给杨宇。
接过手机，竟然没有密码。
杨宇面露喜色，拨通了李秋池的电话。
“喂，姐，怎么了？”
电话接通，电话那头传来李秋池的声音。
姐？杨宇有些诧异。晨辉拿的手机是谁的？暂时抛开这些想法，杨宇道：
“李哥，是我，我是杨宇。”
“杨宇？你怎么……”
晨辉听到李秋水的声音，咿呀咿呀地对着电话叫唤。
“原来是晨辉啊，好久不见，有没有想舅舅啊。”
“咿呀咿呀咿呀。”
两个人交流了几句，李秋水话音一转道：“杨宇，你不是在封闭式训练么，怎么打电话给我？”
“李哥，之前那个卖家找到了么？”
杨宇有些激动道：“就是卖出那瓶毕方3型药剂的卖家。”
“为什么突然这么问？”李秋池疑惑道：“这些涉及到一些机密我不能向你透露。”
杨宇沉声道：“那个卖家是不是还没找到？”
“恩。”
电话那头李秋水沉默了片刻回答道：“现在情况有些复杂，不太方便在电话里说……”
忽然，一只手无声无息从杨宇身后伸出将手机一把夺过。杨宇转头，是之前遇到的鬼柔子，鬼柔子拿了电话没等杨宇反应过来，就穿进了墙内，李晨辉也被她随手拎了回去。
杨宇现在越来越肯定，林栋就是卖家。只是为什么警方这么久都没有查到，封闭式训练前就已经拿到了线索，现在封闭式训练都要结束了，竟然还没找到卖家。按道理拿到监控录像，比对一下时间，找到卖家应该不难才对。
片刻后，鬼柔子从墙内穿了出来，留下一句话：“他让我告诉你，有事的话直接去找叶听雪。在那之前不许离开健身房。”
话音刚落，健身房的门砰的一声自己关上了。
“好，好的。”
杨宇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看来那部手机应该是鬼柔子的。鬼柔子没理会他，转身走进墙里。
半个小时后。
健身房的门被打开，叶听雪走了进来：“杨宇，出了什么事？”
叶听雪问。
“是林栋！”杨宇有些激动道：
“那个委托王彼德出售辅助药剂的卖家，就是林栋。”
“你先冷静。”叶听雪道：“稍安勿躁，现在情况有些复杂。”
“到底发生了什么？集训这都快结束了，卖家身份还没确认么？”
杨宇有些不能理解。
叶听雪叹了口气道：“上次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按道理，现在早就应该找到卖家了，但中间发生了一些意外。警方调取监控的时候才发现，王彼德店铺附近的几个监控那段时间的录像全都不见了。他们又调取了附近几个街区监控，但是你也知道那个时间正在下雨，路人都打着伞，排查难度非常大。所以现在还是一无所获。”
“周边的商户呢？”
“已经都走访过了，对我们说的这个卖家都没什么印象。”叶听雪叹了口气道：
“现在最让人担忧的是监控录像不翼而飞，警方内部很可能有凶手的眼线。而且，现在市局那边对我们过多干涉案件调查，也有一些不满，他们觉得我们这样步步紧逼可能会让犯人狗急跳墙。”
“难道按他们的意思，就放任这个凶手不管么？”
杨宇有些愤怒。
“你先冷静，当然不可能，他们只是希望拿到决定性的证据后，直接锁定凶手并实施抓捕。”
叶听雪解释道，又有些无奈地苦笑道：“虽然从我个人出发，这种可能性极低，这个凶手十年来都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如果不是这次赃物流出的话，我们根本没机会找到他。但是警方的顾虑也不是没道理的。”
杨宇有些不甘心地一拳打在墙上，排除为王彼德报仇的心思，杨宇和凶手并没有什么恩怨，但是人不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如果这次被这个凶手跑了，自己是这个案件的证人，凶手可以杀了王彼德就一样可以杀自己，甚至是自己的父母。
“那现在怎么办？”杨宇抬头问叶听雪。
“你先和我说说林栋是怎么回事？”叶听雪道：“刚刚你不是说他就是卖家么？”
“他今天穿的那双运动鞋和我王彼德记忆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因为今天也下雨的关系，所以就……”
杨宇道：“不过，这都是我的直觉猜想，没有证据。”
叶听雪思索片刻道：
“是不是猜想，亲自去问问林栋就知道了。”
“这样不会打草惊蛇么？”杨宇有些不安道。
“封闭式训练还有两天才正式结束，在这期间，他就算想通风报信也不可能。”叶听雪道：“他的一些行为确实有些可疑，正好可以去确认一番。”
说着两人前往男生宿舍，寻找林栋。
林栋就在宿舍，对杨宇和叶听雪的突然来访有些惊讶，尤其是叶听雪：“叶辅导员，你们找我有什么事么？”
“是这样，我们有一些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现在方便么？”
杨宇看着叶听雪，就这么直接问了？原来杨宇想的是找个借口把林栋约出来再旁敲侧击。
“方便。”林栋点点头。
“那跟我们来一趟吧。”
林栋跟着两人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叶听雪开口问道：
“你收集同学的神器能力，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目的？”
杨宇在一旁有些无语，叶听雪这么问问题，根本什么都问不出来啊。
“没有，叶辅导员，我当时只是想能组一个更强的组，脑袋一糊涂才……”
态度诚恳，神色虽然有些慌张但比较自然。杨宇在一旁观察着林栋的反应。
“那我换一个问题，21组的黎兽爆种和你有关系么？”
“没有，叶辅导员，您到底在说什么。”
林栋一脸的莫名其妙，看起来真的毫不知情。
“好吧，那最后一个问题。”
叶听雪直视着林栋道：
“林栋，你有没有找过一个叫王彼德的中介商，委托出售了一瓶毕方3型药剂？”
“没有，那家中介我知道，但是我并没有去过那家中介出售过什么药剂。”
“好了，你先回去吧。”
叶听雪摆摆手让林栋回去，林栋一走远，杨宇就忍不住道：“你这么问，还不如不问，林栋又不是傻子，根本什么都没问出来。”
“是吗？”
叶听雪笑道：“可是我想知道都已经知道了。”
“那你知道他是那个卖家么？”
杨宇有些不相信道。
叶听雪点点头：“是，而且刚刚三个问题他都在撒谎。”
“难不成你还会读心术不成？”
杨宇有些不确定，但是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这是我神器的能力之一。”
叶听雪从口袋里掏出一面镜子：“鉴心镜，只要面前的人说谎，它就会告诉我。”
“你的神器能力真多啊。”
杨宇有些眼馋，不过突然想起那个时候叶听雪问自己记不记得前世，脸色微变，刚想开口。
叶听雪就捂住了他的嘴，凑近道：“有些事看破别说破，走吧，我们回申城。”
说着松开手，杨宇惊讶道：“这就回去了，可是封闭式训练还没结束呢？”
“难道要等封闭式训练结束好让人去通风报信？”叶听雪反问道。
“那我们组其他人怎么办？”
“该教的我也教完了，剩下两天找人替我上一下就好了。”
两人回到地藏分部，离开银申基地的权限很快办好。刚要准备离开，杨宇叫住了叶听雪。
……
……
几小时后，杨宇捂着脸，看着窗外飞速倒退景色。
“你每天都来挑战我，是不是有什么不好的企图？”
正在开车的叶听雪突然问道。
“啊？”
杨宇刚想回答，想到了什么警惕地看着叶听雪，思考了一下完成系统任务，应该不算什么不好的企图吧？
“没有。”
“你犹豫了。”叶听雪道：“虽然没有撒谎，但是肯定有其他目的。”
杨宇扭头看向窗外，转移话题道：“大概还有多久到申城？”
“快了，大概半个小时吧。”
叶听雪道：“一会到了直接去我家，这两天你先别回家。”
“恩。”
杨宇点点头，问道：
“说起来，这次你怎么这么爽快就把我带出来了？之前都是各种打发我。”
叶听雪思索道：“恩……可能是因为你运气比较好吧？我最近的运气不太好带上你，应该运气能好一点。”
“是这样么？”
杨宇心里一喜。看来人品守恒系统也不是没有效果。
“其实主要是感觉你好像特别败125案凶手的运气，有你在的时候好像凶手就会露出马脚，我如果是那个凶手现在应该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
“你不会是要把我当诱饵吧？”
杨宇有些不放心道：“再说了明明是他拿假药坑我……”
杨宇发觉自己说漏了，立马闭嘴不言。
“恩？”叶听雪笑道：“原来你知道调包的那瓶是假的啊？”
杨宇不答，他发现跟叶听雪说话很危险，尤其是那种是还是否的问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能理解。”叶听雪笑道：“放心，我平时很少用鉴心镜的。”
信了你的邪！杨宇在心里暗暗道，突然想起：“对了，林栋会怎么样？”
“恩？”叶听雪道：
“你在担心他？”
“毕竟是同学一场。”杨宇有些不放心道：“他应该不知情吧？就算有包庇的嫌疑应该不会……”
“他已经被控制起来了。”
叶听雪道：“我说过我问的三个问题他都在撒谎。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那只黎兽爆种毫无疑问是他的手笔，而且还瞒过了三个辅导员的眼睛。”
“怎么会？”
杨宇满脸不可思议：“可是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等审讯结果出来再说吧。”
叶听雪道：“但不管怎么样，他完了。”
“知道了。”
杨宇点点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