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袁绍和公孙瓒再次对垒。
袁绍以颜良、文丑为先锋,各率一千弓弩手攻击公孙瓒的两翼。又命麴义领八百弓弩手和一万五千步兵为前军,袁绍自己则亲统数万兵马坐镇中军、接应各方。
公孙瓒派大将严纲为先锋,自领中军,又让赵云领三千白马义从为后军。
这边严纲擂鼓叫战,从辰时擂鼓到巳时,袁绍军队就是不动。麴义命令弓弩手都隐蔽在遮箭牌下,唯有军令不得现身放箭。
严纲见自己不论如何擂鼓叫骂,袁军都是保持沉默,毫无动静,严纲索性率军冲锋。
麴义见严纲军队冲了过来,依然按兵不动。直到对方军队接近了,才突然下令,八百弓弩手一齐俱发。严纲见对方突然冒出这么多弓弩手,急忙要撤。麴义哪会放过这绝好机会,拍马舞刀,以迅雷之势将严纲斩于马下。
公孙瓒的先锋部队大败而归,方才公孙瓒已经看见对方不过是数百弓弩手,其余都是步兵,便将在后军归赵云统率的半数白马义从调了过来。
公孙瓒看着身后数千白马义从,心中暗道:“哼,区区数百弓弩手,我数千义从轻易便可将其歼灭。到时,后方那万余步卒便会任战马践踏,哈哈哈哈……”
“白马义从听令!”公孙瓒拔剑道。
“义之所至,生死相随!苍天可鉴,白马为证!”虽是数千骑兵,这喊声却是响彻整个战场。
袁绍远远望见白马义从,自言自语道:“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出动了……何时我也能有一支这样的精锐骑兵?也不知麴义能否抵挡得住……”
“进攻,冲跨袁绍前军!”公孙瓒铁剑直指麴义。
“吼!”白马义从听到命令后宛若猛虎开闸,直奔麴义的前军。
这次,麴义还是老样子,让弓弩手埋伏起来。
想必先前严纲进攻,这次白马义从来的气势更加迅猛,速度更快,对于出击时间的把握有更高的要求。
“八百弓弩手对数千白马义从,今日一战便是我扬名天下之时!”大盾下的麴义暗自为自己打气道。
“快了……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是现在!”麴义眼见白马义从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他们到达了自己想要的位置,麴义猛地直起身子,下令弓弩手现身。
“放箭!”
“嗖嗖嗖!”没有万箭齐发的壮观,却更令人感到惊叹。因为,不过瞬息之间,白马义从应声落马者数以百计。
不到片刻功夫,数千白马义从杀到麴义这里时所剩不到三成。而这个时候,弓弩手早就已经全部退下,后方步兵结阵而来,很快就像剩下的白马义从困住,失去了机动性的骑兵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
公孙瓒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有机会让避免白马义从的全军覆没,只要在麴义出现之时,及时下令撤退,或许还能保住一半的兵力。
但那时候他完全愣住了,而就在他回过身来的时候,袁绍的军队开始行动了——袁绍大军铺天盖地而来,公孙瓒的左右两翼想要夹击,但都被颜良、文丑截住,公孙瓒只好亲自迎战。
麴义不在立绘那剩下没几个人的白马义从,而是一马当先冲入了公孙瓒的中军,直奔中军大旗而来。公孙瓒军中一时无人能够抵挡,麴义冲到大旗前,斩杀了执旗将,一刀将大旗砍到。
大旗就在公孙瓒不远处,他听到了大旗倒下的声音,又看到了麴义。若在往日,公孙瓒定然上前和麴义拼命,但现在公孙瓒因为白马义从全军覆没变得失魂落魄,见到麴义像见到了鬼似的,急忙往后军跑。
麴义也发现了公孙瓒,紧追不舍的跟了上去。
“子龙救我!”公孙瓒见到了在后军的赵云,急忙呼救。
赵云听到呼唤,见公孙瓒被麴义追赶,挺枪跃马,直取麴义。
不过数个回合,麴义被赵云刺穿心脏,跌落下马,死不瞑目,眼神中充满了不甘。
赵云见袁绍大军压来,单枪匹马冲入袁绍军中,左冲右突,如入无人之境。一时之间竟凭借一己之力杀得袁军军心大乱。
“大哥,就是他!昨日就是他把公孙瓒救走了!”文丑看到了赵云的身影,忙对身边颜良说道。
颜良朝赵云方向看去,急道:“军中只有你我是他对手,贤弟速与我前去阻止他,在让他杀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公孙瓒虽失魂落魄,但还没失了理智,见袁军阵脚大乱,乘机重整大军杀了回去。
袁绍眼见胜利在望,却看到因为一个赵云就让自己的军队阵脚大乱,现在又看到公孙瓒军队重整阵势杀了回来,导致功亏一篑,心中甚是窝火。
就在这个时候,赵云却突然杀到了面前。此时袁绍身边只有数十名马弓手和几百名持戟甲士,一看到赵云出现,那些弓手正要放箭,却因赵云马快,一下子贴近并接连刺死数人。其他人见赵云神勇,四散而逃。
“情势危急,主公暂时到空墙中躲避吧!”身旁田丰见已经无人可抵挡赵云,急忙对袁绍建议道。
袁绍此时心中又堵又气,盛怒之下,摘盔掷地,大声说道:“大丈夫宁愿临阵战死,岂可入空墙而图苟活?”
剩下的几百甲士见袁绍尚且不临阵脱逃,于是纷纷死战,赵云一时间前却也无可奈何。
不多时,袁绍大军撤回。颜良、文丑同样赶到,二人齐声道:“赵云休伤我主!颜良(文丑)在此!”
赵云见“生擒袁绍”已经事不可为,与颜良、文丑二人交战了十多个回合便寻了个机会脱身。
此时形势又一次逆转,公孙瓒军队本来就是靠着赵云神勇,趁着袁绍军队阵脚大乱的时候反扑。现在赵云退下,袁绍又重整兵马,公孙瓒再次败退。
赵云保着公孙瓒杀出重围过了界桥,袁绍则驱使军队掩杀,公孙瓒军队中来不及过桥的纷纷落水,溺死者不计其数。
俗话说“风水轮流转”,见公孙瓒落荒而逃,袁绍便亲率兵马追赶公孙瓒,以报方才赵云“逼迫”之仇。
袁绍一马当先,又是那个山谷,谁知行进不到五里地,突然听到山背后喊声大起。袁绍回头一看,只见山上杀出一彪人马,为首的是三员大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