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接雨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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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好一句,白衣傲王侯,借剑任平生!”一神秘声音,惊破了这洞庭湖的平静,神秘声又道:“可是,古来丧家之人不如狗!现在,老夫给你一机会,你可愿意把握?”

  “我愿意!”这书生道。

  “你助我去做一件善事即可!”这神秘声说道。

  书生笑了,竟是助人本该不亦乐乎,便道:“成。”

  “哈哈,小子,八里外有一户人家,恶事作尽,你且去屠尽他全家便是!”神秘人堂皇一笑。

  “可是,我不敢杀人!”书生唯唯诺诺。

  “迂腐!惩恶即是扬善,夫子曰,推贤举能,抑恶扬善,以值报怨也。大丈夫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要敢做敢为!莫非,你真愿意如此潦倒终老么?”神秘声再道。

  “好!我去,我要出人头地!”书生被此言一激,便应承下来。

  “那户人家姓李,门前挂了一块红布,就在八里开外的君山,你趁着天黑便去!”神秘声如此说道。

  书生没有回话,他默默站直身体,目光如炬,顿了会儿,就走了。

  “老夫静候佳音!”神秘声在他身后喊道。

  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摸到了岳阳这户人家里,门上确实挂了块红布,在夜间格外显眼。

  “操!你这老婆子,我打死你。”只听见屋内有个男人在喊叫。

  书生进去了,没多时,便浑身是血,跑了出来。

  他趁黑摸回到了洞庭湖前,晚风渐冷,吹得他在风中瑟瑟发抖。

  “杀了吗?”神秘声问。

  “杀了!”书生扭捏一阵,大声回应。

  “哈哈哈,你这白痴儿给我耍咯!先前叫你好生读书,你却是一个劲儿整天豪情壮语,其实夫子是这么说得,推贤举能,抑恶扬善,有大略者不问其短,有厚德者不非小疵。今日个你死定了!”神秘声从暗处现身。

  书生朝他看去,竟是昔日很是要好的一同窗,只是这同窗家中乃是这地方有名的一豪绅大户,家财万贯,平素里不招夫子喜欢,贪玩作乐处世不恭,但与书生还算得上有些交情。

  “是你?”书生大怒。他又问:“先前与你交情不菲,素无仇怨,你为何要如此来坑害我?”

  “哈哈,别傻了!先前在学府时,你讨夫子宽心,我便不得以讨好于你。如今?你看看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与我谈甚么交情?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等死吧你!”这同窗笑道。

  “哦,呵!我进去根本没杀人,只是当时冲出来一条狗,我将那狗打杀了,你看,还有咬伤呢!”书生一摆胳膊肘子,指了指身上,兴高采烈地讲道。

  “朽木不可雕也!那人是我仇人,我家父亲大人早已安排好了一切,不是便也是你!你逃不掉啦。”同窗放荡大笑不止。

  “我与你拼了!”书生奔上去要撕打。

  却奈何瘦弱不堪,手无缚鸡之力,怎堪比得上平素吃好喝身子骨极好的这个同窗,还未近身,便给一脚踹倒在地。同窗扬长而去,边走边笑:“乔丙,叫你平日里假仁假义,我那时便看不惯你这一套,今日你栽了!我看你日后还要如何嚣张!“

  三个月以后,寂静岭。

  “乔丙,图谋不诡杀朝廷钦点状元李四海一家六口,意图谋反,当即问斩!”监斩官一扔斩令。

  书生看着那斩令飞来,重重地撞在他头上,也撞在他的心中。

  “哈哈、呵呵、罪有应得。”周围看客声音不一,却异口同声指责怒骂。

  后来,没人知道究竟发生过何事。但从此世上,亦少了个意气风发的书生,多了一名叫再世王的怪人。

  “今生我已死,吾再世当为王也。”再世王将背上的棺材轻轻地放在湖边一巨石上,持香磕头,拜了三拜,然后淡然述说。

  重游旧地,一入江湖岁月催,他遥望着今日的洞庭湖,依旧还是绮丽迷人,却已物似人非。湖中山峦突兀,渔帆点点,芦叶间传来奇鱼怪鸟的捕食声,仿佛就像另一个江湖。

  在这水天一色鸥鹭翔飞的洞庭湖前,忽闻有士子朗声念来:“击筑抚琴笑酒坛,舞文弄墨悲离难,今昔酌酒欲浇愁,明日思今嫌味淡!(此诗借自网友)”

  这士子竟和当年的自己一般多愁善感,再世王不觉眼角湿润,回道:“秋风渐进天渐寒,去日苦多苦尽甘。韶华流逝胜流水,劝君惜乐更惜时!”

  “何方高人?阁下才华横溢,不肖莫雷,还盼现身一见!”这士子隔空呼喊。

  “罢了,老夫并非世间人,乃一孤魂野鬼也,你我有缘,且赠你一天问残页,强身健体清心明志,祝你日后高官进爵!”说罢再世王将从怀中摸出半本残旧的黄皮布书,一掷如梭袭去,便只身化影,如青烟般地平白无故消失。

  这莫雷翻开一看,便见上头写着几行字:千秋不朽事,红尘杀业中,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惊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此文所记天下武学与奇人奇遇,第一篇,屈芈一,草剑书......

  “哈哈!我得此书,犹如神助也!”莫雷越看越惊,现已便按着书中窍门开始演练招数,他身形灵动,步伐稳健,看来本就一武痴矣,只是这江湖日后怕是要多事了。

  这世上、究竟是多了个仗义侠客,还是一盖世魔王?

  话锋再转,这儿说起秦国。

  自古时起,太白山就以高、寒、险、奇四大特点闻名于世,称雄于秦国诸山,是渭河水系和汉江水系分水岭最高地段,富饶而神秘,有许多奇闻传说。

  此时太白山,林丛茂密,溪流潺潺,鸟兽繁多,正是生机无限的夏季。

  冰岩胜,乃秦国较为出名的大人物之一,是太白山斗天盟盟主。旗下幕僚济济,虽不为秦王所用,但其人义薄云天,是响当当的男儿汉。武艺高超,并使得一手惊世刀法。曾有学子赋词云:人间侠义冰岩胜,弈恶山间斗歹人。半盏残碁刀絮过,电闪敌亡醉云端。

  世人皆知他是个浑身是胆的侠客,谁又晓得、他幼时也曾给村间老狗追过,给邻居家大鹅啄过,给比自己块头还小的同伴揍过,自发生一件事后,方有了今日的冰岩胜。但今早晨来了一封信,信上仅此八字:老友伍尚,苏州救子。

  冰岩胜看完,立刻召唤了五十几个弟兄,俱是些武艺高明的好手,闷头不语今日便要出秦川过蜀道奔苏州。

  “你这就要走吗?”冰岩胜的妻子不出奇地问,她早已习惯丈夫仗剑去国辞亲远游的把戏。

  冰岩胜的妻子叫凤九娘,虽是女儿家小辈,却有一身不俗的武艺,年轻时亦是爱慕者甚多,可说踏破过门槛。选择了冰岩胜后,她便没有后悔过,俗话说侠客有侠客的风度,亦有侠客之结局,或许,不准哪天就一去不复回了。

  “嗯。”冰岩胜这次没找任何借口,坦荡而肯定。

  “我随你去!”这凤九娘一脸含情脉脉。

  冰岩胜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心中不忍,答道:“好!一起!”回头冲凤九娘走去,凤九娘张开双手,等着他拥抱,迎来的,只是一记掌刀。

  “大哥,这是?”旁边一负刀人不解问道。

  “江湖恩怨,福祸不及妻儿,江湖事、江湖了。”冰岩胜平生寥寥几次,面色苦惧,无可奈何叹道。他太了解这江湖,正因知晓个中险恶,这里面的恩恩怨怨,谁沾上谁倒霉,能远离是非、则尽量离得远远的,所以,他才始终无论何人何事,都独身前往。

  太白山脚下,一扛着锄头的纯朴老农,便走边唱:“笑天下,恩恩怨怨何时才休罢。黄昏近晚霞,独行无牵挂。太潇洒,不问世间仇恨淡如茶。江湖一句话,行得正邪不怕。伊人风度翩翩处处留香,月光山中幽幽亮,晚风吹愁如海浪!来啊来啊苦酒满杯,谁都不要过来挡!狂饮高歌爽快唱!”

  冰岩胜一行人走下山正见这老农,突闻歌声,心中顿时感慨万千,百味穿肠,便随口向老农问道:“这是何歌曲?”

  老农冲他纯朴一笑,直率地道:“此曲乃剑仙任大先生所传唱,你竟不知?笑话!你是斗天盟盟主冰岩胜吧。”

  冰岩胜万分惊愕,暗暗提起警惕,自个儿近些年来甚少以真面目视人,此一平凡普通的老农,竟一语道破他身份,实在令人惊愕,不过,毕竟他是堂堂斗天盟主,阅人无数,忙定了定心不露声色地道:“在下不愿多事,此番前往,只求仁与义两个字。”

  “想去做便去做啊,路在脚下,道只在心中。哈哈哈!老不朽乃天机秀士是也!”说完,这老农扛着锄头继续往前行去,转瞬间,竟无影无踪。

  “江湖莫测,奇人耳!是不肖小瞧了天下英雄。”冰岩胜大感惊骇,低头连连抱拳目送。

  风萧萧兮,江湖汉也!

  先前说到李不奇将血泪给陈初七服下后,赵初七竟从暗花门主的血泪中获得一丝顿悟,甩开旁人,一言不发提剑便去了大院。

  只见陈初七喝道:绝望七剑冲。第一剑,平生思过往!第二剑,金山碎人才!第三剑,落叶念悲秋!第四剑,不疑春常在!第五剑,千夫斩无辜!第六剑,豕狗待雄死!第七剑,再世一红尘!

  这七剑都是直斩蛮冲,一剑比一剑蛮横,斩断旁他人法亦斩已物心身,毫无招架之法,这剑势皆为令人生不如死欲死而未死的意境,可剑法招招都是奔跑冲步,特别是那最后一剑,本来英雄末路、豕狗分尸最已堪悲,再过活来时,仍是红尘,万丈业中一红尘!这最后一剑仍是冲步,陈初七不敢演练,除非斩断七情六欲或者死去,不然最后一剑赵初七真实万万不敢尝试。只因这一剑的起势,是握着长剑向自身的颈脖斩去,意境则是,再死一次好死个彻底,颇有霸王宁死不过乌江的意味。

  这时的陈初七才刚刚了解第一剑,平生思过往,毕竟岁数还不大,年纪方满二十,其它招数除了第七剑虽说能演练,但还是没有那种破斧沉舟、一往却无前的剑势,单单这第一剑,一般人却是接不下的,只是不知为何这天下第一的白狼居然败在风安阳手里,身亡道消,想来必有隐情。

  “恭喜我家陈少侠领悟暗花门主的绝望七剑冲。”李不奇转头悄悄摸掉落下了眼泪,牵强地鼓掌笑道,心下说,这绝望七剑冲是要何等的万念俱灰才能创出来,每一剑意境无不凄惨,却每招都是慷慨悲歌,想来这白狼平生有很多不为外人使所的心酸过往。光光观看这第一剑,便使得自己不由自主落泪,突生一种豪雄末路将军老矣、时不待我的悲惨和铿锵,这套剑招倒是真无双,可缺点是没有一定的人生阅历使不出,看来此一剑法只适合曾肝肠寸断过的豪杰,方能将它发挥得淋漓尽致。

  “好剑法!少侠可否赐教几招?”一名客栈里隔栏而望的锦袍中年人赞道,正瞧得津津有味。

  “不啦!这些个剑招还未练纯熟,定是斗不过大叔,待小子多练些时日再说比试吧!”陈初七心知独明打不过这中年人。

  怎料这中年人不依,一踏护栏便飞身而来,一剑如长虹贯日,口中还道:“别菲薄自己,来!比划一下。”

  如此一来,陈初七自不好再说甚么,便举起铁剑一个跃空回身斜砍,口中喝到:“这一招叫平生思过往,试招的大叔小心了!”

  中年人看陈初七铁剑来得急,刺也不是扫也不是,不奈何,谁料这看着颇重的铁剑,竟在这小子手里耍转了,匆忙间只得拿剑去挡。

  只听得“铛”一声脆响,但见这中年人的长剑应声而断,陈初七铁剑去势不止,收也收不住,这绝望七剑冲,本身就没有收势招数,从不招架,亦是极难练的,若非心性符合,哪怕赠予旁人剑谱,若非慷慨悲歌之壮士几近无用,说白了,这套剑法,就是要不怕死,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的气度。

  恰时一名店小二欺身赶来,竟这中年人身子一拽,使陈初七斩了个空,亦免得中年人血溅当场,只看这店小二笑嘻嘻地道:“公子爷,你杀伐之气未免太重了些,差点儿弄出人命啊!”

  陈初七心知自己无礼,就作罢。只是问道:“小子敢问阁下是谁人,真好俊的身手!”

  “我便是我,店里的人都叫我咕咕,你也叫这名儿罢!”店小二俏皮一笑,做了个鬼脸。

  陈初七要叫咕咕时,李不奇拿着折扇敲了敲手心,打断道:“你这名倒真占人便宜,莫不是想拐带我家初七弟弟,还姑姑呢,那天下人岂非都是你侄儿呗?”

  咕咕脸一红,有些委屈道:“我真叫咕咕,打生起便叫这名字!还有、甚么叫你家弟弟,难不成还刻上了你的名儿?你叫他他会应吗?我还说是我家弟弟呢?”

  “你还别说,我叫他他真会应,嗯!初七?”说罢了,李不奇往陈初七耳朵上一扭。

  陈初七尖叫一声,忙道:“不奇哥哥,松手,且饶了我罢,你们俩人斗法,与我又何干?真是无辜啊!”

  李不奇只好松开手,负气而去,陈初七舔着脸跟在她身后。

  “是侠是士是仙,全凭个人造化。”咕咕在背后意味深长地喊了一句。

  “不羡仙神不羡士,但愿成侠得佳人!”陈初七若有所思,但马上快步朝李不奇去,又回头说道:“君以国士待我,我当以国土报之。天子不负臣,臣何敢负天子!若负臣,臣仍想随天子。”

  “天下之大,何处为家?我有歌一曲,还请不奇听!”陈初七边追李不奇边嬉皮笑脸。

  “我去你妹!”李不奇回身一记神龙摆尾。

  而陈初七早已料到,预先侧身闪过。

  忽闻一阵马蹄声传来,李不奇和赵初七往客栈窥去。

  看见一行人行来,足足五、六十之数。映入眼帘的,先是两匹高头大马,马身通白,毫无一丝杂毛,明眼人一看,便知是良驹。遥遥领先的,一领队中年男,气度不凡,双目炯炯有神,服饰虽简单,可衣料却是上等丝绸。这男子身后紧跟着的,是一负刀人,披头散发,骨骼粗壮,豹头环眼,麻布衣黑巾蒙面,此人肩上那长刀的锋刃上,隐约有些粗浅缺口,看来气力很大,应是使刀的好手。这伙人栓好马匹,便将客栈给挤满了。

  “清水、牛肉、馒头。”负刀人一脸冷酷道。

  咕咕屁颠屁颠地赶来,诧异地问:“这么多人,全如此吗?”

  “嗯。”负刀人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字。

  咕咕听完,遂跑了去厨房。

  李不奇坐桌子上看着,示意赵初七来去打听打听。

  陈初七心领神会,堪察一会儿,向李不奇凑耳回报:“不奇大人我打听清楚了,这帮人来历不明,绝不简单!”

  李不奇沉默了下,拿起筷子往他头上扔去,喝道:“废话连篇,我留你何用?”

  陈初七未卜先知,再次闪开。

  一旁那领头的中年男听了,微微一笑,起身自报家门道:“不肖冰岩胜,见过两位少侠,这位是我兄弟,叫冰岩心。”言罢,朝负刀人伸手点了点。

  “在下冰岩心,多多指教!”这负刀人闷声闷气道。

  “两位好汉,我李不奇、他陈初七,看阁下是习武之人,不妨与初七小子比划一番,这小子刚得了一套剑法,却无人可试招,壮士孔武有力,不妨试一试!”李不奇使坏道。

  “还是吃过再打罢,先吃饭。”冰岩胜替冰岩心推脱。

  陈初七嘴角一抽,心道:“咋又惹我家不奇生气了?”

  李不奇听冰岩胜都这么说了,此事休罢不提,一共跟着大伙儿默默用饭。

  现下虽时值七八月份,可还是有些凉飕飕,吹得人干冷干冷,今年天气变化有些无常。好在饭菜热乎,川蜀之地以好食香辣而出名,与蛮荆口味相似,陈初七吃得满头大汗。

  吃得劲头上时,客栈外又来了一群人。

  “店主是谁,我袁戈加大少来也,速速将这个月交罩门费先孝敬了。”见是一人扯开大嗓门吆喝道,人还未到,声音先震得客栈里的碗筷咔咔作响。

  “哪里来的泼皮?”陈初七看自己这边人多,自胆壮了些,便喝道。李不奇见状,赶忙伸手去捂他嘴,想制止他胡说八道,却未来不及,顿时头痛不已,哀叹一声,不了了之。暗叹道,这小子真是个生非的事儿精,看来今日个这遭麻烦怕是免不得。

  她眼睛往身后一撇,发现冰岩胜这些人倒是满不在乎的样子,顾自吃喝,遂定了定神,朝门口瞅去。

  “哪个猴儿在骂老子,是谁?给我站出来!”这袁戈加一身华衣,长相俊朗不凡,声音跟山里土匪似的,嚣张还霸道,说罢,他纵身跃上桌子,身后哗啦啦进来一大帮子人,吆三喝四敲敲打打,耀武扬威。

  “是我说的?青天白日下,如此招摇收甚么罩门费,还有没有王法?”陈初七愤声而起,喝道。

  “王法?你看见过吗?在这里我就是王法!我愿收她愿给与你何干?呵,一乳臭未干的小孩,不回家去喝奶来讨这闲事?老子看你是想不活了!”袁戈加且说且笑,笑得口水四溅,极为放肆。

  陈初七拍桌而起,讥道:“我纵不才,也要与你一较高下,你这厮,可敢跟我门首一战?”

  “有何不敢?我若打不赢你这小崽了,绝不履旧辙,从此退出江湖,见你便叫爹爹!”袁戈加瞧不起陈初七年轻身瘦,当即就答应下来。

  陈初七看袁戈加模样神气,似不把他放在心上,大有藐视之态,心中不服顿时碗筷一摔,朝门前奔去,嘴上道:“好胆你就跟小爷来!”

  袁戈加二话不说,带人跟上。李不奇听罢,遂也跟去想掠阵照应一二。

  客栈外,声息全无,只有朗朗风声,袁戈加和陈初七一人占一处地,相隔三五丈左右,对视而立。

  袁戈加将背后大砍刀抽出来握在手中,喝道:“给老子死来!”便是一记力劈华山。

  陈初七速退几步避开,然后持剑一个冲跑急回砍,大喝:“给小爷倒下!”

  陈初七这次未动用绝望七剑冲,只因那剑法杀心过重,剑招一出非死即伤,虽有些看不惯这袁戈加,但素不曾谋面,没有深仇恶恨,就仗着自己有些武艺,想来个硬碰硬。

  那袁戈加轻巧地侧身躲过这一剑,大概是原有些好武艺。所料不差的话,这袁戈加应是有一高明的师父,动手间,可以看出,绝非一般傻把式,皆是些上乘武功套路。要知道,如今的陈初七已非昔日泛泛之辈,给匕首门祁学悉心教导数年不说,加以身负十年前天下第一暗花门主的绝望七剑冲,便算得上江湖上二三流高手了。袁戈加能与他斗个几招,大抵亦是差不到哪里去。

  两人旗鼓相当,打得汗如雨下,所到之处,落木草飞,谁也打不着谁。

  长久不分上下,于是把陈初七给气骂了,斥道:“你这龟儿,缩头缩脑,这是要打到何年何月去,站住,吃小爷一剑!”

  袁戈加闻言不乐意,自不肯白讨一顿骂,即刻回骂道:“哟哟,乳臭的小娃娃,今日真好是勇猛,莫非刚回娘家喝过奶出来的么?”

  这一回合骂战,陈初七吃了暗亏,料定对方是耍嘴皮子的好手,便用舍得一身刮、敢把皇帝拖下马之傲骨骂道:“你亲爷爷坟给小爷刨了,骨头打包在我手上,莫要去野外寻坟了!够胆弄我噻?抓着我的头发把小爷脸往墙上撞呀,跳起来打我膝盖骨呢?你妈追了老子几条街,说我长得像你爹!”

  袁戈加气不打一处来,当即翻脸,持刀冲出,急猝道:“黄口小儿,老子与你拼了!”

  “你中计了!正合我意,看招,绝望七剑冲之金山碎人才。”陈初七喝罢,低头挥剑砍起一片雾土,整个人跟着剑雾冲天而起,半空斩下。

  金山碎人才,取意于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这人世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多少豪杰败于钱财,可有财更有权势,权势滔天如山,两方若相斗,此便是一死局,人才不堪,空作鬼也!惟有背水一战耳,所以这一招为脚不着地半空斩出,颇有向死而生舍命相博之意。

  “且慢!”这时候一人临空西来。

  莫问来者何人?且次后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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