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个出现,表示我还在加班,这是自动更新。一样的,有些字句需提炼。我会在本周找时间修正)
约瑟法并未回应。迈特尼司见状,叹了口气,继续道:“你不用勉强,我很了解,你一定已经发现自己受到了欺骗吧。要怀疑自己本来深信不疑的事情也是件辛苦的事情,我很明白你的苦衷。但是,对于深负责任的人来说,做事一定要考虑后果。如果你真的打倒了我,不,如果你真的要与我兵刃相见的话,你知道那会带给你的族人多大的危险吗?”
“如果你要求饶的话,我不会答应的!”约瑟法铁青着脸,手握剑柄缓缓滑动,剑刃与剑鞘相互摩擦,发出清脆的声响。
“固执的孩子。”迈特尼司无奈地摇摇头,退后一步,张开双手道:“你知道那名叫弗拉肯的人类渴望着什么吗?战争!他手握着战争的罗网只待撒向猎物。你也知道,我是一名骑士,更是在这个国家拥有莫大政治与宗教权力的圣骑士。而且,我也拥有贵族的身份,如果同样拥有骑士资格或将要拥有骑士资格的你与我打斗起来,那就不是私人恩怨可以涵盖的了。最坏的结果,将导致战争!”说罢,迈特尼司严肃地看着约瑟法,道:“即使这样,你还要做吗?”
“无耻的花言巧语别想骗过我!”约瑟法愤怒地摇着头,一种厌恶的感觉开始在心中蔓延。
“大地之上将会流淌着鲜血而不停息啊!少年,难道你执意于个人恩怨而无视你的责任和族人的利益吗?”迈特尼司急道。
“那又怎样?”约瑟法叫道:“现在的我,只想打倒你!”
“是吗?”迈特尼司忽然点点头,沉吟道:“看来我高估了你。原本以为你会是一位可以掌控自己的成熟骑士。现在看来,你不过是一个手握骑士权柄的小毛孩罢了!”
“我不是孩子!”约瑟法震怒道:“不许你说我是孩子!”。离开雾弥谷后一直遗忘了的事实又残酷地现于自己面前——自己,只是一个连“初夜”都未通过的未成年人。而此时,他也明白到刚才自己那股强烈厌恶感的来源——面前的这位迈特尼司圣,正是一位成熟而优秀的骑士!而明白了这一点后,约瑟法更是从内心深处感应到无法排遣的愤怒!
“那么你又如何呢?”约瑟法叫道:“你是成熟的骑士,但你对于自己的责任又尽到了多少?你又是如何维护了你人民的利益?身为统治者,却让人民承受这样的悲哀与痛苦!迈特尼司圣!你也敢自称骑士吗?”
“身为统治者的责任吗?”迈特尼司默默地看着约瑟法,良久,终于叹了口气:“我无法反驳。的确,作为统治阶层的我,无法回避……但是,”忽然,迈特尼司的眼中迸出精光,沉沉的声音中竟似蕴涵了无限的愤怒!“我无法认同你的说法,少年!”
沉稳的愤怒!有如巨墙般的愤怒排山倒海地向约瑟法压来!无法卸去这力量的约瑟法终于拔出了剑!锵的一声,青色的剑身反射着冷峻的光芒!
“青色的大剑……果然!”迈特尼司喃喃道,紧接着,犹如刀锋般锋锐严厉的话语劈开初晨的迷雾,碰撞在愤怒的沉厚障蔽上,隐隐现出肃杀之声:“责任与誓约……这些决不是脆弱的孩子所能轻易理解的!少年,要指责我,你还没有那资格!”
“自大的家伙,你说我没资格吗?”闻言,约瑟法怒喝道。然而迈特尼司却轻轻说了一句话,让他心头一震:“博得望的商人。”
“他们罪无可恕!”约瑟法咬牙道,眼前走马灯地浮现出在那个洞穴中看到的事物。骷骸,孩子的尸体;骷骸,孩子的尸体……这些东西不住地在眼前旋转着,旋转着。
“但还罪不致死。”迈特尼司平静地注视着约瑟法,缓缓拔出腰间长剑:“博得望的商人也是我圣坦亚特的国民。就算他们犯了死罪,能审判他们的也只有我圣坦亚特国。少年,如果你是以私人名分处罚他们,那还罢了,但你既然是以大义的名分而为,那么无疑于越俎代庖。事态,也许会因此滑向麻烦的方向。”
“邪恶者,人人都有责任诛杀。”听罢迈特尼司的言语,约瑟法却渐渐平静下来,话语中也再无愤怒和火药味。然而这平静却隐隐蕴涵着不安和焦灼的气氛,就仿如暴风雨前短暂的平和。
果然!愤怒的话语犹如惊雷般在空气中爆裂燃烧,仿佛刚刚结束的暴风雨再度回归!“和我比起来,你又如何呢?迈特尼司圣!如你所言,你在你的国家里拥有崇高的地位吧!作为强者,你拥有绝对的力量,可是你并没有保护好你的人民!你自己尽到了你的责任与誓约吗?那些商人是罪犯,可是你现在却想包庇他们!不,或许你才是这一切的幕后老板,一定是这样的!既然这样——”青色的英雄剑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幽雅的弧:“你是我的敌人!骑士——迈特尼司圣!”
“我并没有包庇他们,也不清楚你所谓的他们的‘邪恶’。不过这样子看来是无法再沟通下去了。”面对约瑟法的震怒,迈特尼司却依然平静。他缓缓褪下身披的披风,道:“正义的心的确是难能可贵的,但是少年啊,仅仅有正义之心却还无法代表正义。现在的你已经不顾一切,你的正义也沾染上了血腥,而且,它也将带来更多的悲哀!因此,异族的少年,我不认可你的正义!所以——”语音方罢,一声铿锵清脆的声响传来,只见一柄银色的长剑已握在迈特尼司手中。犹如银月般的剑身反射着迈特尼司炯炯的目光!
“软弱的少年,我要好好教训你!”……
“开始了。”克兰托满意地笑道,纹丝不动地站立于教堂不远处的一棵树上。
“真是难得一见也,迈特尼司竟会如此愤怒。我还以为除我之外,已经没人可以触怒他了呢!”阴阴的干笑声从背后传来。但克兰托却丝毫不为所动,因为他很清楚那是谁。虽然身体是一头丑陋的猫鹰,但是那内在的灵魂却依然黑暗和邪恶。
“那是禁忌的魔镜啊!”克兰托答道:“人类最害怕的其实是自己,尤其是过去的自己。相信迈特尼司先生现在心中一定十分难受吧。毕竟,现在面前就站立着另一个自己,控诉着自己呢!”
“喔?他们有那么像吗?看不出来呢!”背后的声音似乎十分惊讶:“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克兰托?”
“哼!”克兰托轻哼一声,并未答话,却再度将目光投向了迈特尼司与约瑟法。“是‘桥’。信念因为过于接近,反而彼此否定……如果是他们两人的话,大概必须要分出胜负才能罢休吧!但是,即使这样……”
说话间,克兰托张开了手掌心,只见掌心一点绿色的光点缓缓漂浮起来,而克兰托则闭上了眼睛,轻轻咏唱起来:“歌颂您伟大的名,寻求您的力量,怀念那古老的梦境。我们是您宠爱的幼子啊,母亲!来临吧,深深的翠绿的梦境……”
“约瑟法雷门,我就让你们的仇恨更为深刻吧!虽然迈特尼司那坚强的内心我还无法动摇,但是你的心就不一样了……”克兰托在心中叹道,而上古宝物精灵球,则回应他的咏唱,无比强烈地绽放出幽绿的光辉。
“恩?”突然,克兰托停下了咏唱。他那暗夜的眼睛惊疑地四处搜寻,而敏锐的耳朵也在捕捉着初晨清冷的风中任何一点微弱的声响。然而……
“刚才是我多心了吗?似乎听到了歌声,精灵的歌声……”克兰托沉思着,这时,身旁传来了一声兴奋的欢呼:“哇,这个可真不得了!”
克兰托立刻从沉思中恢复过来,而此时,他就看见了那无比汹涌狂暴地袭向迈特尼司的青色旋涡!“果然!”克兰托面上立刻浮现出会心的神情。
锵!剑与剑碰撞在一起,而持剑的双方却纹丝未动。迈特尼司与约瑟法,两者无比炽烈的意志碰撞在一起,却只是发出了一声轻响,便再无声息。
也许,双方的信念已经炽热到无须表白,便可传送给对方的程度了吧!
约瑟法所用的,是双手大剑,每一剑都沉重强劲,无比的压力几乎让人无法呼吸。而迈特尼司则使用单手长剑,另外还配备了防御盾,令得其防守无比坚固。而他的攻击也是刺,砍,劈兼备,端的变化无方!
英雄剑在空气中发出恐怖的呐喊,从下方一个决不可能的侧面攻向迈特尼司。沉重的剑势令迈特尼司也不得不后退一步。然而之后迈特尼司便以左手之盾挡下这一剑,而右手之剑则灵巧地攻向约瑟法因全力进攻而显露出的空隙,立刻化守为攻!
约瑟法双手握剑,已落于迈特尼司下手,本已不可能再行防御。但是他猛一吸气,随即一声怒吼,英雄剑竟后发先至,堪堪抵挡迈特尼司的进攻。而剑中所蕴涵的威势,竟令得迈特尼司手中长剑也几乎脱手!迈特尼司大骇,忙移步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