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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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山”对于小七等人是专有名词,它指的是每年七月份开始,为期近月的武技强化训练与考校,小七等人这几年一直在这里习武学艺。能教小七他们的当然不是一般人。他,白老头,绝对是个大大地牛人。

  “杨树屋”座落在千灵山的一处深谷之中,说它深吧,其实离大燕河也就是一个时辰的路程,但因为山中有极多不知名的蛇虫,且多有剧毒,所以寻常人不敢太过深入。就连最平常的蚊子生在这个地方,都变的凶猛无比,随便一丁,便是个桃核大小的包。也不知白老头怎么想的,竟然选这么一个地方当栖身之所。

  “杨树屋”就三间房,两间卧房,一间伙房,全是用杨树搭建而成的,倒也结实耐用。老白这人喜欢自然和简单,屋子里的陈设几乎全是他亲手制作的,样子虽欠了点,但终归胜在原汁原味。

  ……

  天真的小七与“肥仔”一路走一路斗,晃晃悠悠的终于抵达了“上山”的目的地“杨树屋”,正赶上饭点。

  兔哥、大雄、小米儿正围坐着吃午饭呢,看见小七来了,赶紧起身打招呼。

  “老白呢?”小七问。

  “屋里正睡着呢!”小米儿抢着说。他老早就盼着小七赶紧到来了,每年这会儿可都指着小七哥改善伙食呢,今儿烤个鱼,明个儿烤个兔子什么的,白老头提供的伙食实在太差了劲儿,不提也罢!

  小七径直往屋里走,突然听见一声大叫,“小七哥,你包里有只耗子!”原来是兔哥。

  “滚,没见识的东西……这是我新收的宠物‘肥仔’……”小七一脸鄙夷道,“……连貂都不认识……”

  “貂是什么东西?”兔哥几个连忙围上来想看个仔细。

  “肥仔”转留着乌黑的大眼珠子,也在好奇地打量几个陌生人。小七解下“万里行”,把“肥仔”抱了出来,往地上一放,说道:“背了一路了,你也该活动活动了……兔哥,给他弄点吃的。”说完便找老白去了。

  兔哥刚想伸手抱抱“肥仔”,“肥仔”快如闪电,一下子就窜到旁边的一棵大杨树上去了,嘴里还惊恐着发出“吱吱”的叫声。

  “你倒挺快嘛!”兔哥有些惊诧,“跑什么跑……难道你是母的?快下来,咱两好好聊聊……女人不给我好脸子也就罢了,你个小东西竟敢也这样……”兔哥一边叫着一边准备爬树,看那架势,非要把“肥仔”抓住不可。

  大雄和小米儿在一旁哈哈大笑。

  说来也奇怪,按说兔哥长得一付标准的帅哥样,可怎么就这么不招人待见呢!秀儿、阿念、刘婶……甚至“望春楼”里的姑娘们,就没人喜欢他。终于有一天,兔哥实在受不住这种煎熬了,找去问小七,小七立马不假思索的答道:“你,人品,很不好!”

  ……

  小七一进屋就看见老白躺在床上装睡,气儿就不打一处来,大声道:“行了,你就别装了……蚊子离着八丈远,你都能辨得清公母,我来了,你能不知道么?幼稚!”看着老白没反应,小七嘿嘿一笑,怪声道:“这可是三斤十年窖藏的“三日眠”……可惜了……”

  话音未落,一道灰影从床上射到小七面前,老白笑呵呵道:“哟,小七来了……你真是越来越帅了……那个……嘿嘿!”

  小七冷哼一声,把盛酒的竹筒递给老白,老白迫不及待抢过来,打开便喝了两口,嘴里还连连赞道:“好酒,好酒!”然后就像藏金子一般的,把就藏到了床底下。

  小七无奈的摇摇头,心说,这里荒芜人烟的,你这防贼一样的,是防谁呢!靠,真是老小孩,白天真!

  “这个也给你……我做的调料‘美味鲜’,以后做菜的时候放点,准保你吃得舒坦!”小七又从包里掏出个小竹筒扔给老白。

  老白一咧嘴,不屑道:“有你在,我要这玩意儿干嘛!”

  “我要是不在呢?”小七随口道。

  “你要是死了,大不了我就不吃了呗!”老白坏笑道。

  “你才死了呢!”小七很愤怒。

  “不是你自己说得么!”老白很天真地说。

  “我靠……你有病呀……”

  “你有药啊!”

  ……

  要说这老白同志,长得还真是很有高人的范儿。其实他就是前些日子,小七为了哄骗洛小姐一行人,而杜撰出的那个“神厨军常漠”的人物原型。老白具体的长相,这里就不再多说了,反正就往“得道高人”一贯的长相那边靠,也就八九不离十了。

  这边正斗嘴呢,兔哥呼哧带喘的跑进来,说道:“刚弄了几条鱼,和两只山鸡……小七哥,你快来呀!”那意思就是让小七赶紧下厨。

  “太没规矩了……进来也不知道先敲门……”老白突然换了一付面孔,厉声道,“罚你爬树一百遍……出去!”

  “哦。”兔哥又挨训了,转身跑了。

  “老白,你这是又犯得什么病呀!”小七对老白这种做法相当不满。

  “这帮小子就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当然要时常给他门点颜色看看,不然还不闹翻天了!”

  “这话还是我教你的吧!”

  “怎么了?”老白疑惑道。

  “没怎么,我就是随便问问……”

  ……

  小七指挥兔哥几个打下手,准备开始烧烤,老白蹭到小七的身边,笑道:“刚才你们说什么貂来着,哪呢?”

  小七用手一指树上。

  “啊!”老白惊叫一声。

  小七耻笑道:“见着个破貂也大惊小怪,你也太没见识了!”

  “这……这是……紫头金貂……天哪,真是紫头金貂!”老白抬头望着树上的“肥仔”,声音竟有些颤抖。

  “紫头金貂?什么来头?”小七疑惑道。

  “你从哪找的?”老白一把拉住小七的手,急急地问道。

  “山上。”小七淡淡的回了一句。

  “哪座山?”

  “就哪!”小七胡乱一指。

  “我怎么没看见过?”

  “我人品好……而你嘛……嘿嘿!”小七可找到机会调戏老白了。

  “送给我吧。”老白低声下气道。

  “你还能更天真点吗?”小七大笑起来。

  “……”老白。

  “对了,这紫头金貂有什么说道?”小七问道。

  “没文化!”老白白了小七一眼。

  “你不说,我不会问别人去?”小七自我安慰道。

  “切!”

  ……

  小七升了两堆火,一堆烤鱼,一堆烤着山鸡。鱼是千灵山的特产——青莲鱼,个头不大,也就一斤多重,但鱼刺极少,肉质细腻却很有韧性,很合适做烤鱼。

  不一会儿,烤鱼的香气便四散飘出,“肥仔”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贴到了小七的腿边,眼巴巴的望着架子上的烤鱼,几次想扑走一条,都被小七及时的制止了。

  也就一盏茶的功夫,青莲鱼的肉香越来越浓烈了,兔哥、大雄、小米儿,还有老白都呆站在一旁,不停的吧唧嘴。

  小七见火候差不多了,便开始往上涂抹各种作料,青莲鱼被烤得的金灿灿的,鱼身的油脂不断溢出,加上各种作料溢出的香气,煞是勾人!

  “烤好了!”小七念叨了一句,先取下一条丢给“肥仔”,“肥仔”一刻都不停歇,直接开始大快朵颐,不时的还发出“吱吱”的叫声,似乎对小七的手艺很满意。

  三个小毛孩和一个老小孩,早就望眼欲穿了,但没小七的允许谁都不敢过去拿,只能干等着,像是随时准备让皇帝临幸的妃子,既紧张,又期待。

  小七很快的又取下一条,用莲叶简单的包裹一下,便仍给了老白。老白接到后,也像“肥仔”那般,根本不怕烫,直接大吃起来,口中还不断叨念着:“烤鱼配美酒,快乐似神仙。”这不,立马就回屋取酒去了。

  “你们几个还等着我伺候呀,自己过来拿!”小七冲着兔哥等人大叫。

  兔哥几个得到了小七的首肯后,一哄而上,每人抱着条烤鱼便大吃起来。

  小七辛苦了半天,终于能歇会儿了,打算好好吃点东西,犒劳一下自己。正当他咬下第一口烤鱼的的时候,便发现“肥仔”正在用它圆滚滚的身子蹭他的腿。小七低头一看,就这么会儿功夫,“肥仔”已经把一条一斤来重的烤青莲,吃的干干净净了,连皮带肉,外加骨头,一点没剩。

  看着架子上还剩一条,便取下来又丢给“肥仔”,笑骂道:“你个小胖猪,还真挺能吃的!”

  “肥仔”见到小七又给它一条烤鱼,兴奋地“吱吱”怪叫。这时的小七,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已经犯了个大错误。

  小七很惬意的一边吃着烤鱼,一边喝着兔哥打来的山泉水,正美得乐不思蜀呢,忽然间,“肥仔”跳到他面前,用可怜兮兮的眼神望着小七手里的半条烤鱼。

  小七看了看手里的半条烤鱼,又望了望“肥仔”,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爆发了,“你他娘的居然还想要……一共就弄了七条鱼,你一个就吃了两条……老子到现在,也不过才吃了半条……从昨晚上到现在,老子滴水未进,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还得辛辛苦苦的为你们弄吃的……你丫太无耻了……以后你也别叫肥仔了,就叫‘吃货’吧……老子真是瞎了眼,把你这么个坏东西领回来……再有下次,直接给我滚蛋!”小七指着“肥仔”的鼻子,一通乱骂。

  “好啊,好啊!到我这来,我养你!”老白喜得眉飞色舞,说着让人浮想联翩的怪话。

  “肥仔”像极了一个爹娘不管饱饭的小可怜,耷拉着脑袋,颤悠悠的站立着,默默的承受着小七的怒火,那副倒霉样还真让人心疼。

  也许是小七良心发现,也许是对老白不良企图的有利回击,小七又随手掰了个鱼头扔给“肥仔”,还义正严词的对老白说道:“这是人民内部矛盾,关你个屁事儿!”

  “肥仔”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主儿,刚被小七狠狠地训斥完,这会儿又开心的吃着鱼头,一点都不记仇。

  事情到这里还不算完,小七吃山鸡的时候,他又扔给“肥仔”两个鸡腿和两个鸡脖子,毫无例外,都被“肥仔”吃的干干净净,一点渣儿都没剩。

  就这样,我们的大胃王“肥仔”,一顿饭总共吃了两条整鱼,外加一个鱼头,还有两个鸡腿和鸡头,差不多四斤多的东西。要知道,“肥仔”体重最多也不会超过十斤,也就是说,“肥仔”一顿能吃掉相当于它体重一半的食物……这食量,也太他娘的惊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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