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并没有真的去休息,他只是找个借口去中和一下分泌过剩的“雄性荷尔蒙”,小元宝和阿朗被他三言两语的打发走了,直奔“青苑”而去。
这些年,小七下山,青姐从来没去接过他,不是青姐不想去,而是小七死活都不让去。明面上说辞是想尝尝青姐的手艺,把青姐留在“有朋来”准备酒席,实际上是小七“老男人的私心”在作祟,根本就是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在大庭广众之下抛头露面而已。方才在“洗尘宴”上人多嘴杂,小七没来得及聆听青姐“教诲”,现下有空了,他自然是要补上这一课。
“青苑”里还真热闹,青姐、阿念、依云、伴月这“有朋来”的四大美女都聚齐了,但主角却是那个总抢领导风头却又撑不死的“肥仔”。四个美女对着“肥仔”指指点点、搂搂抱抱,别提有多亲热了,看得小七大流口水。
可能是她们太投入了,居然没发现小七的到来,悲情的小七只好咳嗽了一声,假笑着说:“各位美女下午好,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呢?”这种明知故问的搭话方式,揭示了小七的心里是何等的躁动与不忿。
“小七来了!”青姐的笑容依旧迷人,勾人。
“我……”小七刚要搭话。
“我听阿念说这小家伙叫‘肥仔’吧,你怎么给它起这样一个古怪的名字,不如叫‘嘟嘟’好听!”
“它好能吃呀,一会的功夫就吃了四个蜜*桃和两个梨子,也不知撑坏了没有!”
“它是小松鼠吗?”
“阿念刚才不是说了嘛,这是貂!”
“七少爷,它是公的还是母的?”
“小七晚上你是不是要抱着它睡呀”
“七少爷,你可要给它勤洗澡,不然会臭臭的!”
…….
四个女人七嘴八舌、咋咋呼呼,象一千只鸭子,说的小七头晕目眩,差点口吐白沫晕了过去。更悲剧的是,足足一盏茶的功夫,以小七的本事愣是没插上话,急得小七直想骂街。“肥仔”玩的倒是不亦乐乎,摸摸这个,蹭蹭那个的,嘴里还不时发出“吱吱”的欢愉声。
小七现在对“肥仔”,绝对是“羡慕妒忌恨”,可对于这种情形就是束手无策,没办法,只好独自离开了,像是个被遗弃的可怜虫。秋风瑟瑟,殷红的夕阳照在小七的身上映出长长的影子,竟是如此的孤寂、寥落。
“到底是红烧,还是清炖呢?还真难选啊……”小七喃喃自语。
在美女环绕中的“肥仔”突然打了个寒颤。
……
第二天一大早,小元宝应约来到“有朋来”吃早饭。老徐,风雷昨天干脆就没走,和老道、老福住在一起,反正都被小七拆穿了,也用不着再遮遮掩掩的。一群人狼吞虎咽的吃过饭,顺道叫上了兔哥、大雄一起向着镖局进发了。
一路上众人欢声笑语,谈天说地。
“小七,过两天你爹和长昊要回来了。”老道突然开口。
“哦!怎么?”小七听到这话,正在努力的回忆他哥莫长昊的面容。不是小七的记性差,实在是他哥太离谱,自打他记事儿起,每年在家呆的时间都不会超过一个月,也不知干嘛去了。他爹也好不了多少,一年总有个大半年不在家,这家不像家的,有时候小七甚至怀疑,他是不是托生在一个养子的身上。
“等他们回来后,我想你爹商量一下,以后我就在镖局干了,‘有朋来’的事让小福顶替我。”老道低声说着。
“好啊,换换新环境也不错!”小七答应的很爽快。
“你同意了?”老道看起来有些吃惊。
“你们费劲心思往镖局里放一百匹良驹,没个管事的人在怎成呢!风雷也留下来吧,就这点事还拐弯抹角的,你们不嫌累吗?昨天才说完你们,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小七一边说一边摇头,像是再说“孺子不可教也”。
“对了,老白说明年不用上山了,让你教我们箭术,什么时候开始。”
小七又说。
“明天开始吧!”对这个消息老道毫不吃惊,显然早已知道了。
得到了确切的答复,小七跑到一边找小元宝聊天去了。
“我就说,有什么话便直说嘛,小七这人还是很通情达理的,何必这样呢!”风雷在显示自己的先知先觉。
老道、老徐则是叹息连连!
……
出了东城门十里路,东阳山的山脚下便是“天安镖局”的所在地了,再往东三里路便是东海了,确是个依山傍海的好地方,小七几个以前可没少到这里玩,熟得很。
阿朗早早的门口迎候了,见小七一行到了赶迎忙上前。
“这篱墙都是你们扎的。”小七用手指着那道一眼望不到边的篱笆墙。
“嗯,这一段闲着也没事,便组织大家干干活,前几天才弄完。”阿郎答道。
小七沉默了一下,突然笑道:“还真没看出来,你居然还有当地主的潜质。”
阿朗听的一愣,显然是不明白小七说的是什么意思。
好在小七随即便进行了解释:“能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进行工作,尤为难得,不错,不错,我很满意!”
阿朗心中不由得一喜,能得到这样一位“牛人”赞誉还是蛮高兴的,别看这位“牛人”的年纪不大,但通过这一段的接触,阿朗得出一个结论“牛人是不论年纪的”。
镖局的一众人看着一个小孩子对总镖头指手画脚、品头论足的,都纷纷猜测这小孩的来历。
小七看出了众人的疑惑,于是对阿郎说:“把人聚齐,我有话要讲。”
阿郎立刻去办了,不一会儿,连同阿朗一共七十三人一个不少全部聚齐了。
随后,众人一同来到校场,小七跃上一方巨石,俯视众人放声道:“大家都还不认识我,我先做一下自我介绍。我叫莫长君,不过这个名子没怎么用过,我都快忘了。”
众人一片笑声。
“大家以后还是叫我小七吧,认识我的人都这么叫。我是天安镖局的老板,”用手指了指小元宝、兔哥、大雄。“他们也是,总镖头阿朗我就不用介绍了,总管徐风雷,就是这位!”
众人朝着小七手指的方向望去,风雷正一脸惊愕的呆站着,对这个突如其来的任命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他叔老徐捅了捅他,这才回过神儿,微笑着向众人示意。
“这位是老道,天安镖局的顾问,”老道点头示意。
“这位是老徐,飞扬马场的场主,是天安镖局的战略合作伙伴,我相信你们中有不少人,比我对他还要熟悉。”小七怪笑的对着老徐说。
老徐则是尴尬异常,心说:这小子什么都好,就是气量不够,就这点事还老记着。
底下的众人,对“顾问、战略合作伙伴”是什么东西都不太明白,只猜测肯定是有份量的人,谁也不愿在这种场合显示自己的无知。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明明不解其意,但怕别人笑话,不愿开口相问,于是只得装作很是了解的样子,充门面。
接下来,小七开始发表“就职演讲”:“……好男儿志在四方,这便是我开标局的目的,我想你们都是抱着闯天下、见世面的目的来天安镖局的。我会带着大家北踏胡地,西入沙蛮,南下安瘴,东闯浩海,让大家不枉此生,一世精彩……从今日起大家便是兄弟,一起闯天下的兄弟,不离不弃的兄弟,生死与共的兄弟……”
“兄弟!兄弟!……”小七带领这众人挥舞着臂膀,仰天狂吼,声震山谷,洞穿云霄。
在这一刻人们忘记了小七的年龄,像是把他当作一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不得不说,小七的口才了得,感染力惊人,和昔日那位纳粹党的党魁有一拼。连老道和老徐“两位大龄青年”都激动的无以复加,仿佛又回到了那段峥嵘岁月,铁马金戈,豪情万丈。
更夸张的是小元宝,胖头疯摇,肥躯乱摆,泪水横飞,鼻涕狂泻,疯狂嘶喊,进入了忘我状态。要是现在发他把菜刀,没准他都敢攻燕皇城。
小七嘘了口气,暗道:“效果还不错!”
看着下面的人还在亢奋中,小七伸手示意让大家安静,鼎沸的声音慢慢渐渐降了下来,“闯天下是要有本事的,我想先看看大家的本事如何!”小七放声道。
众人听明白了,这是要考校大家的身手,于是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大家不用紧张,只是随便看看罢了。”小七微笑的说,“诸位也相处了一段日子了,相信私底下也没少比试,大家都是自己人,输赢无妨。让我见识见识!”
下面又开始喧嚣起来,一群人你推我,我推你的,“谦让”了半天却始终没有人肯站出来。
“各位兄弟都是‘带把的’,就这点事儿,难道也要象王八头一样缩起来?”看着没人出头,小七用出了“莫氏激将法”,他坚信没有哪个小伙子能受用如此恶毒的话语。
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从人群中冲出一条大汉来,大吼道:“我来。”这人身材健硕,长相忠厚。
小七冲他微微的点了点头,高声道:“还有谁?”人群中又冲出五六个人,纷纷要求比试。
“风雷把他们记下,一会儿人每个人发五两银子。”小七吩咐道。
“是!”风雷进入角色还是很快的。
人群又是一阵骚动,众人显然是没有料到会有如此丰厚的奖赏,不少人都露出了后悔的表情。没办法,机会通常总是垂青哪些有勇气的人。
小七注意到,有一群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动过,他知道那些是马场的人,老徐一定是给了他们暗示不让他们站出来。当下也没多说什么,又接着说:“你们中谁的身手最好”小七这话问的实在不太讲究了。
几个出头的人相互望了望,说不所以然来。最后还是那条壮汉大声说道:“俺成虎,不敢说功夫最好,但俺却敢拼命!”
小七很喜欢这个叫成虎的汉子,于是便欢声说道:“好,就是你了!其他人都退下吧!”
成虎见其他人都退下了,只剩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空地上,有些不明所以,于是便满脸迷茫地问道:“小老板,俺和谁比试呀?”
小七从巨石上一跃而下,漫步走到成虎的面前,用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笑嘻嘻道:“我!”
听到这话,在场的众人无一不目瞪口呆,当然,除了兔哥和大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