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板,你有何吩咐?”自从刚才成蹊见识了小七所谓的野外训练以后,心思立刻活泛起来,话也多了。
小七一脸戏弄状:“你们猜?”
几个人:“……”
“小七,刚才我有句话没来得及说,现在想讲讲。”风雷说道。
“说!”
“我发现你的技能训练好像漏了点什么,怎么没有拳脚训练呢?”风雷刚才当然不是没来得及说,他是怕万一真是小七没考虑到,当着那么多人面会下不来台的。如此顾及“领导”的颜面,“领导”自然是要倍加赏识了。
“嘿嘿!你们还有谁这样想?”小七胸有成竹的问。
成蹊点了点头,少白依旧是面无表情,只有阿朗微微的笑了笑。
小七有主意了,于是说道:“阿朗,你替我解释吧!”
阿朗怔了一下,接口道:“好!我来说说。其实道理很简单,咱们走镖真要是碰上劫道的,绝不会动拳脚,只会直接拿兵刃说话。只有用兵刃才是最快,最有效的手段。所以,小七才会只选择刀、枪、箭进行训练。”阿朗这一天都没出过什么声了,大家都快忘记了他镖局有这么一位总镖头,如今这一番话说出来确现过人之处。
小七对阿朗的解释很满意,笑道:“兄弟们,时间不等人啊,你看看咱们的训练安排的多紧呀……咱们要先把保命的东西掌握了再说,其它的,以后有时间再往里加也不迟……以后要真是碰上打咱们镖局主意的,别管是谁,远了射,近了捅,贴身了就砍他娘的……哇,世界一下子就清净了,你们爽不爽我不知道,反正我会很爽的,哈哈……”
小七把几个人都说乐了,连少白的脸上都好像泛起了一丝笑容,风雷苦笑道:“还是你想的透彻。”
“今儿把你们留下来,是想见识一下你们的身手,各位意下如何?”小七也不再卖关子了。
“啊!”几个人都愣住了。
“别紧张,是明儿早上,太阳初升之时,就在哪!”小七指了指远处的一片柏树林。
小七起身走了,口中说道:“我还有事,你们聊着……记好了,明早上,谁要是不去或是迟到,我扣他一年的薪水……嘿嘿!”
……
第二日一大早,几个人切磋完了,走出柏树林,小七苦着脸走在最前面,阿朗、风雷、成蹊在后面有说有笑的,少白还是老样子,依旧板着脸。结果到底如何,除了几个当事人没人知晓。人们只知道通过这番较量,阿朗成了刀术教头。
小七等人来到校场,众人都已等候多时了。小七跃上巨石,一脸歉然的说道:“非常抱歉,让诸位弟兄久等了,今儿早上也不知怎么了,突然闹肚子,和他们几个一起去拉臭臭了……嘿嘿,实在是不好意思!”小七用手指了指风雷几个。
小七故作天真状,引得众人哄堂大笑,风雷几人在那呆站着,接受众人的注目礼,他们可不比小七,都是奔二十的人了,脸上烧得厉害。
“我把昨日议事会形成的决议,向大家通报一下。”小七大声道,“每日早饭前,由我带着大家爬山;早饭后,进行一个时辰的力量和速度的练习,由我和老道负责;接着是各种兵器的训练,由老道抓总,阿朗,成蹊,少白分别担任刀术、枪术、箭术教头一直到午饭前;中午休息半个时辰,下午是安排的野外训练,由我、阿虎、兔哥、大雄负责。本来还有由风雷、少白任教头的马术训练,但现在马还没到,就先再等等吧!”
“小老板,这野外训练是什么呀?”下面有人问。
“你可以理解成游泳、抓野兔、摘野果、做烤鱼什么的!”小七解释道。
底下的一干镖众突然乱了,个个欢呼雀跃,神情亢奋,激动无比。
小七有些茫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急忙跳下来问风雷,风雷窃笑道:“你这哪是训练啊,平时他们自己玩都玩不了这么好,何况还包吃包住,更有银子拿,你说他们能不高兴么!”小七这才恍然大悟。
“诸位兄弟,现在咱们就开始第一项训练——爬山。”小七用手一指,“谁第一个爬上那座山的山顶,便可的得五百文。”小七还故意晃了晃手中的钱袋,“我要看看,今儿这五百文到底花落谁家!”说着,小七就狂奔而去,一帮小伙子撒丫子便追,眨眼间,校场的人便跑空了,还不时地传来狂放的呼喊声。
“年轻真好!”老道看着远去的一大帮年轻人,嘴角泛起了笑意。
“让我想起了咱们当年的情形……”老徐感叹道。
“这是谁呀,一大早的就不让人清静,奶奶的……”小元宝睡眼朦胧的躺在大床上怒叫。
……
约莫半个时辰后,一群人呼哧带喘的来到校场,小七二话没说跃上巨石,扬声道:“兄弟们今天都表现的不错,值得肯定,但我要对一个人提点建议。阿虎,出列!”
“啊!”阿虎茫然的走出人群。
“我说阿虎同志呀,我知道你是猎户出身,自小就在山上跑,这爬山对你来说,自是小菜一碟。可你也应该知道我让大家爬山的目的……你把众人甩的怎么远,得个第一名,有意思吗?你要时刻牢记你的身份……你是副总镖头,你的责任是调动大家训练积极性和提高训练成绩,而不是出风头……”
爬着这趟山,可把小七给郁闷坏了。原本是要拿物质奖励激励大家的,可谁曾想,开始爬山以后,阿虎就一路领先,小七紧赶慢赶都没追上,一票镖众一看争胜无望便懈怠起来,使小七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当然了,还有一个原因是小七无法说出口的——阿虎在无意间又抢了小七的风头。你看看其他议事会的成员多会来事儿呀,一个个都混迹于人群之中,不显山不露水,低调的很。
小七的这般说辞阿虎算是听明白了,赶忙道:“我错了。”
“没事儿,下次就注意就好!我再明确一下,所有的议事会成员和组长不得参加‘有奖爬山’,当然了谁跑到最后是必须有惩罚的……嗯,就扣一个月的薪酬吧!”小七狠呆呆道。
……
“组长手下还没兵呢,下面我就分一下组……”小七就是想打乱原有的体系,将来自不同“组织”的人员进行混编,每个小组都是既有飞扬马场的人,又有所谓的闲散人员。
这一切都办妥了之后,小七又道:“从今以后,这小组便是镖局最基本的行动单位,无论是吃饭、睡觉、训练,还是以后的走镖,各个成员小组的都要在一起。组长便是这个组的头,出了什么问题,我只找组长。当然了,要是有了什么奖赏,这组长也是首当其冲,这就叫做“权责对等”……大家听明白了么?”
众人高声称是。
小七接着说道:“从明天起,爬山训练的最后三名,按人头,每人扣五百大钱的月酬,风雷这事你负责……”
众人嘘声一片,表示不满。
“我还没说完呢,这钱是扣在组长头上的,落后之人属于哪个组,便要扣这组组长的薪水……别怪我没提醒你们,要是你们组里的成员总是落后的话,你的薪水可是不够扣的,到时侯,不但没钱拿,反倒还要欠镖局一屁股债……”小七老狐狸版的笑又挂在脸上了,用眼神扫了扫七名组长。
组员都欢声雀跃,像是占了大便宜,七个组长的脸都绿了,成蹊还算了算:“要是每天组里都有三个落后的,每日便是一两半银子,一个月三十天就是四十五两。天哪!我就是一个子儿不花,还要到欠镖局二十五两,这……”
其余的几个组长也在盘算,突然一声爆喝,犹如晴天霹雳,“奶奶的,谁断老子财路,老子就断谁生路!”游豹杀气冲天,恶狠狠地盯着身后的组员,仿佛是有着深仇大恨。刚才还是兄弟一家亲呢,一转眼的功夫就成了这个样子……哎,小七太坏了。
其余几个组长也都效仿,少白倒是没说话,只是转过身,用他那冰冷异常的眼神盯着组里的成员看。好冰,好冷!组员们都纷纷低下头,不敢与之对视。
“小老板,自古以来有惩必有奖,要光是受罚,似乎有些说不过去呀!”能把君子成蹊逼成这样,小七也该知足了。
“怎么,想撂挑子不干?”小七笑了。
成蹊赶忙否认,连忙道:“小老板,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是不是应该有所奖励呢?”
“嗯,这样吧,第一名所在的组,组长每次奖励五百文……没问题了吧!”小七随口道。
小元宝不知何时起床了,挤在人群中,秃头秃脑地来了一句:“每个月又能省三十两银子了,小七哥真是太高明了。”
……
早饭并不可口,是由原来看宅子那几个人做的。但小七吃的却很开心。几个组长的工作积极性完全被他激发出来了,作为老板的他,岂能不喜呢!
“风雷,回头你找人在巨石上刻下‘侯石’二字,以后有什么事要交代,也能明确一下地点。”小七对身旁的风雷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办。”风雷转身便走。
“别急呀!”
“一会儿就好。”
“这会儿,你哪找人去啊?”小七嚷道,心说,也老大不小了,还是这般的沉不住气。
小七慢悠悠地吃完饭,向着校场走去,来到校场,他发现一群围观的镖众指指点点的,也不知在干什么。小七往人堆里挤,众人见老板来了,纷纷打招呼、让路。
“没想到你还有一手,佩服,佩服!”小七见风雷正在巨石上刻字。
“马上就好了,你再等等!”风雷也没回头。
片刻后,风雷拍了拍手,说道:“好了,你看看!”
“侯石”两个刚劲霸道的大字跃然于石上,小七连赞道:“好字,好字!”
围观的众糙哥,同样也是交口称赞。
“好像还少点什么?”小七自语道,“去,拿点朱漆来。”
一糙哥领命而去。
……
小七拿起刷子,亲自为刻字上漆。
这朱漆红如血,浓如血,像是和血有着不解之缘一般。
八月初六,千城史上最有名的石头——“侯石”,在小七和风雷的通力合作下,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