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是不知道卢永书与崔景林内心在想些什么的,见两人已经说完,随即对
唯一没有开口说话的秦海宁道:“秦士子,你的看法呢?”
秦海宁虽说也有些不痛快李熹的做法,不过他的状态显得要比卢永书和崔景林
好的多。
“启禀陛下,小生暂时不知屏风上遮盖了什么,不过,小生却认为那并不是什
么地图。”
李世民没有接话,只是伸伸手示意秦海宁继续说下去。
秦海宁微微躬身道:“小生对李士子的推测很是佩服,自觉已经输了他一筹,
虽说李士子说他并没有看出最后的答案,但是小生幸好得到李士子的提示,有一些
微末收获,还请陛下指正。”
秦海宁说着,慢慢走到李世民侧面离着屏风近一些的地方说道:“李士子曾说
过,陛下暂时并无出征高丽之意,而且整个擂台之上搭建的帅账也有许多障眼之
处。比如这些兵将,比如那柄马朔等等。既然那些方面并不是真实实用,那么小生
觉得,是否这帅账之中必备的地图也是虚假的表像?”
秦海宁说的头头是道,李熹在一旁跟着频频点头,看那模样他不是一般的认可
秦海宁的话。
卢永书,甚至崔景林也都没有露出什么惊讶的神色,显然两人也是都看出了这
点,只不过却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陛下,小生是否可以再近一些观看这屏风上的遮盖之处?”秦海宁请示道。
“擂台之上,除了不可以揭开遮挡,其余你皆可便宜行事。”李世民给了他最大
的自由。
“多谢陛下!”秦海宁朗声谢恩道。
走到屏风旁边,秦海宁尽量的把身体靠近道:“天色昏暗,小生斗胆请陛下赐
一盏灯,最好能够亮一些。”
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秦海宁提出这个要求台下的许多“观众”都是认为很合理。
只不过擂台之前的卢永书和崔景林却是相互对视一眼,苦笑了起来,不过两人
的脸色出奇的相似,具都是在失望之余又有些解脱的样子。
“启禀陛下,小子晌午后多喝了几杯,现在头痛欲裂,希望陛下恩准小子到擂
台之上的座位休息一下。”灯还没有拿来,李熹请求道,言下之意,他已经完全放
弃了最后获得胜利的机会。
李世民略微一犹豫就准了他的请求。
对着秦海宁笑了笑,李熹就回到了擂台之上他的座位。
“小李大人为何就如此放弃了?”刘荣海在李熹刚刚落座就好奇的小声问道。
“这哪里是我放弃了,是实在没有能力猜出来这遮盖的到底是什么。”李熹笑着
说道。
“小李大人,就连刘某这等榆木脑袋在得到您的提示后都能想到一二,您就不
要隐瞒在下了。”刘荣海一点儿也不信李熹所说的话。
“嘿嘿,刘兄哪里是榆木脑袋,虞老先生的话小子可是还记得清清楚楚呢!”李
熹轻笑一声,然后趴在刘荣海耳旁小声的说了几句。
刘荣海听的一惊,“小李大人可有把握?”
“八成!”李熹比划了个八的手势。
“这在下就有些不明白了,这可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刘荣海奇怪的说道。
李熹毫不在意的说道:“刘兄莫非是忘了我的身份?那东西对我的来说,是祸
不是福,就把它留给有需要的人吧。”
刘荣海在一怔,旋即想到了李熹现在的身份,这位小爷可跟大多数士子不一
样,一拍额头,佩服的拱拱手不再说话。
在两人小声嘀咕的时候,已经有护卫带来了一盏灯笼,看模样倒是亮的很。
秦海宁接过灯笼,又把灯笼罩揭开,随即对李世民告了声罪就拿着明晃晃的一
盏灯走到了屏风后面。
剩下的事情就简单多了,秦海宁在屏风后把那盏明亮灯渐渐靠近了屏风……
遮盖屏风上事物的东西并不厚实,随着秦海宁把那盏灯靠近屏风,一个四方形
的影子就透过遮盖的薄布成效在了大家眼前。
从卢永书和崔景林的位置,甚至能够清楚的看到四方形的影子上还有些一行行
的黑线,不用想,那些黑线恐怕是一行行的字。
李世民坐的更加近一些,那个阴影他看的更加清楚。
照了一会儿,秦海宁就重新回到了前面,把手里的灯交给了侍卫。
“请陛下赎罪,小生取了个巧!”秦海宁恭声道。
李世民摆摆手,“秦士子不必在意,朕有言在先,只要你不把遮盖之物摘下
来,这擂台你就可以便宜行事,现在你可以告诉朕,你看到了什么了吗?”
秦海宁回道:“启禀陛下,刚刚在坐的诸位大人与士子们应该也能看到,那个
屏风上的四方影子,大小只有一尺左右,小生认为如果是地图就未免太小了些,倒
像是一张写满字的纸,小生再斗胆猜测,那可能是一封圣旨!”
“来人!拆了遮挡之物!”李世民朗声吩咐道。
话音刚落,两名侍卫就迅速走到屏风前,小心翼翼的取下了遮挡用的薄布。
随着秦海宁说完,连看都没有看,卢永书与崔景林同时闭上了眼睛,刚刚他们
也是看的很清楚,如此郑重的事物,恐怕真的是圣旨无疑了,如今当真是大势已去
矣……。
遮挡的薄布已经取下,一张金黄色的锦帕就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国子监大院内,在沉寂了一会儿后,忽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