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人?!”墨一惊呼,吓得墨二什么都顾不得,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情,果然,墨湮回头看了他一眼,唇畔挂着冷笑。
墨二:“……”倒霉的怎么又是他?!
墨二放开墨一,垂头丧气的跟了上去,墨一还想再打听些什么,可墨二这次却什么都不肯说了。
墨湮一直将沈容玉送到了禅房处,这才停下。
沈容玉欲言又止的看着墨湮,眼底压着担忧。
墨湮率先一笑道:“就送你到这里了,我先走了。”
沈容玉张了张嘴,最终将所有的话咽下了,道了别,便步伐飞快的离开了。
寺中的厢房被连累着烧了五六间,沈容玉走时现场还是一片混乱,待到她再回来,人影已经基本都散去了,只有寺院中的小沙弥在打扫着残骸。
沈容玉上前询问了两句,得了引路,道了谢,便停在了一处房门前。
沈容玉抬手敲了敲门,不过须臾,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墨十七那张年轻清俊的面容便映入眼帘,看到沈容玉也不意外,连忙让开道:“大小姐。”
“夏婵怎样?”沈容玉一边进屋,一边问道。
墨十七没回答,沈容玉自己进了屋,便见夏婵坐在床上,正手足无措的看着她。
沈容玉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心疼道:“可上过药了?”
夏婵点点头,见沈容玉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连忙安慰道:“小姐别担心,奴婢壮实着呢,这点小伤几日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夏婵的脸色却着实有些难看,沈容玉知她的心意,便也不多说什么。
“大夫人她们呢?”
“已经下山了!”墨十七连忙道。
沈容玉眸光一沉,“何时下山的?”
“半柱香之前,大夫人一醒过来,便命人准备着启程了。”
沈容玉“嗯”了一声,神色晦暗不明:“熙春呢?”
墨十七闻言,一指角落道:“在这儿呢。”
沈容玉顺着看过去,这才瞧见角落里,熙春闭着眼睛被扔在地上。
墨十七见她不说话,解释道:“我怕她逃走,就把她打晕了。”
沈容玉点点头,明显是认同这种做法。
“尸体呢?”沈容玉又问道。
墨十七神情有一瞬的僵硬,如实答道:“寺里有人报官了,恐怕现下尸体已经在京兆尹衙门了!”
沈容玉周了皱眉头,当即命令道:“带上她,我们立即下山!”
“是!”墨十七答道。
沈容玉与大夫人几乎是一前一后到达的沈府。
大夫人一下了马车,吩咐了下人去将盛京里所有有名气的大夫请过来,便连忙往朗云阁而去。
这个时辰宫门早已落锁,若是想要进宫请太医太诊治,恐怕只有请老太爷去宫门口跪门了!
大半夜惊动皇帝当然是一桩非常不好的事情,事急从权,自然只能这么做了!
大夫人这次也没耐心等人通传,径直闯入了朗云阁内,立即就惊动了熟睡之中的老太爷与老夫人。
老太爷脸色难看的坐在榻上,老夫人拢了拢外衣,冷着脸道:“老大家的,你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这么晚了,私闯朗云阁,可有将我与老太爷放在眼中?”
大夫人闻言,也顾不得许多,当下就跪了下来。
老夫人吃了一惊,忙问道:“出什么事了?”
大夫人急道:“老夫人,老太爷,求您救救容姝吧!”
“怎么回事?”老太爷凝声道。
“容姝她的脸,被大火烧伤了,若是再不就医,恐怕就毁了啊!”
这下老太爷也震惊了,与老夫人对视了一眼,大夫人哭道:“还求老太爷进宫去请太医!”
老太爷略一思量,点了头。无论他喜不喜欢这个孙女,都不能就这么看着沈容姝毁了自己。若是这张脸毁了,恐怕沈容姝也活不下去了!
“你们不是在慈恩寺祈福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容玉容秀可也受伤了?”
大夫人眼中露出一股恨意,开口道:“老夫人,您可要为容姝做主啊……”
墨湮回了住处,挥退下属,自己推门走了进去。屋内有月光照射进来,照着屋中哪一点漆黑的身影来。
墨湮眸色渐冷,缓步走了进去。
“好久不见了,哥哥。”那黑影微动,抬眸看向墨湮,唇畔笑意阴冷无比。
墨湮眼睛一眯,露出杀意,纵身一把抽出墙上挂着的一柄长剑,刺了过去。
那黑影哼了一声,身形未动,眼看着墨湮手中的长剑抵上了自己的喉咙,“哥哥不动手吗?可是舍不得阿珩了?”
“住口!”墨湮冷声斥责道,剑往前送了送,顿时姬长珩的脖子上,流下一滴鲜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脖颈流淌下来。
墨湮面色极冷,声音寒如玄铁一般道:“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
姬长珩又是一笑,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我从北秦行至千里之路来见哥哥,哥哥却如此待我,阿珩可真是伤心呢!”
墨湮脸色更冷了几分,姬长珩贪恋的看着墨湮的脸,眼中犹如有热血沸腾一般,抑制着一股不可言喻的感情!
“你,滚!”墨湮一把撤了剑,直指大门道。
姬长珩冷笑了一声,眸中终于露出了阴恨之色道:“哥哥还当真是护着那个女人呢!阿珩活了十七年,从未见过哥哥对那个女人如此上过心,阿珩,很不高兴呢!”
姬长珩说着,手指摩挲着腰间一把精致的匕首,那把匕首是幼时北秦帝赏赐给墨湮的,墨湮见姬长珩喜欢,便随手送给了他。姬长珩爱不释手,一直随身放着。
可是触摸匕首,却是个极为危险的动作,表示姬长珩动了杀意!
当场,墨湮的剑再次抬起,划伤了姬长珩的右手,声音透着森森寒意道:“你若敢动她分毫,我定杀了你!”
姬长珩触摸匕首的手指一顿,怔怔看了一眼自己流淌着鲜血的手,递至唇畔,舔了一口。那鲜血染的他唇瓣鲜红,仿佛刚刚饮了血一般,看着竟有几分的诡异。
墨湮看他的目光,越发的厌恶。
偏偏姬长珩还抬眼冲他笑了笑,一副无可奈何的语气道:“可是哥哥喜欢的东西,除了阿珩以外,阿珩都想毁掉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