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青笺端着一壶清酒和两个酒杯过来时,席间也散了,两人干脆去了后花园,既无人打扰,也方便一叙。
“小锦,你知道吗?额娘在怀我的时候,随阿玛去南方走马上任,路途遥远又颠簸中,她动了胎气,之后身子便一发不可收拾。纵使到了南方后阿玛遍请名医,也终归是治标不治本。乳娘告诉我说,其实她完全可以吃药打掉我的,但她没有,最终她还是冒着生命危险生下了我,”穆尔泰抬手斟了杯酒,一口饮下,“而我阿玛他……也未能见到她最后一面。”
乐锦跟着叹了口气,“小叔叔对小婶娘用情至深,也是情有可原,哥哥,你……”
穆尔泰干脆拿起了酒壶,猛灌了一通,一副恨恨的无奈之色,“我知道,我也可以理解他的做法,小锦,其实我从未怪过他。”
但下一秒,穆尔泰却骤然升起愤怒之色,咬牙切齿道:“我真正难过且寒心是,他一个人把事情憋在心里,有什么想法决定从不与我提及。就像这次,若不是我大着胆子主动去看他,恐怕……他日后再为兆佳一族添个一儿半女的,我都毫不知情!”
原来如此,他们父子俩本就聚少离多,现如今,老爹突然要另娶,而作为亲生儿子的他却被蒙在了鼓里,成为被通知的路人甲。换作是她的话,恐怕当场就掀桌子,断绝关系了吧,这父子当的,还有什么意义?
小叔叔这次做的确实太过分了。
乐锦从穆尔泰手中抢过酒壶,壮着胆子牛饮了一口,从未喝酒的她一时间有些晕乎,但言语间却依旧清楚,“我明白你的感受,要不要我抽个时间,陪你去南方走一趟,咱们,把你老爹绑起来,揍一顿,让他没办法娶那个小三,怎么样?”
身后的青笺忍不住扶额叹息,格格头一次饮酒,便饮了这么多,现在醉的都开始说起胡话来了。
“青青啊,起风了,你去,帮我拿个衣服来好不好,我……有点热。”穆尔泰还在兀自喝着闷酒,而自家格格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瞧,起风还热上了
“小公子,那麻烦您照看一下格格,奴才去去就回。”青笺怕乐锦睡着后半路再着了凉,忙福身后再次匆匆的离开。
“小锦啊小锦,不是说好陪我喝酒吗?自己怎么先倒下了?”穆尔泰忍不住轻笑,又灌了一杯。
突然,“嗖”的一声,一粒石子飞来,正中穆尔泰后脑勺,力道虽不大,却足以将一个半醉之人击昏。
乐锦趴在石桌上,醉的昏昏沉沉时,感觉身子一轻,仿佛是被人抱了起来。
“哥!你就说同不同意吧!赶明,咱就……就下江南,把那龟孙子痛打一顿!”怀中女子似是被惊醒,双眸紧闭,嘴上却滔滔不绝起来,激情澎湃之余,还差点一巴掌扇在抱她的人脸上。
这一连串动作下来,气的那人咬牙切齿的低声道:“不会饮酒还逞强,你竟然为了别的男人给爷醉成这个样子,真是长本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