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边境之上,此时若有人有金睛火眼定然能见到,兖州大地上,那些喷发着岩浆的火山口,那蠕动着的火红色岩浆,上面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类。
他们赤发朱颜红皮肤,宛如是岩浆成精!
他们便是燚族人!
其实追根溯源,他们才是最纯血的燚族人,之前的那些燚族人,只是比火奴族人的骨血里,多蕴含了一些燚族的火神血脉。
岩浆之上,彝族人单膝跪倒在地,很是恭敬的参拜中间一人,此人站在最高的那座火山口上。
他背对燚族人而立,一身锦袍,上面用金丝绣着火灵燚上的图纹。
他就是燚族的四皇子,也就是嬴朕在荒泽湖斩杀的燚焱,之前是他附着在小狼身上的分身,此刻降临的才是其本尊。
“全员后撤三百里!”三大州的负责人,远远的望着燚焱的背影,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阵阵威压,可仔细去感受的时候,却什么也感受不到,此种情况,他们只在皇帝陛下的身上有过体悟。
察觉到这点不同,他们果断的向百姓下达后退命令!
兖州沦为人世间的九幽炼狱,而嬴州此时完全被星光笼罩,成为了大地上的星光世界。
“陛下离成功,快了!”
嬴婴感受着星光的变化,很是开心,嘴里念念有词。
其实不止他开心,便是王诩和由百里也打内心里为嬴朕高兴,只是这两位都是将自己定位成了谋士,喜怒不形于色。
当然,四人之中,最为嬴朕开心的便是白妶,只是他一刻没有成功,她便一直提心吊胆,为自家夫君忧心祈祷!
白妶目不转睛的盯着屋内,脸上有着期待,樱桃小嘴紧咬,正在默默的嬴朕祈祷,忽然四周的星光,猛的一震荡,暗淡了一个呼吸,又化为了正常。
“何方宵小,胆敢扰乱历史长河!?”
星光暗淡过后,一道雷霆正怒,自天上传来,在每一个瀛渊大陆百姓的耳朵旁炸裂。
被兖州和嬴州的异变惊醒的百姓,皆捂着耳朵,战战兢兢的盯着这两处地方,而有的睡眠较为踏实,此时正在被窝里酣睡,或者老婆孩子热炕头,突然一声惊雷炸响,他们皆一个冷颤,自床上坐了起来。
睡眠中猛然惊吓醒来,百姓们一个个都捂着自己的心口,连惊呼的声音都忘记了,目光呆滞的坐在床上,耳朵听力好的,都能听到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良久才缓过来,一阵鬼哭狼嚎!
天空一声惊雷炸响,如金刚怒目,如当头棒喝!
“噗!”
白妶站在章台宫外,就听到里间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她惊呼出声:“夫君,你没事吧!”此刻她手忙脚乱,不知所措,想要推门而入,又生怕打扰到他的闭关,只能胆战心惊的站在门口,小声问候。
“我没事,娘子不必担忧!”
良久,宫内传来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白妶和王诩等人能清晰的从其中分辨出他此刻极为的虚弱,只是周围的星光并没有散去,嬴朕没有开口,他们也不好贸然闯入。
又过了小半盏茶的功夫,白妶见章台宫内依旧没有动静,又小声的询问:“夫君,你无碍吧?”此刻嬴州之上的星光早就散尽,只剩下咸阳皇宫内,少许的星光还在流溢。
片刻后,章台宫的门被推开,嬴朕踉跄着走了出来,嘴角仍旧带着点滴血迹:“我无碍,劳娘子关心!让诸位爱卿担忧了,都回去吧,朕休息一会就好了!”
他说完,朝三公挥手,王诩有点担忧的盯着他,没有急着应诺而退。
“夫君!”
嬴朕刚挥完手,尚未来得及将手缩回,整个身子,就仰面栽倒下去,若不是白妶一直留意着他的状态,他定然直挺挺的一脸抢地。
“陛下!”
白妶扶着嬴朕,让他昏沉的身体依靠在自己身上,脑袋枕在胸前。
王诩赶忙上前,观察嬴朕的身体,甚是担忧的道:“娘娘,不必过度担忧,陛下只是突破失败,修为反噬,等老夫三位为陛下梳理一番,便基本无碍,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就可恢复如初!”
天穹星河所在,光之国度。
穿过河神府高大的牌坊,两人正站立宫墙下。
一人带着由星辰打磨的眼罩,他是独眼龙,一人带着半边金面具,手中拿着折扇,一面为鬼头,一面是‘言念君子,温润如玉’。
正是河神府府君河伯和天蓬大都督粟壶。
粟壶道:“府君,笑意漫步,看来这次是抓住了蛛丝马迹!”河神府君河伯独目泛着星光,通过星河审视着下方。
河伯听到粟壶的话,并没有从星河内收回目光,而是笑道:“知我者,粟壶也,你我二人果然是上天注定的缘分,你不仅是我河伯的救命恩人,更是我的知音者,至此大块人心的时刻,当浮三大白!”
“府君,属下不沾酒水,这个您是知晓的!”粟壶闻言有些难为。
河伯抬起头,摆了摆手,道:“这个无妨,今次是个特殊的时刻,难得本府君高兴,粟壶大都督便为此破例一会又如何?再说这可是三喜临门,我等执掌河神府百年来,这等大喜事,难得一见!”
“哪三件喜事?”
粟壶有些疑惑。
河伯笑道:“本府君若说出来,你可愿陪本府君喝上三大白?”
“洗耳恭听!!”粟壶合扇抱拳。
“好!”
河伯道:“知晓扰乱星河之人的身份,此为一喜;方才本府一声道喝,令其重伤,此为二喜;等片刻后,我们下到瀛渊,将其斩杀,你我担心的历史长河,便能再次复归原位,此为三喜!”
“确实如府君所言,在下愿陪府君喜庆一番!”粟壶很是赞同河伯的三喜,他们为瀛渊历史长河移位,可是烦了许久,今日终于云破月明,可以就此终结,应当庆贺!
“好,粟壶大都督破例饮酒,当为四喜,今日不醉不归!来人啊,备酒!”河伯很是开心,两人一前一后朝酒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