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旧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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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流逝。

  转眼间三天过去了,今天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诗会的日子,陈旭在小夏的百般拖拽中准备向南都城出发,三十里的路程,如果靠走着去估计的大半天,累也的累趴下。

  “小夏我们现在有钱了,可以雇一辆马车的。”

  “少爷,我早就准备好了,昨天问村正家借的,不花钱的。”

  走出门外,果然看到一辆半旧的马车停在门前,赶车的老仆看到陈旭主仆出来,殷勤的招呼着:“陈少爷快上车,路程远着哩。”

  “呵呵,好的好的,还的辛苦刘大叔了。”说着便拉着小夏登上了马车。

  “您可折煞小老儿了,叫我老刘头就行,再说什么辛苦不辛苦的,你们读书人都是文曲星下凡,小老儿能给您赶车是莫大的幸事,也沾沾您的文气,好为子孙们集集福,呵呵,坐好类您,驾......”

  “呵呵”陈旭摇头笑笑,靠着座位闭目养起神来,小夏看着陈旭这般,也嘻嘻的笑了声靠着陈旭开始神游天外了。

  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晃动的马车外人烟渐渐多了起来,陈旭饶有兴趣的看着车窗外的景象,路边上开始出现摆摊的商户,叫卖声此起彼伏。

  “少爷您快看,南都城。”小夏兴奋的指着远处。

  陈旭没有接腔,因为他已经注意到了远处的大城,雄伟壮观,气势磅礴,犹如一宏伟巨兽趴伏在大地上,不愧是国都啊,在后世这样的壮观景象是不可能看到的。如果这时候有人看到陈旭的表情一定会嘲笑他少见多怪,只见陈旭长大了嘴巴,一副乡巴佬第一次进城的样子,满脸的惊奇。

  “少爷,少爷”小夏晃了晃发呆的陈旭。

  “啊......我看到了,真是雄伟啊,好一座大城。”

  “少爷这是怎么了,以前我们就住在南都城啊,少爷这个也想不起来了吗?”

  “额......想不起来了。”陈旭放下车窗帘,靠在座位上继续闭目养神。

  小夏闻言也沉默了下来,忽然车停了下来,不远处传来了噪杂的吵闹声。

  “刘大叔,车怎么停了?”陈旭一边问着一边又掀开窗帘向外看去。

  “公子安坐片刻,小老儿去看看,城门被堵住了像是发生了什么事。”这时的刘老头也不在乎陈旭怎么称呼了,反正改了一路也没有改过来,心还想着果然是读书人,就是懂礼。不一会,刘老头气喘吁吁的跑来,“公子,是牙子在发卖犯官家眷呢,有两人在争抢一位姑子哩。”

  “牙子?姑子?”陈旭疑惑不解的问道。

  “少爷,牙子就是牙行啊,小夏就是夫人早年间从牙子手里买回家的。”小夏抢先回答道。

  陈旭用手拍了拍小夏的背,似是安抚,又问道:“那姑子呢?”

  “公子,姑子就是尼姑,据说是犯官家的千金小姐,为了拒绝婚事才出的家,怎奈出家不足三天,还没有拿到度牒,犯官事发被牵连了,要是再晚上两天就好,拿到了度牒也可逃过一劫,真是可惜了这丫头。”刘老头叹了口气。

  “走看看去。”陈旭闻言拉着小夏就下了马车向人群走去。

  城门前一侧的茶摊前围着一群人,对着里面绑着手的女子指指点点,这些女子有十三四个,年龄大的大约有三十二三岁,小的跟小夏一般的年龄十三四岁的样子,衣衫显得有点凌乱,不过还是能看出曾经的富贵样子,站在最前面的是那个年龄大的妇人,旁边还有一个十五六岁尼姑打扮的少女依靠在妇人肩膀上,两眼绝望的看着面前的人群,妇人哭哭戚戚的对着牙子说着什么,还不停的看着身边的少女掉泪。茶摊的一个桌子边上坐着两个衣着华丽的商贾,一个体型特别臃肿的胖子,一个体型偏瘦,身后都带着一个小厮。

  “50两!”臃肿的商贾霸气的喊道。

  “哈哈,50两就想拿下这对母女,冯老板你可真是小气啊,我出60两。”

  “钱老板,这夫人虽说稍有姿色,毕竟是年老朱黄了,我要的是这小姑子,这样你让给我,待我拿下便将这妇人送与你,如何?”

  “噗呲”钱老板一口喷掉刚喝进嘴里的茶,“冯老板,谁不知道你最是喜欢母女一起的调调,鬼才信你。”

  “钱老爷出价60两,冯老爷您还加价吗?”这时牙子实时的插话进来。

  “老子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50两已经算是高价了,再多就不值了,既然钱老板喜欢,便让与他。”冯老板有些生气的说道。

  “那就多谢冯老板了,哈哈哈哈。”钱老板一边笑着一边又对牙子说到:“还不快准备文书。”

  “好的,好的,小人这就去准备。”

  陈旭看着如猪狗般被贱卖的人,心中充满了愤怒,但是他也知道自己无力改变这些,因为在这个世界买卖人口是有律法支持的,自愿卖身的是合法行为,官卖犯官家眷也是合法的,律法限制的就是非法买卖人口,一经发现那可是杀头的大罪。

  陈旭感觉有些意兴阑珊,便准备回车上,就在转身的那一刻,他忽然看到那个即将被发卖的姑子在看他,眼中隐隐露出惊喜的光芒又有些焦急,好似一下子活了过来,“难道她认识我?”

  陈旭转头看了看一直没有说话的小夏,发现小夏正在大量那个姑子,像是认识又不确定的样子。

  “小夏,这女子你认得?”

  “少爷,好像是虞家小姐,又不像,小夏认不清了。”

  “哦?那虞家小姐可曾与我认识?”

  “认识啊,当年少爷还偷偷跑出去与虞家小姐私会呢,最后被夫人发现,少爷还被禁足半个月呢。”

  “呃......”真是畜生啊,陈旭想到十几岁的小孩私会的场景一时有点接受不了。不过还是向旁人打听了下,这家人还真是虞府的。既然认识,还有小夏口中的纠葛,陈旭总算明白了这姑子眼中的意思,其实他很想就这么离开,不过怎么都迈不动步子,叹了口气,自己果然不能见到见死不救。

  “我出70两。”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人们纷纷扭头看去,牙子也惊喜的望去,说话的当然是陈旭了。

  “70两,70两,这位公子出价70两,还有没有更高的?”牙子高兴的大喊道。

  “这位公子,您这是何意?”钱老板看着器宇轩昂的陈旭,知是读书人,不敢太得罪,低声问道。

  陈旭没有说话,因为他一直看着姑子,自从他喊价后,发现这姑子已经充满了惊喜,并小声的跟旁边的妇人耳语几句,妇人也是满目喜色,“看来真有牵扯”,陈旭自言自语道。

  “少爷,少爷,70两啊。”小夏心疼的拉着陈旭的衣襟说到。

  “75两!”钱老板见陈旭没有回应他,试探着喊道。

  “哈哈哈,真是有趣。”冯老板幸灾乐祸的说到。

  “80两,这二人,本公子要定了。”陈旭知道该强硬的时候就得强硬,哪怕是装也得装出逼格来。

  看着陈旭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钱老板有点拿不准了,这南都城最不缺的就是权贵子弟,为了两个贱籍女子得罪权贵那就不划算了,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如何称呼?”

  “呵呵,你管我是谁,尽管出价便是。”

  看着陈旭的态度,钱老板更加确定了这可能是哪家权贵的公子爱惜名声,不愿透漏身份。于是便笑呵呵的道:“所谓君子有成人之美,既然公子您喜欢便让与您了。”

  “呵呵,那就承蒙钱老板美意了。通过刚才二人的争论,陈旭知道这位就是钱老板。”

  “客气客气了,那就先告辞了,如果您有闲,可去城西的福来楼坐坐,那是小人的生意。”钱老板一句话可谓是既送了人情,又表明了身份,不愧是生意人。钱老板冲着陈旭拱拱手便带着小厮向城门走去。

  “这位公子我是城西福运楼的掌柜,您有闲也请赏光,就在他家对面,呵呵。”冯老板也冲着陈旭拱拱手便也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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