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过了。”杜百落眼看着别处。
“是的哟,这么就没办法了。可惜的嘞,好几个姑娘问我呢。”
随手就能买那么大的宅子,人长的又俊秀好看,气质高贵,有财有貌,必定是个香饽饽。
他轻轻的笑了下,才发觉自己没理由的跟着她去了厨房。
……干什么去呀。
他再打了招呼返回来,回了自己的院子,洗了个澡。
把窄袖的腕口束好,再坐在那张琴旁边的时候恍若隔世。
当初为什么买它,那首告诉他自己喜欢的《行天坠河》,弹的却是个悲伤曲子。
阴阳相隔。
真是不怎么吉利。
他抬指轻拨丝弦,响起来一个沉重的声调。
那把剑还没拿回来。
真好,又有了个可以名正言顺找他的借口。
他起身出去,在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停住,身子一软,两眼一闭跪下来扶住了门框。
“……”
这副身体确实有点虚弱。
缓了有半分钟,才呵呵地笑起来坐在了地上。
手从怀里掏出竹笛,慢慢磨挲着,对着这刚问世不久的物件竟然起了怀念的心思。
自己曾经手把手的教过他,那时候他还小,矮矮的粉嫩的,抱在怀里还有点肉。
没有现在这么瘦。
说是自己被父君打了一巴掌,他却表现的比自己还疼。
没办法就只能哄他,截了根竹子教他做笛。
学的很认真,偶尔还仰头给他吹吹脸。
现在想起来,其实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但是放在脑子里仍然清晰。
他连眼下面的伤怎么来的都能忘记,唯独能记得做笛子的方法。
你怎么就这么。
好了伤疤忘了疼。
胡思乱想半晌,太阳到了正中,头发也完全干了,揉了揉膝盖站起来,想了想又去拿了把伞撑着才出门。
他可不想一身汗去见林遥。
耳聪目明的人在他没进园门之前就感受到了,收了柯木阳传过来的奏折。
出门迎他,在门口遇上。
“怎么了。”
“好像那把剑没拿回去。”他合伞放在边上,一手拽了林遥的袖子往里走,在旁边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抱住他。
推在门后。
脸埋进他脖子里重重吸气。
钻进鼻腔的是他特有的味道,混合着自己洗过头发的味道,一起发挥着神奇的作用把心神安定下来。
林遥的手顿在半空中,不知道是该回抱他还是放下来。
这么突然其来的亲近,和以前不一样的,没有提前征求过同意的,甚至没有看到他的眼神,猜测不出他的情绪的。
“杜先生。”林遥轻轻抓着他的衣服,“怎么了。”
“……阿遥回来的那一天没去找我。”
他这么挨着皮肤说话,痒痒的,林遥往旁边侧了侧,“我是想去的,有一些原因,你会因为这个觉得心里不舒服吗。”
他跟着林遥的动作,因为不悦他的躲避而故意地跟着他,在那细白的脖颈上咬了一下。
不轻不重留了浅浅的牙印。
林遥下意识地嗯了一声,有些懵。
“杜先生,你怎么了。”
“没事。”他笑。
“你不是过来拿剑的吗。”
“嗯。”
“那你……”
“顺便更想抱抱你。”他不知廉耻为何物。
“……”林遥有短暂的失音,然后被他逗乐,“就这样抱着吗。”
“嗯。”
“让我看看你,你有没有流眼泪。”
“没有。”他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