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年纪小点的丫鬟暂时性地失了声，说话咿咿呀呀，大概要几天才能好。

　　大家都对这情况表示有点突然，问她和春羽，她们两个表情动作都同样有些呆滞，说不清个所以然。

　　自己先洗过脸，然后又打了水的杜百落回去，林遥还在原地站着。

　　看见他突然道：“我过几天要去郎京，你要是愿意，就跟夜星在这里呆着等我。”

　　他把水放桌上，神色一僵，低头也不说话。

　　“好吗。”林遥继续问他。

　　“过来洗脸吧。”他道。

　　“……”看看，这性子又变了。

　　林遥过去，他很自然地去抓林遥的头发，把发丝全拢在手里，盯着发呆。

　　林遥洗完，他又把手里的毛巾递过去。

　　小声地出口：“不能带我吗。”

　　“……你想去？”林遥很意外。

　　“没什么想不想的，就想跟着你。”他也没有不好意思，很直白地说。

　　林遥擦过脸，把毛巾递给他的时候看他，想从他面部表情里找到一些蛛丝马迹：“只是想跟着我？”

　　“嗯。”

　　看不出来什么。他都不抬头。

　　林遥无法，漱了口沉默了会说了声可以。

　　被突然提起的心放下来，他这才感觉到了安心点。

　　“谢谢。”

　　“……”林遥。

　　把早饭端过来的时候，夜星破天荒地没跟林遥坐一块，她说一个人端不过来，就没带自己的，然后她又回了厨房。

　　杜百落面不改色地接受她时不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

　　最后她走的时候跟他道歉：“杜先生，你还在怪我吗？”

　　“没有。”他面色无恙，没多热情。

　　“……”这样子夜星也有点不好看，她跟林遥笑笑，然后出去了。

　　食物放在竹林下面，早上的空气少有地清凉，他把筷子递给林遥一双，然后拿了自己的开始喝粥。

　　“须宁那边……”他盯着菜犹豫道。

　　“没什么事，我让夜星去办了。你要是想他可以回去看看他，他应该挺想你的。”林遥看他。

　　“……不用了。”他拒绝。

　　“那这次去郎京可以去看看令狐，去年答应过他的。”

　　“你总不至于是为了这个承诺才去的吧。”

　　去郎京做什么。

　　林遥把视线收回去慢慢吃饭：“当然不是。”

　　那是去做什么。

　　“见个认识的人。”

　　“我认识吗。”

　　“认识。”林遥也没回避。

　　他认识的林遥认识的，能是谁。

　　只有令狐不染吗。

　　林遥没有再往下说的打算，他也就没问。

　　很安静地吃了顿饭。

　　他从厨房回来，林遥已经回去了。

　　他在自己房里转了一圈，转身去了林遥那。

　　夜星说君上去沐浴了，他就坐在门口等着。

　　“你和君上……”夜星狐疑地站在旁边问他。

　　“我和他怎么了？”他脸不红心不跳地抬眼看她。

　　“……”夜星倒是面庞一热，她在心里犯嘀咕，自己刚刚是不是在杜百落眼里看到了厌烦。

　　厌烦谁，我吗。

　　她又道：“是君上让你伺候他的？”

　　“你去问他不好吗。”他把问题丢回去。

　　不用想也知道她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他不怒反笑，“你们君上是什么人物自己不清楚么，他要我伺候的话我能说什么。”

　　“……”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是被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