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道：“君上以前没这爱好，你要是不愿意可以拒绝的，他又不会逼你。”

　　杜百落看她一眼，扭过头去。

　　“管你什么事。”

　　“……！”夜星不可置信地看他，“杜先生，你刚刚说什么？”

　　他没说话。

　　因为林遥的脚步声过来了。

　　浑身带着湿意的人看到他有点惊讶，但是很快又笑了一下：“你怎么在这。”

　　“等你。”他站起来。

　　夜星走过去接过林遥手里的衣服，然后看了一眼杜百落道：“君上，需要帮您擦头发吗。”

　　“不用，让它自己干吧。”

　　等夜星走了，杜百落道：“我帮你吧。”

　　“什么。”

　　“擦头发。”

　　“……”

　　不出意外的话，林遥会觉得杜百落想包揽一切夜星平常的活计。

　　他站在门口，杜百落拿了毛巾站他身后，一点一点地吸干水分。

　　“你就没什么想知道的吗。”林遥道。

　　这么冷静，实在不太正常。

　　“能问么。”他小心翼翼地用毛巾沾着墨发。

　　“可以。”

　　“……”他顿了会，“阿遥多大了。”

　　“一千岁。”

　　“什么时候的生日，你之前一直没提过。”

　　林遥扭头：“不觉得意外吗。”

　　他避重就轻：“猜出来了。”

　　“也不害怕？”

　　他低头半晌：“嗯。”

　　那这时候林遥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本来在这件事上还准备了说辞，看来用不上了。

　　杜百落这么冷静。

　　“还有吗，关于我的身份，想要知道吗。”

　　“……不想。”

　　“为什么。”

　　“你还是你，在我眼里就是林遥，我不想寻根问底。”

　　“那……也好。”林遥转过身去，盯着太阳的方向，“你现在什么想法，能告诉我吗。”

　　“没什么想法。”他继续着动作，“阿遥只要不赶我，我是不会有别的想法的。”

　　林遥笑：“那我要是赶你了呢，你会有什么想法。”

　　他随口道：“削发为僧，青灯古佛，日子清净着呢。”

　　“……”

　　他温眉润眼，比任何时候表现地都要沉稳。

　　林遥有一瞬间地恍然，然后又自己打乱了绕圈心思，对他道：“这几天也没什么事，跟我接着学习剑法吧。”

　　“好。”

　　夜星觉得杜百落的脸皮是真的厚。

　　他不仅一步不离地跟着君上，还时不时借着学剑的由头，对君上动手动脚。

　　无耻小人。

　　早就该看出来他图谋不轨。

　　她又想到了早上那一幕，衣衫不整地两个人，从一个房间里出来。

　　她又不是什么也不懂，就算没亲眼见过，但是总能听到一些风言风语。

　　她眼眶开始红。

　　君上早先……也没表现出好男色的样子啊。

　　魔界那么多漂亮男人，他从来不看一眼的。

　　就是女人也没见他宠幸过，真是……

　　要是柯木清知道了，不定得翻多大的浪呢。

　　她一个人在鱼塘边坐了一会，等空气完全燥热了，太阳正中，头上开始疼。

　　她摸摸额头，心中大骇，那里明显有要长出来什么的趋势。

　　不能长，不要长。

　　越怕什么越来什么。

　　她捂着头跑回去，进了林遥的院子。

　　“君上，君上救我啊――”

　　林遥从房里出来：“怎么了。”

　　“你看。”夜星把手放下来。

　　从额头的碎发里赫然冒出头的，是两个可爱对称的一对小小的鹿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