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留了秫秫苗苗两条命,并不是念着那一点可有可无的血缘之情,主要是怕六界说闲话。
妖界之主在魔界折了身份,胆小怕事把自己的舅舅白白送给人家,总不能把自家香火也断送了,那可是司空家独有地一对女儿。
现在看来,留了她们还留出了祸害。
当初前魔君大婚朝横玉应邀而去,只短短呆了一小会,见识了下那野蛮粗暴的排场,看着这个一生高傲自大的男人穿了俗气到死的喜服,一路从万众瞩目地红毯上拉着同穿喜服的女子,眼睛却盯着替他开心的弟弟。
龙柯氏族代为招待宾客。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释言池死了吗。
他没见识到,一场婚礼在后来演变成一场笑话。
白子妗在其中扮演着什么样角色。
现在那个身负一切阴谋地女人,带着他两个不知死活爱慕美人的表妹,不知去向。
他强忍着手里的猎刃,却还是冒出个头。
“段墨,你是想死吗?!这种事为什么现在才查出来,你日子是不是过的太顺畅了?”
余猎杀之刃。
……这是要下杀意了。
“……主上。”段墨飞身往外跑,“我马上派人去找,一定抓到她们。”
“……”
男人的白发无风自动,伴随着怒意,身长五尺,通体雪白,剑身猎刃的兵器,被他抬手插在固若金汤的殿门上。
凹凸不平的玄磁铁石所铸殿门,活生生被劈开两条裂缝。
“废物。”
段墨脚不沾地,在逃跑地过程中“哈秋”一声。
他很自觉的相信,一定是被自家主上给骂了。
因为没有人想他,阿娘现在肯定抱着那个叫小玉的松鼠在做饭。
他好饿,可是他又很忙。
哭唧唧。
杜百落能感受的到,林遥对他很好。
他对自己没有防备,甚至有一种把自己当做救命稻草的心思。
也没见他对自己真正的生过气,轻轻一哄服个软就好了。
你也是很想我的吗。
轻轻抬头,摸他的头发,今天没有束冠,用阡城作了发带。
轻轻喊了一声,没回应。
杜百落放下心来,坐起来把他托起来,一手揽着他的腰,一手去抬他的膝弯。
能很轻松的抱起他。
虽然长了身高,但是体重好像并没有增加。
身上的灵力可以随意用了,掀开帘子都是小意思。
把他放下,看着他把鼻子皱了皱,很像小时候抱他睡觉的时候。
可是皱眉这个习惯以前可没有。
摸他的脸,很滑,皮肤是从小就白,比自己见过的所有人都白。
想他不谙世事之时,也是个又可爱又缠人的孩子啊。
“都怪我。”
杜百落苦涩地笑笑,在心里无数遍地喊着阿钥。
去年他突然消失地那几天,自己大概可以分析出他的去向了。
说是遇见了故人,其实是朝横玉吧。
回来的时候穿的那身红衣服,也是那个妖主静心策划地一场戏,早早就准备好的,连喜好都摸清楚了。
这是要演一场言情夺爱剧吗,要靠近你还要去补几场宫斗情节……
杜百落自娱自乐地想了想,又觉得自己幼稚,他情不自禁地勾了唇角,手放在林遥的腰带上给他扯开。
“看看,扯平了。”
扯了腰带又想扯点别的,他低头靠近睡熟的人,自言自语道:“阿遥看了我那么多次,我可一次也没有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