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遥让徐清风通知褚澜山的人,吹了哨子,但是一天都没有来人。
徐清风更加不安了,晚上的时候她哭着要去敬司堂,哭的要断了气,夜星费力的抱着她哄才好一点。
杜百落那个想法被林遥提出了否定意见,他无可奈何,只好说:“我也就是想想。”
晚上的时候闹到半夜,直到小姑娘完全脱力睡过去才安生。
杜百落坐在厅内看门,数着星星喂着蚊子,营业是不可能营业的了,他在等林遥。
林遥去了敬司堂。
今天的月亮,铜钱大的一个红黄的湿晕,像是多云轩信笺上落下的一滴泪。
月光照到敬司堂的大门,看守的两个士兵,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用金碧辉煌这样的成语明显不适合,有的只是一股又庄严肃穆又令人畏惧的威慑力。
他步履轻盈,白衣在夜色里泛着清丽的光。
先是在陆集的房门口停了一下,而后才肆无忌惮的入了地牢。
火苗烧着焦油的味道在地下并不怎么好闻,徐记岸和霍浪关在一起,看起来像动了刑,有些许伤口,行动迟缓一些。
出来的时候遇到巡视的,在一颗树后躲了,待人走尽,踩着树梢飞身离去。
杜百落是扑过来的,扑到了他怀里,像以往数次的那样,总是能被各种东西绊倒。
他把杜百落扶着胳膊提起来:“慌张什么。”
面前的人早已敛了神色,只轻微笑了一下:“我太担心了。”
“进门吧。”
关了门后他问夜星。
“她陪着清风睡了。”杜百落说,“阿遥饿吗。”
“没有。”
他早上没吃,下午的时候杜百落下的厨吃了点。
吃完饭两个人先后洗了澡。
杜百落是太热了。
林遥是因为烧火。
很难想象这么个人呆在厨房里的样子。
他俩熄了大厅的灯,只留了一盏,提着一个蜡烛往楼上走,林遥把徐记岸的情况告诉他。
杜百落没说话。
两个人住的相邻,先是开了林遥的门,杜百落拿蜡烛把灯点上,然后看着林遥走过来。
他用另一只手在胸口摸了一下,拿出中午买的簪,不太好意思,低着头说送给你。
“……”林遥接过去细细瞅了两眼,还有点奇怪,“给我的?”
“嗯。”
“什么时候买的。”
“今……天,就是看着好看,阿遥你,”说到这里他又觉得后悔,林遥什么身份,这种凡物怎么配得上他,他怎么看得上这东西,可是说出的话收不回,只好硬着头皮道:“别嫌弃,要是不喜欢,就留在身边,或者放在戒指里。”
他虽是笑吟吟的,却嘴里发干,可能是有点紧张,把刚刚拿簪的手都背到后面去,无意识地抓着衣服等回复。
林遥的身影过来的时候他才猛地抬头,只快速笑了一下,侧过身就往外走:“那我先回去了,明天见。”
许是走的太快了,到门口的时候烛火就剩了一点点,他帮忙关门的时候才又旺起来。
抬眼瞅见林遥转身在对他笑。
只翘了一边嘴角,意味深长。
“杜百落。”
“嗯。”
“不要到楼上去。”
“……好。”
他进了自己的房间,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慢不下来。
点了灯,脱了外衣,躺在床上的时候回味着林遥身上的味道。
在隔壁,在隔壁啊,他又站起来,走到两间房阻隔的那堵墙边,把耳朵贴上去,盼望着能听到点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