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试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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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举有希望?程让眯眼一笑。

  若说文举她定能通过,那武举,她定是要夺魁的!

  她又灌了一大口水,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灰,解了将马拴在树上的绳子,拎着剑往马背上一跨。

  “文兄弟,时间不早了,我就先走一步了啊。”她朝着文渠拱了拱手,扬鞭就要走。

  “哎!程兄弟!”文渠急了:“你我有幸相识一场……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他腿酸疼得要命,天气又热,再加上书箱沉得很,他很想蹭程让的马。

  程让岂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是,男女有别,她的马背上,若非要坐个男子,那只能是李越。

  当然了,小琉璃也可以。

  文渠嗫嚅了一下,有些害臊地挠着头道:“程兄弟,能不能顺在下一段?我……我愿意跟你分享我带的书。”

  “哦?”程让乐了:“之前你不是不愿意吗?”

  还生怕她向他借书看。

  “这儿距离落霞县虽然不远,但若是我走过去,天定早黑了。听说最近这道上不安稳,有很多拦路抢劫的土匪,他们尤其爱盯着手无寸铁的书生抢,程兄弟,若是你愿意跟我结个伴……我,我还可以答应在最后这几天里,帮你温习一遍书本!”

  他急切地说道,一路上好不容易遇着个伴,他可不想就这样放程让走了。

  程让挑了挑眉,她倒不介意他帮不帮她温习。只是,若是这小子被土匪给劫了,那她可就罪过了。

  她跳下了马来:“你上马吧。”

  “啊?”

  “我的马儿瘦,承受不起两个人,你上马,我走着。”程让解释。

  马儿瘦?文渠朝这长着肥膘、皮毛油光滑亮的枣红大马看去,这么壮,哪儿瘦了?

  “程兄弟……你……该不会是不好意思与我共乘一骑吧?两个大男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又不是姑娘家。”他打趣地道。

  程让一个眼刀子飞过去:“你还上不上马了?”

  “上、上!”文渠吓得一抖,忙手脚并用地朝马背上爬去。

  他没有骑过马,但家里有牛,平日里放牛时,他就骑在牛背上,稳稳当当的,还能看书呢。

  因此骑起马来,他也并不心发颤、腿发虚。

  马儿极听程让的话,她走得快,它就跟着快一点。她走得慢,它也放缓速度。

  文渠看着在下方悠闲漫步般的程让,眼里有些不好意思。

  她那么大方地将马给自己用,自己却走着……这样的恩情,可不仅仅是滴水之恩了。

  自己原本还不太愿意借书给她的,在这一刻,文渠已经下定了决心,等到了落霞县后,一定要帮她好好温习一番。

  因为他相信,这般心存善意的少年,将来为官,也一定是个好官。

  总比让那些为荣华富贵而考科举的士子们为官要好许多!

  一人走着,一人骑着马,马跑不起来,速度自然就慢了许多。

  在路过一片树林时,程让停了下来。

  那林子里拴着三匹马,正在吃草,一个农妇弯着腰在拾柴火。

  程让朝她挥着手大喊道:“大姐,马卖吗?”

  文渠瞪了瞪眼。她……她竟想要买马?她哪来这么多的钱?

  要知道,这样一匹马,起码要三十两银子啊!

  他捂了捂自己的袖兜,里面只有少得可怜的十两。

  “啊?”那农妇直起腰来,扫了一眼二人,在见到文渠那一身穷酸样后,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不卖!你们买不起!”

  文渠感受到了那农妇的目光,脸一红,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程让却并没有感觉,而是自怀里掏出一大锭银子:“确定不卖?”

  那农妇本都打算转身不理他们了,可在程让掏出那一大锭银子后,眼睛都直了!

  “卖!卖!”

  忙牵了一匹马走过来,拿了钱喜滋滋地走了。

  文渠半晌没回过神来,那一大锭银子晃得他眼睛都花了,恐怕有五十两吧!

  “程兄弟,那马哪里值这么多钱?!”他急得脸赤红,哎呦喂,五十两,那农妇赚大发了!

  有钱也不是这么浪费的啊!

  “不必在意。”程让翻身上马,拍了拍文渠的肩:“让老百姓多挣点钱怎么了?”

  文渠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总觉得程让亏了。

  二人有了马,赶起路来就快了许多。

  他们不知道,那个农妇在拾完柴火后,却回到了山上的寨子里。

  “寨主,寨主,有肥羊!”她手中抓着那锭银子,小跑着激动地喊道。

  一群土匪呼啦啦地涌了出来:“真的啊!”

  最后走出来的,是一个笑嘻嘻的青年。他手执着一顶鹅毛扇:“叶大娘,细细说来。”

  “好嘞!那两人都是书生模样,年纪都不大,其中一个要跟我买马,直接就给了这么大锭的银子,眼睛都不带眨的!啧啧,一定是有钱人!寨主,这两头肥羊一看就好欺负,可不能放过他们了!”

  那青年眯着眼睛摇了摇鹅毛扇:“这是通往落霞县的路……他们应当是要去参加科举的。他们有马,从这里追过去,恐怕来不及了……”

  “难道我们就这样任他们跑了?”叶大娘垮了脸。

  青年嘿嘿一笑,摇头:“这样吧,本寨主也去参加参加那科举,看看能自那两头肥羊身上捞到多少油水!”

  “太好了!”土匪们群情激动:“寨主您亲自出马,定能手到擒来!”

  但他们又有些担心:“只是……您非得去参加科举吗?”

  “参加科举的士子都住在官府安排的贤人馆,寻常人进不去,再说了,我这叫……近水楼台先得月。”

  “那您若参加了科举,直接中了个武举人,甚至是武解元,那该如何是好?”

  “那……”青年露出一口小白牙:“那本寨主就去当个官儿,罩着弟兄们!”

  众土匪哈哈大笑:“哈哈!好,寨主您这个主意好!咱们就是朝廷中没人,所以那些官儿三天两头总是想来剿匪!哼,等寨主当了官儿,看谁还敢来惹咱!”

  程让和文渠不知道,他们二人已经被人在背后盯上了。

  在太阳偏西之时,二人终于赶到了落霞县县城。

  文渠累得浑身骨头都散了,果然啊,骑马和骑牛到底不同,牛稳当,马啊……颠得他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幸好程让兄弟一直在一旁看着他,不然他定要掉下马好几次!

  将马匹拴在县衙外头,文渠再喘着气,晃着身子将重重的书箱往背上背……程让却忽然伸过手去,极自然地接过了他的书箱,背在了自己的背上。

  “程兄弟,不可不可,你已经借了我马,怎么还能替我背书箱呢?”文渠急得去抢。

  程让一把拍开了他的手:“大男人的,何必逞强,你身子不如我,我背这点东西,不累。”

  文渠被她说得十分不好意思,见她硬要帮他背,而自己身子骨也的确是已经散架了,于是也不再坚持,只道谢道:“多谢程兄弟了,回头我一定好好帮你温习书本。”

  程让一笑,也不回答,文渠就当她是默认了。

  二人自县衙侧门入,在小厮的引导下,去往礼房报名登记。

  来报名的人很多很多,虽然天都快黑了,但礼房外还是排了长长的队。毕竟报名只有今明两天。

  在程让二人出现后,士子们的目光都定在了他们身上。程让的样貌实在太过于出色,想不引起注意都不可能。

  “好俊美的少年!”众人惊叹地看着程让,什么叫做一表人才,他们今儿算是见到了。

  生成这样的少年,想来家境也一定不会差。瞧她皮肤白得,跟羊脂玉一般,一看就是从未干过农活的大户公子。

  而她身上的气质,优雅自如,更不是寻常的平头百姓能有的。

  只是……这位公子为何要背着一个破破旧旧的书箱?和她实在是太不搭了。

  在惊叹于程让的样貌时,众人也注意到了站在程让身旁的文渠。

  寻常的读书人模样,衣衫破旧朴素,长得也老老实实,但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众人都笑了。

  “哎呦,咱文曲星今年又来啦!”

  “怎么,考了三年都没考上,还不罢休?”

  “每一年都大放厥词要中解元的文曲星,怎么每一年都落榜呀?”

  “文曲星,科举不适合你,你还是回家种田的好!”

  文渠虽然早料到,他的出现会受人嘲笑,心里也有了个准备,可当这嘲笑声终于传入耳中时,他还是心里如蚂蚁嗜咬一般难受,更局促地低下了头,动着自己的脚尖。

  没错,他是考了三年。

  没错,每一年,他都是奔着解元,也就是乡试的第一名去的。

  但老天似乎看他不顺眼,第一年,他在考场上拉了肚子,臭气熏了一考场,在那一刻起,他便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第二年,在策论考试中,他成功填完了答卷,可在交卷时,却被什么绊了一跤,扑倒了考官桌案上的砚台,考卷沾满了墨……

  第三年,他心里紧张至极,在作答经义时,脑海里一片空白,以往对他而言再简单不过的问题,在这一刻都成了天书,他几乎连字都要不认识了。

  这些事情,早已经传遍了整个落霞县,只要是个读书人,都听过他的这些“光辉往事”。

  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今年,他又来了。

  他不甘心,考了三年,他明白,自己其实比任何人都要厉害,若落霞县的乡试解元只有一个人,那这个人,必须是他!

  但今年面对众人的嘲讽时,他并没有像往年那样信誓旦旦地大声争辩。

  而是沉默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

  但心底却暗暗发誓,他今年一定要拿出成绩来,狠狠地摔在这些人的脸上。

  “就是不知道,咱们文曲星,今年是会喷屎呢?还是会摔跤呢?又或者是发愣呢?”

  “哈哈哈!说不定会叫我们更大开眼界的!”

  众人的嘲笑还在继续,文渠低着头,情绪一阵阵翻涌,但他硬生生地忍着……

  身旁的少年忽然拍了拍他的肩膀:“想要不被人欺负,你就得自己有本事。若他们还是欺负你,说明你本事还不够。”

  文渠抬头瞄了她一眼:“你说得倒轻巧。”

  程让一笑:“他们若敢嘲笑我,我直接把他们都揍趴下!看他们还敢嘲笑不!”

  “莽夫。不可取。”文渠表示不认同。

  “是是是,我是莽夫,你若想他们不嘲笑你,今年就考上去。不然明年他们还会继续。”

  文渠没说话了,他也是这么想的。

  但……还是说得轻巧啊……

  程让看出了他心里所想,并没有多说话。

  而队伍已经前进了许多,终于轮到她了。

  “填写下名字,籍贯,出示一下户簿。再填写下家中三代履历。”负责报名的师爷漫不经心地说道。

  程让点头,按照他要求的,把名字籍贯都填好了。但填写在三代履历时,犹豫了一下。

  她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家世。

  于是她试探着问那师爷:“三代履历,可否不填?”

  “怎么?”那师爷直起了身子:“你家中三代,是不是犯过案进过牢?如果是这样,你就没法报考了。”

  “啊?”程让忙摇头:“没有没有。”

  “既然没有,这三代履历,填!”那师爷把履历表往程让前头一拍,语气也不好了。

  他上下扫视着程让,这少年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但估计家中的人没干过好事,所以不敢填。

  他想着,一会儿可得把这少年查一查,搞不好她会填假的履历,想要蒙混过关!

  程让无奈,在师爷逼迫的眼神下,她拉过那履历表,埋头开始填。

  把一切都填好后,她把履历表和户簿都递了过去。

  那师爷接过,扫了一眼,正要按下文印,忽然手一顿。

  “第一代,程潜,任大盛太师。第二代,程恩,任大盛丞相。第三代,程让,本人……”

  他一字一字地轻轻念出,彻底惊悚了,椅子一歪,直接跌倒在地!

  “你……你是程让?!”他惊恐地大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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