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叶茗很早就到了,但是他发现雷组长给他发的命符是真的好玩,按一下到阳间了,再按一下又回阴间了,还不用念咒语。
并且此时任何人都看不到自己,自己想怎么骚怎么骚,在街上裸奔也没人看。
快乐得一批!
不知不觉玩了半个多小时,其间还抽空研究了一下那本法术手札。
结果发现凭自己预备役的等级,能使用的法术少得可怜,而且还尽是些渲染气氛的,什么上身、阴风、隔空控物、轻度幻觉、鬼电话之类的。
叶茗皱皱眉头,居然连江楚那种换物和移形换影都不行?
叶茗想往后面翻,结果发现这本手札还有封印,不仅需要等级达到一定规定,还要惊恐值解锁。
“什么鬼的惊恐值,没人告诉我怎么搞啊。”
叶茗一脸茫然,感觉自己还有好多事不知道哦,那些大佬都不带带我这个小萌新的吗?
可他不知道的是,远处有一只隐在黑暗中的小虫子,正在悄悄地观察他,准确的说,是把叶茗的图像传到阴间分局。
分局,人事部。
一个带着眼镜的老学究模样的白发老人,正在键盘上飞快地输入文字数据。
姓名:叶茗
浪费半小时做无意义之事,评价:低
没有看员工手册,评价:低
做事拖沓,任务进度缓慢,评价:低
“呵,又是个没有经验的雏儿,浪费我的时间。”镜片后的眸子中尽是轻蔑冷笑。
他的胸口上挂着摇晃的工作牌——人事部考核处郭不僚。
而此时,我们的叶茗,还在欢快地研究那些法术。
叶茗摩挲下巴:“不管怎么样,得先看看这人的情况,最好还是实地考察考察。”
正巧,远处走来一个服务身打扮的人。
“唔,先上个身吧,唉?这个咒语怎么念来着……”叶茗掏出手札,逐字逐句地开始念。
于是这才有了之前那一幕。
叶茗满心欢喜地敲响了曾制片的门:“喂,您好,工作人员来送温暖啦!”
门被打开,一个面色不耐烦的中年秃顶矮胖子等着叶茗:“送什么温暖,我没叫客房服务!”
叶茗把头探进去四处打量,然后退后半步看看房号,一脸歉意。
“抱歉,先生,我看错房号了,为您带来了不便,真是不好意思。”
“哼!”曾制片冷哼一声,重重地把门带上。
叶茗撇撇嘴,拽什么拽,一会玩不死你的。
离开了服务员,留下一个坐在地上一脸懵逼四处打量的无辜小伙,叶茗有些犹豫。
“好多方案可以用唉,用哪个呢……”
按理说,正常情况下,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拘魂使都是制造个意外啊,或者直接现个身吓疯把魂拘走拉倒,根本没有叶茗这种还要弄什么方案的。
而且像曾制片这种一看就被酒色掏空身体的中年油腻肥男,说不得吓一跳直接一梗就去了,哪用这么麻烦?
所以在那考核官郭不僚的眼中,叶茗纯粹是在胡闹,明明一下子就能解决的问题非要搞这么久,浪费自己时间。
“拘个魂倒是简单,不过这样我不就和那种很普通的拘魂使一样了吗?雷组长叫我好好表现,那么还是受受累,完成得漂亮些吧。”
叶茗想着眼睛一亮:“就这么弄吧!”
是夜,套房内。
曾制片和那十八线小演员又一次翻云覆雨,感觉身体有些吃不消了,便搂着那姑娘准备睡去。
曾制片的眼睛早已经合上了,就要沉沉睡去,身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制片?我的那个角色……”
曾制片刚要睡着,结果被这声音吵醒,心里顿时蹿起无名火:“不是和你说了让你别问了吗!”
结果传来了小演员刚刚醒来的慵懒腻人的声音:“唔……制片,您怎么了?”
曾制片怀疑自己可能听错了,说了句没什么,侧过身睡下,小演员心中暗骂一句死肥猪,也躺了下去。
“唉,制片你不会是骗我吧?”
那道声音又在耳边响起。
曾制片身上发寒,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打开了身旁的灯,破口大骂:“你个婊子有完没完!”
眼前的小演员双目含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制片,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曾制片也有些疑惑了,这,不像是装出来的啊,仔细想想,声音也有点不一样。
“没你的事,我可能有些幻听。”曾制片敷衍道。
这会也睡不着了,小演员干脆起身去洗澡,曾制片站到窗台开始抽烟。
“别抽烟了,对你的肺不好。”小演员不知什么时候洗好了澡,正在曾制片身后扎着头发。
身上只裹着浴巾,凹凸有致,若隐若现反而更令人血脉膨胀。
“没事的,倒是你,这样裹浴巾很容易感冒的。”
曾制片一脸邪笑,眼看又要上下其手。
卫生间却传来了喊声:“制片,可以帮我拿一下浴巾吗?”
曾制片笑容一滞,扭头看向面前看着自己面带魅人微笑的女子,又看向隔着卫生间房门可以隐约看到的身影。
“制片?你在吗?”卫生间内再次传来呼喊声。
曾制片转回头,面前的女子还是一脸笑容,只是…有些怪异,好像,带着一丝讥笑。
曾制片再傻也意识到不对了,不由自主退后两步。
“你…你是谁?”曾制片沉声开口。
眼前这人绝对不是那小演员!
那女子叹了口气:“制片贵人多忘事啊,我和你合作过电视剧的,我是王柔啊。”
曾制片闻言并没有轻松下来,而是变得惊恐:“王柔!你不是死了吗!”
“王柔”僵硬地勾起嘴角,身上皮肤开始脱落,渐渐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本来的面容。
“对呀,我是跳楼死的,从二十三层跳下来,脑子都摔成烂西瓜了呢,咯咯咯。”
说着竟然发出了瘆人的笑声,如同用掏耳勺摩擦黑板这么让人恶心。
曾制片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瘫倒在地,哆嗦着说不出话来,只是指着王柔,瑟瑟发抖。
那“王柔”好像想起了什么,娇笑着指着曾制片靠着的栏杆道:“对了,制片,她们都来看你了呢。”
曾制片机械地低头看去,只见十多只手抓在栏杆上,数个面容凄惨,死状各异的女鬼正挂着,朝曾制片露出令人胆寒的微笑。
“制片,那个角色,什么时候给我们啊?”
曾制片只觉得头皮发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挣扎爬起身来夺路而逃,而“王柔”就在他身后冷笑地看着他的背影。
卫生间内的小演员刚刚擦完头出来,一脸嗔怪之色:“制片,原来你在啊。”
“滚一边去!”曾制片一把推开小演员,打开房门跑了出去。
那小演员摔了个狠,痛呼一声。
而此时曾制片已经逃到了走廊。
迎面走来一名中年女子,正狠狠地盯着曾制片。
“臭不要脸的东西!你怎么答应我的,嗯?再也不干这种事了?你当老娘是好骗的?”
曾制片一看来人,如释重负,直接跑过去跪在那女人面前,抱住女人双腿痛哭流涕。
“老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做这种事了!我们快走!离开这里!”
他这么喊叫,倒把周围的房客吵了出来。
“怎么回事啊吵吵叭火的?让不让人睡了?”
“就是就是,有没有公德心啊这都多晚了!”
一群人围着曾制片,倒把曾制片看得有些尴尬,连忙道歉,抓起妻子的手准备离开。
可妻子却站着不动,似笑非笑地盯着曾制片。
“怎么不去看看你的小情人?”
曾制片欲哭无泪:“我的祖宗啊!快走吧!我待会给你解释!”
“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妻子十分疑惑。
曾制片也不管会不会被嘲笑了,压低了声音说:“这里有鬼!”
没想到,这句话一说出来,并没有曾制片想象中的嗤笑。
而是妻子一脸的恍然大悟,指指刚刚出来的房客。
“和他们一样吗?”
只见那些房客身上像是裹了一层泥浆,此时正满满淌下,露出一干人本来的面目。
赫然正是那些女鬼!
而妻子,则将双手搭在了曾制片肩上,幻化成王柔的模样。
“制片,我们都在等角色呢!”
曾制片崩溃了,带着哭腔失声大喊。
“我他妈不就是把你们睡了吗,最多再敲诈了你们些钱!你们自杀又不关我事,你们纠缠我做什么!”
王柔冷笑:“你倒是撇得干净,只不过我们是断然不会放过你的。”
曾制片面色一转,变得凶狠无比。
“我明白了,我这是在做梦!这就他妈是一场噩梦,只要醒过来就好了!”
曾制片向着四处快速打量,突然想到了什么,冲回刚才的房间。
小演员还坐在地上揉着自己的屁股,看到一坨肥胖的东西从自己眼前蹿过。
“制片!制片你干什么!制片,这是十八楼啊!啊!!!”
楼下,叶茗站在一堆碎玻璃旁,目光随着一个越来越大的不明物体落下。
咚!
曾制片的身体摔成一摊烂泥,红的白的混作一团,还被无数碎玻璃扎进身体,大一点的碎片旁,身体甚至被斩成碎块,流出黄色的脂肪。
叶茗拿出一颗小黑珠,拘走了曾制片的魂。
“稳!”
而屏幕前的郭不僚惊讶地把嘴张成“O”形。
这小子,是正式成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