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
沐颜好奇的看着眼前这块地方，此处是雨信口中的好人云集城手眼通天的人物乌鱼老大安排的地方。
好奇不是因为它荒凉。
恰是因为它热闹，非常热闹。
迎风四下好灯笼，全是彩色。
柳旁缓水最妖娆，全是女色。
夜晚里，闪闪发光灯火通明。
门前灯笼下，进进出出都是人。
青楼大名春楼。
进出红光满面都是春色，很对景，是好名字。
雨信面带笑颜，兴奋道：“就是这里啊。”
红色灯光的映照下，雨信面颊通红，俩只眼睛发光，看着门前婀娜多姿的女子容光焕发。
“难道你不知道？”
此刻沐颜奇怪的不是这地方，世间的城有人类的地方，在制度不健全的情况下，这类场所必定会存在，奇怪的是雨信的傻，难道他不知道吗，这里是青楼啊，风月场所啊。
“不知道什么？”
雨信的眼透亮，一脸无辜下，反而吃惊沐颜的面色，道：“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吗，里面的姐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待人温柔，和她们在一起很舒心。”
沐颜俩眼无神一脸的黑色，不知道该怎么和雨信解释。
此刻，太玄弟子带队的巡逻队走了过来。
太玄宗严令禁止门下弟子留恋风月场所，在眼皮子底下更是把控极严如被发现，都会被记大过。
自古风月所多出事，邪道人士容易潜藏其中，此地也是执法弟子重点巡逻的区域，每半个时辰就会前来一次。
沐颜心虚，连忙拉着雨信走到一边，害怕被发现。
但雨信头颅昂扬着好似那些刻意的脂粉堆中有他知己，挑头不时打招呼。
沐颜确定了，雨信是真的不懂此处的妙。
心中顿时有种罪恶感。
雨信原本是老实巴交的人，阳光男孩，虽然道不能成，但未来回村也会受人尊敬，而现在？
自从沐颜从他的世界里出现以后。
留意起别人家墙上的画。
勾搭起门前靓女。
世界观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沐颜认为这一切都是他造的孽。
“师兄，那是我朋友。”
雨信连连向灯笼下故作娇羞浓妆艳抹的女子招手，并且拉着沐颜走过去，介绍道：“师兄，她是春莲。”
春莲以手帕掩面，盈盈下拜，娇态十足：“见过师兄。”
这女人身上的香味扑鼻，沐颜连忙屏住呼吸，并且鼻子向外喷气，嗯了声算是打招呼了。
伸手想将雨信护道身后，免得红尘深陷，坏了道行。
但是那春莲双手已经攀在了雨信手臂上，在他耳边娇滴滴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惹的他笑声连连。
“师弟，现在可以去见他了吗？”
沐颜让自己保持冷静。
这一切都不寻常，乌鱼老大不请自来，雨信等被招待的飘飘欲仙，而且还是这坏人道行的场所。
对他大是提防。
想尽快探明虚实。
“春妹，我们稍等在聊。”
雨信到底还知道正事。
但那女人如胶水般粘在雨信身上，怎么也推不走，也只能随她了，道：“师兄，乌鱼先生一定在等我们。”
他对乌鱼是个好人深信不疑，在春莲的陪同下走进了院子。
沐颜深吸一口气，这到不是为闯蛇穴壮胆，而是里面以没新鲜空气了，抓紧时间吸一口。
“大爷，喝一杯。”
“娘子，好样的。”
“来来来....还有酒。”
“不要跑啊。”
......
各种春语不断，还有人看见沐颜，大笑年幼，做尽春式嘲讽，听的沐颜面红耳赤，雨信面色也有些尴尬，大概也觉得不妥。
雨信带着沐颜来到了后院。
声音稀松了不少，沐颜算是缓了口气，细听墙边还有脚步声，知道此处临街。
石良策等人也在，见沐颜之后都迎了上来，他面色微红，有些羞愧，尤其是见到沐颜略显阴沉的面色之后，羞愧之色更重。
“都坐吧。”
沐颜在大堂正位左手边的椅子上坐下，挑了春莲一眼，用眼神告诉她，我们要谈事情，请离开。
可是她无动于衷，自顾攀着雨信的手，弄的他也尴尬不已。
沐颜吐出从院外吸收进来的新鲜空气，一胸膛的怒气没出发泄，恨道：“为什么还不上茶。”
客来，热茶起，这是规矩。
“切...”
在一旁伺候的仆从毫无掩饰的撇嘴，并且嘴巴上下闭合，看口气好像是说：‘小个子还大的脾气。’
到时给沐颜端上了杯茶。
但茶不热，泡着的茶叶不软不硬如同死鱼，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仆从说道：“等一会吧，老大有些事情要处理，等下就出来了。”
话毫无恭谨之意，好像让沐颜等天经地义。
沐颜沉着面色，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这桌板，任何一个人都能察觉到他在愤怒。
石良策神色难堪，向仆从请求道：“乌鱼先生什么时候能出来，您帮我去问问。”
“老大事情忙呢，着什么急。”
仆从倨傲这面，见石良策一脸凄惨的可怜色，不耐烦道：“好好，心急什么呀，我去帮你们问问。”
过了近十分钟，那仆从才磨磨蹭蹭的出来，道了声：“老大那边的事，很要结束啦，你们在等下吧。”
话语还是那般天经地义，任谁都能听出，这是乌鱼有意安排的下马威。
沐颜神色没有变化，但眼睛闭上了。
害怕怒火从眼睛冲出来，将着仆从烧成齑粉。
那仆傲慢着面确是走了，将沐颜等人独自扔在了这里。
如此又是十分钟过去。
马上就要出来的乌鱼老大还是没有出来。
沐颜嚯的站起，元晶在自己身上，何故受气，准备要离开。
“吱呀.....”
门被推开，乌鱼老大身穿浴袍，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就中堂正位半摊式的坐下，很随意的向众人挑眼，老大派头十足，道：“都来啦，坐吧。”
神情颜色好似沐颜等人是他的仆从。
“你有我要的东西吗？”
沐颜没有坐下，也没有看那人，而是看着门外黑黝黝的天空。
乌鱼老大将擦完头发的毛巾扔下，骂道：“都是些什么狗东西，老子坐这里半天了，茶都没人上的吗？”
怒骂仆从，当身侧的少年不存在。
此刻，沐颜的面色反而平静了，面上看不出喜怒哀乐，又道：“我要的都是好货。”
仆从已经为乌鱼端上了杯茶。
他端起吹开茶叶，抿了一口，舒服的哎呦一声，道：“乖狗，这茶不错。”
这声夸有俩个意境。
给沐颜上刷锅水，不错。
极品龙井很到位，不错。
赞叹仆从为狗，好似在笑沐颜，他换了个姿势，大腿挂在靠椅的扶手上，面仰在后面，浑然不将沐颜放在眼里。
“呵呵...”
笑声是沐颜发出的，面上带着欢乐的笑容：“我这个人眼里不容渣子。”
“你瞎啊，看不见我老大要休息吗。”
仆从大吼一声，嫌沐颜话多太过烦躁，吵了乌鱼，恶狠狠的威胁：“小心我让人弄死你。”
这里是青楼，乌鱼的底盘，天知道这些屋子里藏了多少人，带了多少刀，认为沐颜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没什么江湖经验，已经被完全吃定。
乌鱼的浴袍衣襟敞开，露出肥胖的肚皮，风吹来，他不经舒服的哼哼：“爽啊，爽啊，春风里，听狗叫，爽。”
“很爽是吧。”
沐颜大喝。
空中划过茶杯的残影，啪的声正中乌鱼面庞，茶杯粉碎破片不知道将他的面划了多少口，而且刷锅水浇下，疼的他大叫：“小子，我要让你死。”
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之间。
“趴下...”
乌鱼老大的人还没来的及反应过来，沐颜以来到他身前，一脚连人带椅踩翻，一顿狂拳如雨下：“狗是吗，叫俩声来爷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