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伯爵把玩着一枚金色水晶,荧荧神眷之力在她的控制下变得异常活跃。
“这根本就不是什么神眷之力,而是高度精炼的本源之力……来自一个低维位面的毁灭……我能从中,感受到灵魂挽歌的律动!”伯爵手中的水晶“啪”的一声炸裂,金色光华被其吸收干净。
“老奴也是这样认为的,所以特意查看了一番,发现这小子一直就是个混的不太如意的普通人,我怀疑……”扛着巨大镰刀的老头儿,毕恭毕敬的说。
“无论你怀疑什么,都先打消这个念头,保持普通关注即可……我们的事业需要更多的帮手,任何希望都不要轻下结论,慢慢来,不要急……我们的时间还很宽裕!”J伯爵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老奴记下了!”老头儿小心翼翼的等了一会儿,见伯爵不再开口,就想拖着他的镰刀离开。
“这阵子把精力多放在议会那边儿,尽快促成奥林与阿斯嘉德的谈判,我们眼下最重要的目标,始终是瓜分凯尔特帝国!”伯爵声音再次响起,带着冷冽的味道。
“是,我的主人!”老头儿恭敬的拜倒在地,他的兜帽因此划开一段间隙,露出其脖颈上佩戴的黑色项圈。
……
夏恒离开店铺不久,便在返回的路上随意选择了一处地方,将崔妮蒂与帕尔释放出来。灼热的阳光对大多数灵体都具备强大的杀伤性,这并非迷信,而是因为阳光的本质是高速移动的电子流,被恒星充能加速的带电粒子在移动过程中不断释放自身能量。若非大气层的保护,就连生者也难免被其所伤。
不过这刚淘来的两轮项圈也确实有其特异之处,其表面隐隐形成一种特殊的立场,将灼热的阳光扭曲偏折,给使用者提供安尔乐般贴心又周到的守护。
“你确定这上面没被动什么手脚?”
“我很确定……它的力量大多来自于材质,上面雕刻的法阵只能算是一般!”提亚玛特语气有些奇怪。
“你好像很熟悉的模样?”
“当然,它的出产地只有一个,死亡之海的最深处……当年是我的地盘!”提亚玛特没好气的说。
“这东西来自神界?”
“这有什么奇特的,神祇经常赏赐信徒们一些神界的东西!”
“可它出现在奥林帝国,而且两个只卖三水晶。”
“放宽心,拿着用就是了,那个老头儿的来历和我如出一辙,不用怕他!”提亚玛特哼唧一声,不想再多说。
“你们以前是一伙儿的?”半晌,夏恒才小心翼翼的问。
“那就是一群猪,专注打野三十年的废柴……不对,猪都比他们聪明!”提亚玛特破口大骂,显然是积怨已久。
夏恒想起自己在地球上的那群猪队友,深有同感的点点头。若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叛徒更可恨,那就是猪队友了。死在敌人算计之下还有几分虽败犹荣,死在自己人手里,那是真叫一个憋屈!
“大人,帕尔这样子真没问题么?”夏恒闲聊的间隙里,崔妮蒂与帕尔各自适应着自己的装备。
此时的崔妮蒂一身紧身皮甲般的装束,比之《黑客帝国》中时还要性感几分,背后两把类似微冲的幽能枪械,腰间还别着一把造型如蛇的墨色匕首。可惜整个人都半隐半现,看得却摸不得,夏恒感觉自己有点儿憋。
至于帕尔,单手拿着幽能法杖,残破的卷轴在她的面前展开,一道道复杂的墨色法阵不断灌入她的额头,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片雾气当中。
“卷轴上记载的是什么?”
“一个古老的传承……魂狩!”提亚玛特声音忽然变得阴测测的,“某个老婊子为自己私人卫队创造的传承,拖后腿的卫队,呸!”
“很弱么?”
“其实还可以……如果指挥者有脑子的话!”
“……”
一直到天空中升起两轮月亮,帕尔才将卷轴中的力量彻底吸收。紧致的黑色布袍包裹着让人血脉喷张的身体,一方若隐若现的黑纱遮住她魅惑的脸颊。本不起眼的幽能法杖在某种能量的侵蚀下,竟然逐渐蜕化成镰刀的模样。
“魂狩的能力有两项……读心、勾魂!”提亚玛特点评道,“完美契合,不得不说,这女人天生就适合干这个!”
“似乎真的赚到了!”夏恒看着眼前这两个女人,心里燥热尤甚,却只能无奈的吐出一口浊气,暗叹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对战,展示一下你们的能力!”
崔妮蒂瞬间消失在夏恒眼前,与周围的夜色彻底融为一体,不知不觉间,蛇形的匕首朝着帕尔的脖颈抹去。
“轰……”碧绿色的火焰炸裂,帕尔手中的长柄巨镰轮转,弧形的烈焰在她四周升腾,将崔妮蒂排斥在外。
崔妮蒂的身影再次消失,数道幽能枪弹从几个完全不同的方向射出,却被帕尔的镰刀轻松挡住。
“这就是读心的能力,魂狩对精神波动极为敏感,崔妮蒂的杀意会被其实时感知,以至于形成一种料敌机先的效果。”提亚玛特在一旁解说道,“至于崔妮蒂,幽魂刺客的特性在于隐匿以及……虚实转换,幽能对所有生命体都带有腐蚀性,但在对付死灵时,效果就会差一些!”
崔妮蒂与帕尔两人你来我往,谁也占不到上风。帕尔似乎有些不耐,双眼忽然完全变为绿色,死死盯住一个空无一物的角落。
“啊……”角落里发出一声惨叫,崔妮蒂在那里显出身形,在帕尔的注视下,崔妮蒂整个人的身体都像是在被撕扯。
“停手!”夏恒看出不对,连忙喝止了这场对练。
“勾魂是一种极可怕的能力,它能直接汲取生命体的灵魂,尤其是当对方处于濒死或刚刚死亡状态时。它对没有实体的灵魂伤害尤甚,具体效果你应该也看到了!”提亚玛特提醒道。
“原来如此……”夏恒心下了然,不是崔妮蒂不给力,而是被魂狩这种诡异的职业完全克制,魂狩……无愧于从神界流传下来的战斗职业,若说有什么缺陷的话,应该就是它苛刻的传承条件吧。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同时挤在一辆摩托上,但夏恒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旖旎。这西方的女鬼一点儿也不讲究,没有半点儿温香软玉的意思,也不知宁采臣那哥们儿是天赋异禀还是咱东方的女鬼比较讲究。
前行数个时辰,直到第三轮明月也出现在天空,夏恒的目的地才出现在眼前。那是一座占地极为庞大的斗兽场,古罗马式的外观,透着一股子卡斯塔城特有的蛮荒气息。这是一座专为角斗而兴建的场馆,是奥林所有城邦的必备建筑。夸张些讲,一座城市可以没有行政院、长老会,甚至可以没有神殿,但却绝对不能没有角斗场。它是奥林人的一部分,没有角斗,就没有奥林。
斗场规模宏大,内部自成一个体系,不受帝国军政管辖,只受神殿的适当节制。所以其内部除了各种规模的竞技场地与观众席外,还建设有配套的生活行政设施,一名正式登记在册的斗场奴隶主会拥有与其地位相匹配的生活硬件。这些硬件从基础的衣食住行延伸到方方面面,只有想不到,没有做不到。
“嘀,老年卡……”斗场后门,夏恒的身份经过验证后,竟然被门卫给拦住了。
“你们什么意思?”夏恒直视面前的机械守卫,透过那两双电子眼,他似乎能感到来自后台屏幕前的嘲笑。
“按照斗场最新规定,失去所有奴隶的人不配称作奴隶主!”机械门卫一板一眼的转述来自后台的讯息。
“也就是说,我也不需要再参加接下来的角斗了?”夏恒嘴角露出一抹蔑笑。按照帝国律法,奴隶主绝不能逃避角斗,如果失去所有奴隶,那就需要自身上场,至死方休。这是奴隶主神圣的义务,除非有神谕,否则绝对无法规避。他就不信,一个偏远边境城市的小斗场,敢违背这条律令。
“这个……当然不可以!”后台操控的人显然有些犹豫。
“以什么身份?”夏恒紧追不舍。
“……”机械哨兵犹豫了,就这一会儿功夫,四周已经围拢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以什么身份?”
“当然是奴隶,一个失去所有奴隶的奴隶主,自然就应该变成奴隶!”门卫的电子音平淡无奇,但夏恒能感觉到后台人员的暴躁。
“这是斗场的意思?”
“没错!”对方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好极了,那么我要提请神殿仲裁……你们竟然在这荣耀之地,污蔑一位被战神冕下赐予神圣徽记的奴隶主为奴隶!”夏恒扬起自己的右手,手腕上金色的奴役法阵显出真形。
斗场奴隶主是神职人员,这并非玩笑,原因就在于他们手掌上的奴役法阵。这是神殿以自身所供奉的主神之名篆刻的,法阵不失,身份不失。奴隶主在失去所有奴隶之后确实需要自身上场,但那是神圣的、荣耀的、有尊严的一战,与奴隶角斗有着本质的区别。
“……”守卫彻底的卡克了,显然其背后的操控者已经失了方寸。
“我,提请神殿仲裁!”夏恒再次朗声大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