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父亲怒了,纸包不住火了,呼延凤英也怕哥哥嘴巴笨说不清楚,赶紧跑出来替哥哥解释;“今天是这样的,我们兄妹三人在大街上,看到一个泼皮无赖竟然光天化日之下,调戏民女,就是这位豆腐店的姑娘,她可以作证的啊,那泼皮还要强行掳走为妾,我们实在看不下去,就去除暴安良见义勇为,后来,才知道,对方居然是北龙帮的帮派人士,一下来了十几个人,我们打不过,骆子达又跑了,就剩下我和哥哥,我们寡不敌众,我被打倒在地,身受重伤,没有力气反抗了,那个无赖居然抱起我,想非礼我,还要强行掳走我,哥哥一时情急,就拿起了街市猪肉摊上的杀猪刀,捅了他,把我救下来了。”
众亲戚都吓的;“啊?那没事吧!”
呼延凤英见到此计奏效,赶紧卖乖;“爹,你差点就见不到女儿了!”
亲爷爷呼延谟跑过去摸了摸孩子的脸,安慰道;“没事吧我的乖孙女,这事啊,你们没错,自古以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英雄本色,这也不违背我们从小对你们兄妹几人的教导,只要你们不是无辜惹事,我们是不会怪罪你们的。”
母亲骆兰英上前上下打量;“闺女,那没事吧,哟,让为娘好好看看伤成什么样了?”
呼延凤英故意哭泣装可怜;“你是不知道,本来我们就是小孩,哪打的过那些大人,他们都30多岁的人,后来又来了10几个,人太多,我们2人,实在打不过,最后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看我就要被掳走了,幸亏哥哥拿刀捅了那个掳走我的人,后来……后来,呜……呜”又故意哭了起来。
父亲呼延寿廷已经听的不耐烦了,吼道;“你们还拿刀捅人了?后来怎么样了?快说重点!”
呼延凤英见此情景,也就只好说了实情;“哥哥救我心切,情急之下,就一刀捅过去,哪知道,那斯就当场去地狱了。
众人惊吓;“死了?”
父亲呼延寿廷此时已经坐不住了,感觉事态已经很严重了。吼道;“接着说,说重点!”
呼延凤英赶紧说上;“后来他们把我们围住,想拿下我们,回去喊来了大批人马,连北龙帮帮主刘海龙都亲自来了,后来我们才知道,死的那个无赖居然是帮主刘海龙的亲儿子刘建民。”
父亲呼延寿廷一听,吓的一个晕倒,骆管家骆方赶紧上前扶着,呼延寿廷骂道;“你这个孽障啊,你可知道并州北龙帮的底细?岂是你等惹的起的?”
爷爷呼延谟手一挥;“儿啊!话不能这样说,这两个孙儿今天行侠仗义打抱不平这事在理,没做错,也无需认错,咱们呼延世家,代代将门之后,还怕那些江湖草莽市井流氓不成?”
父亲呼延寿廷桌子一拍,怒气难消,站起来顶撞爷爷;“爹,你知道个啥,我一来并州为官,就听同朝为官的人劝我,千万不要管并州北龙帮的事,因为那是太子刘继恩的党羽,背后的权力都是来自于太子的,说白了就是太子安排在并州城的江湖势力,方便他们为皇族办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下好了,我才调任不到一个月,你们就把太子手下的人给杀了?我们怎可惹的起太子殿下?”
亲爷爷呼延谟一听,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那还真是不好办了,就算咱们是将门之后,也敌不过皇亲国戚啊,更何况太子又是未来的天子。”
奶奶赶紧上前扶起了跪在地上的孙子,眼泪禁不住的开始流;“那可咱们办啊,我们家三代就这么一个儿孙,唯一的男丁,万一太子上门要人,我们可不能就这样把赞儿交出去。”
父亲呼延寿廷桌子一拍;“这次祸可闯大了,早就叫你们严格管束他们几个,你们非不听,现在好了,闹出人命来了,还得罪了太子,哎……”
爷爷呼延谟上前,一巴掌呼了过去;“急你个球!瞧你那点出息!行侠仗义乃是男儿本色,咱们赞儿做的本没错,要是他今天见死不救,那才是品行之差!还有,见自己妹妹被人掳走,他还不拼命去救,那还是人嘛?我们呼延家没有这样的男人,我们呼延世家,什么时候懦弱到了如此地步?亏你这个畜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再者,就算赞儿千不该万不该,此事已成定居,你何必如此慌张?我们呼延家手有兵马,三代为将,皇帝能乃我何?一个族中子弟杀了一个市井流氓而已,为民除害,有何过错?”
呼延凤英见此,也顺杆子爬;“就是就是,我们行侠仗义,本就没错!”
呼延寿廷见父亲动怒了,脾气也只好收敛一点了;“爹,那你说怎么办?”
众亲眷围了上来,都听老太爷的计谋。
爷爷呼延谟摸了摸胡须,笑道;“兵法有云:36计,走为上计!既然我们家没做错,又何须害怕,既然得罪不起太子,那总躲的起嘛,他们又没见过赞儿,又不知道赞儿长什么样?我们可以换个家中的下仆,就说那就是我们的孙子,到时候他们来认人,一看,长的不是犯案之人,这不就与我们家没关系了嘛。”
呼延寿廷想了想,这也算是个耍无赖的办法,但是,心中还有顾虑;“那赞儿他们3个孩子都这命案现场出现过,那怎么办?”
爷爷呼延谟呵斥道;“你怎么就是我生的,愚蠢,既然假的呼延赞出现了,真的呼延赞自然就不能出现了,维今之际,凡是当时出现过的人,肯定是不能再留在这并州城内了,你们还是先回介州城吧,去你大爷爷呼延晏那里避一避,毕竟介州才是我们呼延世家的地盘,到了介州,有谁敢动我们呼延世家的人?你大爷爷十三太保可不是吹出来的,介州兵马都是我们呼延家训练出来的,我们三代人打下的天下,还是有根基的,到了介州,想必就连皇帝也都不会轻举妄动的,介州城一过,就是河南道,就到了周朝的天下,现如今周朝与咱们北汉水火不容,边界还得靠我们呼延世家来镇守,此关键时刻,量那皇帝老儿,也不会轻易动我们介州守将的。赞儿等人,逃去介州之后,万一将来若实在为难,也可继续南下,去周朝躲避,总之,咱们呼延世家就这么一个男丁了,就算是拼了这条老命,我也要保住他。”
奶奶也跑出来圆场;“对,这姜还是老的辣,你爷爷这法子好,我们祖上三代经营介州城,手上兵马也不少,又镇守边境,不看僧面看佛面,也不至于敢在介州城拿人是问。就去介州找你大爷爷去。”
爷爷呼延谟突然起身,好像想到了什么;“儿子,你赶紧带几个值得亲信的侍卫,把几个孩子乔装打扮一下,打扮成你手下侍卫的模样,赶紧带着出城,再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对了,别走南门。”
呼延寿廷急了:“爹,去晋中不就是南门吗?”
爷爷呼延谟气的用手杵他脑袋;“若不是说你笨,怎么到了现在还是个小将,一直还未超过我和你大伯的官职,你好好用用脑子,带兵打仗得用计谋,你就这样直接出南门,将来别人一查就知道你们是去了南下的介州城,你往东门跑,别人就会以为你们去了唐朝,以为跑去唐国了,这样声东击西,岂不更妙?亏你也是我生的,这脑子跟个猪脑子似的。”
呼延寿廷不好意思的赔了个笑;“再怎么猪,也是你生的啊!”众人哈哈大笑。
呼延赞转身看到了卖豆腐的姑娘,问道;“那这姑娘怎么办?”众人也跟着看了过去,只见这姑娘长的还是十分的标致,五官清晰分明。楚楚动人,一连惨绝人寰惹人忧怜的样子。
奶奶上前问道;“姑娘,这并州城,恐怕你也是呆不下去了,不如给你一些银两,你也逃命去吧。”
卖豆腐的姑娘咚的一声跪在地上;“老夫人,我父母已经命丧黄泉,就只剩下我一个人孤苦伶仃了,我这条命是你们家少爷救的,我愿意为奴为婢,一生伺候在他左右,还望老夫人成全。”说完一个劲的磕头。
奶奶无奈,叹息道;“这一切都是天注定的缘分,他今日不救你,他也不会落得如此逃难的下场,既然你们命中有此机缘,那就听天由命吧,将来若被北龙帮的人抓住了,丢了性命,你可勿要怪罪于他人。”
卖豆腐的姑娘喜极而涕,双手触地;“我严新雪发誓,从此以后愿意跟着少爷,一生为奴为婢,无论将来命运如何,矢志不渝,永不后悔!生为他人,死为他鬼。”
呼延凤英跑了过来;“太好咯,这样我们路上就不只我一个女孩子咯,终于有个伴了。”三妹呼延蓉跑了过来;“我也要跟着去!”
母亲骆兰英一把拉了回去;“他们是去逃命,你跟着瞎掺和什么,在家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
奶奶过来说道;“时候不早了,雪儿姑娘,那你以后就跟着我们家的赞,一路好照顾他的饮食起居吧,你们速速去换衣服,准备出城。”
管家骆方大吼;“子达,给我站住!”上前就抓起衣领,狂扇耳光,骆兰英忙上前阻拦;“哥哥,你这又是为了什么啊?”
管家骆方忙赔礼道歉;“老爷,是我管教无方,听二丫头凤英说了,我才知道,今日他们上街打架,子达一人丢下他们弟弟妹妹二人,跑了回来,如此贪生怕死,不顾兄弟手足情义,我实在是亏对老爷和妹妹一家人啊。”然后转身对儿子骆子达着吼道;“你这个畜生,你还不给我跪下。谁叫你临阵脱逃丢下弟弟妹妹的?象今天这样的事,就算是死,你们三人也要同生共死,下次你要是一个人丢下弟弟和妹妹跑回来了,我也要打死你个没义气的东西,他们可是你小姨的亲骨肉,你们可是表兄弟啊。”
骆子达忙哭着解释;“开始我看他们只有三五个人,我们就以为打的过,谁知道一下出来了10几个人,我怕他们打不过吃亏,我才想跑回来喊人帮忙的,我不是不讲义气,我也是怕他们打不过吃亏,才想办法回来搬救兵的,哪知道一回来,见老爷回到家了,我就不敢声张,怕你们知道我们这外面打架的事了,我发誓,我绝对没有临阵脱逃的意思.以前哪次不是我陪他们一起上的,这次实在是他们人太多,我怕他们脱不了身,我才跑回家喊救兵的。”
爷爷呼延谟站了出来;“好了,你说的也有道理,但是,你父亲说的也没错,咱们呼延家的儿郎,绝不能做窝囊废,做出丢人显眼,有辱家门的事情,更不可以丢下自己的兄弟姊妹独自求活。不能辱没了我们世代将门之后的家风,死也要死个样出来,谁都不能做出有辱我们呼延世家家风的事情,听到了没有。”然后转身用手指着儿子呼延寿廷说道;“你也是一样!不要临阵乱了方寸,无论是北龙帮也好,还是太子也罢,都休想抓住我们的赞儿。你今儿就算是死,也要把他们给我安全的送出城去!”
呼延寿廷往地上一跪,双手抱拳;“儿子绝不辱命!”
就在此时,府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一群地痞黑儿毫无礼数的敲砸着呼延家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