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带着抓来的人,匆匆忙忙的跑进了太后的营帐,将那人丢了过去,然后满怀欣喜的告诉太后;“太后,事情基本上已经查清楚了。而且,前前后后,我都想明白了。”
太后述律平;“说来听听。”
近卫军统领耶律郎戈异常自信的上前:“太后,纵使你再高明,你都算漏了一个人。”
“谁?”太后述律平。
近卫军统领耶律郎戈笑了笑;“你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就是伟王耶律欧割看似与燕王耶律察割速来不和,且有两虎相争之意,但是,本次可能会出些让你意外的事情了。”
太后述律平:“他们平日斗的厉害啊!怎么了有话快说!”
近卫军统领耶律郎戈笑了笑;“你忘了,燕王耶律察割本次出征,特意带上了伟王之子耶律呕里僧,换句话说,就是本次判断,是燕王耶律察割和伟王之子耶律呕里僧两大亲王家族一起干下的大事,是问儿子在前线杀了皇帝,老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呢?而且,今天查出来,这个人正好就是伟王耶律欧割推荐进帐篷扮演10个假皇帝的其中一人。”
听他如此一分析,太后述律平站起身来,走了两步;“这还真是让你说到了,我们算漏了这个貌似和燕王敌对的伟王耶律欧割了。
帐外传来情报大喊;“伟王耶律欧割带着人马突围跑出去了。”
太后述律平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传令兵回答;“就是刚才!”
近卫军统领耶律郎戈摸了摸下巴,十分坚定的说;“应该就是刚才在外面看我把人带进了,发现自己安插的奸细败露了,就跑了,这眼下,肯定没跑远,我去将他抓回来。”呼延赞也准备跟着,太后喊道;“呼延赞,你是汉人,你不方便去,伟王耶律欧割毕竟也是王爷,还是近卫军统领耶律郎戈去抓人比较好。”然后对着近卫军统领耶律郎戈吩咐;“记住,一定要保护好皇帝的安全。必要的时候,可以妥协,可以放了伟王,但是,一定不能让他伤害皇帝。这是我们的最低容忍限度。”
近卫军统领耶律郎戈带着几千人马迅速的追了上去,终于追出了十里左右,看到了他们。
这伟王眼看事情败露,情急之下,只好带着新皇帝耶律璟一路向西准备往雁门关那边逃跑,他也只能这样跑,可是他忘了,太后派述律部落的人,早将四周10里给围了一个水泄不通,他跑到猴子沟的时候,眼见大匹述律部落的人马老早就在这等候了,根本就不敢上前,毕竟,耶律部落的7万人马,早就被皇帝带去前线打仗了,他现在这点人马,都是自己王爷府上的亲兵,哪是这些人的对手。
既然前面不能走,正准备换个方向跑,马还未调头,就发觉近卫军统领耶律郎戈带着几千近卫军追上来了,近卫军统领耶律郎戈的人马,可不是吃素了,本就是边界的驻防军,比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府兵要凶猛的多,这下,更不能与之较量了。
狗急跳墙之际,伟王耶律欧割抽出腰间的弯刀,胁迫耶律璟;“都给老子让开,否则,我就杀了他。”
近卫军统领耶律郎戈见此情况,不敢懈怠,忙挥手;“停,都不要激动,伟王,你可知道,如果你现在杀皇帝,你必然是什么后果,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你跑是肯定跑不出去的。”
伟王耶律欧割手忙脚乱,手中的刀在颤抖;“我死,也要拉着他陪葬。”
见他已经乱了阵脚,耶律璟喊道;“皇叔,你这又是何必,我来给你分析分析,平日你,你与燕王耶律察割素来不合,就算你杀了我,拥戴他当了皇帝,那又能怎么样?燕王耶律察割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家族对他那么好,他都能杀了我亲二叔,自己当皇帝,你能保证他坐上了皇帝的第一件事,不是扫除异己,第一个就绝对不会放过你。”
伟王耶律欧割听后,更是凌乱了。
耶律璟见他已经乱了,继续追打;“皇叔,你好歹也是我祖父耶律阿保机的亲侄子,也是地位无上尊贵的皇族,如果,你肯效忠于我,我保证,你将继续享有我祖父耶律阿保机时代赏赐给你的一切,你的子孙仍然是草原上的皇族,倘若,你能全心全意的站在我这边,我们一起扳倒了燕王耶律察割,草原上的人,只会说你忠义,只会说你比他燕王厉害,若是你杀了我,你今天必然跑不掉,必然会死,那日后,草原上的人会怎么议论你?就算今天让你跑出去了,你跑去燕王那边了,你连我们一个家族的人都能背叛,他岂会留你?他就不怕日后你会再次背叛他?就你算跑过去了,又有什么好结果?所以,皇叔,你好歹也是一个亲王,也是一个统领一方人马的大人物,你相比之下,投靠谁会得利,投靠谁会吃亏,你难道还看不清楚嘛?别的不说,这眼前的人马,你是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掉,就算你拉这我一起陪葬,那也是吃亏的嘛?好好的亲王不做,找死?划不来吧。想过你族中的一家老小没有?想过你剩下的几个女人和孩子没有?你今天若是就这样死了,他们肯定活不过明天早上,男丁只要高过马背的,全部被处死,女的那下场,有可能就是生不如死了,你说你又是何必呢?好好的皇叔当着不舒服一些嘛?我要的不多,就是你真心实意的投靠我,站在我这边就可以了。只要我当上了皇帝,不用你动一跟手指,我就能带领草原八部的人灭了燕王。到那时候,你依然是我的皇叔,享受着皇族的荣誉,晚上回去,继续搂着你的女人,抱着你那可爱的孩子。”
听他如此一说,伟王耶律欧割也是心软了,把刀放下了,然后跪下,将刀反过来递给耶律璟:“侄儿,我也是没办法,我也是被逼的,我儿子耶律呕里僧在燕王手上,他逼我破坏册封仪式,我也是没办法,我该死,我对不起你,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耶律璟将他扶起;“你儿子,我会救,燕王现在需要草原上的耳目,他不会轻易的杀害你的儿子,否则,他就没有筹码逼你就范。你毕竟是我的皇叔,咱们是一家人,只要你不反我,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这件事,就此一笔勾销,我也不会再提,我依然会把你当作我的叔叔看。我依然会重用与你。”
伟王耶律欧割率部下磕头谢恩;“谢皇帝陛下不杀之恩,我等将誓死追随新皇!”
就这样,一行人,又往册封仪式的祭坛那边跑去。这沿途的风景,耶律璟看过无数次,但是,都没有这一次看的顺眼,看的亲切。耶律璟觉得,眼前的这一切,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以前的,那都是属于别人的,和他没有关系。以后这片草原上的一草一木,都将属于他---------新的契丹王---------新的草原霸主。
回到祭坛后,见到了太后,太后直接扑了过去,抚摸着他;“我的孙儿啊,终于把你盼回来了,现在什么都不要说,赶紧去接受册封,完成最后一个仪式。”
待耶律璟换上了新的服饰,再次登上柴册坛,跪在柴堆之上,黑龙殿大长老开始将一个装有神水的牛骨头碗拿起,非常神秘的用一些旁人都看不懂的手法,沾着带有上天祝福的水,撒在了他的身上,然后,黑龙殿大长老开始默念咒语,神神叨叨的走来走去,最后将牛骨头碗泼了出去,然后对着天大喊咒语,瞬时间,头顶上的天空,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乌云形成一股强大的气旋,在上空盘旋,然后从那黑色的乌云气旋中,飞出了许多的鬼魂,那些鬼魂只有上半身,没有下半身,都在那上空尖叫和游荡。
最后,黑龙殿大长老口中吐了一口大火,那乌云气旋便开始消散,慢慢的,天空又恢复了平静,天又开始晴朗了,在场的游牧民族的子民,纷纷跪拜天地。
呼延赞觉得有点诧异,中原都是拜神,这契丹子民拜的是鬼魂啊?难怪别人都说草原上的人信鬼,看来都是真的,因为就连皇帝和贵族都要接受鬼的册封仪式,何况是毫无权力的老百姓,他们哪又有什么地位还说服力。多是人群效应,看贵族干什么,他们就也效仿着干什么,什么,无论什么重大节日,都会请这黑龙殿的巫师来祈福。当他们见到刚才的那一幕非自然的,也是非正常的异相后,就更是信服这种鬼神乱力的传统风俗了。
呼延赞远远的望着黑龙殿大长老耶律摩戈,他觉得此人应该不是普通人,如果中原的道士是正能量,是修道的,那么,这人能轻易召唤鬼魂,应该是与修道相背而驰的一门法术,道教败仙,邪教败鬼。此人,甚是可疑啊,只是目前以他现在的法术和武力,肯定不是这黑龙殿大长老耶律摩戈的对手。
不过,此时的他,在对面的人群之中,看到了一丝能解除他心中疑惑的答案,那就是三圣观不辞而别的剑仙酒剑真人,他还是背着那熟悉的大剑,手里提着那飘着酒香的葫芦,仙风道骨般的屹立在那人群之中。此时二人心中所想,恐怕都是一样的。
(注意;契丹早在公元907年耶律阿保机当皇帝的时候,就重点启用汉人,沿袭汉朝官职,所以,契丹的都城一直都有汉人的士兵和官员,在这里出现汉人,不奇怪。公元951年的时候,契丹早已汉化了50多年,经历了3个朝代,所以,契丹有汉人,是很合情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