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少年周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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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找个理由将二人驱逐出门,箫拽箩快速关上了门,背靠着墙壁深吸了口:“究竟是冤家路窄还是孽缘未了,时隔一年我竟然以这种方式与你重逢。”

  一步一步向着床榻走去,她不禁皱起眉头:“若是救不活你,我指定没办法向瑶柯交代。真是不知道自己吃几碗干饭,好端端的为何要去招惹金斩?”

  随意搬了把椅子坐在床头,箫拽箩死死盯着床上那人:“你真可恨,给自己添麻烦也给我添麻烦!”

  越想越气,她竟拔下头上银簪对着那人头顶的百会穴刺去:“弄死你算了!我好拿着你的人头向金斩求和。”

  就在银簪距离百会穴仅有一指之遥时,她又将其停在了半空,怒气也消了大半:“看在瑶柯的面上,我救你一命又有何妨!”

  漫长的自言自语终于在她不断转换的情绪中结束,她正襟危坐于床前,拿出剪刀拆下男子残破的衣袖,一只带血的臂膀刹那暴露于眼前,散发着若隐若无的腥恶味道。

  细细对着男子打量,见他上臂有几道明显抓痕,明显是武功不如他之人所留,致使他昏厥未醒的应是前下臂接近腕处的剑伤。

  姑娘尚未见过如此触目惊心场面,莫名感到一丝恐惧,男子前臂拐肘处的肉险些被削掉,全靠森森白骨上两条肉丝相连呈岌岌可危之势,随时都能掉落。

  这些剑伤均为纯阳之力所创,伤口外翻成十字状且异常工整,没有三十年内力基础是不会将剑法使的这般轻巧又满带戾气,伤人者必是金斩本尊。

  “一介后辈能从机关重重的五行门逃脱,运气也好,实力也罢……就这样死了委实可惜。”

  小声呢喃着,箫拽箩从怀中摸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药瓶,从中掏出一些粉末洒在了伤口之上:“这可是我从小舅舅那里骗来的宝贝,不仅能帮你止血去痛,还有去腐肉生新肌之效。”

  包扎过程中,箫拽箩的动作很是温柔怜惜,接连为他服食三粒药丸护住心脉,才算松了口气。

  “你便是如此给人医病的?除了上药包扎,你似乎没做其他。”

  听到熟悉的声音,箫拽箩禁不住打了一个机灵。那瓶药果然神效,伤者很快便能回转,躺在床上的男子十分吃力的想要坐起身来。

  惊慌失措的看着眼前人,箫拽箩二话不说将他摁了回去:“穷途末路得我相助,就别再呈口舌之快了。上天待你已经很眷顾,不仅没让金斩把你砍死,还让你遇见程遗策有了绝处逢生的机会。”

  男子有气无力的说道:“想把我往鬼门关里推,那也要看阎王爷敢不敢收我。”

  “没有我,你这只手就没了。”“剑客断腕不是常有的事吗?”男子无论如何也不肯在言语上做退路,即使是在重伤之际。

  箫拽箩强忍着揍人的欲望瞪了他一眼,半晌才心平气和的开了口:“墨墨,你现在应该好生待我,是我保全了你的身体。”

  “休要胡乱相称!”男子的语气忽而变的急促起来,眼神中亦透露着一丝慌乱,抬头看向箫拽箩之际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你叫什么名字?”箫拽箩并没有注意到他眼神流转中的神态变换,没好气的问道。

  “周、凌……”这两个字是男子思考很久才给出的回答。

  身处陌生的环境,纵使朴实无华的装修让他不排斥,警惕心还是升起:“这是何处?你又为何在此?”

  箫拽箩没有作答,男子不紧不慢的举起了双手,态度急骤转变。

  “你喜欢我这双手,因为我能用其弹出美妙绝伦的曲子,也能用它在纸上挥毫出水墨丹青……所以你才要保全它。”

  顿了顿,他又道:“这是你的个人爱好,我觉得……我用不着因此对你另眼相待。”

  长久的沉默终是在开门声中结束,箫拽箩标志性的笑容让人看了如沐春风,实在难以想象她不久前还和人拌过嘴。

  “周凌找你。”

  “周凌!?”程遗策快速进门盯着男子看去,似笑非笑的念出这个名字。

  自称周凌的男子快速点头应和着:“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有必要这么惊讶吗?”

  阮志南与箫拽箩就在门口,程遗策俯身附在周凌耳边,用极小的声音问道:“你化名周凌,是为了躲避仇家追杀吗?”

  周凌面无表情的推了他一把:“少管闲事,速将我的布包拿来,里头有非常重要的东西。”

  因着担心周凌的安危,程遗策一直在门外守着屋里的动静,因见阮志南心善老实便将布包交其保管。

  手持布包的阮志南进门时,箫拽箩很是自然的接过了手,顺道白了程遗策一眼:“请你以后不要随便支使我老板。”

  阮志南正为自己有这样护主的员工而暗自欣喜,却在看到布包掉落之物后吓的浑身颤抖。

  箫拽箩亦是一惊,心中有了思量:“难怪金斩一定要置墨墨于死地。”

  一只手掌赫然由布包掉落在地,望着上头熟悉的鹰首刺青,程遗策最先出了声:“这手是、是……赵菁的?”

  听到熟悉的名讳,阮志南大喜过望:“赵菁?谁把他手砍了?这小子没了手,断然无法在赏玉大会夺魁,那我就算完成任务了!”

  “你一个开医馆的,赏玉大会与你何干?”程遗策很是鄙夷的朝他瞥去一眼。

  箫拽箩以同样的方式瞥向了程遗策:“横竖这赏玉大会也开不成了,大家还是少关心为好。”

  闻听此话,阮志南那颗跳动的心瞬间凉了大半:“开不成?这是何故?”

  若是这赏玉大会不能如约开展,阮信无法夺魁,自己岂非岌岌可危?

  箫拽箩强忍着恶心用布包捏住了那只手,快速将其递至阮志南跟前:“任何人,若是生前被砍断肢体,伤口都该是凹凸不平的。赵菁这只断手,伤口表面平整且周围没有血淤,说明……”

  周凌伸手将那布包接过,道:“说明这只手是在死后被人砍下的。”

  程遗策忍不住摇了摇头:“赵菁是金斩最得意的徒弟,这赏玉大会便是为他设立。主角都死了,这出戏自然没得唱了。”

  你一言,我一语,阮志南只觉心跳加速,意识越发涣散,脑壳嗡嗡作响。眼前一黑竟昏了过去,周凌躺过的那张床再次派上了用场。

  多次确认周凌已无性命之忧,程遗策才下定决心要将人带走。

  箫拽箩却是千百万个不愿意,死死拽着周凌那只好手不肯松开:“我救你,你可以不感恩,但你不能不感激我老板!至少也得把床位费和药费付了,瞧你这气度不凡的模样也不是那欠钱不还之人。”

  “他欠你们老板多少钱,我替他还!”程遗策第一时间站了出来。

  箫拽箩使劲晃悠着周凌的袖口,言语颇为严峻:“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借助他人?自己欠下的债只能自己偿还。区区千两白银,对周少侠来说该也不难。”

  程遗策狠狠剜了她一眼,怒道:“你何不占山为王,每日带几个小混混拦路打劫。如此这般,钱岂非来的更快?”

  耐心安抚完程遗策越发暴躁的情绪,周凌朝着床上之人瞥了一眼:“我倒乐意还你老板钱,可我囊中羞涩……”

  箫拽箩接话极为迅速:“没钱不要紧,打工还债也是可以的。”不待周凌反驳,她再次举起了药瓶:“我这可是稀世良药,值钱的紧!没个六七八年,这债可是还不清。”

  “好啊,我就留在这里打六七八年的工。”这一次,周凌答应的十分爽快。

  程遗策虽有不放心,可见他如此执着也便不再坚持,好生叮嘱一番即乘着月色离去,当真是多一刻都不愿意与碍眼之人同室共处。

  余下三人中,除了熟睡的阮志南,周凌与箫拽箩各怀心事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家常,极为装腔作势。

  直至天际渐明,卧房才安静下来,静到只有阮志南梦中呓语。

  第一声鸡鸣啼起之际,小葱已然端着早膳推开了阮志南的房门,却只见他如滩烂泥般倚在床前,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下坠,衣裳早已被血染红。

  受苦之人似是已经麻木,双目无神的望着窗外。

  小葱登时心头一紧,赶忙跑了过去:“哥哥,你怎么了?旧伤又复发了吗?”

  阮志南缓缓脱下寝衣,露出胸口仍旧渗血的洞,低下头去,苦笑道:“姐姐说过,只有完成任务,我才能恢复记忆,才能不必承受伤痛,才能变成正常人。可一切根本就不按话本来演,赵菁死了,赏玉大会作罢……我怕是没多久好活了。”

  “姐姐永远是姐姐,她若有心害你,你根本没机会与我诉苦。事事本就多变,哥哥无需苦恼。”

  此刻的小葱倒像是千帆过尽,与前几日相比,多了一份沉着冷静,凭白让阮志南多了一份安全感。

  说来奇怪,于胸口剧痛而苏醒的阮志南竟意外舒爽起来,渗血之处也不敢再有放肆,病恹恹的人即刻生龙活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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