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诚紧跟周万海来到了殿内,直接上了二楼,二楼僻静优雅,一张精致的紫檀书桌,放置在正中显眼的位置,桌上两个玉置笔架,挂有十几支各色符笔,桌上的丹砂恐怕也不下十种,而与世俗书房有所不同的是,桌上皆是四指来宽的纸条。书桌周围尽是清一色的竹架,放着各种已经绘制好的符。
周万海缓步走到书桌前,随手将书桌上的东西理了理,开口对乐诚说道:“你可知何为符”。
乐诚老实的答道:“晚辈研读过《制符入门基础概要》上面说道,术为符之本,阵为符之源。”
“不错,以术法为根本绘制,以阵法束缚术法之力,将其困于符纸之上,这就是我门长用的符箓。”周万海点了点头赞许道。
“以前绘制过符箓没有”
“没有”乐诚坦诚的回答道。
周万海拈了拈自己的黑须说道:“符箓之道,与天底下大多的法门一样,有易入难,既然你什么都不会,我就教你个最简单的,你且试试”
周万海边挑选丹砂,符纸边似自语的说道:“符分四等,下品,中品,上品,极品,又分三阶低,中,高。我要教你的是下品低阶“定灵符”,此符能阻人体灵气流动,数张一起就算筑基修士,也难用半分灵力。”
说道此处,周万海全身灵力略一流转,摊开一张符纸,手持符笔,舔饱丹砂,闭目片刻,似在冥想,突然双目一睁,眼中有精芒闪过,笔走龙蛇之际,笔尖有蓝芒闪动,符纸之上数个符纹依次显现,片刻后一张“定灵符”便绘制完成,一气呵成,毫无半点拖泥带水。
期间乐诚双目紧盯周万海,将他绘制的一笔一划,手腕的一转一提,甚至那一呼一吸的细微变化都尽数的印在眼中,记在心上。
搁笔,收势周万海满意的看着自己绘制的符,将它递给了乐诚:“看清楚了嘛”。
“弟子看清楚了”乐诚答道。
“哼,大言不惭。”周万海冷哼一声接着说道:“记住了便给我绘制一张”
周万海心下却是恼乐诚的自不量力,自己尚未将绘制之法,和那注意事项交代与他,仅凭肉眼就想绘制?如此不谦虚,定要给他个下马威。
想到此处周万海不再多言,退至一旁对乐诚说:“来,你来试试”。
乐诚躬身上前,立于桌前,屏息凝神扫了桌上一眼,按着周万海的步骤,灵力流转,摊纸,执笔,蘸砂,闭目,睁眼,也是笔走龙蛇,一书到底,不曾有丝毫停顿。一张“定灵符”绘制完成,周万海脸现错愕,甚至可以说是惊讶。拿过乐诚所绘制的“定灵符”反复看了数遍,又侧头看着乐诚说道:“你以前制过符?”
“弟子没有”乐诚回道。
周万海手中灵气一注,定灵符就贴在了乐诚的身上:“你制符之时,灵力注入符笔之中,并不平缓,导致你这张符,并不完美,虽未报废,效力要大打折扣。”
感受到灵力的滞固,乐诚亲身体会了一把自己制的符,
周万海说罢扯下“定灵符”,符箓化为一缕青烟,消逝在虚空之中。
“接下来你再绘制十张“定灵符”,能成五张我就收下你了。”周万海正色的说道。
乐诚欣喜的答应,待周万海下得楼去,乐诚低头沉思起刚才制符得每一个步骤,加上周万海得提点,再次来到了桌前,摊开了一张符纸……
不到一个时辰,乐诚捧着一叠“定灵符”走下了二楼,其实在乐诚绘制好最后一张符箓之时,楼下得周万海早通过神识查探,得知了乐诚仅失手了一次,这可怖得成功率,让周万海暗自咋舌。
“奇才啊,此等天才居然给我碰上了,定要好好培养一番”感觉到乐诚下楼周万海整了整神色,悠然得座在椅子上,品着香茗自斟自饮。
“前辈‘定灵符’绘制好了”双手递上一叠符箓
因为前几张绘制得一帆风顺,到了第八张时一时得意忘形乱了章法,导致符纸报废,化为灰烬。
周万海看着他眼中那没有大功告成得喜悦,反而有些局促,好似那一张失误是多么重大得错误似的,殊不知低阶弟子第一次制符能十中有一,已算正常。十中有三就可以说是天赋异禀,若是达到七成绝对算得上是大师。这小子还不满足。周万海眼角不经意得抽了抽。
“不错有点天赋,留下吧”周万海啜着茶说道。
放下茶杯接着说道:“来老夫这里学制符,无需缴纳供奉,制符所用皆有老夫所出,不过所制符箓,老夫三取其一,余下得你可以放在老夫这里寄卖或者自用,听明白了嘛。”
“弟子明白”乐诚垂手听教。
“自己去天书阁,借阅些前辈制符手札,对你制符大有帮助,老夫会教,但更多得还需你自己摸索。”
“弟子明白”
“好啦,今天就到这里,那些定灵符就算你得奖励,一并拿去,三日后来我这里,教你绘制新符”
“多谢前辈”
“老夫姓周,你叫我周师伯就可以了”说道这里周万海一摆手,示意乐诚不要再打扰他。
乐诚行了一礼,转身喜滋滋得走出了乾符殿,看着远去的乐诚,周万海眼中狂喜之色跳动不已“没想到本门还能有这样的天才,天佑我云溪派。”
夕阳余晖下,红裙少女站立在院内,映得是人比花娇。少女把玩着手中得个长方形锦盒,看到乐诚走出殿,上前问道:“怎么样,周师伯收你了嘛?”
看着眼前美艳少女,又有些挪不开眼,只能将手中绘制的定灵符拿了出来以做掩饰得说道:“师伯让我绘制‘定灵符’我都完成了,他收下我了。”
少女小手势如闪电,抽走了两张,又将锦盒抛给了檀口开合娇笑道:“符笔我带来了就在盒子里,这两张算我介绍你见周师伯得报酬,你不反对吧。”
乐诚无奈得笑了笑一脸无所谓得道:“自是应当。”
少女又笑眯了眼:“呆子,你叫什么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在下乐诚,前几日才拜近云溪派,师姐定然不曾见过我”乐诚跟在少女身侧,一同走出了乾符殿所在得园子。
与少女交谈了一路,直到少女一句:“我叫独孤怜,后会有期”。闪身离去之后,乐诚这才返回流云阁。